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崑崙道友安好,請隨我前來,房舍已經安置妥當。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領頭的方壺山道士在山門口停下,簡單行禮,對着煉器隊伍眾人說道,在他身後,站着幾個年輕道士,有男有女。
接引道士中的領頭者是個典型的方壺山道士,背着白鞘法劍,青色道袍一絲不苟。表情和阿芒說的一樣,板正嚴肅,就連剛剛那番歡迎的話,從他嘴裏說出時都感覺十足冷漠。
煉器弟子們對此議論紛紛,他們剛離開熱情無比的蓬萊島,本對方壺山之行充滿了期待,可是接引道士的舉動,給他們的期待潑上了一桶涼水。
接引道士們對這份議論並不在意,只是和梁塵相對行禮,然後轉過頭,向着山頂上走去。
「都跟上,別說話!」走在煉器隊伍前頭的梁塵輕聲呵斥道,原本吵成一團的山門忽然安靜了下來,崑崙年輕道士們不再說話,踩着台階,沿着山路直上而去。
方壺山是一個孤山,沿着兩側林子向上的山路上除了鳥叫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建築。
所有的道士全部住在峰頂的平台上,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獨自的房舍,這得益於方壺山山頂平台的寬闊,但更多的是因為方壺山道士數量的稀少。
作為道門伊始,方壺山的道士僅有四五百之數,剛剛是其他道門的一半,這是一項老傳統,從千年前道門初立至今,都是如此。
出現或者維持這個狀況很大的原因在於方壺山的眼光和入門難度的嚴格。
雲遮陽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四處張望着,除了普通和平常,他並沒有從這裏感覺到什麼。
沒有瀛洲湖的三教九流齊聚,也沒有蓬萊島雕樑畫棟的奢華,更沒有崑崙的廣闊綿延。
無比契合阿芒「不熱鬧」評價的方壺山,看上去沒有絲毫作為道門伊始的特殊之地。
「我看梁塵和徐舟,倒是挺合得來,都是一副古板模樣,看着就讓人難受。」阿芒一連踏上好幾個台階,和許清寒並肩行走,指着最前方的兩個年長道士說道。
「徐舟?」雲遮陽跟上阿芒的步伐,三人齊駕並驅,遊走在上山隊伍的最後。
「就是那個領頭的接引道士,別看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實際是個將近三百歲的老頭子。」
「那倒也沒比梁塵教諭大上多少,怪不得一樣的古板。」雲遮陽順着話語打趣道。
「哈哈,這話說得確實不錯。」阿芒豪邁一笑,令登山的枯燥有所淡薄,「但兩個人的境界可不是一樣。」
阿芒神秘一笑,然後壓低聲音道,「別看徐舟不張不揚的,那傢伙可是金丹中期的道士,賊厲害。」
「金丹中期?」雲遮陽心頭微震,不禁感嘆道,「咱們崑崙那幾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持劍長老,也就不過這個境界吧。」
「這可不能說到一起,執劍長老們不以境界論高低,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有多厲害。」阿芒連忙擺手,糾正了雲遮陽錯誤的想法。
「看來他很厲害。」
專注登山的許清寒突然說出這麼一句,然後接着沉默。
「他是很厲害,但在咱們掌門首座面前,可算不了什麼。」阿芒一臉驕傲,好像在說自己的成就一樣。
「怎麼又扯到咱們首座了?」雲遮陽有些沒有跟上阿芒話語的跳躍性,還停留在剛才的執劍長老那裏,並沒有立馬反應過來。
阿芒臉上的崇拜神色猛然爆發,聲音也不自覺大了幾度,「說到境界,怎麼能不提到姜玄首座呢,他可是近三百年道門破境速度最快的道士,同時也是現在四大道門裏公認的境界第二,那可是吞星境前期呢,不是白修的。」
這是雲遮陽早就知道的事情,在崑崙已經算是一個半公開的事實,可他從中捕捉到一絲其他的訊號,「那境界第一是」
「當然是方壺山現在的首座了。」阿芒接着又補充道,「當然了,方壺山單峰,只有一個首座。」
雲遮陽還想問些什麼,卻發現旁邊的許清寒忽然停頓了一下,他抬頭望去,發現走在最前面的徐舟居然回頭看了一下三人所處的方位。
雖然只有一個瞬間,但是雲遮陽看得一清二楚,那眼神里包含着對三人頻繁說話的責備,沒有一絲絲差別,對三個人同時給予同等的警示和提醒。
三個人低下頭,暫停了之前的對話,同時加快速度,一連走上幾個台階,走到登山隊伍的末尾。
跟在隊伍後面走了一陣,盤旋的山路還沒有到頭,四周不斷的後退的風景和越發接近的山頂讓雲遮陽幾年前登龍門峰的記憶重新煥發。
同樣的攀登,同樣的道門山峰,此刻的他和當初的狀態卻是截然不同,渾圓剔透的真元珠子在氣海穴內靜靜漂浮,讓雲遮陽對登山這種最簡單的道術修煉起不了一點疲倦。
「境界第一,不代表實力第一。」
又走上幾個台階後,許清寒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不過這一回她沒有張嘴,只是傳音而來。
