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製十倍藥效春藥,過程一直失敗,總差那麼一絲。
發現兄弟二人竟在研製新藥,費介欣慰不已。
為師者,若能教出徒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便是一種驕傲。
當然,這特指親傳弟子。
至於普通弟子,或者天生反骨那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范醉與范閒,都是費介關門弟子,衣缽傳人。
特別是范醉,費介期許非常高。
所以,得知兄弟二人研製新型毒藥,他便開心提點一二。
他哪裏知道,這毒藥就是為他而制。
可是,費介也犯了難,十倍藥效,他也失敗了。
於是,師徒三人開始投身於研製毒藥的大業之中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如過駒之隙,轉瞬即逝。
單數日子,范閒與五竹一道練武,范醉獨自修行。
雙數日,兩人一起與費介學毒。
閒暇之時,兄弟二人也會切磋一番。
可是,范閒每次都被揍得皮青臉腫,嗷嗷叫喚。
學毒,范醉也將范閒甩出很遠。
不過,這虎小子一直不服輸,使勁兒追趕。
你追我趕,兄弟二人無論是武藝,還是學毒,進境飛快。
便是費介與五竹,也頗為震驚。
哦,不對,五竹不會震驚,他只是懷抱鐵棍,冷酷道:
「很好!」
語言精煉。
對他而言,這或許已算是稱讚了。
這夜,費介帶着兄弟二人來到亂葬崗,挖墳,開館,剖屍。
范醉尚好些,畢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范閒卻慘了,吐得一塌糊塗。
看着范醉嫻熟動作,費介愈發滿意。
只是,不時會聽他自言自語,念叨一些碎碎叨叨,什麼細菌之類。
一夜剖屍,翌日,兄弟二人幾乎一點東西都沒吃。
那之後,兄弟二人開始收集材料,準備研製手套。
十倍藥效春藥,也在加緊研製之中。
京都。
大雪終停,開始融化,氣溫驟降,格外的冷。
穿着棉襖,坐在篝火旁,依舊寒冷。
城外,一隊紅甲騎士,護送一輛馬車,不急不緩,平穩而來。
馬車一路朝司南伯府而去。
剛下馬車,若若便迫不及待跑到火爐旁,小手遞上前去。
待雙手暖和些許,放到嘴邊,輕輕哈氣。
氣從口出,變成白霧,肉眼可見。
「來,若若,喝些薑湯,暖暖胃。」少婦柳如玉端來熱湯,面帶暖意。
「謝謝姨娘。」若若謝過,端起一飲而盡。
歇息片刻,閒話家常,范建問起儋州之事。
說起這個,若若頓時來了精神,滔滔不絕。
說起話來,滿臉笑意。
只是,柳如玉卻發現,這丫頭說話間,三句不離「大哥」二字。
咋滴,你是大哥黨啊?
說啥都帶上「大哥」二字。
范建也發現了這點,神色詭秘一笑。
從若若口中,兩人再次確認,果真是范醉救了若若一命。
再次聽到這一消息,心中已瞭然,但兩人卻依舊難以置信。
對於練武之事,若若卻絕口不提。
大哥說過,要悄悄地幹活,誰也不能說。
若若很乖,果然隻字不提。
多年後,待范建知曉此事時,臉色都黑了。
好好的淑女,被你教導修行九陰白骨爪,兇狠異常,什麼鬼?
她以後嫁不出去,我可塞給你哈!
聽完若若所說,范建面露喜色,這一切,盡數被少婦柳如玉盡收眼底,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麻麻……」身後,一個穿開襠褲的小男孩兒,從地上爬了過來。
麻麻二字,吐得不是那麼清晰。
「若若,這是你弟弟。」范建介紹道。
弟弟?她只想要哥哥。
若若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沒說話。
范思轍爬到若若腳邊,抬頭看了眼這個陌生人,四目相對。
哇!
小屁孩當即哭出聲來。
眾人:「……」
柳如玉更是微微黑臉,孽障,你能不能爭點氣?
之後的日子裏,柳如玉不斷給若若使小絆子。
不過,她有制勝法寶。
儋州時常來信,教她如何應對。
若若一一照做,果真有效。
如此,柳如玉更是震驚。
看來,這三兄妹都很難對付啊!
三個都是天才!
唯有她兒子,嗯,又尿褲子了?
孽障!
忽然想練小號了……
夜間時,床笫共枕,柳如玉再次與范建說及范醉的醫術。
「老爺,現在看來,范醉果真是神童無疑了。」
「嗯,有可能。」范建應道,瞌睡惺忪,已然困了。
「那位郡主的病情怎麼樣了?」說起范醉,她再次想起那位林家郡主的絕症來,順口問道。
「老御醫去瞧了,束手無策,只能保命,無法痊癒,不可沾葷腥,不可吹風,整日待在皇家別院閣樓里。」
「怪可憐的……」柳如玉忽然想到,也不知儋州那小子有沒有辦法。
轉念一想,他一個孩童,對絕症又能怎麼辦。
這般想着,抱着懷中人,沉沉睡去。
皇家別院。
溫暖的被褥之中,一個金雕玉琢的小姑娘靜靜躺着,臉色蒼白,不時咳嗽。
看着床簾,她微微偏頭,眼珠子輕輕一轉。
我病這麼重,娘親應該會來看我的吧。
她什麼時候來呢?
怎麼還不來啊……
若我的病能治好,那我就可以去看娘親了。
可惜,老御醫似乎也沒辦法。
該怎麼辦呢?
恍惚之間,她想起那日,老御醫在給她把脈診斷時,忽然低聲自言自語說了一句:
「若那小子在,或許會有辦法吧……」
他口中的「小子」,是誰?
他能治我的病?
要不,改日找個機會問問老御醫?
娘親,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想着想着,又開始咳嗽起來。
閣樓幽靜,唯有咳嗽聲迴蕩着。
黑夜,愈發地黑了。
冰雪融化,愈發地冷了。儋州。
若若回京,京都卻來了人。
是新上任的管家。
看上去有些胖,說話時,眼珠轉得很快,八面玲瓏。
剛到儋州,他便為兄弟二人送上了禮物。
還帶來了京都那位柳姨娘的一點心意,都是些特產。
從這時起,每逢過節,京城總會寄些東西回來。
時日久了,范醉也會回禮。
這次是魚,下次還是魚,魚魚魚……
儋州海產,就數魚多,個兒大又便宜。
這日,十倍春藥,終於煉製而成。
兄弟二人開心一笑。
老傢伙,你等着!
我們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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