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軒又客氣了幾句,岳香書也態度誠懇的邀請二人一起去吃飯,周麗雪和王秀虹的態度很堅決,岳文軒也就不再謙讓。一筆閣 m.yibige.com
把東西放回宿舍,岳文軒領着六妹出了校門,站校門口四處看了看,沒發現看上去還算高檔的飯店,便問道:
「你們這有高檔一點的飯店嗎?今天阿哥請你吃大餐,不要怕花的錢多。」
「阿哥不用了,你能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咱不花那個冤枉錢,附近隨便找一家小飯店,多點兩個葷菜,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那怎麼能行?阿哥發大財了,就算天天請你吃山珍海味,阿哥也請得起。
你們這兒多少有點偏僻,連個上檔次的飯店都找不着,只能隨便找一家過得去的飯店湊合一下了。」岳文軒財大氣粗的說道。
岳香書知道阿哥不是說大話的人,既然敢這麼說,那就肯定有底氣。
她好奇的問道:「阿哥,這才幾個月沒見,你幹什麼了,怎麼突然間就發大財了?」
「等會兒坐下和你說,一句話兩句話的也說不清楚。」
既然阿哥這麼有底氣,岳香書也就不為阿哥的錢包操心,領着阿哥向右拐去,走了兩百多米,岳文軒終於見到了一個看上去還算過得去的中檔飯店。
走進飯店,向服務員要來菜單,岳文軒知道六妹的口味,也沒徵求她的意見,直接就點了一桌子菜。
岳香書趕緊攔着,「阿哥,還是撤掉幾個吧,這麼多菜,咱們就兩個人,哪裏吃得完?」
「吃不完,咱們可以打包,你學校吃食堂,肯定吃不好,二哥難得來一次,怎麼也得讓你吃個過癮才行。」
「好吧,打包也行,正好讓宿舍里的幾個姐妹也跟着沾沾光。」
岳文軒趁機問道:「你們宿舍里幾個人?處的關係怎麼樣,平常有沒有什麼矛盾?」
「我運氣不錯,住的是六人宿舍,雖說天天生活一起難有些矛盾,但我和她們處得關係還行。
尤其是你剛剛見過的周麗雪和王秀虹,她倆是我最好的朋友。」
岳文軒並不擔心六妹宿舍中受排擠或者受委屈,以六妹的性格和個人能力,絕對不會發生這種狀況。
他沒有過多的詢問生活和交友的細節,他相信六妹能把這些事情處理好。
「大學生活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和體會?」岳文軒繼續問道。
「最大的收穫就是開闊了眼界,至於體會,那就太多了,一句兩句的也說不完,我給你舉幾個例子……」
岳文軒耐心的聽着六妹的講述,不時的附和上一句。
看着小妹神采飛揚、意氣風發的樣子,岳文軒的心中比欣慰。
飯店裏的客人並不多,岳文軒點的幾個菜很快就陸續端了上來。
這家飯店以本地菜為主,幾個菜竟然做的挺不錯,看來大廚的手藝挺高。
岳香書對京醬肉絲這道菜尤其喜歡,吃的大塊朵頤,讚不絕口。
看了六妹吃飯的架勢,岳文軒就知道六妹飯上的花肯定不高。
一天三頓飯,不用頓頓有肉,哪怕只是一頓飯有一個肉菜,六妹也不至於這麼饞肉。
岳文軒的飯量本來就比較大,再加上六妹也沒少吃,雖然他點的菜有點多,但吃到最後,竟然沒剩下什麼。
吃飽飯,岳文軒沒急着走,一邊坐着喝茶,一邊借着這個地方和六妹說說話。
「這幾年參加工作,你自己本來就有一些積蓄,再加上爸媽和我們幾個給你的贊助,你應該不缺錢才對。
幾個月沒見,你就瘦了這麼多,平常一定很少吃肉,這是肯定的。
這一點你不用解釋,我自己就能判斷出來。
你不會連飯都吃不飽吧?
