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澤上身一動,就要邁步過去和這個狂妄的年輕人理論一下,卻被元濤伸手攔住。一轉眼,元濤便恢復了慣常的嬉皮笑臉,對那年輕女子笑道:「既然如此,姑娘,你想要我們耍點什麼呢?」
那年輕男子見元濤不但不理他,反而調戲起身邊的姑娘,頓時怒氣勃發,大喝一聲道:「大膽的賊道士,讓你們滾,你們不滾,現在想滾也滾不了了。」
說着,「倉啷」一聲抽出手中寶劍,一指元濤:「早就見你這雜毛賊頭賊腦,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今日私上萬雲山,在我玄南道門前鬼鬼祟祟,是何居心,從實招來?」
元濤被氣樂了,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的自信是哪來的?你玄南道在萬元山,那萬雲山就是你玄南道的了?我們天一道乃天下道門正宗,也不敢說中行山就是天一道的。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連皇帝老兒都知道的道理,這些宗派中人卻如此坐井觀天。當年大師伯說天一道關閉山門三十年,說的也是不許門下弟子下山,也沒說封山三十年,不讓別人上山呀?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元濤回頭對元澤說:「師弟,為兄錯了,還是你來吧。別出人命啊!」
元澤早就不耐煩了,一步跨到那對年輕人面前說道:「你們想怎麼耍,在下奉陪到底。」
元澤出身貧寒,卻有一身傲骨。上山之後,更是耳濡墨染師門「不以有感之心而輕天下,但以所成之道而濟蒼生」的教誨,內心對於「有身份的人」的「自持身份」是極度鄙視的,這也是他今天看這兩人極為不爽的原因。
那年輕女子見元澤一臉的不屑,心中怒極,對那男子說道:「師兄,別跟他們廢話,殺了這兩個小雜毛。」
元澤一聽,內心更加厭惡,心說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我們倆幹什麼了,就要直接殺掉?這他媽還是咱大虞朝的朗朗乾坤嗎?一時之間,元澤悲憤莫名。
還沒等他醞釀完情緒呢,只見那青年男子一挺長劍,直刺元澤咽喉。元澤的滿腔悲憤無處發泄,一口真氣從丹田循身而上,途徑肝臟過濾、胃部加熱、心臟加壓、肺部潤滑,直至口腔加裝了唾液,最後運用有生以來最暢快的一個噴口音,對着男子吐氣發聲:「呀呀,呸!!!」
耳輪中只聽得「砰」的一聲,氣息所過之處,長劍應聲而折。後面尾隨而至的口水,盡數凝聚成一個大團,越過長劍,直撲那張讓元澤厭惡的臭臉。
沒等男子反應過來,口水彈已經擊中了他的腦袋。卻見水彈並不四散濺開,而是像布袋一樣包裹着那顆讓人生厭的腦袋左右晃動。
男子雙手晃動,步履蹣跚,隱約能聽到「啊、啊」的掙扎聲。女子驚叫一聲,立刻掏出一張「霹靂符」甩手扔在了男人的頭上。又是「砰」的一聲響,只見男子頭上水花飛濺,接着頭頂雞窩便暈倒在地。
元濤走到元澤身後說:「你今天是不吃大蒜了?人都被你給熏倒了。」
元澤一哂:「今兒下午淨趕路了,咱不還沒吃飯呢嘛?要不我還真得吃一頭蒜。」
元濤嘿嘿一樂,道:「我今兒才發現,你這心還挺黑的。」說罷,二人不禁相視大笑。
那女子扶起男人來回搖晃,驚恐大呼:「師兄、師兄,你怎麼啦?師兄…」
元濤見她叫的悽慘,主要是聽着嚇人,便走過去伸指一戳他的膻中穴,那男子「啊」的一聲,吐出一口元澤的口水,甦醒了過來。
那男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又返身彎腰在地上嘔吐起來。一邊嘔吐,一邊伸手點指元澤。半晌才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齒說道:「你們等着,有種的別走。」說罷,拉起那女子便向山上奔去。女子不自然的把手從男子手中抽出,一邊上山,一邊掏出手帕使勁擦元澤的口水。
元濤對着上山的背影喊道:「怎麼着,打不過就找大人去呀?快點兒啊,晚了我的人可就來啦。」剛說完,就見山路轉角處轉過兩個人影,正是甄玉樓和賈石頭。
還沒等元濤打招呼,就見那一對青年男女歡呼一聲,叫道:「甄師兄、賈師兄,你們快過來,有人來咱們玄南道踢山門來啦。」甄玉樓二人一愣,抬頭看到元濤師兄弟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頓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甄玉樓臉色一沉道:「住嘴,踢什麼山門?那是咱們玄南道的兩位貴客。現在,向後轉,給這兩位貴客道歉。」
這對男女一聽,登時愣在了當地。那女子說道:「師兄,是他們先口出不遜的,為何要我們道歉?」
男子也說道:「師兄,你什麼也不問就讓我們道歉,太過分了吧?」
甄玉樓一翻白眼。說道:「不用問。他們倆是什麼人我知道,你們倆的德行我也清楚。讓你們道歉就道歉,哪兒那麼多廢話?」這對男女一聽,臉上立刻漲得通紅,女子更是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寶劍。
石頭歷來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一見那女子使勁,立時說道:「哎呦,你還想對師兄動傢伙怎麼着?不服咱們就試試。」
元濤見此情形,也不好讓人家自己師門的人先打起來,便上前說道:「玉樓、石頭,算了。此事確是元澤最先出言不當,不過我們已經陪過不是了。二位師兄年輕氣盛,不過是維護師門罷了。此事就此作罷,咱們就不要計較了吧?」說着,向甄玉樓使了個眼色。
甄玉樓見狀,便道:「兩位道兄不計較是你們大度,我們玄南道卻也不能失了待客的禮數。你們上山去吧,之後我自會稟明師叔的。」說着瞪了那一對男女一眼,二人一低頭恨恨而去。
見他們轉過山腳,元濤對甄玉樓說:「玉樓,我們倆剛上山就給你們結了個仇人,真是不好意思。不過,真不是我們哥兒倆惹事。」
甄玉樓一擺手:「無妨,早就看他倆不順眼了,仗着我師叔的勢一貫的欺凌弱小,正想找個藉口收拾他們呢!」
元澤在旁邊插話道:「唉,看來你們倆在玄南道挺厲害呀,這倆人好像很怕你們?」
石頭一笑:「反正不慫,要不然能讓我們倆下山抓童勝金?」
甄玉樓倒是沒石頭那麼自信:「算不上多厲害,只是我們倆修煉的比較勤奮。不過,就是再慫,收拾剛才那倆貨還是手到擒來的。」頓了一下,甄玉樓臉色一變,不再說笑,正式道:「二位道兄,甄玉樓、賈石頭奉師命恭請二位上山。我師父在山頂跨虎堂前恭候。」
元濤、元澤一聽玄南道掌教親自恭候,頓時表情莊嚴,同時稽首道:「豈敢,煩請二位師兄引路,容我二人拜見掌教真人。」
甄玉樓和賈石頭左右一分,讓出道路中間,各伸一手,同時道:「二位道兄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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