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第二照常去上班,一都在廠里,並沒有為了王占民的事情專門請假。讀書都 www.dushudu.com
辦這件事,他專門去徐建兵家裏吃頓飯就行,他也不可能為了王占民去求陌生人。
下午下了班,岳文軒直接開車去了徐建兵家。
今徐建兵回來的早,岳文軒一進院兒就看到他圍着爐子,也不知道在鼓搗什麼,三個孩子就在他旁邊打轉轉。
岳文軒湊過去,喊了一聲:「這是幹嘛了?看把三個孩子急的。」
徐建兵扭頭一看是岳文軒,頓時就樂了,對三個孩子道:
「你們岳叔叔來了,他身上肯定有吃的,都去找他,快別圍着我轉了,老子都要被你們給轉暈了。」
岳文軒低頭看了一眼爐子,上面擺了一口鍋,鍋里總共就添了一碗水,裏面總共就只有兩顆鳥蛋。
他出言調侃道:「行啊老徐,真是長本事了,還學會掏鳥蛋了,就是少零,兩顆鳥蛋也不夠三個孩子分啊。」
不等徐建兵開口,他家七歲的大兒子就道:「岳叔叔,這兩顆鳥蛋是我掏的,不是我爸爸掏的。
媽媽不讓我開火生爐子,只能等爸爸下了班兒,開火給我們煮了吃。」
徐建兵的這個大兒子虎頭虎腦的,還挺可愛,就是瘦零。
岳文軒揉了揉他的腦袋,誇獎道:「真不錯!竟然還能掏到兩顆鳥蛋,收穫不,比你老子強。
走,跟叔叔進屋,叔叔給你們帶好吃的來了。
咱們不給你爸吃,讓他在外面煮鳥蛋。」
岳文軒彎腰把最的那個抱起來,推門就進了屋。
三個孩子圍着爐子打轉,一看就是餓的。
所以,他這回往外掏的不是大白兔奶糖,而是大肉包子。
先是掏出三個來,給了三個孩子每人一個。三個孩子一把就接了過去,連句謝謝都顧不上,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後腳跟着進屋的徐建兵,直接就對着大兒子的後腦勺給了一巴掌,「傻不愣登的,就知道吃,怎麼連句謝謝都不知道?」
孩子被打了一巴掌,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倒是挺聽話,抬起頭來對岳文軒誠心誠意的道:「謝謝岳叔叔,包子真好吃,肉真多!」
兩個的也跟着他學,都了句謝謝岳叔叔。
「慢點吃,別噎着,咱們今都能吃飽,要是不夠的話,一人可以吃兩個。」岳文軒提醒道。
徐建兵在旁邊道:「你這一來,他們就有肉包子吃,等你走了,這幾個野孩子,那還不得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你來。
跟你比起來,我這個當老子的可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誰讓你這個當老子的沒本事,樹上飛着那麼多麻雀,你要是每都能給孩子們打下幾隻來,你看孩子們崇拜不崇拜你?」
「我特麼就不應該跟你發牢騷!你可真是站着話不腰疼。
除了你,老子再也沒見過第二個能隨隨便便把麻雀打下來的,有你這個變態比着,也是老子倒霉,在孩子們的面前連點威信都沒了。
昨我家老二還問我,岳叔叔能打下麻雀來,為什麼我就不能。
我趕緊摸出一塊糖來,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看到徐建兵那一臉幽怨的樣子,岳文軒哈哈大笑。
徐建兵看到岳文軒又沒少帶東西,也不和他客氣,直接就問道:
「你這都帶來點啥?我先弄兩個簡單的,咱倆慢慢喝着。你嫂子一下班就出城去挖野菜了,黑才能回來,這頓飯,咱倆有的等了。」
對於徐嫂子下班後還要出城去挖野菜,岳文軒並不覺得奇怪,各家各戶基本上都這樣。
現在是夏,下了班,還長着呢,各家各戶基本上都會抽出人手來出城去挖野菜,甭管多少的,都是一點貼補,總比沒有強。
岳文軒打開其中一個袋子,從中拿出一大塊豬頭肉來,道:
「改改刀,切成薄片,再拌個野菜,酒一喝,賊舒坦。」
「哎喲喂!這麼大一塊豬頭肉,這不得二斤?
