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的肥大姐衝着肥胖男人閃了個電眼,嬉皮笑臉地道:「就你多事。人家的事關你什麼事?五十多歲正是第二春,老頭癱了,找個男人不也是應該的嗎?」
夏雨霍地把面前的牌一推,站了起來,從包里摸出一張一百元扔到桌面上,捂住小腹急匆匆離開。
老闆娘極為不解,盯着疾步走出的夏雨倩影,「這是怎麼啦?」
小秋妹歪着頭,「瞧那樣。恐怕是要生了吧?」
出了柳葉巷,夏雨沒回醫院,徑直開車回了家。她再也不願見龍蘭翠。
「爸!」一進屋,她抱住翹首倚門而站的夏林,失聲痛哭。
老父真可憐,老伴紅杏出牆他還蒙在鼓裏。
夏雨哭得雙肩聳動,十分傷心,以致於不光夏林莫名的皺眉頭,就連正給孩子餵奶的黃芍藥都攏了來。
夏林與黃芍藥互視一眼,想着是龍蘭翠出了事,急忙問:「是不是你媽出事啦?」
夏雨狠抽了兩下鼻腔,拭了拭眼淚,抬起頭笑着道:「我肚子疼。」
夏林憨厚地笑了,黃芍藥埋頭噴笑一聲,轉身向沙發走去,「我以為媽又出事了。肚子疼的話……咦!有幾個月了?」
「快七個月了。」夏雨在茶几上抽出一張紙,擰了把鼻涕,仍是悲切地呆凝。
「還有兩個多月呢。」黃芍藥輕輕地拍着孩子的背,望着屋外道:「真要疼的話得上醫院。」
「也不是很疼。」夏雨只得這樣說。
後來的日子,龍蘭翠沒有什麼異常舉動,夏雨也再沒去過醫院,她在家陪着夏林,最愛在晚飯後攙扶着夏林在村里那條水泥上散步。說得最多的話就是等孩子生了,租下房子,就接夏林去捱她住。
夏林自然而然想到是與龍蘭翠一塊去秀溪,只是每每他提及龍蘭翠,夏雨就會沉默不已,不再接話。
夏傑抽空回了趟家。悄悄的問夏雨真的不報警了嗎?
夏雨望着門外的連綿細雨,愁腸百結地道:「哥!等嫂子老了,病了,病得不能下床,你會背叛嫂子嗎?」
這個問題問得太突然,讓夏傑莫名其妙,也一愣一愣的。一半是羞於啟齒,一半是不善言語,他撓着頭嘿嘿地笑着不說話。
夏雨眸光輕移,眼裏除了淚花,更多的一種祈盼。
夏傑在夏雨的眼神中正經起來,傻傻地搖了搖頭。
夏雨苦澀微微勾唇,心裏在這時驀然想起洋婚禮上神父問新人的那些神聖的話:
無論她(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他)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望着妹妹那副悲觀的樣。夏傑暗暗道猜得不錯,自己妹子與妹夫鬧了彆扭。可他歷來不善言辭,也不知道怎麼勸妹子,只是不再追問要不要報警,自認倒了霉,走到屋內拿出車罩,小心地蓋好那輛摩托車。
難得的機會在家陪老父,夏雨一呆就是十多日。而龍蘭翠雖說身體已無礙,可她卻不急着出院,而是在醫院裏一直住着。
住院費也不貴,家裏人只道龍蘭翠還虛弱,也就沒說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夏雨直至接到陳小弟電話說萬金回來了。才打算回秀溪。
走時,她就猶如再也見不到夏林一般的哭了。
直到夏林瞅着天色不早,擔心夜裏視線不好,連連催促她動身,她這才依依不捨的上了車。
「哥!嫂子!我不在。你們替我照顧好爸。」夏雨又扭頭向夏麗道:「四妹!我有一件衣服忘在房間裏了,你幫我拿一下。」
夏麗答應一聲,輕盈地向院中跑去。
支開夏麗,夏雨拉過夏傑走到車頭,背着夏林偷偷地從包里摸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夏傑,鄭重地合上他的手,小聲道:「哥!這卡里有五十萬。是爸以後的一切費用。這錢可千萬別再給媽!」
「哥懂!」夏傑急忙把卡放入褲兜。
夏麗轉眼跑出來,衝着夏雨大喊,道:「姐!沒什麼衣服啊?你是不是記錯了?」
夏雨裝着是記錯了哦一聲,接着拿了五百元給夏麗,並憐愛的拍了拍妹妹的頭。
夏麗猛然得了五百元錢,高興壞了,美美的給了夏雨一個擁抱。
車子發動,夏林又急着對夏雨道:「雨啊!記得到醫院給你媽說一聲。」
夏雨含淚點頭。卻直接回了秀溪,沒去醫院。
回來後,發現夏艷竟然在酒店幫忙。
夏艷瘦了,臉色臘黃,就如營養不良。這直讓夏雨一陣的心疼。隨後她就發現夏艷手中戴了枚金戒指。
心中一陣的疑惑,便抓住夏艷那戴戒指的手來,緊張地問:「三妹!姐生意忙,事多,也沒時間管你。你可別學壞了。」
夏雨噗哧一笑,抱住夏雨撒起了嬌,「姐!看你說的什麼。這戒指不過是你給的零用錢買的。我同學都戴得有。」
女孩子都臭美。也算是說得過去。夏雨稍稍放心,卻又擔憂地道:「瞧你瘦了一圈。是不是姐給的錢不夠生活費?」
「姐!我減肥呢!你瞎操心什麼!」夏艷倒是一臉的不在乎,拉過夏雨湊到洗手間的鏡子前,瞅向鏡面一高一矮的自己與姐姐,「姐!你也瘦了。是不是懷孩子特辛苦?」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夏雨嗔怪地瞥了眼夏艷,走出洗手間。
見時間不早,夏雨借着送夏艷回魚館,悄悄的問王佳麗萬金有沒有到店裏找她。王佳麗說沒有。
「奇了怪!為什麼?」
走廊走來夏艷,她好奇的問:「姐!什麼奇怪了?」
夏雨回頭尷尬的笑着,直說沒事。
夏艷歪着眉沉思片刻,「姐!聽說你要開家水匯,正在裝修,在什麼地方?」
滿天的繁星,可夏雨渾身疲軟,再也不想動,「明天帶你去看。」
她說完,與王佳麗向樓梯走去。
回來的這天晚上,夏雨還是沉浸於悲傷中,久久難以入眠。半夜受了涼,嗓子十分難受。
第二天臉色看起來不好,人也沒有精神。
陳小弟讓她去醫院看病,她卻讓陳小弟去樓下買些梨子來。
陳小弟本是農村人,自是知道夏雨的意思。
懷孕了不能吃藥,嗓子不舒服自是吃冰糖梨子。
他買了幾斤梨子擱在廚房。吩咐廚房加冰糖蒸好,後說以後每天三次,吃飯時間準時給夏雨送上。
出去安排了工作,那冰糖梨子也就蒸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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