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大聲喊着,但那記者卻依舊在拍攝,尤其是帶頭的一名警員,更是衝上前,一邊扯下文遠蓋在頭上的毛巾,一邊呵斥道,「老實點,別動。讀爸爸 m.dubaba.cc」
警員並不認識文遠是誰,因為蔡銘海帶人過來時,只交代是例行行動,並沒有說這場行動是針對誰,所以執行行動的警員儘管也覺得晚上的這場臨時行動有點奇怪,但沒人知道裏頭有什麼『玄機』。
文遠被那警員大聲呵斥,明顯呆了一下,下意識瞪大眼睛道,「你敢這麼沖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文遠說完想到旁邊還有記者在拍,趕緊又住嘴,撇過頭去躲避着攝像機的拍攝。
「把手放頭上,出去。」警員推了文遠一把,又道。
文遠臉上閃過一絲怒氣,尼瑪,啥時候輪到一個小警員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想到自己可能已經被記者拍下,這時候再躲也沒什麼用,文遠蹭地一下站起來,突然將那名記者推到外面,『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你要幹什麼,老實點,別動。」房間裏的兩名警員看到文遠的舉動,吃了一驚,一前一後撲了上來,將文遠摁住。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弄傷我,老子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文遠掙扎着,大聲吼道。
「喲,你還牛氣了,你誰啊你?」一名警員問道。
「你別管我是誰,反正老子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文遠怒斥道,「把老子放開,老子要給苗培龍打電話,苗培龍是誰知道嗎?松北縣的書記。」
聽到文遠的話,兩名摁住文遠的警員都愣了一下,他們當然知道苗培龍是誰,只是眼前這人是不是真的認識苗培龍?這要是真的,那他們可能還真的踢到鐵板了。
「還不放開?」文遠回過頭,兩眼噴出火。
兩名警員交流了一下眼神,鬆開手將文遠放開,其中一人打開門走到外面去給蔡銘海打電話,另一人則是盯着文遠。
外邊,蔡銘海接到手下的匯報後,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不用管他,先把他帶回局裏。」
末了,蔡銘海還不忘補充一句,「對他客氣點。」
苗培龍這邊,接到文遠的電話時,苗培龍正和許嬋在別墅里自飲自樂,許嬋親自下廚炒了幾個下酒菜,桌上兩瓶紅酒,兩人一邊喝一邊聊,倒也樂在其中。
聽到文遠在電話里說自個在足浴店被警方的人抓到現行時,苗培龍險些罵娘,特麼的,文遠身為調查組組長,在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還有心情去逛足浴店,逛也就算了,還讓警方的人逮了個正着。
要不是文遠是駱飛的人,苗培龍這會真的恨不得將電話掛了,對方給他打這個電話的意思很明顯,無疑就是讓他跟松北縣局的人打招呼。
「怎麼了?」許嬋見苗培龍接完電話後臉色不大好看,關心地問道。
「文遠這混蛋逛足浴店被警方的人逮住了。」苗培龍一肚子火,忍不住爆了粗口。
聽到苗培龍的話,許嬋有些目瞪口呆,文遠去逛足浴店被警方抓了?這要是傳出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更是天大的醜聞。
「那現在咋辦?」許嬋愣愣問道。
「還能咋辦,當然是給蔡銘海打電話了。」苗培龍惱火地說着,文遠不嫌丟人,他都覺得丟人。
嘴上說着,苗培龍就要給蔡銘海打電話,電話臨撥出去的剎那,苗培龍陡然停住,此刻的苗培龍突然意識到蔡銘海是跟喬梁穿同一條褲子的,他給蔡銘海打招呼,蔡銘海還真不一定會買賬,而且就算蔡銘海買賬,那他給蔡銘海打招呼,也意味着喬梁會知道這件事!