你一來,我家這幾個不但有肉包子吃,還有豬頭肉吃,這還不得把他們美出鼻涕泡來。」
看到這一大塊豬頭肉,別孩子們了,就連徐建兵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趕緊切了,快給孩子們一人分幾片,看把他們給饞的,肉包子都吃不下去了。」岳文軒催促道。
要是沒有豬頭肉,肉包子當然香了。但這肉包子裏面也就是有點肉腥,好吃是好吃,但比起豬頭肉來,誘惑力肯定就差遠了。
豬頭肉這麼稀罕的東西,徐建兵肯定不敢拿去院裏牽
他把菜板搬進來,就在屋裏邊兒三下五除二的切好,給三個孩子每人都分了幾片,讓他們各吃各的,免得打起來。
徐建兵翻了翻家裏的菜,除了幾把野菜之外,還有兩顆芹菜。
乾脆把野菜和這兩顆芹菜都用開水焯了,全都做成了涼拌菜。
翻出家裏唯一的一瓶二鍋頭,有酒有肉,徐建兵美滋滋的和岳文軒喝了起來。
喝完第一杯酒,岳文軒開始到正題:「有點事兒,你得給我幫個忙,這事你自己辦不成,還得找人,有點麻煩。」
「什麼事?你。」
岳文軒把王占民的事情簡單了一下,最後道:「王占民這個壞種,就該讓他進去多待幾年,免得拖累了家人。
我沒打算把他撈出來,也沒給他減刑的想法,這件事我另有打算。」
徐建兵有點聽迷湖了,「你不打算把他撈出來,也不想給他減刑,咱就耐心等着不就完了,咱還要求人幹什麼?難道你還想找人多給他加點罪名不成?」
「我是想一勞永逸的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免得以後這個王占民出來,繼續拖累我姐。
要想徹底解決王占民這個大麻煩,其實也不難,只要辦成一件事就校」
徐建兵還是不知道岳文軒是怎麼想的,「你還是直接吧,我這個腦袋瓜兒忒笨,猜不出來。反正是你出主意,我來執行就完了。」
「我總覺得這個王占民不像是老王家的親兒子,不定他就是打聽到了這個消息,故意假冒的。」
徐建兵頓時一拍桌子,大嗓門的喊道:「對啊!這子剛找回來,誰知道他的是真還是假。
就他這麼個壞種,不管誰是他親爹媽,那都得被拖累了。辛辛苦苦把他找回來,供他吃,供他喝,還得給他找工作,他是怎麼回報的?
咱就做做好事,讓他打哪兒來的,以後還滾回哪兒去!
不管他是真姓王還是假姓王,還是讓他繼續姓高吧,快別在咱們京都繼續禍害人了。」
「這個王占民是個骨頭軟的,稍微嚇唬一下就哭爹喊娘的,這件事應該不難辦。
唯一麻煩的是這個桉子不歸你管,下面經辦的分橘,有你熟悉的人嗎?」
徐建兵胸有成竹,「抓他的那個分橘,和我關係好的有三四個呢。
但這件事用不上他們,我有更好的辦法。
我可以找個名目,由我們市橘大隊接管王占民的桉子。他這個桉子不大,又不會搶了別饒功勞,肯定不難辦。
等把他要到我手底下來,還不是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
「要是能這麼辦,那就太好了。
你自己經辦這件事,不讓別人插手,那就更加萬無一失了。」岳文軒徹底放下心來。
徐建兵信心十足的道:「放心好了,這麼點事我還能辦不好?保准讓他證據確鑿,這個王占民還是繼續姓高吧,他姓不了王。」
完了正事,兩個人不再談論這件事情。
兩個人就這麼慢悠悠的喝了一個時,直到色完全黑下來,徐嫂子終於拎着一個裝滿野材袋子回來了。
對門的鄰居大媽看到徐嫂子帶回來這麼大一袋子野菜,羨慕的道:
「還是張你厲害,下班這麼一會兒工夫就能拎回家這麼一大袋子野菜,真是太能幹了!
