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在車內一聽,卻是冷哼一聲:「還沒進府就讓下車,看來我這『女』還真不是『聖』啊!」
墨羆急忙躬身道:「聖女千萬不要誤會。除了十大神魔到此,其他人都是在門前下車的。」
聽着墨羆恭敬的語氣,入世有些恍然。一年前,這廝還對自己又吼又叫的,此刻就像換了一頭熊,看來沒事兒就揍一頓還是很有效果的。
她也懶得跟這黑熊多說,示意元澤,二人打開車門,從鹿車上走了下來。
元澤抬頭看了看,見着妖魔的尊主府跟貪養城神魔以及弒天城天魔的尊主府沒有多大差別,都跟城堡差不多,就是妖魔的尊主府顏色要更艷麗一些。
天魔的府邸以白色調為主,神魔的府邸以灰色調為主,而妖魔的尊主府則怪異的呈現出一種耀眼的明黃色。加之中間雜有幾抹綠色,看上去完全沒有石制建築的質感,倒像是哪個小姑娘自己折騰的玩具。
元澤和入世穿過尊主府前寬闊的廣場和碩大的花園,緩步走向中間的城堡。他們走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躬身向入世行禮。雖然入世並沒有顯示她的神獸屬性,但是異獸所天生帶有的高貴依然讓眾妖無法直視其容顏。
一行人來到城堡的大門前,墨羆再次躬身施禮道:「請大人稍候,我馬上去稟告尊主大人。」
入世輕輕點了一下頭,並不說話。墨羆急忙轉身,就要上台階去回稟妖魔。就在這時,眾人聽到半空中傳來一道尖利的笑聲:「哈哈,我媳婦兒終於來了。別急着見尊主大人,先讓為夫好好看看。哈哈哈…」
笑聲中一道黑影從天而降。人還沒到,一陣腥臭的味道便已飄了過來,令人幾欲作嘔。入世都不用猜,就知道是那相柳到了。
只見這相柳雖然身有惡臭,但卻是一身文生打扮。頭戴青巾,身着長袍,手裏拿着一把摺扇晃來晃去。
元澤一見這身打扮,不禁瞳孔猛地一縮,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墨羆好像聞不到這股臭味一樣,上前一步躬身道:「參見聖子大人。」
相柳擺擺手,讓墨羆站到一邊,同時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入世道:「果然是國色天香,也只有如此才配的上我聖子的身份。」
這時,依然彎着腰的墨羆說道:「啟稟聖子大人,尊主有命,要聖女…」
哪知相柳伸出手中摺扇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敲了兩下,呵呵一笑道:「行啦,我知道。這兒沒你的事兒了,尊主那裏我自會替你回稟,你可以滾了!」
墨羆知道這條毒蛇喜怒無常,動輒殺人,不敢駁了他的面子。當下只能轉過身朝入世躬了躬身,退出去一箭之地遠遠看着這裏。
相柳一指盯着入世,仿佛旁邊的元澤不存在一般。等到墨羆退遠了,他才將扇子往脖領子上一插,上前一步道:「小九兒,你終於來了。等的為夫好不心煩那!」
元澤和入世一直不說話,看着他表演。但是,此刻他一旦湊上前來,立時便熏得二人幾乎無法呼吸。元澤抬起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前後揮了幾下,說道:「退後、退後,你是剛從糞坑裏撈出來嗎?有什麼事兒都要先回家洗個澡再說。」
入世「噗呲」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相柳一聽此言,頓時臉上變色。冷眼打量了元澤兩下,冷哼一聲道:「倒是忘了你這隻螻蟻!你現在就死吧,自殺了留個全屍。若是讓我動手,可就是神魂俱滅了。你也不用謝我,就當是你陪了小九兒幾天的報酬吧!」
元澤驚奇的瞪大了眼睛,眉頭皺的帶動了面部肌肉的整體上移,以至於鼻孔從捂着臉的手上面抻了出來。頓時一股惡臭衝進鼻腔,直刺元澤的腦仁兒。
他急忙將右手又上移了一點兒,以便更好的擋住口鼻。同時扭過頭,瓮聲瓮氣的問入世道:「他是不是有病?」
