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後,我反拐西域少主回中原葉昭榆摩那婁詰 阿榆×詰兔兔6

    葉慕小朋友看着阿娘開開心心地和阿聿去堆雪人了,剛想加入,便被一道慵懶輕緩的聲音叫住。

    「阿慕,過來,將頭髮束好後再玩。」

    葉慕小朋友抬手扯了扯散在周身的長髮,今日起的早,沒人幫她束髮,阿聿只會給自己束,不會給別人束。

    她抬腳朝着阿爹走去,看了看他手中的兩根紅色髮帶,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

    「阿慕要好看的。」

    「嗯,阿爹束的都很好看。」

    一刻鐘後,葉慕小朋友頭上便出現了和她阿娘同款的兩條辮子。

    辮子中間還穿插着一根紅色髮帶,多餘的髮帶在發尾綁成了一個半邊大半邊小的蝴蝶結。

    摩那婁詰看了一眼,擰了擰眉,隨後長指勾着小的那個蝴蝶翅膀往外一扯,頓時和另一邊的一樣大,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慕小朋友抬起兩個辮子看了一眼,走到院子旁的一處水坑照了照,琥珀色的瞳孔頓時一縮,仰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好醜!」

    摩那婁詰眉頭一跳,走過去看了看,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音色輕緩。

    「不醜,和你阿娘的一樣好看。」

    葉慕小朋友抽噎着去看她阿娘,當目光觸及到阿娘身前兩條猶如毛毛蟲一樣的辮子時,哭的更大聲了。

    「哇嗚嗚嗚,我不要和阿娘的一樣丑!」

    摩那婁詰嘴角頓時抽了抽,抬手揉了揉眉骨,無奈地走過去哄人。

    「別哭,阿爹重新幫你編。」

    「嗚嗚嗚,我要好看的。」

    「嗯,編好看的。」

    「哇嗚嗚嗚嗚嗚,還是丑的!」

    「重來重來。」

    「嗚嗚嗚嗚,我要好看的。」

    「嗯,好看的。」

    「哇嗚嗚嗚」

    「重來重來。」

    「好看的,嗚嗚嗚」

    「嗯,好看的。」

    「哇」

    大漠深處,一輛馬車向着王庭遙遙駛去,周圍厚雪皆已融化,露出一浪接着一浪的黃沙。

    車內一紅衣小姑娘靠在一身西域衣裙的女子懷裏,垂眸把玩着手中的金色護腕,抬手將其戴在自己的腕子上,身前盪着兩條歪歪斜斜的辮子。

    摩那婁詰看她一眼,抬手替她將大小調節好,隨後看了一眼她身後的人,緩緩啟唇。

    「還是先去玄音寺?」

    「是,蕭瑤那小丫頭不久便會找來。」

    玄音寺內,那迦看着幾位遠道而來的人,清潤的眼眸一彎,雙手合十一揖。

    「恭迎陛下,師兄,和兩位殿下。」

    葉昭榆拿起手邊茶盞喝了一口,看着那迦,笑了一聲。

    「何來這麼多的虛禮,每次來王庭都先來你這裏,那迦法師不要嫌煩才好。」

    「怎會,樂意之至。」

    隨後領着幾人去了大殿後堂。

    後堂之中,寶相莊嚴,燭火交映,四周掛滿了無數木牌,一陣風過,搖曳作響。

    葉昭榆指尖撫過一串木牌,看着每一個木牌上的名字,眸光嘆然。

    四海硝煙一盡,他將所有葬於中原的大漠人的屍骨都帶了回來。

    將他們的靈牌放在聖殿之中,在最沒有紛擾的地方長眠。

    每次來此,都會先來祭拜。

    摩那婁詰接過那迦遞來的供燈點燃,抬手將其放在供台上,朝着一串木牌右手撫肩一禮。

    隨後帶着眾人走了出去,只餘一人還站在原地,看着一塊木牌悠悠晃動,抬手一盞一盞將酥油供燈點燃。

    摩那婁詰坐在偏殿與那迦喝茶,看着兩個小傢伙輕車熟路地往外跑,彎唇笑了一下,隨他們去了。

    長街之上,一紅一白的身影緩緩匯入人流,身後兩個比丘不近不遠地跟着。

    「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謝聿小朋友看了一眼自己的錢袋,擰了擰眉。

    「阿姐,我沒錢了。」

    葉慕小朋友看他一眼,隨後又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比丘手裏已經提滿了東西,頓時擺擺手。

    「行吧,今天先買這些,明日再來。」

    剛一轉身,便與一個褐發碧眼的人撞上,葉慕小朋友一個趔趄,險些摔在地上,還好謝聿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

