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院辦女主管只好沖崔副院長兩口子使了個眼色,她自己客客氣氣陪着邊沐進了不遠處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里空無一人,院辦女主管神情恭敬地請邊沐在主位落了座,她則在旁邊不遠處找了個座位坐下來。
「這會兒也沒外人,到底能治不?」
「剛才患者那態度,我只不過望診了片刻,他就那態度?就算病情令他頗感難堪,那也不能衝着我發邪火吧?那不自打刺激嗎?!就他那個樣子,脈診、問診之類的診斷手段咋上?對吧?這不瞎胡鬧嘛!而且,你剛才也看出來了,他壓根瞧不上我嘛!要是知道方子是我開的,他能老老實實配合吃藥?針灸就更不用提了,呵呵……」邊沐實話實。
一聽這話,院辦那位女主管臉上頓時有些變顏變色。
沉默片刻,那位女主管只好硬着頭皮商量道:「那……先把病情大致情形跟我?也好安安我的心,不管治得了治不了,最起碼我心裏落個實底不是?」
「呵呵……你是不是急糊塗了?住院病歷、各種體檢報告我一個字還沒見着呢,就算大羅神仙下凡,那不也得先看看方方面面的檢查和診斷書嗎?」邊沐笑着提醒道。
「嗨!瞧我這腦子,請稍等!」罷,那位院辦女主管匆匆出門走了。
很顯然,剛才那位院辦女主管在省二院相當有面子,不敢她以該院為家吧,那關係絕對差不到哪兒去。
……
「給!全在這兒了,我讓他們給你準備點茶水。」着話,那位院辦女主管轉身這就準備出去給邊沐送過來些茶水點心什麼的。
「午飯一口也沒顧上吃就趕過來了,這附近好象有家生煎做得不錯,葷素各來半斤吧,對了,記得讓他們外加一碗那什麼芙蓉蓮花湯,清湯啊!弄錯了我可不吃,你別去!讓他們弄去。」最後兩句,邊沐特意加重了語氣。
會心地笑了笑,那位院辦女主管輕輕點點頭,轉身出去佈置相關事宜去了。
沒過多一會兒,一位長相非常甜美的年輕女護士給邊沐端來一套茶具,看得出來,那是特意用心準備的,不像是住院部平時該有的東西,茶杯全是一次性的,玉米原料,環保。
「謝謝!跟你打聽個事,方便嗎?」邊沐笑着問了問。
「您請!」
「齊尚歧老師來過嗎?」
「來過好幾回,不過……好象也沒什麼好辦法,倒是扎了幾針,多少有點療效,後來就又不行了。」女護士表情淡然地回應道。
「岑松雪老師呢?」
「聽……好像出國未歸,反正我是沒見着。」
「這樣子啊……謝謝啊!」
「不客氣!您要有什麼事,只管叫我。」
「我就在這兒看會兒病歷什麼的,你忙你的吧!有事我上護理站請你。」
「您客氣!」罷,女護士轉身出門走了。
「腎臟沒什麼大問題,輸尿管在他這年齡應該算是好的呢!好傢夥!膀胱查得也太細緻入微了吧?到底是大人物啊!厲害!這也沒什麼大礙吶……怎麼會這樣呢?依據排除法的話……問題只能出在尿道上了……那……鮑教授的手術着力點放在哪兒呢?好奇怪啊!」站在西醫角度,邊沐反覆翻閱了半。
……
嗯!真香!抬頭回過身看了一眼,那位院辦女主管一手拎一個大號食品袋回來了。
「你也沒吃吧,一起吧!」放下手中的病歷資料,邊沐起身倒了一下手。
「你先挑!」院辦女主管笑着禮讓了一下。
「瞧你客氣的,他們是他們,咱們始終是自己人,請!」着話,邊沐揀出一雙筷子就手遞給那位女主管。
二人邊吃邊聊。
「看出啥問題了?」
「問題應該出在尿道管線上,我瞎猜啊!鮑教授着着急急趕回來,八成是用顯微機器手臂在尿道周邊做點微米級檢查、修復,不過……搞不好也看不出什麼門道,最好只能把出現炎症的地方消消炎、修補一下,術後肯定會有所改善,不過……不出三個月,大概率會舊病復發。」邊沐實話實。
「啊?!這麼麻煩?!那豈不是……他這病治到鮑教授那兒可就頂了了,那還能再找誰啊?!」那位院辦女主管頓時顯得有些花容失色。
「不是吧?你已經把我拽來了,我又表現得這麼既往不究,專心致志地盡心盡力,那還着什麼急?」
聽完這話,那位院辦女主管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哎……我老公最近要是再升不上去,後半輩子只怕就那樣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對你是心存了大指望的,自己人,甭管有啥也不能瞞你不是?」
「這樣子啊……我就嘛!你怎麼表現得比姓崔的還着急呢,呵呵……理解,理解!」
「那……真沒什麼好辦法嗎?」
「有倒是迎…只不過……今肯定是不行了,我得回去好好參詳參詳,一旦想出好辦法,立馬聯繫你。」
「那……好吧,唉……眼下也只能這樣了……」臉上浮現出極度失望的神色,將手中筷子往飯盒上一橫,那位院辦女主管頓時變得胃口盡失。
心中暗覺好笑,邊沐才不管那麼多,那家生煎包不敢下第一,那也是相當美味可口的,管它呢!先吃飽再。
……
「今先到這兒吧!回去我再好好琢磨琢磨,姓崔的挺不是東西,我不想再看到他那張令人噁心的老臉,我看那邊還有道門,我從那兒先回了啊!」
「行吧!我派個車送你回診所。」
「不用了,物業那邊使壞,斷我門路,我們最近正放假呢,走了!」罷,邊沐起身將整理好的垃圾袋往手上一拎,揚長而去。
……
晚上,8:37,月明星稀。
邊沐獨坐在桌前正在那兒研讀一個古方子呢,手機響了。
錢通的電話。
「你是故意拖延呢?蓄意報復一個姓崔的?還是真治不了?」
「你呢?」
「一半一半吧?對不?」
「切!咱們是職業醫師,對事不對人,那種缺德事我能幹嗎?」
「到底能治不?」
「差不多吧!」電話里,邊沐輕描淡寫地回應道。
「幾成把握?」
「六成以上吧!」錢通是好友,啥也不能瞞他。
「哦!你到底有啥顧慮?」
「那老傢伙氣性太大,嚴重妨礙用藥,我得用特殊法子給他先敗敗火,否則,他會害我敗壞醫聲的。」
「我就嘛!我爸了,你要真有辦法,得治好他,不為別的,就算是為我們錢家吧!」
電話里,一聽這話,邊沐當時就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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