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心跳的更厲害了,耳中陣陣嗡鳴,一時間竟不知他這個去他房中的意思,是不是她心中想的那個意思。
陸從祇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笤帚手把收回,習慣性地挽了半個劍花後,丟在了一旁。
「還不走?這回怎得不怕那惡婦發現。」
文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比起今晚,還是眼前更要緊些。
她雖沒拒絕他,但也沒敢應他的話,只對他匆匆俯身,忙出了院子。
拐過院口的石洞門,文盈險些撞到老爺身邊的小廝。
「慌慌張張,是被狗捻了不成?」
小廝低訓了她一句,文盈趕忙低垂下頭:「對不住。」
陸老爺正好從她身邊緩步而過,隨着腳步聲由遠到近,最後再遠去,文盈心裏慌慌的。
每次大公子來夫人院裏,都會鬧個不歡而散,有老爺在的時候更甚,上一次也不知是說了什麼,老爺對大公子動了家法,打了五鞭後大公子便離了家中,直到得到了武將功名這才回來。
文盈暗暗祈禱着,大公子可千萬不要在老爺那受氣,否則晚上說不準要撒到她身上來。
日暮西沉,月影高懸,文盈心中即便是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前去赴約。
她怕被同樣要去公子們院裏的文憐發現,生等着她出了門,才慢吞吞跟上,一路隨着先到了二公子的院落,她親眼瞧見文憐走了進去。
甚至進門前,文憐還理了理頭髮,她能看到文憐化了口脂。
這深更半夜的,私下見面,還這般打扮,哪裏能有什么正經事?
文盈咬着唇角的力道更重了些,恰在這時,墨一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干站着做什麼,在府上這麼多年,別說連我家公子的院門都找不到。」
文盈因他突然開口嚇的一個激靈,她轉過頭去,先是瞧見了面色不善的墨一,而後則是瞧見了半個身子隱匿在陰影之中的大公子。
她喉嚨咽了咽,不敢上前,只能遠遠對着大公子略一俯身。
可卻眼瞧着大公子修長的腿一邁,他原本被灰暗燈籠燭光襯的晦暗不明的容色,展露在文盈眼前。
長袖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接過了墨一手中的燈籠:「你先回去。」
這話是對着墨一說的,文盈手上攥的緊了緊,眼看着墨一離去前瞪了她一眼,而後大公子緩步向自己走來,她更是心慌到腿軟。
陸從袛冷冽的眸光掃過一眼陸從璟的院落,裏面還亮着燭火。
「羨慕她?」
什麼?
文盈沒聽懂他這話的意思。
陸從袛又靠近了她一分,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羨慕那個叫文憐的,能進我這個二弟的院子。」
文盈有些羞惱,即便是怕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但仍舊壯着膽子回:「您叫奴婢晚上來此,只是為了叫奴婢看這個?」
陸從袛沒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向她又靠近一步:「你想做什麼,通房還是姨娘?你趁他醉酒勾引他,是為了一月一兩銀子的份利,還是為了能在這府里做半個主子。」
文盈被他說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紅,更是被他的緩慢靠近逼的一步步敗退。
「又是一個心比天高的,真不愧是張氏身邊養出來的,同她一個德行。」
陸從袛猛地伸出手來,牽制住了文盈的下顎:「要不要我也送你進去,叫你們姐妹二人一起侍奉我這個二弟。」
他手上力道收緊,文盈的呼吸被剝奪。
彼時她已經反應了過來,肯定是大公子在夫人那受了什麼氣,這才要在她身上討回來。
她不敢叫出聲來,只能慌忙用手來扣上他鉗制自己的手掌,妄求能得些喘息的機會。
可她心裏覺得冤枉的很,又怕又懼,她眼角溢出淚來:「才不是為了什麼銀子」
陸從袛眉心微微蹙起,手上了力道鬆懈了些:「你說什麼?」
他下意識側耳靠近她,可下一瞬,他只脖子一痛——
一直以來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人,竟敢咬了他!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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