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葉靈兒風風火火,大大咧咧,不曾想,卻喜歡七仙女這書。
便是林婉兒,也頗為詫異。
以她的性格,不應該喜歡水滸?
果然,女孩子體內,往往都住着另外自己另外一面。
「婉兒,這范醉初入京都,便到處惹禍,今日更是出手,暗器傷人,會不會有點那什麼?」
說話之間,葉靈兒看到,林婉兒床頭,放着一本已翻閱,略顯褶皺,卻擺放頗為整齊的《紅樓》。
看來,她是真喜歡這書。
葉靈兒雖未曾看過,卻也聽說過一些。
書中林黛玉,倒與婉兒頗為相似。
「不會,他不是此種人,定是那郭寶坤挑釁於他,觸及底線,忍無可忍,他這才出手。」
林婉兒似乎身臨現場,親眼所見般,說得極為篤定,儼然一個小迷妹,全然沒有原著中那般要退婚的架勢。
「婉兒,你知道嗎,你快沒救了,真的。」
見閨蜜如此,葉靈兒也頗為無奈。
「范醉多情公子的名聲,你又並非不知道。
醉仙居花魁,夏盈盈,與他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你看着吧,不出三日,他必前往醉仙居。」
「即便真如你所說,他果真去了醉仙居,必然有事,而不是你說的這般。」林婉兒看向窗外,平靜道。
葉靈兒:「……」
好吧,這閨蜜誰要,她打包白送,包郵到家。
已經沒救了!
「靈兒,你這般勸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這質問,突如其來,直逼靈魂,讓葉靈兒瞬間呆住。
一時之間,她哭笑不得,「婉兒,我甚至都沒見過他。」
「但是你看過他的書,很喜歡。」
葉靈兒:「……」
「還有,你都沒見過他,怎知他諸般不好?
傳聞?有時候,人不可太過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眼睛、耳朵,是最易欺騙人的器官。」
此話一出,葉靈兒徹底亞麻。
「婉兒,這話好有哲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般深意。」
林婉兒微微一窒,笑道:「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范醉說的,寫在書里,看過後,覺得極有道理,很喜歡,便記在了心裏。」
來到此處,兩人說話之間,也算有些時間了,葉靈兒詫異發現,林婉兒竟一次也未曾咳嗽,當下心中大為奇怪,問道:
「婉兒,你……」
「怎麼了?」
「你不咳嗽了?」
此話一出,林婉兒呆住。
便是她自己,今日也未曾注意到這一情況,臉上露出喜色。
「昨日慶廟祈福,有人給了我一瓶丹藥,夜間入睡時,我嘗試吃了一粒。」
說着,她轉身去到床頭,將那瓷瓶拿了過來。
葉靈兒將其握在手中,頓感冰涼,「好精緻的瓷瓶。」
聞了聞,藥香撲鼻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便是如此,她也不忘說道:
「婉兒,這等來歷不明的藥,伱也敢吃?」
頓了一下,林婉兒將當時情況,如實道出。
葉靈兒詫異道:「你見到范醉了?」
「沒有,那時他已進入馬車,只見到一個藍衣女子,那眼睛,柔情似水。」
回想起那道身影,林婉兒依舊不忘讚嘆道。
此等女子,世間少見。
「那應該是范醉的貼身侍女。」貼身二字,她咬得極重。
只可惜,林婉兒似乎並未聽出弦外之音,葉靈兒不經苦惱。
「看來,范醉這藥,果真靈驗,改日找時間,讓他給你把脈看看。」
聽到這話,葉靈兒發現,自己閨蜜眼裏帶着光。
與此同時。
皇宮。
長公主寢宮。
今日,李雲睿並未穿着單薄衣衫,而是一襲長裙,直達地面。
在她臉上,有着一個紅色五指印。
火辣辣的疼痛,刺入肌膚,對此,她卻無動於衷。
亭中,瓜果擺放,香味怡人,她靜坐一旁,目光看向遠方,帶着幾分幽靜。
神思,卻已回到昨夜。
為退婚,她尋到太后,試圖借太后之手,下一道太后懿旨,解除婚約。
不曾想,卻被太后下令,那老太監,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當時,聲音響亮,迴蕩於宮殿之中。
那個老太監,姓洪,跟隨太后多年,一直伺候左右。
他的手很粗糙,打在臉上,真的很疼。
只是一巴掌,這半邊臉,就腫了一夜。
夜間睡覺時,時刻疼醒。
直到今日,方才消了一些。
但那火辣辣的感覺,卻愈發明顯。
太后有言,後宮之事,應由皇帝一言定奪,後宮不得干政。
這一巴掌,是讓她長長記性。
隨後,便將李雲睿趕了出來。
思緒收回,李雲睿神色平靜,冷靜得有些可怕。
貼身侍女,躬身靜立一旁,不敢言語。
忽地,李雲睿重重舒了口氣。
思緒紛飛,又回到昨夜。
御書房,她與太子,皆被傳喚,一頓訓斥。
青樓女子撲馬車?
此等手段,也不怕被人笑話?
事實證明,這確實是笑話。
因為,這非但沒能毀了范醉聲名,反而是送了他不少美女。
言語之中,話里話外,慶帝出言點撥太子。
「朕也年輕過,也當過太子,該爭的,也都爭過,但是,得有底線!」
隨後,罷黜了一部分官員,名單之上,大都是太子門客。
對此,太子不敢多言,只能跪着。
「殿下,你沒事吧……」侍女輕聲開口。
李雲睿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問道:
「一時居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今日計劃,是她與太子共同商定,欲毀范醉根基。
「殿下,方才傳回消息,郭寶坤及一眾侍衛,都被揍了一頓,頗為狼狽。
不過,郭寶坤卻與范醉立下賭約,於明日靖王府詩會對決。」
「哦?賭約是什麼?」
「二人比詩,范醉若輸,從此不再寫書。
郭寶坤若輸,於京城最為繁華街道,裸奔萬米。
殿下,你覺得,范醉能贏嗎?」
李雲睿緩緩起身,輕輕摸了一下臉頰,刺痛依舊,讓她不經倒吸一口涼氣。
「范醉會寫詩?」說罷,她輕笑一聲,「他若會寫詩,早已問世,何必等到現在。」
「那依殿下之言,范醉明日會輸?」
李雲睿沉吟片刻,自言自語道:「我倒想看看,他明日如何應對。
多年名聲,頃刻間,毀於一旦。」
聞言,侍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她想問,殿下,你看過紅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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