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信宮,此處為長公主寢宮。
今日,太子早早來到此處,閒暇之餘,與長公主在亭中飲茶、下棋。
當然,也在等候詩會的消息。
不曾想,卻等來了慶帝的一紙詩詞。
「姑姑,觀這詩詞,文采極佳,現在看來,婉兒若是嫁給他,也是不錯的。」
李雲睿不語,落下一子,封殺一片,這才開口道:
「詩自然是極的,只是,陛下卻令人帶來另外一個消息,老二今日也去了靖王府,而且與范醉見了面。」
此話一出,太子便要起身。
「此時趕過去,只怕已是晚了。
陛下能將這一消息告訴你,看來,他還是更偏愛你一些。」
太子盯着李雲睿看了好一會兒,問道:
「姑姑為何對范醉這般厭惡?」
「自然是為了太子基業。」
太子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下。
這話,他自然是不信的。
雖不解其意,但太子心裏卻猶如明鏡一般,這位姑姑心裏,必有事隱瞞。
「范醉有才,何不收為己用?」太子開口道。
說話間,他落下手中棋子,棋盤之上,看似已然落敗,落下一子後,卻起死回生,局面有所反轉。
「可惜已經晚了,好在消息來得及時,太子也好早些做準備。」李雲睿再度潑下冷水。
太子不語,只是將手中詩詞,狠狠摔下,棋局瞬間亂作一盤散沙。
從廣信宮出來,一人早已等候在外。
此人僅有一臂,另外一隻衣袖,卻空空如也,其面黝黑,不喜言笑。
「走吧。」
「是,殿下。」
此人乃近些年才出現在太子身邊,但很快便成為其親信。
他那條手臂,便是為救太子而斷。
那年,太子遭遇刺殺,九死一生,此人英勇護主,保得太子性命周全。
那之後,深得信賴。
黑鷹,是其綽號,真實姓名,無人知曉。
對於那場刺殺,其實幕後黑手是誰,太子心知肚明,卻苦於並無證據,也無可奈何。
「殿下,靖王府傳來消息,郭寶坤並未履行賭約,偷偷溜走了。」黑鷹說道。
太子嗯了一聲,「諒他也沒那個膽。」
郭寶坤若真的裸奔,他自己丟失顏面事小,有損太子威嚴,那才是極大的罪過。
「殿下,若我沒料錯,長公主這邊,必會堅持除掉范醉。」
太子看了他一眼,「為何?」
短袖飛揚,步伐穩健,黑鷹淡然道:
「長公主與范醉之間,必有恩怨,至於是什麼,如今還不好說,或許跟上一代有關,也未可知。
她給殿下出謀劃策,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畢竟,殿下平日裏表現出來的,皆是一些軟弱之舉。」
太子輕笑一聲,神色之間,似有深意,不再言語。
黑鷹頓了一下,又道:「殿下,范醉那邊,可要採取行動?」
太子止步,站再迴廊邊,目光眺望,看向雲霄,聲音略顯低沉、神秘:
「不急,好戲才剛剛開始,台已搭好,就看老二怎麼唱了。」
「殿下睿智,大智若愚,卻是瞞過了所有人。」黑鷹贊道。
太子深意一笑,起駕回宮。
此時。
二皇子與謝必安,已然回宮。
四下無人,二皇子眉頭緊皺,似有不解。
「必安,你覺得,范醉身後是什麼人?」
謝必安懷裏抱着劍,聞言後,仔細思量,還是搖頭,「殿下,要不要派人查查?」
二皇子嘆了口氣,說道:「查,自然要查。
只是,他既然如此明目張胆,說明根本不怕我查。
不查不行,查了,卻又沒有結果。
范醉此舉,頗有深意啊。
靖王府,他故意贈禮,卻什麼都沒說,就是給我時間,讓我去查。」
謝必安:「……」
感覺好燒腦。
范醉有這意思嗎?
他怎麼不知道?
看來,還是殺人更適合他。
這種燒腦的問題,還是得靠殿下自己。
「他的目的是什麼呢?威脅我?對我有所求?」
二皇子糾結着,他覺得,好像什麼都有可能,卻又無法確定。
「殿下,把他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謝必安提議道。
二皇子瞥了他一眼,「你打得過那個紅衣少女嗎?」
「打不過。」謝必安如實道。
「你覺得,范醉武功如何?」沉思片刻,二皇子問道。
「至少八品,不過,此人功法有些詭異,似乎懂得妖術,只怕不好對付。」謝必安想起今日寫詩畫面,心裏微怵。
那等場景,看着就像妖術。
因為,即便是他,也做不到隔空取物,更何況,那是操控紙筆,進行書寫。
困難程度,都不在一個等級。
「想個辦法,把紅衣女子引開。」二皇子摘下一顆葡萄,丟入嘴裏,做了決定。
情況不明,最好的辦法,自然就是將人抓了,一問便知。
如今,范醉手裏掌握着他這等秘密,斷然不可能讓其繼續苟活。
「范醉此人,似乎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帶着貼身侍女。」謝必安說道。
「那就找個他不帶人的機會,仔細想想,什麼時候,他身邊無人,警惕也最低,極易得手。」
二皇子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一股清風,迎面吹來,很是涼爽,讓他的思緒,似乎也聰穎了許多。
謝必安苦思無果,只能搖頭。
二皇子卻開口道:「你啊,武人心思,有時候,還是不夠開竅。」
「殿下有法子?」
「他不是好色,常宿青樓嗎?
做那事的時候,他總不會還帶着那個貼身侍女吧?」
「殿下的意思是……」謝必安眼前一亮。
「明日,我去會會那兩位花魁,開始着手佈局。
屆時,你率人潛伏,將其抓獲。
無論是下毒,還是偷襲,總之,必須把人給我抓住。
他知道得太多了……」
「是!」
謝必安頓了一下,心有顧慮,「殿下,范醉是費介學生,而且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他下毒,會不會……」
二皇子卻詭秘一笑,說道:「縱然他是用毒宗師,天下醫聖,可是,花魁若在私密處下毒,你覺得,他會防範嗎?」
謝必安:「殿下,夠狠……」
目光幽幽,二皇子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如此秘密,被他人知曉,他必然徹夜難安,心裏不得踏實。
「解決了范醉,便是內部問題了……」二皇子低聲,自言自語道。
「殿下,你是覺得,內部真有問題?」
二皇子轉身,看向謝必安,目光忽然帶着幾分審視,隨後搖頭道:
「肯定不是你,不過,這個人一定就在我身邊,離我不遠。」
「多謝殿下信任!」
二皇子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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