不過皇后則在皇帝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口後,卻是露出另一種參雜了很多情緒的表情,那種的表情中帶着一種明顯的不贊同。皇帝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雖是女流之輩,但她一向是思考的很深遠,有很多事經過她的分析,就會顯露出另一面。皇帝終於問出聲來,皇后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口:「陛下,臣妾有另一種想法。」
皇帝在經歷過晉王的事情之後,才發覺其實皇后一直是比較懷疑晉王的,畢竟太后的動作太大。其實皇后以前也是從某些地方提醒過皇帝的,但是作為兄長的他就沒有懷疑過弟弟,所以皇后的話就像泥牛入河,沒有引起皇帝的注意,直到最後反應過來,才知道皇后那種洞察的心態。不過幸而皇后沒有親生子,偏偏連娘家人的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三個未成年的孩子,唯一的男丁還不到一歲,所以皇后也就沒有了後戚任何可擔憂的地方。不然的話,皇帝只怕是睡不着覺了,因為皇后在某些方面看的比自己准。
皇后則心中的想:晉王和太后的背叛,徹底讓皇帝陷入一種疑心狂中,畢竟他從來就沒有過這種準備。連自己,皇后腹誹道:只怕也進入懷疑名單了。其實到了此刻,皇后已經不想在和皇帝耍心眼了。雖然多年的夫妻,但皇帝明顯得變得更多疑,連現在選進宮的妃嬪也多是美貌如花、腹中空空的花瓶,什麼才女的一律禁選!
在皇帝的目光中,皇后仿佛下定了決心,「其實陛下,即使你不打算聽從他的蠱惑,也有一大堆問題的。首先你該如何處理他?是把他給貶黜京城?還是向當時的皇太后回稟?還是殺了他?」皇帝被皇后的一連串問題給問倒了,一時之間,他竟然答不出問題。其實當初不管是不殺或者殺自己的弟弟都會帶來一個隱患,家有一個心有謀逆之心的親人,將來揪出來那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皇后接着開口了:「以陛下寬厚的心懷。肯定不會殺了自己的弟弟,有太后在,也無法將其貶黜京城去。而他只會利用陛下的威望,私下聯絡。所以有他在,柴家天下早晚要變天。」皇帝心中有些欣慰,還是皇后了解自己,而且還沒有什麼危險。皇帝事實上很怕將來自己死了之後,皇后以皇太后的名義干政。不過皇后的娘家人在將近二十年也沒有什麼可怕性,實在不行的話,皇帝想到了這裏,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突然感到了一種殺意,而那種殺意來自於尊貴的皇帝陛下,於是皇后看了一眼皇帝,「所以陛下早早晚晚要登上皇位的,畢竟晉王是狐假虎威,沒有陛下,他什麼都不是!而且沒有你的話。只怕柴家小公子早就死了。」
皇帝這才想通了,只要有這個弟弟在,柴家早晚被拉下馬,於是心中還是有幾分自得的,畢竟他保全了柴皇后人的生命。皇后心說:當然,你要是放棄軍中大權,也沒準柴家就沒有事了。當然這句話,她就沒有說出口,在那種殺意傳來的時候,皇后就在心中提高了警戒指數。也許曾經的夫君是自己的一切,但現在不也是許多人的夫君嗎?
皇帝的心情明顯的好轉起來,要知道今天在撫遠的大娘子和柴海寧的面前發生刺殺事件,簡直就是大大傷害了自己的自尊心。尤其是誰?在宮中還留下了不少釘子。要知道皇帝已經清洗過後宮了。這次刺殺讓居住以此的皇帝陛下,深深地感到了生命安全的威脅。當然是個人都受不了回家之後,不但沒有安全休息的環境,反而處處可能處於危險之中。
這時候皇后連忙跪下請罪道:「是臣妾管理無方,才讓宮中還有謀逆出現。」
皇帝倒是在這個時候沒有追究,因為連他也沒有想到還有埋藏這麼深的釘子。而且皇后一向是實話實說,提醒過自己。偏偏今天為了和撫遠的柴海寧見面的時候,把所有的武器都留下了,倒是有了幾分危險。所以他說:「起來吧,事實上朕也沒有料到他們竟然還能幹出這等事,看樣子是打譜把我們一鍋端了。」
皇后看出來刺客除了想殺了皇帝父子三人不說,還想着隨手把柴海寧一塊做了。最好能引來撫遠的報復,畢竟撫遠的戰力之強大是眾所周知的。但沒有想到就是柴海寧一舉破了這個局,也是設局之人低估了撫遠的單人戰力。當然這件事,皇后就不打算提了。她的預感終於成真了,皇帝應該是忌諱了她,就是不知道這殺意是針對誰?是皇后?還是皇后的娘家人?皇后略一思索,就決定讓侄女以給早產的嬰兒治病這個原因跟着撫遠的人走。
當事情的最終結果出來之後,來回稟的人低伏在宮中的地上,頭低垂着,連眼睛也不敢偷瞄一眼,因為皇帝陛下的臉色特別的難看。皇帝幾乎要咆哮着衝出了宮殿,這次皇后沒有跟去。畢竟他們是母子,而她還要利用這段時間做自己的事。在這個世界上,她只剩下這幾個親人,誰也不能傷害他們,即使是皇帝!偏偏她只是皇后,皇后是可以被人替換,就是皇太后,不也是有位胡太后淪落成為了妓子!女人一旦只是一種依附於別人的附屬品,那麼生命也好,地位也好,隨時有可能被人拿走。這也就是她選中撫遠的原因,女人在撫遠的地位明顯高於其他地方。
當皇帝滿身失落的回來時,皇后只是親手送上了茶水和點心,沒有說任何話。而在此刻皇帝還沉浸在和母親對峙的情景中,曾經的皇太后也有過最風光的時候,大兒是皇帝,另兩個是王爺。但此刻她已經是步入死亡的時刻,已經變得讓皇帝認不出來的地步。
在失望的同時,皇帝的怒氣忽的一下子沒了,一個快要死的人,他實在沒法再計較。於是他只能狠狠清洗一遍太后的左右人等,那些貼身陪護的宮人都送了命。除了那個自認為做了一件好事的宮人,即使是見到皇帝,她也沒有太害怕。她認為太后和晉王畢竟是母子,在晉王臨死之前能夠聽聽母親的遺言也是一件好事。皇帝幾乎給她跪了,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她倒是一副正氣凜然的神態,皇帝看到她幾乎有種吃到蒼蠅的感覺。
當皇帝把整個事情告訴皇后時,皇后有些吃驚,而且皇帝讓皇后去處理那個宮人。皇后吃驚了,那個宮人怎麼還活着?按說早該死了。皇帝狠狠地說:「要是讓她這樣死了,她絕對還以為自己為了做好事而死,那麼我們到成了壞蛋了!皇后,你認為朕能讓她現在死?」說這話的時候,皇帝都氣的雙手要抖索了。
皇后點點頭,「也是,這人犯了錯,還自認為有功,當然不可以,那麼臣妾去看看。」皇后帶着人走了,皇帝剛才已經被氣得頭髮昏,此刻只能躺下了。反正這次皇太后已經陷入昏迷之中,也挨不了幾天了,至於那個倒霉催的晉王應該離黃泉路不遠了。原本還打算等晉王死後,他的兒女們就放出來,現在一看,還是關着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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