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素質高點兒的,輕拿輕放,禮數上一般都得說得過去;素質差點兒的,往往高高掛起,無關自家痛癢,不理不睬。
反過來,事關切身利害的話……那傢伙!一個比一個上心,熬夜、勞心、費力、下本兒、玩命……一個個的都能拼命!
老百姓過日子,就那麼點事兒,誰也甭抬舉誰,誰也甭笑話誰,彼此都差不多。
司徒鑒青的親傳弟子梁鄉愔打算上邊沐即將開業的國醫館坐館行醫,三強子率領眾人干起活來自然特別賣力,據藺女士家兒子說,有時候,三強子一個人甚至連夜加班往前趕工期……
真是誰家的事誰最操心!
經邊沐精心調養,藺女士那位寶貝兒子已經康復一大半了,時至今日,只要得空,他一直堅持在國醫館工地那邊幫着打打小工、干點雜活兒。
據藺女士說,她兒子有意在國醫館附近開一家手工作坊式的工作室,小伙子打算發揮他的特長,重拾童年樂趣,搞一個什麼「百工屋」,平時指導人們做點精細木工活、簡易冶煉、鐵藝、陶藝、布藝……當然,主要服務對象還是中學生、小學生,大點兒的幼兒園孩子也行。
名氣要是能做起來的話,興許還能吸引成年人光顧一下,比如說,在校大學生。
邊沐對此大加讚賞,感覺藺女士她兒子搞這個比上班強,最起碼,於身心健康頗為匹配,至於能不能賺到錢,那就看他手藝到底精通到哪種地步,另外,還得看運氣!
下大暴雨那段時間,邊沐發現藺女士已經開始着手籌備這事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鍾家雖屬巨富,人情事理方面跟普通人也沒看出有多大區別,鍾家大小姐發現邊沐一上手,她弟弟那邊很快就見到明顯療效了,根本不用邊沐提醒,私底下,鍾大小姐委託得力的朋友將柳向陽調查了個底掉。
鍾大小姐覺着邊沐文質彬彬的,街面上那種為了點蠅頭小利來回瞎糾纏的事他應該不大在行,於是,鍾大小姐委託兩位朋友私下裏找柳向陽談了談……
……
這一天中午,眼看就到12點了,邊沐正在接診最後一位患者,新客戶,之前沒見過。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
邊沐未加理會,專心致志地給那男的繼續把脈。
……
「你這是飯後積食造成的,生活習慣略微改改,一年後再複查一下就沒啥大事了,以你的身高、體重,飯後最好靜坐上10分鐘,後背一定得靠個什麼東西,沙發上也湊合,最好是餐椅,十分鐘後,或下樓散會兒步,或是客廳里走走,一定要把胃氣散出去,散透,這不九月底了嘛!下個月開始算起,一直堅持到明年國慶節,中間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再過來!如沒什麼大礙,就再堅持一段時間。」說着話,噼里啪啦敲打了半天鍵盤,邊沐給眼前這位四十出頭的男患者打了份病理分析報告,報告最下面附上他的醫囑。
聽到這兒,那男的不由微微皺了皺眉,略微遲疑了一下。
「確定不是腸道出什麼問題?」那男的質疑道。
「超聲檢查、血常規、X光檢查、腹部彩超、腹部CT……你不都查過了嗎?雖說有點小恙,卻也算不上明確的病灶,照目前的情形看……你只要儘量做到飯後把胃氣順達開,一年左右時間也就自愈嘍!」邊沐耐心地解釋了一番。
「可是……其他大夫所做診斷跟你出入還挺大的,有的還建議我馬上住院觀察一周呢!」那男的眉頭緊鎖着反駁了一下。
「說實話,要照往常吧,我得詳細打問一下你們家平時都是怎麼吃飯的,一日三餐都得問,你平時都跟誰在一起吃飯,如果在外面吃,都吃什麼檔次的飯菜,陪你一起就餐的都有哪些同事或者其他什麼親友……今天為啥不問那麼多呢?這倒不是我急着下班,一看就剩下你這最後一位,敷衍了事應付你!確實是脈像上看着沒啥事,而你呢……性格有點特別,另外,我們這種開診所的,但凡遇上臉生且看着不是很好說話的,我們一般不願意生事兒,所以……就有些話少,還請你擔待一二!」邊沐無心惹事,小心謹慎地解釋了一番。
