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陡然增加的妖兵使得雲遮陽等人的速度驟然放緩,施法騰挪的空間也驟然減少,不少的妖兵甚至已經逼近眼前。一筆閣 m.yibige.com
雲遮陽沒有猶豫,在數量變化出現的瞬間,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在一躍而起躲避妖兵的同時,猛地揮動右手。
白色光輪在瞬間激射而出,就像一顆被猛然擲出的石子兒一樣,帶起一片血花和殘破,在雲遮陽落地之前,為他盪開一片足夠出手的空地。
腳尖在滿是血污的地面上點了一下,雲遮陽再一次施展神行法術,將白色光輪斬開的空地朝着前方拓展。
鋒利的白色光輪在呼吸之間破開一片妖兵,伴隨着雲遮陽的前進,在數量陡然上升的妖兵群之中,又一次撕開一個口子,並且將這個口子朝着山頂的方向不斷延伸。
其他的,和雲遮陽處在同一高度的道士也相繼解決了自己面對的問題,接着朝着山頂的方向前進,不過由於真元的消耗,以及妖兵數量的增加,他們的速度下降了不少,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霍星,由於他分劍術所化的小劍數量過多,讓他慢了一些,這使得他落後了一步,讓雲遮陽成為走在最前面的道士。
不過,面對逐漸開始狹窄的山路的數量增加的妖兵,這個來自方壺山的年輕道士,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對策,他將法劍重新化作原本模樣,不再使用分劍術,只是御劍揮砍。
其法劍之上升騰的火焰,依舊和之前一樣炙熱,叫人無法忽視。
雲遮陽自然老遠就感受到那股炙熱,可是他並沒有回頭,只是不斷前進,白色光輪斬倒一片片妖兵,卻始終沒有半分的遲鈍,雲遮陽甚至在心底讚嘆了一句,他沒有想到,那個叫做陳素的,已經消逝在北海之底的年輕道士,居然會有這樣的才能。
但這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這一類想法並沒有在雲遮陽腦海中持續過久的時間,他更多的,或者說,全身心的,將思緒放在登頂之上,並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尤其是此刻,在他距離山頂已經不到十丈的現在。
眼見登頂的目標就要實現,雲遮陽腦海中的想法就越發的單一,到最後,就只剩下一個孤單的「前進」。
他的右手愈來愈頻繁地揮動,視線中的一切卻變得單一起來,只剩下一條通往山頂的道路,周圍的妖兵,道士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全然消失。
只有山頂之上高空之中戰鬥的聲音,在雲遮陽的耳中,變得越發的清晰,而他,也追隨着這越發清晰的聲音,朝着視野中那一天僅剩的「路」,不斷地前進着。
妖兵一個個倒下,雲遮陽神行法術疾馳如電,他感覺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黑霧氣柱之中,只有眼前若隱若現的光明,指引着他的前進。
而在這裏,在中土聖山的主峰之上,指引雲遮陽向前的,就是那一條蜿蜒直上的山路。
他就和之前一樣,只是前進,直到所有的光明將他包裹,就像成片湧來的潮水一樣。
而那一刻,很快就出現在雲遮陽眼前。
就在雲遮陽不知道多少次揮出右手之後,一往無前的白色光輪忽然變得輕盈起來,這在擁擠的妖兵群之中,可是從未有過的。
雲遮陽猛然回過神來,周圍的一切在他眼前豁然開朗,就像一幅畫卷一般徐徐張開。
一片空曠的平地之上,是高不可攀,似乎毫無邊際的廣袤天空,而在天空之中,各色法術的光芒接連亮起,風聲呼嘯,雷聲震盪,震耳欲聾的嘶吼聲也不絕於耳。
雲遮陽來到了山頂,在他身後,是奮力向上攀爬的妖兵,以及同樣奮力爭鬥,向上衝殺的霍星等人。
可是,這一切並未能夠吸引雲遮陽的目光,他的所有的注意力,在登頂的那一刻,就被高空中的一切所吸引,沒有任何留存。
在高空之中,四個凶獸盡力咆哮着,在高階道士的圍攻之中,他們龐大的身軀如雲一般遊走,在躲避法術的同時,不斷地反擊着,可卻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當然,道士這邊也是一樣,各色的法術不斷如潮水一般湧來,但在凶獸的防護和躲避之下,也如潮水一般退去。
並且,四個凶獸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束縛一樣,相隔的位置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即使是在防護和躲避道士們的法術,它們之間的距離也沒有過多的擴大或者縮小,始終圍在中土聖山主峰之頂周圍幾百丈的位置。
這使得四象法陣無法佈置,高階道士只能用一次次的試探攻擊,將四個凶獸隔離劃分,再逐一擊破。
