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
舞台上,演員們一一鞠躬謝幕,台下響起陣陣掌聲。
貝爾摩德舉起酒杯,掩面嗤笑。
「聽說這個劇團本來想請克麗絲·溫亞德女士出演女主角,但是被她婉拒了。」衣着筆挺的侍酒師端着盤子靠近,給貝爾摩德的酒杯中又添了三分之一,「既然如此,你又在嘲諷什麼?」
貝爾摩德側頭,瞥了他一眼:「我以為誰呢,原來情報課派你過來協助我。」
「你要的東西。」波本從盤子底下的夾層中抽出一份文件,放到桌上。
「這個不急。我讓你關注fbi的動向,怎麼樣?」
「fbi下一季度的工作安排中沒有赤井秀一的名字,顯然他的工作重心已經不再是美國了。」
「英國?」
「不清楚。」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日本了。」貝爾摩德裝作不經意提起,「帕佩特在日本給琴酒挖了不少坑,我還以為你們帕佩特組也要去日本助他一臂之力呢。」
波本眯起眼睛,淡淡提醒她:「帕佩特組已經解散了。」
「啊啦,真的是這樣嗎?」貝爾摩德眼中帶着一抹看穿真相的狡黠,但不知為什麼,她並沒有戳破這層窗戶紙。
兩人的交談只有短短半分鐘,而且在此期間波本的服務沒有停止,依然順暢自如,在別人眼裏他們坦坦蕩蕩,不過是客人與侍酒師的關係。
離開劇場後,波本獨自回到偏僻的休息室,飛速編輯短訊發了出去。
短訊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個名字——貝爾摩德。
發出去的短訊猶如石沉大海,連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
但在大洋彼岸的日本,有兩個人近乎同時看到短訊,又幾乎同時清除掉短訊的所有痕跡。
劇場之內,貝爾摩德獨自默默地喝光了杯中酒液。
觀眾開始散場,她卻依然留在座位上,似乎正在等待什麼。
直到電話響起——
「赤井瑪麗已經死了。」無需任何寒暄,直奔主題,「沒有找到屍體。不過我親自給她餵了藥,親眼看着她墜河,絕無生還可能。」
「那就繼續按照計劃行動。具體怎麼做,應該不需要我教你吧,貝爾摩德?」聽筒中傳來烏丸蓮耶嘶啞的聲音,間或還混雜着酒精撒嬌的呼嚕聲,「這些情報部門惡事做盡,偽善至極,也是時候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去趟日本,日本出事了。」
「嗯?你是指雪莉?我已經把那件事交給鬱江去查了,你不用管。」
「不止如此,日本有一個更值得我們關注的人。」
烏丸蓮耶沉默良久,片刻後他還是妥協了,甚至沒有追問那個值得貝爾摩德親自處理的人究竟是誰:
「你向來謹慎,我相信你的判斷。mi6……放一放也沒什麼。」
貝爾摩德所說的人當然就是工藤新一了。
她看過那份aptx-4869的使用名單,工藤新一的狀態原本應該是不明,但後來被雪莉改成了死亡。
這本來沒什麼,雪莉也是在調查之後才更改的。但問題就出在雪梨後來叛逃了。
一個有心背叛的人,她的所作所為必須打上一個問號!
而且,貝爾摩德對那個孩子有着很高的評價,她不認為工藤新一會輕易喪命,哪怕對他出手的是組織,是琴酒,也不太可能。
「boss。」貝爾摩德忽然問道,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波瀾,「赤井瑪麗的事情,真的要瞞着鬱江嗎?」
烏丸蓮耶的語氣立刻變了:「這件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烏丸蓮耶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貝爾摩德還嫌不夠,她用冰冷的語氣質問:「你明知道赤井瑪麗和鬱江的關係,明知道我和鬱江的關係,卻堅持讓我動手。如果一直瞞着鬱江,不就白算計了嗎?」
「貝爾摩德!」烏丸蓮耶勃然大怒,「記住你的使命,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不成熟的話了!」
貝爾摩德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掛電話前一秒烏丸蓮耶還在憤怒地責罵。
她於鬱江亦師亦友,亦姐亦母,而赤井瑪麗是鬱江生理學上的母親。從她給赤井瑪麗餵下毒藥的那刻起,她和鬱江之間就有了一條無法修補的裂痕。
沒有人能真的不在乎親生父母。
沒有人能真的不痛恨殺害父母的兇手。
……
兩天後——
鬱江下班回家,再一次在自家門前看到了宮本由美。
「柴……清水君!」
見到他,宮本由美鬆了口氣,可很快又緊張起來,
「那個,清水君,我們……」
目暮警官先一步對鬱江說:「清水先生,我們還是為了上次那件事而來,有些問題需要再跟你確認一遍。」
「裏面請吧,警官先生們。」
這次見面,目暮警官跳過了寒暄的步驟,開門見山道:「坦白來說,你現在是本案最大的嫌疑人,只不過我們還沒有確切證據可以指控你謀殺。」
「咳咳咳!」宮本由美忍不住糾正,「不是嫌疑人,只是清水君的不在場證明不成立而已!」
鬱江給宮本由美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目暮警官,能請您說說具體情況嗎?」
「當然可以。」目暮警官嚴肅地說,「案發時間,有目擊者在案發地附近看到了你。但根據證詞,你那個時候應該在距離案發地二十分鐘路程的書店。我們立刻核實了你的不在場證明。很可惜,書店員工已經忘記了當時接待過的顧客,而杉山謙介先生則否認當天去過書店,更表示下班後根本沒有遇到你。」
「書店員工記不清很正常,至於杉山謙介……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啊?」宮本由美擔憂不已,「你確定那天你在書店碰到的人就是杉山謙介嗎?」
鬱江無奈:「我不至於連同事都認不出來,而且當時他還買了幾本雜誌。」
「雜誌?」
目暮警官皺眉:「這就奇怪了。根據我們的調查,杉山謙介並沒有購買雜誌的習慣,他請我們進家門後,我們也沒有發現任何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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