「聽說了……有人還說你看病嘴特碎!啥也問,有時候還牽扯到人家家私隱呢!」雖說聽着多少有些刺耳,不過,那男的臉上的神色此刻變得可是舒緩多了,最起碼,眉頭不再緊鎖,眼神里多多少少也透露出幾分信任的神色。
「呵呵……問得細,一般看得就細,你體質還算可以,先觀察一年再說吧!」
「你要不急着下班……咱們多聊幾句?」那男的明顯心有不甘。
「好的!你平時中午在哪兒吃飯?」邊沐笑着問道。
「回家吃,我媽專門過去給我們三口做頓飯,她也在我家吃。」
「你吃飯的時候是不是習慣跟家裏人聊點事?尤其是那種容易惹人不高興的事。」邊沐笑着猜測道。
「嗯!我女兒高二了,明年高考,午飯那會兒,我習慣問問學校方面的事,偶爾也問問我愛人她們公司的事。」那男的語氣平靜地回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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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好象容易跟人置氣,我也是瞎猜,大概率是天生的,古人云,食不語,其實大有道理,尤其遇上你這種特殊性格,別人是在開開心心吃飯,你吧,無形之中吃了不少閒氣,久而久之,身上就積累了不少疑似病氣,搞得你很不舒服,胃氣一和,你應該就沒啥大事了,以後最好別在飯桌上聊事,咱不能看着別人沒啥事就任性,每個有有每個人的具體情況,如果聽得進去,不如改改。」
「就這?!沒別的了?真不用扎針吃藥?」
「真不用,這也就是你發現及時,眼下確實沒什麼大礙,我也沒幫上啥忙,待會兒上葉護士那兒把掛號費退了吧!」邊沐笑着客氣了一下。
「真能退?」
「那肯定啊!沒做什麼治療,病歷資料是你自己拿來的,自然不好收取相應費用。」邊沐笑着解釋了一下。
「那好吧!你名氣挺大的,我信你!」說罷,那男的將邊沐打印好的就診記錄疊好揣衣兜里起身找葉護士退號去了。
邊沐時不時安排某些特定的患者退下號,葉護士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見邊沐這邊正式收攤了,大家手上該拾掇得也都整飭利落了,互相道個別也就下班走人了。
羅戰旗心眼蠻多的,見眾人走遠了,他起身走到邊沐身邊問了問。
「那人咋回事?!咋還推到明年了?」
「腸氣、胃氣過滿,自找的,心眼小得跟針尖似的,其實不用多問,看他面相就能猜個七七八八,就他……甭管啥樣的就餐場合,他壓根管不住自己那張爛嘴,說着說着就生氣了,飯沒吃多少,悶氣倒先灌下不少,久而久之,把腸胃給整紊亂了,這種天性狹隘之徒,我可不想招惹!」
「我就說嘛……那他……明年這會兒真會來咱這兒複診啊?」
「咋可能呢!不出兩個月,他那些假性症狀就會發作得挺厲害的,除了三甲醫院最好的西醫大夫,他是誰都不信,10月,11月……我猜啊!12月中旬,他一準得做個小手術,一年之約自然也就解除了。」
「真的?!」
「八九不離十!」邊沐笑着回應道。
「服了!那你說……咱要不要找人打聽一下?我真有些好奇呢!」
「這容易,陶文婕一個電話的事,我算算啊!12月中旬吧,到時候你提醒我一下。」
「好嘞!滿懷期待!你這是上哪兒吃啊?」
「回去煮飯面得了,骨傷病人我真有些吃不消了,回去抓緊時間得小眯一會兒,否則,下午還真有些頂不住呢!」說罷,邊沐起身換過衣服奔地鐵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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