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又厥過去了。
侯爺厥過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能怎麼辦呢?
顧秋水哭哭啼啼地讓人去請了大夫來——沒法子,萬壽節將至,太醫院裏都忙得很,生怕宮裏各位主子有個什麼頭疼腦熱,時時刻刻候着呢。
顧秋水也只能退一步,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來了。
大夫也沒法子,中風病人最怕的就是摔倒啊暈厥之類。
沒辦法,又是一通針灸下來,好歹把人扎醒了。
紀氏知道了,讓人給大夫送了個上等的賞封,請他每日來為燕鴻飛針灸。
紀氏又說顧秋水照顧燕鴻飛着實辛苦,隨手便是幾匹新料子幾樣新首飾。
至於柳心月陳嬤嬤和棠蕊來回報,當天就灌了啞藥送去了關外。
陳嬤嬤還怕委託了人牙子會生出波折,乾脆讓自己的小兒子陳河親自送走的。
「阿彌陀佛,總算把這個禍害送走了!」陳嬤嬤雙手合十,「往後也不用擔心這東西會隨時咬咱們一口了。」
她老人家爽快過後又有些擔心,「就是怕柳家的人生事。」
紀氏不以為然。
「一個謀害我的妾,我自然有處置的權利。嬤嬤不必擔心。」
紀氏沒有告訴陳嬤嬤的是,柳家如今早就自顧不暇了。朝廷上彈劾柳正文的摺子一波又一波,皇帝越是留折不發不問,御史們便越是要彈劾。
畢竟,如柳正文這種家風不正的人怎麼能做天下讀書人的表率呢?
更不能常伴一國儲君左右!
皇帝陛下是英明的,會重用柳正文,一定是被他蠱惑了。
這等奸佞小人,必須要清理出臣子的隊伍,還朝廷社稷一個朗朗乾坤!
這會兒,柳正文柳大人正為彈劾焦頭爛額呢!
等他能顧得上柳心月的時候,八成已經革官了。
陳嬤嬤是唯自家姑娘是從的。
聽紀氏說得十分有底氣,她也就不再擔心。不過,另外又有了一件煩惱。
「姓柳的是送走了,桃花塢里那孩子怎麼辦?」
燕晚晚也就一歲多,在侯府里是個小凍貓子一樣的存在。從柳心月失寵後,幾乎沒有人會注意到她。柳心月偶爾想到,還儘是利用而已。
「聽桃花塢的人說,到現在還大會說話呢!」
陳嬤嬤看看燕皎皎,在想想瘦小枯乾的燕晚晚,嘖嘖搖頭。
她能下狠手去抽柳心月,甚至給柳心月灌啞藥,但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對個小孩子也下手。
柳心月被賣了,那孩子總不好被丟在桃花塢里。真有個什麼不好,外人也得說道紀氏不慈。
陳嬤嬤懊惱地拍了拍腦門,嘟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她和那個柳心月一起走!」
「把她送到春暉堂去。」紀氏早就想好了燕晚晚的去向,「老夫人親自守着她出生,想必是極愛她的。」
陳嬤嬤眼睛一亮,「好嘞,我這就去辦!」
說完,興沖沖走了。
燕皎皎嘆氣。
【在一般的話本子裏,陳嬤嬤都是惡毒幫凶的存在啊!】
紀氏低頭一笑,女兒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還沒忘了心裏頭八卦一下呢。
眼看着萬壽節越來越近了,南安侯府里這點兒小事壓根兒就沒人關注。
到了六月底的時候,宮學裏已經放了假。燕容回到了侯府。
「演武堂那邊沒有放假。」燕容向紀氏解釋燕景為何沒有回家,「聽說,是要給陛下獻壽禮。」
紀氏一面給兒子夾菜,一面驚訝問,「演武堂能給陛下送什麼壽禮?」
按說,各部各級官員送壽禮是應當的。但一個才成立的演武堂,能送什麼?每個學生湊幾兩銀子買壽禮去?
燕容抿嘴笑,「阿景不肯告訴我的,說是他們都商量好了,是獻給陛下的驚喜。」
紀氏也就不問了。
燕皎皎猴兒似的趴在燕容背上,十分想說我知道。
但想到上次燕景回家來跟她神神秘秘說的話,又忍住了。
忍得好生艱難。
好在也沒有忍兩天,萬壽節也就到了。
七月初一便是萬壽節。
但實際上,從前幾日開始,京城裏已經是張燈結綵了。
正日子這天,宮門大開,宗室勛貴、回京賀壽的各路封疆大臣,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員齊齊進宮賀壽。
眾人在宮宴上發現,皇帝身邊除了一眾皇子之外,竟然還有個陌生的小胖丫頭。
看上去,皇帝陛下是很喜歡這個小姑娘的。
這樣的日子,竟然將她安置在九皇子身邊。
若不是知道皇帝沒有女兒,眾人都得以為這穿着一身大紅,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的孩子,是皇帝的小公主呢。
燕皎皎挺胸抬頭,恨不能站在椅子上讓眾人瞻仰。
【我在那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榮光!】
九皇子腦海里突兀響起一道不知什麼腔調的歌聲,差點兒沒繃住故作老城的臉。
酒至三巡,忽然有人起身向皇帝敬酒了。
九皇子凝目一看,小聲告訴燕皎皎,「是柳正文。」
燕皎皎哦了一聲,沒啥興趣。
柳正文不愧是進士出身,先是一通引經據典恭維皇帝乃是聖明君主,然後,就說出了一句差點讓燕皎皎栽下桌子的話。
「臣聞明君之下,必有賢達。陛下聖明燭照,先有祥瑞現世,現臣又聞,京中道人,有神通。」
【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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