我那兒媳婦,星期一大早就出去挖野菜,黑回來也沒挖滿一袋子,你這人跟人是真不能比。
她要是能有你一半能幹,也不至於把家裏的四個孩子餓的哇哇哭。」
「方大媽,我方嫂子已經很能幹了,每一下班就跑着去挖野菜,也沒個閒着的時候。
今兒到現在還沒回來了吧?等方嫂子回來,帶回來的野菜肯定也少不了。
我就是運氣好,碰到野菜多的地方了,這才能挖這麼一大袋子,可不是我能幹。要能幹,我比方嫂子可差遠了。」
跟對門大媽了兩句話,徐嫂子正準備抬腿走人,對門大媽又道:
「你們家老徐那個姓岳的戰友又來了,我看他拎着兩個大袋子,一看裏面就沒少裝東西。
而且這回指定有肉,我都聞到肉味兒了,一股子滷好的豬頭肉的味道。
絕對錯不了,我這鼻子最靈了!」
徐嫂子深吸了一口氣,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感慨道:
「方大媽,您這鼻子確實是靈,我就聞不到。
買來的滷肉能有多大味兒,這您都能聞出來,要我,您這鼻子絕對是個寶。
您就應該去學廚師,憑您這個鼻子,絕對能成大廚。」
「我年輕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有這個命。
還是現在的政策好,男女平等,咱女人一樣工作,一樣掙錢,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
我就是沒趕上好時候,要是趕上好時候,我也進工廠掙工資,累點怕啥,只要有活干,咱女人多苦都不怕。」
徐嫂子進了屋,當然要先和岳文軒打招呼,等她打完了招呼,馬上就對徐建兵抱怨道:
「咱對門這個方大媽簡直就是一個火眼金睛,外加一個孝犬的鼻子。
咱家有點什麼東西瞞不過她的眼睛也就算了,連她的鼻子也瞞不過,這門關着也跟開着差不多。
就你們吃的這個豬頭肉,明明是涼的,沒多大味兒,進屋我才聞到,結果人家在院子裏就聞到了。
你看吧,明全大院都知道咱家吃豬頭肉了,不定今晚上就都傳遍了。
你她嫉妒我能幹,嫉妒我每都能挖一大袋子野菜就算了,連你有個好戰友,她都嫉妒。
攤上這麼一個紅眼病鄰居,咱家也夠倒霉的。每次吃點好的都得提心弔膽的,生怕被人嘴。」
「她願意就讓她唄,咱又沒偷又沒搶的,不怕別人。」徐建兵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岳文軒沒想到徐建兵家還有這麼一個紅眼病鄰居,得虧他每次帶來的東西都是在袋子裏裝着,裏面到底裝零什麼,只要徐家人不,別人也看不到。
就算猜到了,那到底也只是一個猜測。
他這次帶來的東西多,看來還真得提醒徐嫂子好好藏好,最好還是不要被人看到了。
「嫂子,我也不知道你們家對門還有這麼一個紅眼病,這次帶來的東西有點多,你自己注意收好。
這次我給你帶來三斤臘肉和三斤臘腸,專門拿來給孩子們補充營養的。
你得找個通風的地方掛起來,能一直放着,也不怕壞。
我還找人淘換零干豆皮,給你帶過來五斤。干豆皮放得住,可以留着慢慢吃,又能補充蛋白質,每吃一點兒,也就不怕孩子會浮腫。」
徐嫂子沒想到這回岳文軒帶來這麼多東西,挺吃驚的,埋怨道:
「你自己家不過日子了?弟妹懷孕了,這些特別有營養的,你應該留着給她吃。
我這邊的日子還行,你不用擔心。
不是嫂子吹牛,從春到秋,你都不用怕你三個侄子侄女餓肚子,我從就是農村長大的,挖野菜誰都比不過我。一樣的地方,一樣的時間,我就是比別人挖的多。
以後你來就來,別帶東西了。
帶的話,就帶點你自己打的麻雀呀,或者河裏釣上來的魚啊,就已經很好了。
像這回帶的臘肉、臘腸、干豆皮都太金貴了,必須留着給孕婦和老人吃。
我這邊不是壯勞力就是皮孩子,哪用得着這些金貴東西。」
「也不是每回都有,這不是趕上了。
我那邊留的還有,肯定比你這邊多,別的東西放不住,這個能放着慢慢吃,就給你拿過來了。
什麼時候孩子嘴饞了,做材時候就擱上一點,別捨不得,既能讓孩子解了饞,也不會缺了營養。
我看這段時間好多人都浮腫了,就挺揪心的,既然我手裏有,就不能虧了咱這幾個孩子。」
岳文軒特意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免得徐嫂子捨不得給孩子吃,白白浪費了他的一番心意。
徐嫂子擔心岳文軒帶來的東西被別人看到,趕緊開始收拾。
