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濤等人停下身形,轉身一看,只見一個女子從後堂出來,站在了仲理的身旁。
元濤見正是昨日見到的那個女子星維,便抱拳道:「原來是星維小姐。怎麼想通了,要把狼骨還給我們了?」
星維一瞪眼道:「什麼叫『還』?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來搶吧!走好不送。」
元濤卻是一笑,道:「星維小姐,這就有點小題大做啦!剛才,你叔叔說是『送』,我們覺得不對。現在我們認為是『還』,你又覺得我們不對。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動作而已,叫什麼都無所謂,你說呢?」一邊說,一邊又走回中廳,坐到了椅子上。
元澤和石頭早就習慣了元濤的無恥,反正丟的不是自己的臉,也跟着回到椅子上坐下。
星維見他們回來了,便道:「讓你幫個忙還挺難,一點面子都不給。」
元濤詫異的看着她說:「你都知道?我以為你被他抓起來了。」
星維奇道:「我怎麼會被抓起來?」
元濤道:「他要殺你父親。你不知道?」
「知道。」
「知道?既然知道,你還在這兒?」
「那我應該在那兒?這府里的地牢裏?」
「難道不應該嗎?你不正好是他一個要挾你父親的籌碼嗎?」
「我父親在這兒。」說着,星維一指仲理:「這才是我父親。他為什麼要抓自己的女兒?」
元濤驚呆了,徹底驚呆了。不止是他,他們全都驚呆了,目瞪口呆、一動不動那種。
片刻之後,元濤回過神來,「啊」了兩聲,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有點後悔了,不應該讓石頭來,應該讓甄玉樓來,這種豪門的內鬥他應該最了解戲份了。
他哼哧了兩聲,抬頭見星維正瞪着亮晶晶的雙眼看着他,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或是難以啟齒的表情,倒像是這種陰私的事情是發生在元濤身上一般。
元濤覺得總要說點什麼,猶豫了一下說道:「然後呢?幫着他…」一指仲理,道:「殺他。」又朝屋外一指。
星維道:「對呀。你們願意幫我嗎?」
元濤瞪着星維道:「你難道不打算跟我解釋解釋?」
星維道:「你到底幫不幫我?你要幫我,自然告訴你原因。你要是不幫我,那就沒必要知道這些。」
「你要不告訴我原因,我怎麼知道應不應該幫你?」
「你到底幫不幫我?」
「你到底說不說原因?」
石頭實在受不了了,「啪」的一拍桌子喊道:「行啦,我替他應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磨磨唧唧,不像個正經人。」
「好!」對面的仲理也是一拍桌子:「君子一言,快馬一鞭。閨女,快把狼骨給了少俠吧!」
元濤氣的只翻白眼,扭頭狠狠瞪了石頭一眼。但話已說出,豈能反悔。伸手接過星維遞過來的狼骨揣進懷裏,又問道:「現在能說了吧?」
星維卻是一笑道:「反正你已經答應我們了,知道那麼多有用嗎?」
元濤一翻白眼道:「就是去送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吧?」
仲理一拱手道:「少俠…」
元濤抬起手道:「免了。我們不是什麼俠客。你們早知我等的來歷,就叫我元濤吧。」
仲理點頭道:「好吧。元濤,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仲懷與仲理並非親兄弟,而是堂兄弟,二人的父親才是親兄弟。上上一任清閔公爵便是仲理的父親。奈何,他父親死的時候,仲理尚且年幼,而他母親也已不在人世。仲理的叔叔,也就是仲懷的父親在稟明了神魔之後便接過了公爵的爵位。同時承諾,自己死後爵位仍然還給侄兒,不會留給自己的兒子仲懷。
那料他臨死時,放不下爵位的尊榮,還是將這清閔公爵傳給了自己的兒子仲懷。此時仲理早已成年,但胳膊擰不過大腿,公爵府上上下下都已是仲懷的心腹,連衛隊也都已被他收買。仲理自知鬥不過仲懷,便認命了,放棄了公爵的繼承權。想着好賴也能富貴一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也就是了。
仲懷初時還時刻提防着仲理,但時日一久發現仲理並無野心,便放鬆了提防,反而敘起了家族親情,待仲理猶如自己的親弟弟一般。
二十多年前,仲理喜得一女,便是這星維。恰好仲懷只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而仲懷的夫人又非常想要一個女兒,偏偏自己沒有。
於是,在星維滿月的時候,便讓仲理夫人抱着星維去公爵府玩幾天。哪知道去的時候一家三口,回來卻只剩了夫妻二人。
公爵夫人藉口自己喜愛星維,酒席宴上強迫仲理將其過繼給自己。一面說着都是親兄弟,誰養不是一樣?另一面大殿外刀兵林立,殺氣騰騰。仲理知道若是自己不答應,難免會有刀斧加身之險。萬般無奈,只得應允。
回到家中,仲理夫人便一病不起。沒過幾天,就撒手西去。臨死之前,連呼數聲「還我兒來」,真正是死不瞑目。從此以後,仲理懷恨在心,誓要殺仲懷而後快。
而星維在公爵府也不痛快。或許是心裏有鬼,強搶星維之後沒幾年,公爵夫人也身染重病,沒多久便蹬腿完蛋了。
她死之後,仲懷的三個兒子嫉恨當初星維被公爵夫人獨寵,於是便想方設法虐待星維。等到星維大一些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之時,又都紛紛起了色心,開始千方百計的占她的便宜。
幸虧這些年來仲理扮豬吃老虎,表面與仲懷兄弟相親,得以時時去公爵府照拂星維,才沒讓那三個畜生得逞。等到星維再大一點,她的修煉天賦展露無遺,修為超過了三個哥哥,這才徹底擺脫了糾纏。
而星維也早知自己身世,本就厭惡公爵府的一切,索性便搬到自己親生父親身邊居住。只是日常仲懷召喚才回公爵府一趟。
父女二人這些年來處心積慮的想要幹掉仲懷一家,苦於自己力量不足,只得與其虛與委蛇。仲理倒是利用自己公爵弟弟的身份結識了一些人物,但真正能夠為其所用的少之又少。
畢竟清閔公爵乃是利有國第一等的貴族,自身實力及其強悍,不是誰都敢捋虎鬚的。
恰巧前日父女二人到貪養城訪友,碰到了神魔的三弟子水痕。這水老三垂涎星維的美貌久已,只是星維厭惡其滿身的銅臭,不予理睬罷了。
飯桌上水老三為了向星維炫耀,便說了元濤他們的事兒。仲理便讓星維上前探探底細。水老三一見星維用正眼看自己了,頓覺渾身上下只剩了二兩肉,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父女二人感覺機會來了,便在貪養城多停留了一日,希望能夠碰到元濤他們。元濤他們在人市一動手,仲理父女立刻知道押對寶了。於是,便有了後面這些事。
都說完了,仲理問道:「元濤,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你們可還願意助我?」
石頭的牙咬得「咯嘣嘣」響,恨聲道:「如此惡毒之人當然要殺之而後快。」
元濤擺擺手,阻止了石頭,問仲理道:「我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仲理一抬手:「請講。」
元濤道:「你們對仲懷如此仇恨,以致痴迷於報仇。難道就不怕人魔探知嗎?」
仲理一聽,不禁「哈哈」大笑:「元濤,看來你們對魔界還挺了解。告訴你吧,人魔並不知曉。這裏是利有國,人魔的永恆國離此有十幾萬里。況且,十大神魔早有約定,不得窺伺他國。所以,人魔是不會、也沒必要來探查我等心思的。我們是為了報仇,並非貪圖清閔公爵的爵位,因此神魔自然也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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