雲遮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清寒這句話,境界是實力的一種,但是實力,可不僅僅就是境界。
「那個叫徐舟的,很厲害。」之前的一句並不是許清寒傳音的結束,她再一次傳音,「可他太小氣。」
「為什麼?」雲遮陽不禁有些好奇,他轉頭看向阿芒,後者也是一副納悶的模樣,顯然也不明白許清寒為什麼這麼說。
「他寧願讓我們走路,無端浪費時間,也不願意用法器帶我們上去。」
雲遮陽哭笑不得,沒想到許清寒是這麼想的。
「這可不是他小氣,清寒。」阿芒傳音而來,向兩人解釋,語氣有些綿軟,顯然剛剛偷笑過,「這是方壺山的規矩,下山隨意,上山不能用法器,只能爬台階。」
「是不是正像我說的,很古板。」阿芒看向雲遮陽二人,接着說道。
點了點頭,雲遮陽並沒有說什麼,他明白了梁塵之所以在山門前收起石鳥法器的原因,也大概知道了方壺山和其他道門的不同之處,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緊時間爬上峰頂。
爬台階的過程並不是很累,只是讓人有些煩躁,大部分前來煉器的年輕道士攀爬方壺山這種高度的山峰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疲憊,更多的是對耐心和韌力的考驗。
煉器隊伍跟着不斷前進,走在隊尾的雲遮陽三人停止了講話,開始了專注的趕路,在隊伍中不斷越過其他弟子,當台階山路走盡時,三人已經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在他們前面,走着梁塵,還有徐舟和那幾個接引道士。
每一有一個人因為三人的趕超而回頭,阿芒這個曾經的道門子弟,也並沒有引得徐舟等人側目。
直到峰頂的豁然開朗,各色古樸的房舍樓宇出現在煉器隊伍的面前,徐舟才轉過身來。
「洗劍池明日開放,請各位崑崙道友先行到房舍休息,明日我們自會來叫。」
徐舟說過此話,就向着身後的幾個年輕道士輕聲囑咐了一些什麼,然後徑自離開,也不管身後眾人的茫然。
那幾個年輕道士接過了指引的重任,帶着崑崙眾人左拐右拐,將他們領到了休息的房舍之中,然後離開。
途中,這些看起來和雲遮陽等人年齡相仿的道士,沒有說笑過一句,一直保持着一副平靜古板的模樣,這讓雲遮陽越發認識到了方壺山道士的與眾不同。
而他記憶中的霍星,也算得上是方壺山道士中的異類了,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方壺山的房間和崑崙一般無二,都是簡單的一桌一椅一床,大小適中,要是講究住得舒服,斷然不是一個好去處,可要是修煉,卻是一個極佳的地方。
雖然那幾個方壺山的年輕道士一副生人勿近的古板模樣,但是煉器隊伍也從他們那裏打聽到一個讓他們期待的事情,就是萬清鼎的參觀。
據那幾個年輕接引道士說,方壺山將至寶參觀安排在了洗劍之後,在結束洗劍,為法劍定級安鞘之後,就會安排人領着眾人參觀。
在說這些的時候,那幾個年輕道士有意無意的向着阿芒的方向傳來幾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這讓雲遮陽明白,這些年輕道士並不是像表面那樣,真的就冷靜十足,嚴肅認真。
最起碼,他們還沒有學會很好控制自己的眼神和心思。
洗劍池還未開放,萬清鼎的參觀也落到了明天,雲遮陽沒有其他事情干,只能呆在房間裏修煉。
之前在其他兩個道門,四處亂逛,結交朋友,怎麼也閒不住的阿芒,也忽然變得安分了起來,在進入房間以後就沒再露過面。
許清寒更不用說,一心想着和新刀磨合一番,自在房間裏揮刀修煉,也沒有出來。
夜色在悄然之間就爬上了方壺山的峰頂,略有躁意的雲遮陽結束了修煉,走出房間,四處閒逛,打算散心,消一消心裏的躁意。
沿着平整的石板路,雲遮陽不自覺來到一片空地之中,花草樹木,石桌石凳,很是陌生,看來是走出了崑崙眾人的房舍範圍。
雲遮陽自覺走的太遠,正要轉身回去,卻被一道熟悉聲音拉住了腳步。
「怎麼着,你也睡不着?」
「只是出來散散心而已。」雲遮陽停下腳步,轉過身,靜靜的看着夜月下緩緩走來的陳素。
「咱們可真是有緣分,連閒逛都能轉到一起。」陳素在離雲遮陽四五步的位置停下,然後戲謔道。
他的目光沒有看向雲遮陽,反而朝着另一個空無一人的方向看去。
雲遮陽並沒有說話,更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只是靜靜的順着陳素的目光望去。
第三個人出現在空地之中,滿臉微笑的看着場中站立的兩人。
「好久不見,兩位道友。」
霍星站在夜色中,對着兩個來自崑崙的年輕道士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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