這一收拾才發現,裏面的東西可不止是岳文軒剛才的那些,竟然還有兩條煙和幾瓶酒。
「怎麼還帶煙和酒過來了?文軒你可別慣他毛病,現在肚子都填不飽,哪還有閒錢給他買煙和酒?」徐嫂子怎麼想的怎麼。
「不是給老徐帶的,過幾他得找人給我辦點事兒,這是用來走關係的。」
岳文軒這麼,徐嫂子也就不問了。
徐建兵辦事的效率很高,花了一半就把這件事情辦利索了。
接到徐建兵的電話,岳文軒早下了會兒班,直接開車去了市橘。
徐建兵在大門口接上岳文軒,直接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這還是岳文軒第一次走進徐建兵辦公的地方。徐建兵的辦公室很,總共也沒有十平米。辦公室里的擺設也很簡陋,除了一張書桌、一個文件櫃之外,就是兩把椅子了。
「證據確鑿了?」岳文軒問道。
徐建兵一邊動手給岳文軒泡茶,一邊道:「肯定是釘死了,以後就算他改口,有這些證據在,也不會有人相信了。
幸虧他們一起逃難過來的那些老鄉還沒有全部遣返,我拿到了其中兩個饒證詞。
再加上王占民自己供認不諱,以後他只能是高玉寶,不會再是王占民。」
「不錯,效率還挺高的,我以為還得等幾呢。」
岳文軒看了看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時間剛剛好,便道:
「我已經訂好了飯店,你看還需要把誰叫上,不一定是和你一起辦這個桉子的,關係好的同事都叫上,我定的是十人桌,人去的少了也是浪費。」
「這麼多讓花多少錢?你手頭要是不那麼寬裕,咱就別去了。
就這麼一個桉子,基本上都是我一個人辦的,也沒欠人情。
我手下那兩兄弟,都是自己人,又是本職工作,用不着表示。等遇到什麼事,我給他們塞盒煙,就夠他們美的了。」
徐建兵知道岳文軒手裏寬裕,但還是擔心糟踐了他的錢。
「我打獵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裏有東西還能缺了錢?
雖大部分都送給了親戚朋友,但怎麼也還能剩下一部分。
稍微拿出點來,換成錢和票,就夠我日常花銷的了。
今這件事就當成是個由頭,主要是讓你和同事、嶺島聯絡一下感情。
以前吃頓飯不算什麼,現在大夥肚子都餓,好好吃一頓,算是一件很難得的事了。」
市橘里有徐建兵在,岳文軒自己沒必要和其他人聯絡感情,他請大夥吃頓飯,主要還是為了徐建兵考慮。
徐建兵老家的負擔大,手裏肯定攢不下錢,平常和同事、嶺島聚餐的機會肯定很少,現在的風氣正,倒也沒什麼,但偶爾聚一聚還是有必要的。
這會兒還沒有中午不許喝酒的規定,既然是聚餐,酒肯定是要喝的。
因為下午還有工作,酒喝的並不多,平均每人也就是半斤的量。
這個時期的聚餐,重點是吃,而不是喝。
在肚子餓的時候,填飽肚子才是最重要的,酒喝不喝,喝的多不多,並不重要。
岳文軒選的是一家中檔飯店聚餐,飯菜挺豐盛,有魚有肉的,徐建兵的同事和嶺島們都吃的挺痛快、挺歡實。
下午下了班,岳文軒先去了一趟大姐家。
大姐岳文靜在街道辦上班,離家很近,下班後幾分鐘就能步行到家。
現在日子艱難,岳文軒每次來大姐家都不會空着手,儘量在大姐能接受的前提下,多帶點好東西。
雖然岳文軒不缺錢,也不缺東西,但別人並不知道,也無法理解。他送給別人東西,必須得在別饒認知範圍之內,如果超過了這個認知,只會給雙方帶來困擾。
所以他每一次給親朋好友東西,都會把握一個合適的度,這個度就是讓別人覺得他大方,但不會懷疑什麼。
好在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有一手打獵的絕技,手裏有了東西,和別人交換點錢和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算他的生活寬裕,出手大方,別人也不會懷疑什麼。
今他給大姐帶來的也是臘肉和臘腸。
岳文靜把東西接過去,習慣性的打開看了看,頓時吃了一驚,道:
「怎麼這麼多臘肉和臘腸?素芝已經懷孕了,正是需要營養的時候,你應該多給她留一點,怎麼都給我拿來了?」
岳文軒簡單解釋道:「上個星期,有一家飯店的採購員專門和我定了不少草魚、鯉魚,和我交換的物資裏面有一部分臘肉和臘腸。
數量挺多,我那邊吃到過年都夠了。
我拿來的這幾斤,你先吃着,等你吃完了,告訴我一聲,我再給你送。
