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用一種你是不是瘋了的眼神看向她。
卻見那隻平日裏叫人看一眼都腿肚子打顫的兇狠白虎,不光任由青槡在它臉上各種蹂躪,在青槡大言不慚的放話之後,它還很是配合的點了下腦袋。
直把眾人的眼珠子都快驚掉了。
早有傳言陛下的愛寵通人性,不光是陛下的愛寵,還是他的頭號打手。
指誰滅誰。
這才有滅亡大魔王的稱號。
可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見識到他的風姿的。
眼下卻看得清清楚楚,這隻傳聞中的大魔王是真的通人性。
並且明明白白的跟所有人都傳遞了一個信號,那就是這位新來的和親郡主,現任的皇貴妃,是真的很受陛下寵愛!
這個認知讓在場幾乎所有人心底都徹底的不平靜了!
青槡對在場的人的想法一無所知,也毫不在意,她跟大老虎說完話,很是隨意的朝着前方看了一眼。
站在她前方路上的人都下意識的往一旁挪了挪,給她讓開路。
連瑾辰黑着一張臉,不想節外生枝,也跟着讓開了路。
青槡帶着大老虎大搖大擺的走向了棲月觀的正殿。
棲月觀的觀主,元禾道長從大殿裏走出來,將原本落在青槡身上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三年前,棲月觀蘭花一夜枯萎,此後三年棲月觀雖然開着,但一年一度的空谷盛會不再舉辦,元禾道長也從此閉關,三年沒有露面。
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露面。
卻也叫人跟着大吃一驚。
元禾道長是二十多年前遊歷到玉京的,那時他便是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仙風道骨容顏如玉,先帝親自前來請他出任國師被拒絕,只留在了棲月觀中。二十多年來,他容顏不改,道術,醫術,相術,劍術,樣樣深不可測,深受陛下信重,雖沒有擔國師之名,卻有國師之實。
無數人慕名前來,想入他名下求學,就連幾位王爺也數次拜訪,將其當師長般尊重,他卻沒有收任何一人為徒。
有傳言說他有一親傳弟子,但無人見過,後來也只當是傳言。
如今他閉關三年再出來,曾經一頭烏髮竟然已經灰白參半,雖容顏未變,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透着一種行將就木的滄桑。
別說其他人大吃一驚,就連青槡跟他面對面的那一刻,都驚了一瞬。
她落在大老虎腦袋上的手指都忍不住揪緊,薅了大老虎一撮毛。
他抬起腦袋蹭了她手心一下,她才急忙回神。
露出一臉張揚的笑意,打量着元禾道長,「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算盡天下事的元禾道長?聽說你們觀中素齋做的不錯,本宮想嘗一嘗。」
元禾道長面色平靜的為她讓開路,「請。」
青槡帶着大老虎跟着他進了正殿。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三年不出面的元禾道長竟然親自請了她進殿?
連瑾辰跟着上前,只是還沒走近正殿,就被方才跟他聊天的松月道長攔住,「辰王殿下,師尊一早吩咐,今日不見客,齋飯已經準備好了,還請殿下移步。季掌印親自前來同貧道說了,申時一刻在月中閣,供貴妃娘娘鬥獸取樂。屆時還請殿下特別關照一下,以免造成誤傷。」
「季掌印親自來過?」連瑾辰有些吃驚。
「是,一大早天剛亮,就特地過來吩咐了。」松月道長回道。
「本王方才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空谷盛會停了三年,為何會重開?」連瑾辰在戚明悅來之前,正是在問松月道長這件事。
「蘭花枯萎了三年,師尊也閉關了三年,前日師尊出關,滿園百花一夜盛開,枯掉的蘭花也仿佛感應到了一樣,起死復生,師尊說這是吉兆,又恰好趕在了空谷盛會的時候,」松月道長笑着問,「殿下您說,是不是吉兆?」
「起死復生,」連瑾辰心像是被扎過一遍,低聲問,「當真能起死復生嗎?」
「花花草草得靈氣饋贈,自然可以起死復生,只人死是不能復生的。」松月道長衝着連瑾辰行了個道禮:「殿下切勿自擾,貧道先去招待今日的香客了。」
戚明悅離連瑾辰站的不遠,周圍都是議論紛紛,旁人聽不清連瑾辰說了什麼,她卻一字都沒落下。
起死復生。
他希望誰起死復生?
她忍不住抓緊了戚容羽的胳膊。
戚容羽被她抓疼,不解的看向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先帶你去廂房那邊休息一會兒吧,其他的事慢慢再說。」
戚明悅乖巧的點了點頭,「謝謝二哥。」
戚容羽卻莫名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聲,就扶着她往廂房那邊去了。
青槡跟着元禾道長進了正殿。
大殿的正中供奉着三清神像,青槡取了香點上,跪在神像前虔誠的上了香。
「我有個沒有記名的親傳弟子,第一次見面時我給她卜過一掛,是死局。」
「我沒有告訴她。」
「她死後,我閉關推演三年,在你進京那日,得到了四個字。」
「枯木逢春。」
「故人,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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