按說你手裏的糧票應該夠,是資助其他同學了嗎?」
岳香書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但隨後又放棄了。
最後,她選擇實話實說,「阿哥,你還是那麼明察秋毫,論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確實不缺錢,但糧票不太夠用,我把一部分糧票資助貧困同學了。」
岳文軒並不反對六妹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資助他人,但她手裏明明有這麼多錢,竟然還讓自己餓肚子,這就不要怪他出言訓斥了。
「你是不是傻?現又不是前幾年政策嚴峻的時候,手裏有錢,想換點糧票、肉票,有那麼難嗎?
你要是連這麼一點生活上的小困難都解決不了,等你以後當了一地父母官,怎麼解決千家萬戶的各種難題?」
岳文軒知道六妹是個明白人,又一向懂事,不忍過多的苛責她,只是小小的敲打了一句。
「阿哥,我也就是每頓少吃一點,其實也沒覺得餓。
我要是真餓的難受,肯定會積極想辦法解決。」
岳文軒瞪了六妹一眼,「非得等餓的難受才去解決,你也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就算你的時間寶貴,也得先顧及自己的身體。
真是白瞎了我對你的信任,咱媽擔心你過得不好、吃得不好,我還信誓旦旦地替你作保,說你人聰明又不缺錢,肯定不會難為自己。
你可倒好,真是白長了這麼一個聰明腦瓜,手裏有錢還讓自己餓肚子,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丫頭。」
這些年來,岳文軒對六妹一直都是和顏悅色的,很少有出言訓斥她的時候。
現沖她發點小脾氣,岳香書一點都不覺得畏懼,反而還覺得挺親切。
岳香書做出一連串的保證之後,岳文軒這才放過了她。
岳文軒隨手從包里掏出一塔全國糧票,一股腦的塞到六妹的手中,「這些糧票你拿着吧,大約有個二三百斤,只要你別傻的全部拿出去資助別人,應該足夠你填飽肚子了。」
岳香書不客氣的一把接過來,笑嘻嘻的保證道:
「阿哥,我又不是真傻,懂得量力而為的道理。
你就瞧好吧,等你下次見到我,保准讓你看到一個胖乎乎的六妹。」
現的政策越來越寬鬆,岳文軒手裏又有了大筆的財富,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六妹為了生活發愁。
他緊接着又掏出一大把鈔票和各種雜七雜八的票證,一股腦的塞到六妹的手裏,「我也沒提前準備,這些錢和票證,你先拿着。
我京都還要待上很長一段時間,這幾天,我再多給你準備點常用的票證,要是還有缺的,你儘管給我說。
我京都的朋友多,拿錢換點兒票證並不難,你儘管用就行,別省着。
你阿哥我現可是大富豪,別說讓你吃好喝好了,就算是讓你穿金代銀,那都沒問題。」
「阿哥,光顧着高興了,我還沒問你,到底發了多大的財,又是怎麼發財的?」
岳香書知道自己的阿哥不是一個顯擺的人,一再的說自己是個大富豪,那肯定沒少賺錢。
這件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岳文軒說道:「前段時間我去港島灌錄了一張唱片,唱片是由環球唱片公司發行的。
環球唱片賊有錢,一簽約就給了我五十萬鎂元的簽字。」
「五十萬鎂元!」岳香書頓時張大了嘴巴,驚呼出聲。
「別大驚小怪的,你好歹也是新時代的大學生,怎麼這麼沒定力。」
「別說我這個大學生了,就算是大學教授聽到這個數字,肯定也得被你嚇一跳。」岳香書理所當然的說道。
「訴你這件事,是想讓你知道,咱們家不缺錢,以後凡是有用錢的地方,你儘管花,不用省着。
你阿哥我現是名副其實的大富豪了,要是讓人知道他的寶貝妹妹竟然還會餓肚子,還會為錢發愁,那不得讓人笑話我嗎?」
有一個大富豪哥哥,岳香書當然比開心,她特別痛快的答應道:
「阿哥你放心,現知道你這麼有錢,那我以後肯定不給你省着。
從今以後,我頓頓都要吃白饅頭、紅燒肉,夏天的布拉吉、冬天的呢子大衣,也都要買起來。」
岳香書開始憧憬着有錢以後的幸福生活,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