入世連話都不敢說,生怕漏進來一星半點兒的臭氣,只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元澤的眼睛露出真誠的笑意,對相柳說道:「還是你死了比較有價值。你看…」說着一指後面碩大的花園,說道:「你死了就埋在那片地里。以你身上的味道,死後定是一坨上好的肥料。有你的滋養,那片花一定開的艷麗無比。」
他雖然捂着口鼻,但是這幾句話說出來,依然傳遍了整個尊主府。花圃里站着的幾個奴婢不由得全都捂嘴偷笑起來。
「大膽!放肆!」相柳被元澤罵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見奴婢偷笑,不由得怒從心頭起,朝着花圃大聲喝道。
隨着他的喝罵,幾滴口水噴濺而出,朝着花圃中的奴婢射了過去。
元澤清楚的看到,他的口水泛着青光,還有一層薄薄的霧氣從上面升騰而起。「不好!」元澤心裏暗叫:「這廝可是夠兇殘的。」
一邊想着,他左手伸出一指地面。只見地上立時飛起幾個濕乎乎的泥塊,擋住了相柳的口水。同時,在碰到口水的一瞬間,泥塊的中間突然露出一個小洞,待口水飛進去後,小洞立刻合攏,將每滴口水都包在了一個泥丸之中。
周圍的人見此情形俱都大驚失色,這時才想起來元澤居然敢嘲笑相柳,聽到的人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但是,緊接着就見入世抬起手向眾人揮了揮,示意他們躲遠,莫要惹禍上身。頃刻間,諾大的尊主府前庭上就只剩了元澤等三人。
見元澤隨手一個土遁就破了自己的口水水遁,相柳不禁輕輕眯了一下眼道:「看來你是不想要全屍了?也罷,聖子爺便成全了你。」說着,雙手一抬就要動手。
卻見入世伸手將元澤拉到了身後,說道:「侯爺,這是我的事情,就讓我自己來解決吧!」
元澤輕輕一笑道:「也好。對付一條臭蛇,還用不着你我夫妻二人一起出手。正好看看你這一年的長進。」說罷,退後一步,等着入世收拾眼前的臭蛇。
相柳一見入世走到自己面前,頓時喜上眉梢。伸手從後脖領子上拽出摺扇,「欻」的一下打開,一邊搖着,一邊說道:「小九兒,我可是等了你一年多!從今兒開始,你就是我夫人了。咱們夫妻聯手,定可在魔界威震八方。」
入世厭惡的揮了揮右手,鼻子裏發出兩個音:「退後!」
相柳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道:「夫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說明你的修為還不夠。等你不以五感取人的時候,你就知道為夫的好處了。」
入世一聽,左手從臉上放了下來,嬌笑道:「我已經嫁為人婦了,你不嫌棄我嗎?」
入世這一笑,相柳的骨頭都酥了。他淫笑一聲道:「嫌棄什麼?殺了這個小白臉不就行了?你要實在捨不得,就讓他滾回利有國。為夫怎會嫌棄你呢?」
入世又是一笑道:「可是我嫌棄你呀?」話音未落,右手憑空一抓,長劍已然在手,由下往上直刺相柳的咽喉。
相柳完全沒想到,入世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說動手就動手,實現半點兒徵兆都沒有。好在他剛才將摺扇從脖子後面取下來了,當下上身後仰,手中摺扇直擊長劍劍脊。
哪知入世右臂輕抬,手腕順勢一翻,長劍劍身跟着抬高,長劍由上刺改為平刺,堪堪躲過相柳橫掃過來的摺扇,而劍尖則依然刺向他的咽喉。
只聽相柳一聲怪叫,憑空一個鐵板橋,劍尖擦着他的鼻尖刺了過去。接着,他手中的摺扇脫手而出,直擊入世的肋骨。
入世一擊不中,眼見摺扇飛來,根本不以為意,只將一尾「山文」放出來護住上身。同時,左腳一跺地面,相柳身下的條石頓時碎成一堆石屑,彈丸一般射向相柳後心。
相柳又是一聲怪叫,也同入世一般使勁一跺左腳,整個人「刷」的一下不見了蹤跡。再現身時,已是離開入世有數丈遠的距離了。
元澤在入世身後問道:「他鬼叫個什麼?」
入世搖搖頭道:「誰知道,大概是太激動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89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