不行,不能給蔡銘海打電話!苗培龍臉色變幻着,此時的他還沒意識到文遠被抓並不是巧合,以為只是警方的臨檢,畢竟警方也經常會對一些足浴桑拿店等場所進行例行性檢查。
心裏如此想着,苗培龍轉而找出陶望的電話,給陶望打了過去。
陶望畢竟是縣局的二把手,這麼點小事,在苗培龍看來,找陶望就能輕而易舉解決。
苗培龍給陶望打完電話吩咐完之後,這邊在足浴店執行任務的警員立刻就接到了陶望親自打來的電話,聽到陶望要求將人放了,執行任務的警員不敢明着拒絕,趕緊跟蔡銘海匯報。
「我們局裏的陶望陶副局長打電話過來了,要求將文遠放了。」車裏,蔡銘海一邊聽着電話下達指示,一邊同喬梁說道。
「看來文組長找了關係了。」喬梁微微一笑。
「文組長應該不會直接認識陶望才對,不知道他是通過哪個關係給陶望打的招呼。」蔡銘海挑了挑眉頭,說着自己的猜測,他心裏其實想到了苗培龍,但並沒有直接說出來。
喬梁聽了笑道,「你現在拒絕放人,估計那背後之人很快就會跳出來,待會說不定就會知道是誰給那陶望打的招呼。」
喬梁說完,約莫過了四五分鐘,蔡銘海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是苗培龍,蔡銘海目光一閃,把手機拿到喬梁跟前,「答案是誰,似乎揭曉了。」
見是苗培龍打來的,喬梁眼裏閃過一絲瞭然,如果是苗培龍,倒也在意料之中。
蔡銘海接着道,「我先接苗書記的電話。」
「好。」喬梁點點頭。
蔡銘海接起苗培龍的電話,就聽那頭傳來苗培龍的質問,「蔡銘海,你們抓了調查組的文組長?」
苗培龍直呼蔡銘海的名字。
「啊?沒有吧。」蔡銘海眨了眨眼睛,故作糊塗。
「蔡銘海,你別給我裝傻充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跟我裝糊塗有意思嗎?」苗培龍的聲音壓抑着怒火,「我要求你們馬上把人給我放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你明白嗎?」
「苗書記,我馬上了解一下,要是有這事,我一定謹慎處理,請您放心。」蔡銘海信誓旦旦地說道,當着苗培龍的面,蔡銘海也不硬頂,直接跟一把手對着幹並不是明智選擇,倒不如敷衍一下,讓雙方的面子都過得去。
和苗培龍通完電話,蔡銘海轉頭看着喬梁,「您覺得這事要怎麼處理。」
「先說說你的意見。」喬梁反問着蔡銘海。
「文組長這事,雖然屬於違法行為,但一般不屬於犯罪,主要是認定為違反治安管理條例,所以真要靠這事把文組長抓起來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以文組長的身份,咱們也關不住他。」蔡銘海說着自己的看法。
「那平時你們碰到這種事一般是怎麼處理的?」喬梁又問。
「通常是把人帶回去登記,情節輕微的罰款一下就把人放了,情節嚴重點的,有的還會處以治安拘留。」蔡銘海說道。
「那你就按照正常流程去處理,免得回頭給人留下把柄。」喬梁笑了笑,「反正咱們的目的也不是關人。」
喬梁心情愉悅,今晚這麼一折騰,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能不能把文遠關起來,並不重要。
兩人在原地呆了一會,蔡銘海帶隊回去後,喬梁也開車返回。
一夜無話。
次日早上,喬梁照常來到辦公室,上午十點多,喬梁看完報紙後打開電腦,瀏覽了一下網站,嘴角不自覺翹起,昨晚文遠逛足浴店的新聞,已經出現在社交網站上,這自然是喬梁暗中搞的手筆。
現在雖然還沒什麼人關注到,但待會經過水軍推波助瀾,再加上社交網站的病毒式傳播速度,這條新聞不用多久就會引起廣泛注意。
臨近中午,苗培龍接到了秘書丁銘的匯報,看到了網上關於文遠逛足浴店被抓的新聞,看到報道,苗培龍又驚又怒,第一時間就打給了蔡銘海。
電話接通,苗培龍劈頭蓋臉質問道,「蔡銘海,你到底想幹什麼?關於文組長的事,你跟我說要妥善處理,這就是你所謂的妥善處理?」
「苗書記,您說什麼?我有點不明白。」蔡銘海明知故問,一臉發懵地問着。
「蔡銘海,你別跟我裝傻,網上的新聞是怎麼回事?昨晚的行動就你們警局的人知道,要不是你們警方的人泄露出去,網上怎麼會有相關的新聞?」苗培龍怒斥道,他原本就因為蔡銘海是喬梁的人而對蔡銘海不太待見,眼下發生這樣的事,苗培龍更是對蔡銘海毫不客氣,絲毫沒有顧及蔡銘海的面子。
「苗書記,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我馬上查一查?」蔡銘海眨了眨眼睛,再次說道。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馬上讓你們縣局網安大隊的人介入,立刻讓相關網站刪帖,阻止新聞擴散,事情鬧大了,我拿你是問。」苗培龍衝着電話咆哮道,給蔡銘海下了死命令。
蔡銘海還待說啥,苗培龍已經掛了電話。
辦公室里,蔡銘海拿着手機微微出神,苗培龍的脾氣可真是夠暴躁的,這下算是點着火藥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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