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細雨紛飛。
天空如絲般細密的雨絲,輕輕灑落,如薄紗般飄散。
雨滴沾濕大地,草葉閃爍着晶瑩的水珠,映照着朦朧光芒。
清新的空氣中,瀰漫着濕潤氣息,宛如大自然美人輕輕的擁抱。
費介歸來時,扶牆而走,一手扶牆,一手扶腰,嘴裏罵罵咧咧,嘟囔個不停。
進入院子,兩個小兔崽子正在吃早餐,有葷有素有湯,頗為豐盛。
費介也不廢話,當即坐下一塊兒吃。
從收徒開始,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只是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快。
而且,這小子下手也忒狠了些。
那藥效……
已不能用很棒形容,那是非常棒。
棒棒的!
此中滋味,費介發誓,再不想體驗。
十分鐘,剛剛好。
半個時辰,已落入俗套,苦苦支撐。
兩個時辰、五個時辰、一整宿,那簡直就是要老命。
費介「深」有體會。
「你小子!」看着眼前弟子,他既欣慰,也頗為蛋疼。
悲喜交集,大概就是此刻了。
可是,他怎麼好想揍人呢。
這巴掌有點衝動啊,萬一控制不住咋辦。
費介深吸一口氣,壓下想揍人的衝動。
徒弟可以不孝,師父不能不慈。
我忍!
你小子等着,有我坑你的時候。
勞累一夜,還真的有些餓了,費介狼吞虎咽,繼續補充體力。
吃飽喝足,然後回去補瞌睡。
困得要命!
喝了一口湯,費介終於來口問道:
「你的藥引是什麼?」
所謂藥引,便是之前兄弟二人口中的催化劑。
一夜過去,費介作為用毒宗師,早已明白此番中毒原理。
只是,尚有一點不明,他苦思不得其解。
此番歸來,自然要弄個清楚,搞個明白。
他這個師父雖然輸了,輸得心服口服,但不能輸得不明不白。
這小子的下毒手段,確實令人防不勝防、措手不及。
「這個我昨日問了,我哥說,藥引就在青樓,你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范閒將嘴裏飯菜咽下,接過話茬道。
聞言,費介呆了一下,夾菜動作頓住,臉色微微一抽。
麻蛋,還是上了這臭小子的當。
他已萬般小心,千般謹慎,可最終,還是被這小子算計了。
說好提前去青樓,是為了解毒。
可是,解毒不假,卻是先中毒,再解毒。
好手段!
好小子!
如下手段,確實神鬼莫測。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喪氣什麼,應該高興才對啊。
畢竟,名師出高徒嘛!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這個師父也倍有面而啊。
從今往後,這天下間,再多一位用毒宗師。
只是,他還是想知道,這藥引到底是何物。
直到此刻,他還是沒想明白。
一旁,范閒也認真聽着,他苦思一夜,也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愈發好奇。
「其實,這藥引便是胭脂。」
費介:「……」
范閒:「!!!」
兩人同時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難怪了……
當時,兩人所站之地,距離青樓尚有百米之遠,可費介還是中毒了。
如此說來,也唯有胭脂,才能說得通了。
因為,百花樓的胭脂味兒隨風而散,隔着好幾條街,都能聞到。
不冤!
他輸得不冤。
費介嘆了口氣。
「從今天開始,你正式出師了!」
看着這個弟子,費介終於露出欣慰神色。
這小子可是個天才啊,有朝一日,必然名揚天下。
屆時,他這個師父也會跟着沾光。
「師父,那我呢?」范閒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鼻子,問道。
「你?你還得繼續跟我修行一段時日,再考慮出師的事情。
你啊,別貪玩兒,多學學你哥,看看人家!」
范閒放下手中碗筷,待飽嗝結束,笑道:
「多學學我哥,給你下春藥?」
費介嘴角微微一抽,險些繃不住,特別想揍一頓這小兔崽子。
你給我等着!
伱還沒出師呢,有得你受。
似乎察覺到老傢伙神色不善,范閒也終於反應過來,挽救道:
「師父,您大人大量……」
「呵!」
「師父,你胸寬似海。」
「呵!」
「師父,您壽比南山。」
「呵!」
「師父,您昨晚無敵。」
「孽徒!」
真是相親相愛的一對師徒啊,和和睦睦。
夜間,范醉進入鴻蒙小世界,繼續修行。
若若幾人也都在其中。
若若修行的九陰神爪,已頗有成效,威力恐怖。
凌厲異常!
五指變爪瞬間,別有一番女俠的味道。
也不知范建知曉後,會不會氣得吐血三升。
據若若所說,回到京都後,范建便一直有意將若若培養為京都有名的淑女。
為此,特意請了不少私塾師父。
專司教導女紅、禮節等等。
白日間,在府里,若若從不顯露武功,也不曾修行。
只有到了夜間,才會進入小世界,進行修行。
九女的武功,也進益神速,照此速度下去,來日可期。
想必不久之後,他便會擁有一支女親兵,個個武藝高強,心狠手辣。
晚間的時候,范醉聽到費介嘮嗑,說些江湖上的趣事。
最近儋州附近,出現一夥來歷不明的高手。
這些人專獵殺海盜土匪,也不知是何目的。
不過,消息傳開,不少百姓卻是拍手稱快,喜笑顏開。
向來肆無忌憚,來去如風的海盜們,這次算是碰到大麻煩了。
聽說啊,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殺人後,總會在現場留下一個血手引。
百姓們在閒暇之餘,便給這些人起了個名字:
血手幽靈!
一傳十,十傳百,名字已家喻戶曉。
沿海居民,對血手幽靈,更是抱着極高的敬意。
因為,自從血手幽靈出現後,便再也沒發生過海盜掠邊的慘劇。
土匪也少了。
夜間,萬家燈火通明。
京都。
范府。
書房裏,范建看着手中書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確實沒想到,范醉竟這麼快就出師了。
在書信之中,費介對這個弟子,那是讚不絕口啊。
隻言片語之間,滿是高興和自豪。
有此弟子,何愁衣缽傳承!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神童!」范建將手中書信焚毀,低語道。
對於考核之事,范建素來沉穩,也忍不住為之一笑。
春藥?還真是父慈子孝!
不過,信中言及的另一件事,卻讓他他微微皺眉。
血手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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