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6日。
王榭在鬧鐘響的那一刻就一躍而起,梳洗完畢、吃過早餐後,他就急匆匆的駕車去上班、啊呸、是去最後一個準岳父岳母家。
大約過了1個小時左右,王榭停好車就走進了胡同里,朝着南景園家走去。
等到王榭差不多接近了這棟小四合院的時候,早就有一個熟人在門口來回踱步,應該是等着迎接他了。
所以王榭提前伸手打招呼:「以衎,你怎麼在這?沒去上班嗎?」
南以衎聽到王榭的聲音後,臉上也是瞬間露出了笑容:「姐夫來了,我還能幹嘛,你今天不是來我家提親嘛,我這個娘家人當然要在家陪着了。」
「好了,咱們先進屋吧,我姐估計都等急了。」
寒暄了幾句,南以衎一邊迎着王榭往裏走一邊大聲喊着「爺爺,嘉魚,我姐夫來了!」
看着南以衎大張旗鼓的樣子,王榭一時之間也只能以袖掩面,這也太尷尬了吧。
跟着南以衎進了院子後,南嘉魚也和王榭想法一致。
她耳垂微紅、咬着嘴唇,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王榭,然後就「微笑」着看向了南以衎:「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榭打量了院子一圈,此時只有南嘉魚和南景園在,所以王榭朝着南嘉魚點了點頭後,就跟南景園問好:「南爺爺好。」
南景園也是搖着扇子輕輕點頭:「來了就好,過來陪老頭子喝喝茶吧。」
就在院子裏。
王榭和南景園相對而坐,南嘉魚回到主位幫忙倒茶,而南以衎則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王榭的旁邊不遠。
南嘉魚給爺爺倒了一杯茶,緊接着又給王榭倒了一杯茶,然後就微微低頭不再說話。
只是接下來還沒有等其他人開口,南以衎就急急忙忙的先朝着王榭開口了:「姐夫,你那場演唱會簡直太棒了哈,足足4000萬人在線,一下就將虛擬演唱會項目給盤活了啊。」
王榭微微轉頭:「怎麼說?」
南以衎得意洋洋:「你是不知道啊,在你演唱會結束後,已經有五十多位明星找我們詢問虛擬演唱會的項目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十二位歌手跟我們簽約了。」
「而且不止如此。」
「就連觀眾端的反應也非常好,自從你的演唱會結束後,我們公司的頭盔竟然又賣出去了1200萬套,現在加起來起碼佔據了35%的市場,其他友商對我們可是各種咬牙切齒了。」
王榭敷衍的笑了笑,然後誇讚道:「不錯,真不錯。」
說起企鵝遊戲公司的事情,南以衎可謂是興致勃勃,他唾沫橫飛的講了大概有十幾分種的時間。
然後他又滿臉賠笑的看着王榭道:「對了姐夫,我們想把你的演唱會錄播放到我們的資源庫中供觀眾們點播,這樣的話還能再多賣一批頭盔,能不能麻煩你給企鵝遊戲授權一下,畢竟你也是企鵝遊戲的大股東呢,咱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好像是在品茶的王榭敷衍的指了指南嘉魚:「這事情你得問嘉魚小姐,她現在管這些事情,她說了算。」
南以衎有些不滿的吐槽道:「就是她不給我才找你,姐夫你說話的話,她肯定能聽呢。」
而一直低着頭的南嘉魚終於抬起了頭,她咬牙切齒的朝着南以衎道:「你要是再廢一句話,你信不信我把演唱會版權給你競爭對手!」
南以衎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誤,但是迫於姐姐的壓力,也只好都都囔囔的轉過了頭。
而這個時候,南景園也終於能插得上話了。
他滿臉微笑的看向王榭:「王榭啊。」
王榭此刻精神一陣,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輕道:「南爺爺,您說。」
「放輕鬆,我又不吃人。」
南景園笑着開口道:「前幾天我們去看你演唱會,蘇尋老爺子跟我聊了幾句,他說你寫《愛蓮說》的時候,還有一篇關於『柳』的腹稿,不知道現在完成了嗎?」
王榭敢不完成嗎?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點頭:「差不多吧,您老要看看嗎?」
南景園看王榭這麼「懂事」,也就拈鬚輕笑:「如果方便的話。」
王榭當即起身:「當然方便,但是得借用下您的紙筆。」
南嘉魚此時也微笑着起身引路:「王榭老師請這邊走,剛好我幫您研磨。」
就這樣,王榭、南景園跟着南嘉魚,來到了院子中的一處小亭子,這小亭子中間是一方石桌,上面正放着筆墨紙硯,看紙上娟秀的字體,應該是南嘉魚剛剛還使用過的。
特意幫王榭換了新的撒金紙和毛筆後,南嘉魚就捧着硯台站在了一邊。
王榭朝着南嘉魚點頭致謝後,這才拿起毛筆蘸飽了墨水,然後開始筆走龍蛇:
「《五柳先生傳》
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其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
還不到5分鐘,173字就被王榭洋洋灑灑、一氣呵成。
雖然字數並不多,但是內容卻很詳實:
第一節自開頭至「因以為號焉」交代「五柳先生」號的由來開篇點題;
第二節自「閒補少言」至「欣然忘食」寫五柳先生的稟性志趣;
第三節自「性嗜酒」至「不吝情去留」寫「五柳先生」的飲酒嗜好;
第四節自「環堵蕭然」至「以此自終」寫「五柳先生」的安貧與着文。
最後,文章結尾仿史家筆法加個贊語,其實就是「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這兩句了。
所以等到王榭放下筆後,南景園就不免開始擊節叫好。
「好!好一個『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
「行文簡潔絕無虛詞矜譽,區區百餘字卻含蓄蘊借、餘味無夯!」
「用筆之經濟實在堪稱精煉,文中逸品也!」
南嘉魚從紙上收回了視線後,也目光灼灼的看着王榭,不過她當然與南景園不一樣,她眼中的熾熱全是愛意。
此時王榭其實是一頭霧水的。
他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怎麼先是談了公事,然後又被拉來吟詩作對的,完全偏離了他最根本的來意好吧。
而南景園在吟誦了幾遍後,已經開始重新催促起了王榭:
「帶印章了嗎?帶了就落款用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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