    「不長眼?」

    那人鷹隼般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淡聲開口,帶着一股威壓。


    葉慕抬手捂着鼻子揉了揉,聞言,眼眸一凜,仰頭呵斥一聲。

    「你放肆!」

    周圍人聞聲望來,看着眼前紅衣獵獵,矜驕傲氣的小姑娘,琥珀色的眼眸盈滿冷厲,瞬間怔住。

    腦中閃過一人,腿不禁一軟,想跪下去。

    那是迄今為止大漠最強悍之主,無人能不跪服,連他的影子都帶着幾分威懾。

    那人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小姑娘,目光落在她腕間的金色護腕,瞬間大笑起來。

    像,太像了,隨後快步走過去將人抱起。

    「哈哈哈哈,你阿爹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

    「放開我!我憑什麼告訴你!」

    「就憑我是你阿坦勒叔叔。」

    「你,你怎麼和以前長得不一樣了?」

    「易容了唄,不然還怎麼出來痛快地喝酒,不過你們倒是長得快,一年一個樣!」

    玄音寺中,一身着黃色衣裙的女子繞過一個巨大的蓮花池,滿臉興奮地朝着後堂小跑去。

    抬手將大門推開,便見一身着紅色衣裙的女子靜靜立在堂中,周圍層層疊疊的燭火將其包圍,燭光照影,清灩決絕。

    她頓時鬆了手中裙擺,緩步走了過去。

    「葉昭榆,你來了?」

    葉昭榆將最後一盞供燈點燃,目光在刻着「烏藉」二字的木牌上滑過,隨後轉身看着來人,彎唇笑了一下。

    「我來了。」

    人逐漸聚齊後,眾人便在玄音寺中搓起了麻將。

    手氣差的時候,立刻起身給大殿中的菩薩上上香,要是再差,那就添點香油錢,畢竟舍小保大。

    氣得那迦好幾次差點將他們連人帶麻將桌扔出寺門。

    搓了三天,賺的盆滿缽盈的竟然是剛過了六歲生辰的謝聿小朋友。

    眾人齊齊朝他看去,只見謝聿小朋友眯着眼睛將桌上的銀山攬進自己懷裏,朝着眾人謙遜一笑。

    「承讓了承讓了。」

    眾人:「」新腦子就是好使。

    春去秋來,歲月如寄,四海波濤一起一平。

    蠻夷沒落已久,隨着歲月變遷,暗暗積攢力量,妄想復其昔日榮光。

    公主葉慕十六歲隨父平定蠻夷叛亂,手持長槍卻敵百里之外。

    從那以後,戰場之上出現了第二個讓人驚懼的獵獵紅衣。

    昭元二十三年。

    公主皇子年滿十八,帝立皇子謝聿為儲,公主葉慕接下其父兵權,提槍鎮守西境疆土。

    宮內,謝聿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看着信紙上的內容,眯了眯眼睛,慢慢將其揉作一團。

    葉昭榆看他一眼,將東宮印信丟給他,嘆了一口氣。

    「你阿姐跑了,所以只能你來接咯,阿聿要不要接?」

    謝聿咬了咬牙,不顯山不露水的臉上難得多了一絲怒容。

    「接!」

    葉昭榆杏眼一彎,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欣慰一笑。

    「真是好孩子,今天就搬去玉清宮看摺子吧,我和你阿爹出門喝個茶。」

    謝大冤種:「」

    等阿娘走後,謝聿抬手將揉皺了的信紙撫平,面無表情地再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別想了,見到此信,你阿姐已經身在邊關了,那裏才是你阿姐想去的地方。

    阿姐實在沒有耐心去應對朝堂之上的紛紛擾擾與人心計較,你先頂着,待以後我成了威震四海的大將軍後,我就回來幫你,信我,不會太久。

    讀到這裏,謝聿嘴角不禁一抽,他不信,這四海哪來的仗要她打,還能揚什麼名?

    他抿了抿唇,接着往下讀。

    你別不信,說不準哪天蠻夷之邦又想找刺激呢,你阿姐不得滿足他們?

    謝聿:「」

    言歸正傳,這大昭朝堂已被阿娘治理的井井有條,而我們要做的,便是發揚和傳承。

    在阿姐眼中,阿聿更能將阿娘的理念發揚光大,而阿姐,有其它東西想去傳承。

    我手中的長槍,這大昭的疆土,還有葉氏將門的風骨,便是我想守的。

    你坐高台,承阿娘的理念,我安邊關,守阿娘的天下。

    阿聿,你我當再添青史崢嶸一筆,昭盡天下不白之冤,承平四海安寧之志。

    言盡於此,阿聿,你記住,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已經跑了,你說過以後都聽我的,敢不聽話,我揍你。

    謝聿嘴角又抽了抽,隨後笑了一聲,抬眸看了一眼殿外雲捲雲舒,斂了嘴角笑意,緩步往外走去。

    承阿娘的理念,守阿娘的天下,阿姐,這是你我都想做的。

    「隨孤前往玉清宮。」

    「是,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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