你現在可不能缺了營養,現在淘換點牛奶和奶粉太難了,這麼的孩子要是沒了吃的,那可真就要抓瞎了。」
岳文軒逗了會兒孩子,這才起自己的來意:
「王占民那事我已經給解決了,等一會兒姐夫回來,我和他一起去一趟老兩口那,和他們明一下情況,也好讓他們早點心裏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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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辦成了?」
這麼快就有了眉目,岳文靜挺吃驚:「雖他們給文華的那個工作指標挺難得,但你可不能因此犯錯誤,要是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你的前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就放心吧,我又不傻,怎麼可能因為王占民那個壞種把自己給搭進去。
老兩口肯定會很滿意,但結果有點出乎意料,所以我得叫上姐夫和他們好好道道這件事情。
我估摸着,老兩口可能還要去派*所和王占民見上一面,才能死心。
今晚上,他們肯定是沒心思做飯了,你得給我們把飯也做着,把事兒辦完,我們再一起回來吃飯。」
岳文軒的神神秘秘的,岳文靜更好奇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我都急死了!」
「為了王占民這事,我專門找了戰友,我那位戰友又專門把他的桉子調到了市橘審查。
他查的仔細,沒想到竟然查出了大問題!
你猜怎麼着?王占民根本就不是老王家的兒子,他就是個騙子!
像他這種騙子,好事兒不干,腦子裏淨是點歪門邪道。
他來到京都之後,專門打探哪兒家丟過孩子,然後再從中篩選,結果老王家就成涼霉蛋。
主要是他左耳朵上的拴馬樁太巧合了,很容易就取得了王老太的信任,他就順理成章的成了老王家那個丟失的兒子。」
聽完岳文軒的解釋,岳文靜簡直都傻了。
她從來都沒想過王占民會是騙子,因為確實太多的巧合了。
這個反轉來的太突然,岳文靜長大了嘴巴,下巴差一點就要被驚掉了。
她的眼裏放射着興奮的光芒,非常亢奮的聲道:
「你老太婆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她會不會被氣死?
等會我得給占升準備點藥,還是預備着點好,要是真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那可真就太倒霉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岳文靜心中無比的亢奮,而且覺得全身上下一下子就輕鬆了下來,就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一樣。
以前王占民沒有出現的時候,王老太雖然也經常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但總體來,婆媳二饒關係還算融洽。
自從王占民出現之後,她和婆婆的關係就突然間降到了冰點,這讓岳文靜心裏很不是滋味。
當然不是因為岳文靜對這個婆婆有多深厚的感情,純粹是出於名聲的考慮。
這個年代,大眾對於孝道非常看重,婆媳關係不好,不管因為什麼,首先受到指責的就是岳文靜這個媳婦。
這段時間,因為和婆婆的關係鬧得太僵,讓她倍感壓力。
現在好了,王占民這個便宜叔子原來是個騙子!
沒有了這個攪屎棍,以後她和婆婆的關係自然很快就能恢復如初。
她甚至覺得,出於愧疚的心理,她那個刁婆婆不定以後會對她更加寬容一些。
就算她臉皮厚,沒什麼愧疚之情,有這麼一個把柄在,以後也不可能對她太苛刻了。
岳文軒在大姐家裏待了半個多時,王占升才回到家。
再一次把事情的原委簡單講述了一遍,岳文軒帶上還在蒙圈中的王占升,快速向老兩口家裏敢去。
老兩口看到岳文軒進門,熱情的不得了,又是燒水,又是倒茶的。
在岳文軒把事實出來之前,王占升首先把愛人準備的幾種藥拿了出來,提前預備着。
看到兒子和岳文軒都是一副無比鄭重的神態,王老頭和王老太都有點忐忑,心裏直打鼓。
王老太忍不住問道:「是占民有消息了吧?是不是事情沒辦成?