可是,四個凶獸並不是如不斷湧來的萬千赤目妖兵一般,沒有理智,更沒有自我,這些身軀龐大的,看起來笨碩無比的凶獸,有着不輸於常人的智慧。
它們幽綠的眸子之中,總是在不經意之間,閃爍出一絲狡黠的光芒。
所以,它們的反擊和躲避也十分的克制,即使偶然有所謂的反擊和躲避,也始終保持在一個特定的範圍之內,並不讓道士們所謂的「逐一擊破」有着什麼施展的可能。
雲遮陽眉頭微微皺起,他看着重新顯露在眼前的,全然沒有遮蔽的凶獸,心中極其短暫地閃過一絲陌生和不安。
他不知道這陌生和不安究竟來源於哪裏,四大凶獸無比契合道門之中的短暫記載,不僅是雲遮陽之前見過的窮奇和饕餮,就連到現在才看到的混沌和檮杌也是一樣。
前者,四足灰毛,像熊無爪,有臉無目,後者也如道書之中的記載一樣,人頭虎腿,嘴裏長着野豬一般的獠牙,渾身附着犬毛,是四大凶獸之中,長得最為瘮人的那一個。
四個凶獸在高空之中遊走這着,它們的反擊卻和並不是那麼的用力,類似於窮奇的電光,以及饕餮黑光氣柱一般的進攻,卻並沒有出現,它們只是簡單防護,偶有反擊。
而反觀高階道士這裏,除了八個首座只是試探攻擊之外,其他的道士基本上已經出了五六成的力量,各色法術和符籙就像普天星象一樣,在白日高空中閃爍。
也許是這強烈的不同帶來了陌生和不安,在陌生和不安的交織之下,雲遮陽又忽然想起了之前兩次感受到的眼神,當然,他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這稍縱即逝的想法究竟如何。
從他上到山頂已經過去一個呼吸的時間,那些衝擊在最前面的妖兵以及道士們已經趕到,原來平坦空蕩的山頂,驟然狹窄起來。
雲遮陽只是猶豫片刻,緊接着就直接一躍而起,真元珠子極速轉動,迅速捻訣,法術直接朝着攀爬而上的妖兵激射而去。
隨着法術光芒的散開,熾熱的火焰在瞬間席捲,將還在攀爬的妖兵全部燒灼,化作撲騰的火團,從高聳入雲的山頂掉落,火星隨着下墜的狂風,傳出很遠。
這道熾熱的火焰,不僅是雲遮陽又一次進攻的開始,也作為了一個信號和指示。
那些落在最後面的,以及距離山頂還有些距離的道士們,在火焰法術出現的瞬間,就極其有默契的,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幾乎是在同時調轉方向。
他們放棄了前進,轉而全力阻擋前進的妖兵,為登上山頂,以及即將登上山頂的低階道士們,爭取到一個相對施法干擾最小的環境。
霎時間,法術光芒驟然變多,妖兵擁擠而又執着的隊伍變得緩慢並且粘稠,被各色的法術,拖慢,或是阻攔了前進的道路。
處在山頂,或是即將登頂的低階道士們,感受到了下方的變化,但卻並不回頭或是停手,只是專注於自己的戰鬥和前進。
雲遮陽也不例外,施法結束的他並沒有因為山下的變化而停手,而是即刻躍起,再一次施展法術,他所要面對的,是上百頭已經登上山頂的妖兵。
不過,這並不全然是他的對手,還有其他幾十個低階道士,和他一起。
法術的光芒只是閃爍片刻,之後就是尖銳的冰刺從雲遮陽手中激射而出,同時施法的還有其他的低階道士。
冰刺和其他的法術一起,瞬間將登上山頂的妖兵全部擊殺斬斷,和妖兵奮力的嘶吼聲一起出現的,是更多的道士,他們大概有着四五十個。
這應該是最後一批主動登上頂峰的道士了,剩下的道士攬過阻攔的任務,幫助他們阻擋着妖兵的前進。
在登頂的瞬間,後來的這些道士就朝着下方一連施展好幾道法術,將登頂的路阻擋住,以防其他妖兵的偷襲,也幫助阻攔的道士減緩了一些壓力。
緊接着,就是將近百道法術,憑空升起,朝着高空之上的凶獸激射而去。
低階道士們的法術,相比凶獸本身實力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螳臂當車了,最多只能算得上一場簡單的干擾。
但是,對於眾多的高階道士來說,這一片刻的干擾,已經足夠!
低階道士的法術匯聚成片,激射向高空中舞動躲避的四個凶獸,四大凶獸只是做出一個簡單的防護,這些法術就如同炸開的水花一樣,四散飛濺。
但是,這個防護的動作,使得它們的躲避和轉換比之前慢上了一刻,只是這一刻的時間,就足夠做很多事情。
比如兩道透明的法術,初時簡單,甚至毫無特殊之處,可是,正是這兩道看似簡單的法術,卻在瞬間,將檮杌和混沌的龐大身軀透穿,沒有絲毫滯留。
與法術一同消散的,是檮杌和混沌傷口處冒出的濃濃黑煙,處於肩部位置的傷口,並沒有讓這兩隻凶獸流出血來,只是黑煙冒出。
「這就是吞星境的法術嗎?」
雲遮陽心頭微震,眼神緊緊盯着陣型紊亂的四大凶獸,以及施法結束之後,再一次施法的白禪和姜玄。
可是,就在下一刻,雲遮陽心中的震驚急速攀升,緊接着,就是達到頂峰的恐懼。
他看到,受傷的檮杌緩緩張開了嘴巴,而其他施法的高階道士和即將施法的低階道士,似乎是全然沒有看見這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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