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后對於王榭的拒絕似乎是早有準備,因此兩人也並沒有生氣。
只是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
才由皇后再次開口道:「剛才我們是站在公事公辦的基礎上給出的最大讓步,但是私下裏里我們其實也算是朋友了吧,所以我想說說我們私下可以給出的讓步。」
皇后此言一出,房間裏的安保人員和服務人員俱是身軀一陣,然後都很自覺的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隨着其他閒雜人員紛紛離開後,整個政事堂的氣氛瞬間都輕鬆了許多,似乎真的就是朋友間的閒聊。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後,皇后的臉上才帶上了一絲親切的笑容,然後緩緩開口道:「王榭的爵位其實已經很穩了,至少也是子爵起步,所以我們就暫且不提,我們可以談談沁兒妹妹的爵位。」
皇后此言一出,王榭和柳沁兒也都精神一震,隨後下意識的看向了皇后。
皇后繼續開口道:「歌手這邊應該分配了兩個爵位,如果沁兒妹妹願意犧牲一點的話,我們可以保沁兒妹妹一個男爵。」
爵位本來就是給各個領域最頂尖的那小撮人,這是皇室維護自己榮耀的一種手段,基本容不得半點胡來。
所以皇后的話讓王榭和柳沁兒都大為吃驚。
往嚴重的說一點,皇室這是在賣官鬻爵,即使往輕一點說,那也算是濫用權力了。
王榭這才明白為什麼皇后會讓政事堂的其他人都退出去了。
看着王榭和柳沁兒驚訝的樣子,皇后繼續笑嘻嘻的辯解道:「當然,主要是沁兒妹妹確實達到這個線了,我們最多算是偏心一點,你們可不要理解錯了。」
「還有就是,除了這個以外,我們之前的許諾依舊有效。」
「……」
對於皇室這個條件,王榭卻是真的心動了。
柳沁兒如果能封爵的話,那她在樂壇的地位就完全穩固了,妥妥的女歌手第一人。
而且這種榮譽不僅僅是對個人聲望的提升,將來的生活中也會得到一系列的便利。
不過王榭也沒有直接答應,而是看向了柳沁兒。
柳沁兒此時也不復往日的清冷模樣,臉上寫滿了慌亂和不知所措,她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和爵位打上交道。
而她現在只要輕輕點頭,同意將婚禮日期推移一段時間,就能輕鬆的得到別人夢寐以求的爵位。
柳沁兒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抉擇。
皇帝和皇后也都沒有再繼續開口,而是靜靜的等待着柳沁兒的回覆,就像是昨天皇后說的那樣,突破口在柳沁兒身上。
只要柳沁兒答應了,那王榭這邊其實都很好說。
隨着時間慢慢流逝而過,柳沁兒終於慢慢的堅定了起來。
是啊。
男爵的爵位固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自己的婚禮也只有一次,王榭都能為了她拒絕各種誘惑,她又怎麼會這麼自私呢。
所以柳沁兒最終還是慢慢挺起胸膛,然後朝着皇帝和皇后緩緩搖頭:「抱歉,我都聽我家相公的。」
雖然柳沁兒沒有明言拒絕,可是她這麼說的意思分明就是拒絕了。
這下連皇帝和皇后都有些驚訝了,他們明明都拿出撒手鐧了,甚至還有一定程度上的違規,可是柳沁兒竟然還是拒絕了。
因此皇帝和皇后眼神中隨後都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王榭看着柳沁兒已經做出了決定,也就打算和皇帝皇后告別了,他的事情還多着呢。
可惜還沒等他說話,皇后娘娘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亮光。
「等等。」
皇后出言打斷了王榭的發言,然後再次一臉笑意的看向柳沁兒:「沁兒妹妹也不用太着急拒絕,如果你自己對爵位不感興趣的話,那我們可以換個條件。」
「比如,蔭封王家嫡長子為上輕車都尉如何?」
聽到皇后的靈機一動,皇帝眼神里也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隨後也微笑了起來。
上輕車都尉並不是實職,而是外姓功臣與外戚的爵位稱號,位於子爵之下,而且是終生制的。
最主要的一點在於,如果是上輕車都尉的話,那麼這就是皇家內部事務,而和正經的爵位無關,也不算他們濫用職權。
最最重要的是,這是蔭封王家嫡長子的。
王家是指王榭家,嫡長子是指大婦的第一個兒子,王家大婦是誰,當然是柳沁兒了。
哪有女人不為自己孩子考慮的呢,即使她還沒有孩子呢。
果然。
皇后這句話說完後,柳沁兒就直接愣住了。
如果蔭封嫡長子為上輕車都尉的話,那麼起碼保證了一點,那就是柳沁兒的第一個兒子以後不管長成什麼樣,起碼一生都是衣食無憂的。
上輕車都尉每月都能得到一筆不菲的工資的,這錢由皇家出。
柳沁兒這次是真的有些心動了。
所以很快,政事堂就傳來了柳沁兒沉悶的聲音。
「好!」
……
皇宮外。
和王榭走出皇宮後,柳沁兒第一時間看向王榭,然後可憐兮兮的說道:「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怎麼會?」
王榭微笑搖頭:「你也是為了將來的孩子着想,能有什麼錯。」
不過隨後王榭卻面露難色:「只是岳父岳母那邊知道我們擅自推遲了婚期,會不會生氣呀。」
「不會,這些我去說。」
說到自己父母柳沁兒倒是自信滿滿:「要是他們知道自己大孫子剛出生就能蔭封上輕車都尉的話,肯定開心的不得了。」
王榭笑着點頭:「只要他們能答應就好。」
只是很快,柳沁兒似乎不經意的問道:「上輕車都尉和輕車都尉相比的話,差距應該挺大的吧。」
王榭沒多想就開口道:「是呀,上輕車都尉算是正三品了,輕車都尉只是從三品,雖然現在沒有這些品級了,但是工資還是按這麼發的。」
柳沁兒淡淡點頭:「那就好。」
還是很久之後,王榭才明白過來柳沁兒的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根據明律的規定,公爵之子出生後可蔭封輕車都尉。
不過這個時候王榭還不知道柳沁兒心裏的彎彎繞繞呢。
隨着兩人邊走邊聊,一陣對話聲也隨風飄散。
「哎呀,我都忘了,除了婚禮以外,你還在準備個人作品演唱會呢。」
「也只好推遲了。」
「不會影響你吧?」
「沒事的,只要結婚前舉辦了就好,反正就只有一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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