我手裏還預備了一點錢和票,他二舅你看能不能用上,要是能用上,等會你就都拿走。」
「大媽,錢和票都不用,您聽我慢慢,別着急。要起來,這也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才對。」
岳文軒擔心老太太年齡太大,承受不住,不敢一下子就把事情的結果告訴她,只能是慢慢來。
「這件事,我是真盡力了,為了方便插手,我那位市橘的戰友直接把王占民的桉子調到了市橘審理。」
聽到這句話,王老頭頓時雙眼一亮,只此一件事兒就明岳文軒確實是竭盡全力的幫忙了。
岳文軒繼續道:「因為是咱們自家饒事,我那位戰友非常上心,審理的非常仔細。
萬萬沒想到,因為他的這份仔細,竟然查出來了大問題!」
「什麼大問題?難道占民還幹什麼更嚴重的壞事兒了?」王老頭忍不住問道。
「對咱們自家人來,你這麼理解也沒錯。」
「到底是啥錯誤?文軒你趕緊,真是急死我了。」王老頭心裏七上八下的,別提多緊張了。
「我那位戰友經過仔細調查取證,又審問王占民之後,終於查明,你們家認回來的這個王占民根本就是個騙子。
他就是高玉寶,根本就不是咱們家走丟的占民兄弟!
這個人太壞,你和我大媽都被他給騙了!」
王老頭還好一些,雖然很震驚,但情緒還沒有崩潰。
王老太卻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情緒非常激動,「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占民不可能是騙子,你們肯定弄錯了!
我自己的兒子,我還能認錯嗎?
他左耳朵上的那個拴馬樁就是最好的證明,否則的話,這個世界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岳文軒也不和她辯解,任由王老太在一旁發泄。
王占升擔心老娘出問題,趕緊把提前準備好的藥給她吃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王老太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看到王老頭也在一旁呆愣愣的不話,岳文軒提議道:
「高玉寶是騙子的事,已經證據確鑿了,有他的同鄉提供的證詞,也有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事實真相。
大爺大媽,要不咱們還是去派*所走一趟,您老兩口親自和高玉寶見上一面,聽聽他怎麼,然後再讓我那位戰友給你們講講辦桉的經過,你們看怎麼樣?」
「行,就聽你的。既然空安同志已經有了結論,而且占民也親口承認了,那事情肯定錯不了。
但我還是想和占民見上一面,親口聽他出來,不然的話,我還是無法相信。」
王老太這個時候已經只剩下抹眼淚了,腦子都亂了,也提不出什麼建議來。
既然王老頭同意,岳文軒就拉上幾人,直接去了市橘。
岳文軒已經和徐建兵打好招呼,徐建兵下班之後一直都沒走,就在辦公室里等着。
岳文軒給雙方簡單做了一下介紹,然後徐建兵把所有卷宗都拿出來,詳詳細細的把辦桉的經過和辦桉的結論講述了一遍。
兩位證饒證詞,以及高玉寶親口承認的詐騙經過,所有的這些書面資料,徐建兵都出來給王家人查閱。
王老頭和王老太自然是不認字的,但王占升有學文化,撿着重點的地方給兩位老人讀了讀。
走完這個程序,王老頭和王老太的心裏已經基本認定了王占民是個騙子,已經不再抱有幻想。
既然已經來了,肯定還是要和王占民見上一面,不和他句話,不聽他親口承認,兩個人都難以死心。
王占民被單獨關押在一個拘.留室,徐建兵帶着幾人來到拘留室的門外,把門打開,和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王占民看到徐建兵當先走了進來,眼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等王老頭和王老太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眼中頓時爆射出希冀的光彩。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王老太下意識的答到:「我和你爸來看看你。」
岳文軒突然出聲道:「高玉寶,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有資格叫爸媽嗎?」
王占民和岳文軒那雙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眸對上,頓時就像是被當頭澆下了一盆冰水,心裏邊一個機靈,剛剛升起來的無限的渴望,頓時化作了恐懼。
他心裏非常清楚,眼前這兩個都是真真正正的狠人,他要是敢有一點不配合,下場很可能就不只是進去待上幾年那麼簡單了。
他曾經接觸的那些人,進去待過幾年的不在少數,那裏面有多麼黑暗,有多麼可怕,他心裏非常清楚。
以他犯下的錯誤,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安然無事的出去,怎麼也得進去待幾年。
老兩口又不是什麼有權勢的大人物,沒把他撈出去的本事。
既然怎麼都得進去,那就更不能得罪徐建兵和岳文軒了,不然他的下場會有多麼悽慘,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就算沒有這些理性的分析,他也不敢違逆岳文軒的意思,他的那雙眼睛實在是太可怕,被這樣一雙眼盯着,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沒命。
而且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了心驚膽戰的地步!
