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九女齊齊行禮,姿容秀美,各有千秋,服飾顏色,呈現五彩繽紛。
紅、橙、黃、綠、青、藍、紫、黑、白。
九種顏色,站在一塊兒,動作整齊劃一,讓人目不暇接。
許久未見,昔日那些黑漆漆、髒兮兮的小姑娘,如今都長成大姑娘了。
含苞待放!
其中兩人,已初具規模,屬異軍突起。
竹筏靠近岸邊,那立於前方的黑衣蒙眼少年,腳尖輕輕一點水面,水花濺起,竹筏與人影一道,高高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水浪弧線,落於岸邊。
震動之下,兩道人影皆紋絲不動,可見下盤功夫極為了得。
「許久不見,大家可好?」
正值青春年少的白衣少年,笑意淺淺,如沐春風,恰到好處,揮手之間,走下竹筏,來到九女身前。
「好俊啊……」
再見公子,九女皆眼前一亮。
小時候,她們還不大明白,為何府里那些丫鬟們,都那般喜歡捏自家公子的臉。
到了夜間,若是不捏上一捏,睡覺甚至無法安眠。
如今,眾人相繼長大,情竇初開,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她們也好想捏啊……
啊啊,怎麼辦?
公子會讓捏嗎,要不,找機會試試?
將范醉送入小島,五竹便轉身離去了。
他要前往海盜窩,確認一下情形,力保范醉今晚計劃順利。
「春嬋,許久不見,漂亮不少啊。」范醉看向為首之人,一襲綠衣,正是春夏秋冬裏面的「春」。
春嬋,九女領頭人,境界最高。
「公子……」
九女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公子能來,她們自然高興。
輕車熟路,來到小島密室。
一路上,機關重重,若是大意,不死也重傷。
即便是九品高手,也絕討不了半點好處。
「參見閣主!」
九女及一百零七人,齊刷刷單膝跪地,聲音整齊劃一。
「諸位,請起。」
他所培養的人,除了那位年齡最小,已被三本一郎扣押之外,全員到齊。
看着眼前這些兒郎,范醉心中,忽然莫名湧起一股豪氣。
一百零八人,他從小的訓練,除了武功和謀略之外,也不忘對他們進行思想教育。
一百零八人,是一個家,是一個整體。
戰場上,可將後背交給對方,生死不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思想,往往才是最厲害的武器。
今夜,便是和談之時,也是決戰之日。
范醉兵分兩路,一路,夜間前往約定地點,另一路,則潛入海盜窩,直搗黃龍。
這股海盜,在儋州海域最強,勢力分佈最廣。
若能將其一舉擊潰,從此便再無海盜之禍。
計劃完畢,范醉來到鴻蒙島上,望向茫茫大海,尋思今夜決戰。
計劃並無疏漏,只是,他對那位山本一郎,卻多了幾分好奇。
山本,這可是倭寇大姓,何至於落魄為海盜之流。
看來,這其中肯定有故事,或許有文章可作,也未可知。
雲霧繚繞,一葉扁舟,於海面靜靜飄行。
遠方霧氣,隨風而動,時而向東,時而向西。
少年坐在小舟之上,愜意午睡片刻。
水面波光粼粼,映照那那俊朗臉龐。
劃舟的丫頭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尋思是不是可以偷偷捏一下。
卻又不敢,着實揪心。
小舟行至蘆葦盪,丫頭采了些蓮子,將其剝開,粒粒送入公子嘴邊。
紅唇與小手相接剎那,如觸閃電,急忙收回,遮掩異樣神色。
微弱陽光,溫暖適宜。
小舟圍繞小島,行駛一圈,已到日暮黃昏。
「公子?」丫頭輕喚一聲,似乎怕突然驚擾了那俊朗少年美夢。
說好出來巡查一番,卻坐於船頭,閉眼入睡。
大概也只有自家公子了。
「公子,到了。」
丫頭再度低語道。
范醉睜開眼睛,已回到起點。
「哦,這麼快?」在丫頭攙扶下,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這個午覺,舒服啊!
丫頭掩嘴偷笑,公子好生風趣,快什麼快,都日落西山了。
揉揉眼睛,范醉望向落日。
紅黃相間的餘暉,自天際灑落,映射海面,別樣美麗。
小舟之上,身穿橘黃暖色衣裙的丫頭,雙手撐槳,徐徐划動。
此刻,背影與黃昏相接,天地一色,別具美感。
「黃色就是好看!」少年輕嘆。
顏色千千萬,他對此情有獨鍾。
嗯,相信喜歡這一顏色的,還大有人在……
(比如說,現在嘴角帶着些許笑意的。)
夜幕降臨,海面之上忽然安靜下來。
側耳傾聽,只有波濤洶湧,拍浪不斷。
「出發!」
范醉帶着九女,與五竹一道,徑直朝約定之地而去。
葫蘆島,位於海域正中,四面空曠。
如此環境,也算是誠意,若有埋伏,一眼可知。
黑夜裏,小舟飄來,隱約可見,島上已有火光。
上得島來,腳下崎嶇之石,還真有些不好落腳。
腳下輕點,幾人借力,飛躍而起,相繼落在平坦之地。
山本一郎,身穿武士服,腰間掛着雙刀,一長一短。
頭髮剃掉,唯獨留下正中一根辮子。
看上去,約莫四十有餘,正值中年。
腳上穿着木屐,一根鞋帶,扣在拇指與食指中間。
看清來人,這位武士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似乎因受到輕視而惱怒,嘰哩哇啦說了一頓,范醉啥也沒聽懂。
「八嘎!」范醉回道。
那人又愣了一下,直到此刻,他似乎才反應過來,這個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竟是此行掌事之人。
方才,他還以為是那個瞎子。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
這一行人,不是少女,就是少年,唯一一個成年人,還是個瞎子。
你們看不起誰呢!!!!
或許是明白,雙方語言不通,山本一郎揮手之間,走上來一個謙卑書生。
「我家大人問,約好今日和談,血手幽靈首領為何沒來?」
春嬋上前一步,回道:「我家公子便是首領。」
「他?」翻譯之人頓顯詫異,遲疑片刻,轉身匯報。
山本一郎看向范醉,伸出食指,指了一下范醉,晃動手指,搖搖頭。
大意是,你不行!
范醉伸出大拇指,然後,緩緩朝下。
「既是和談,我們的人呢?」
不多時,海盜押上來一個少年,看上去倒是沒受什麼虐待。
只是,在看到范醉瞬間,少年面露愧色,當即朝范醉方向跪了下來。
「我家大人說,雙方首領決戰一場,輸方從此臣服,如何?」
這想法,明顯是欺負他一個少年!
想吞併他的勢力。
只是,對方如何也沒想到,少年竟答應得頗為爽快。
「好,正和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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