有了六妹的這個保障,岳文軒也就放心了,他緊接着又掏出一對金鐲子來。
「這次從港島回來,我給咱家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這是給你準備的金鐲子,看看喜歡不喜歡?」
岳香書把金鐲子接過去,雙眼放光,愛不釋手。
她手裏的這對金鐲子,雖然拿手裏沉甸甸的,但看上去卻一點都不粗苯,款式非常時尚。
她迫不及待的戴手腕上,越看越是喜歡。
哪怕是她這樣的年輕小姑娘帶着金鐲子,因為金鐲子的款式年輕時尚,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俗氣。
岳香書美滋滋的試戴了半晌,最後,戀戀不捨地摘了下來,重新交到了岳文軒的手中。
「阿哥,你先替我保管着,金鐲子太貴重了,放宿舍里不安全,一直戴着又太過高調,等假期的時候,我回家再戴。」
岳文軒接過來,「也好,我先替你保管着。等你放假回家,說不定還有其他貴重的禮物等着你。」
接下來,岳文軒又把家裏買了花園洋房的事訴了六妹,惹得六妹又是一陣歡呼雀躍。
岳香書也把開學之後的一些趣事說給岳文軒聽。
岳文軒時不時的評論一句,岳香書都要好好想一想,總覺得簡單的一句話里蘊含了很多道理,值得她去深思。
岳香書談到幾個室友的時候,岳文軒趁機問道:
「你把糧票資助給誰了,是那個叫王秀虹的同學嗎?」
岳香書很想說是,把這件事簡單應付過去,但她一想到阿哥對自己的關心,又不忍心欺騙他。
沉默了片刻,岳香書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王秀虹的自尊心很強,不接受我們對她的資助,我把糧票資助給了一位名叫盧振松的男同學。」
岳文軒儘量把語氣放得平緩,「是你們同一個班的男同學嗎?」
「不是,盧振松機電系。」岳香書的語氣明顯有點緊張。
「居然和你不是一個系,那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既然法迴避,岳香書只得把兩個人相識的過程簡單講述了一遍。
「我和他認識很偶然。
開學以後,很多同學都去長城遊玩,我也和兩個女同學一起去登長城。
從長城上下來的時候,我一個不慎竟然崴了腳,而且崴的還很嚴重。
當時,我疼的厲害,實是走不了路,和我一起登長城的那兩位女同學,同樣沒什麼力氣,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好,盧振松同學也剛剛從長城上下來,他看我們為難,就主動提出背我下長城。
得知他是我們一個學校的同學,我也就同意了。
我崴腳的地方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盧振松同學把我背下長城,那麼冷的天,汗水都濕透了衣背,讓我很是感激和愧疚。
為了感謝他的幫助,我特意請他吃飯,但被他拒絕了。
後來,我得知他來自一個小山村,生活很困難,想給他一些回報,但還是被他給拒絕了。
原本他不會接受我的資助,但他父親生病住院,實是缺錢,這才不得已從我這裏借了點錢。
一來二去的,我們就熟悉了,我再給他資助糧票,他也就不拒絕了。」
岳香書擔心岳文軒誤會,又多解釋了幾句:「他們那個小山村實是太窮了,村民們手裏沒積蓄也就罷了,一年當中竟然有大半時間要餓肚子。
他父親生病住院之前,他每個月的糧票要節省出三分之一寄回老家。
他父親生病之後,他竟然繼續加碼,把每月一半的糧票寄回老家。
他一個大小伙子每月吃這麼點,實是不夠吃。
畢竟他幫助過我,我不忍心他過得這麼艱難,這才決定每個月省出一部分糧票資助給他。」
岳文軒感覺到了六妹的緊張,她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插話打斷她,就那麼靜靜的坐那裏聽她講述。
一直等六妹解釋完畢,他才問道:「這個小伙子肯定長得很英俊吧?」
岳香書的臉上頓時不自然的泛起一抹酡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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