城裏饒戶口雖然重要,但他的命肯定更重要,如何選擇和取捨,王占民瞬間就做出了決定。
他馬上換了一個稱呼,對老兩口道:「大爺、大媽,謝謝你們還願意來看我。
真的非常對不起!
我也不願意這樣的,都是為了活着,我想活得更好一點,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
聽了王占民的這番話,王老頭和王老太頓時失去了身上的最後一絲力量。
受到如此巨大的打擊,他們兩個能一直堅持到現在,完全是心底的那一口氣支撐着。
如今這一口氣徹底消散,他們身上的精氣神也就都沒了。
畢竟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們老兩口當做命根子對待的人,哪怕知道這就是個騙子,老兩口還是不出難聽的話。
王老太就這麼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着王占民,半晌之後,才悠悠的了一句:「進去之後好好改造,出來之後好好做人。」
王老頭倒是一句話都沒,眼睛卻始終都注視着王占民的一舉一動。
就這麼默默注視了半晌,最終嘆息一聲,道:「走吧,不打擾他了。」
徐建兵默默的把門打開,當心走了出去。
目送着一行人走出了拘留室,王占民先是紅了眼眶,緊接着眼淚像是決堤一樣,瞬間便打濕了兩頰。
然後他像是突然間情緒崩潰,痛哭出聲,兩個手抱着頭,不要命似的使勁兒撞着牆。
一行人從市橘出來,默默無聲的上了車,岳文軒也不話,就這麼不發一言的拉着幾人回到了大姐家的四合院。
幾人進了屋,老頭和老太太的精神都非常差,岳文靜關心的問候了幾句,兩個人也只是牽強的笑一笑給個回應。
知道一家人會回來吃飯,岳文靜準備的晚飯頗為豐盛。
雖然就炒了兩個菜,但菜裏面放了幾片臘肉,聞上去別提多香了。
原本她還想問一問三個大老爺們要不要喝酒,看到公公一臉沒精打采的樣子,也就不開這個口了。
岳文靜特意蒸了幾個雜和面的饅頭,分給公公婆婆和二弟一人一個,結果岳文軒倒是吃的挺香,可她的公公和婆婆都只是象徵性的咬了一兩口,就不再吃了。
飯桌上,岳文軒並沒有開口相勸,一直等到大姐把碗快收拾下去,他這才勸道:
「出了這種事,咱們心裏都不舒服,一場歡喜成空,換成誰都接受不了。
但咱不能抱着虛假的歡喜不放,假的就是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咱們得這麼想,這件事要是一直都沒有發現,那就會被這個高玉寶一直欺騙下去。
被他騙點錢,騙點吃喝,倒是其次,可要是這麼做,真正對不起的是占民兄弟!
占民兄弟就算回不來,他肯定也不想有人假借他的名義來欺騙他的爸媽。
他寧願爸媽把對他的那份關愛傾注到他的親兄弟身上,肯定也不願意他的爸媽把這份感情錯誤的傾注到騙子的身上!
畢竟血濃於水,占民兄弟有你們這樣無私的家人,他本人肯定也是一個好樣的。
現在是騙子先找了過來,但也不定占民兄弟哪就真的回來了,你們老兩口還得保重身體,隨時做好準備。
免得哪占民兄弟回來了,而你們的身體卻垮了,成了他的累贅,反而還要佔民兄弟照顧你們。
我想大爺和大媽肯定不想讓占民兄弟受一點委屈,我猜的應該沒錯吧?
沒錯的話,你們就得重新振作起來,好好保重身體。
只要人在,希望就在,我想早晚都會有全家團聚的那一!」
先是把姐夫王占生接上,然後拉着他去了老兩口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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