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不禁看着藥菀捧起七彩小蛇的模樣,有些出神。
任由它玩耍一陣之後,七彩小蛇吭哧吭哧地吃掉了那一片生靈之焱所化的草葉,而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噴出青綠色火焰的飽嗝。
看着眼前的美人,七彩小蛇對於藥菀的好感與依賴更是加劇了幾分,不禁用小腦袋蹭着藥菀的指腹,顯得格外親昵。
可即便如此,藥菀的臉上也不曾見到什麼觸動,只是摸了摸七彩小蛇的小腦袋,就把它重新放回了蕭炎的手裏。
七彩小蛇一愣,便又被放回了蕭炎的手裏,淡紫色的眸子裏頓時流露出人性化的失落。
「不是我就這麼招人厭嗎?」
蕭炎看見七彩小蛇的反應,剛剛落入自己的手中就肉眼可見地失落起來,他不由得嘴角一抽,說道。
七彩小蛇聞言,不禁扭過頭看了一眼蕭炎,若不是那眼神實在不像是什麼很有智慧的樣子,蕭炎說不定還以為這小傢伙是聽懂他說什麼了。
不過他也不可能跟條蛇一般見識。
搖了搖頭,又從納戒玉瓶中滴出兩滴伴生紫晶源來,餵給了七彩小蛇。
這下倒着實讓它高興了,將那兩滴伴生紫晶源舔得乾乾淨淨之後,小蛇打了個冒出紫火的飽嗝。
吃飽喝足了之後,七彩小蛇和感覺有些累了,便在蕭炎的手中盤成了一團,呼呼睡去了。
「倒是便宜這小傢伙了,吃飽了就睡,真舒坦哪。」
蕭炎看着就這樣睡去的小蛇,不禁感嘆,自己真是活得還不如一條蛇來得輕鬆。
「」
藥菀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沒開口。
「好了如今異火也拿到了。」
藥老說道:「那麼下一步蕭炎。」
「嗯,我知道,老師。」
蕭炎自然明白藥老所指,隨之說道。
「距離三年之約還有差不多一年的時間,回漠鐵傭兵團再待些時日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兒?帝都?」
「帝都?我倒是覺得暫且還不妨去。」
藥菀卻搖了搖頭。
「菀姑娘?」
「這不是還有一年多時間嗎?」
藥菀扭過頭笑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你再進行一場最後的試煉吧。」
蕭炎被藥菀的話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藥老雖然也頗感意外,但是想到若是丫頭的話,倒也不需要多操心着什麼,也就沒有開口。
「既然菀姑娘有這個想法的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只要最後別趕不上就好了。」
蕭炎聳了聳肩膀,說實話,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看重三年之約,三年之約對他來說更像是單純去維護家族的尊嚴而已。
至於對他自己而言,如今自己之所以不顧一切地想要變強,都是因為眼前的佳人。
她太遙遠了,遠得自己看得見,卻摸不着。
好像下一刻就會再度離開一樣。
只是這個想法他恐怕是死也不會說出口的。
看着藥菀又轉過身,蕭炎目光明滅。
幾日之後,雲嵐山深處。
雲韻站在一道沉重的石門面前,輕輕叩響了厚重的石門,激盪起一陣波瀾。
「老師,韻兒有事要向您稟報。」
石門之內,一片死寂。
雲韻知道老師自從將雲嵐宗宗主之位轉給自己以後,就不再過問世事了,若非這一次情況特殊,她大概絕對不會來打擾老師。
過了許久,門內方才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韻兒所為何事?」
「是這樣的,韻兒和您的徒孫嫣然有幸遇見了一位來自帝國之外的強者,她想要與您見一面。」
「帝國之外的強者?」
石門內的聲音微微上揚,略帶詫異。
「我與帝國之外的強者談不上什麼舊情,便是相識也是仇敵,又有人會想到我?」
門內那人的意思自然是格外明顯,既然無親無故,那也就是沒什麼見面的必要了。
雲韻見狀,當即解釋道:「她並非成名已久的強者,卻於嫣然,與我們雲嵐宗有大恩。」
「哦?大恩何在?」
雲韻沉默了一下,方才道:「她將宗門內的核心功法青雲劍決拆解改進之後,將之變成了地階功法。」
「——什麼?」
石門內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錯愕。
他自動忽略了徒弟口中那個人拆解功法的行為,只是聽到那人將玄階高級的功法改進成了地階低級的功法,他便無法再保持先前的平靜了。
他已是成名已久的強者,自然明白功法的品階之間哪怕只是一字之差也是天壤之別。
像是他自己,多年困在斗皇巔峰,為了需求突破到斗宗的契機,想盡了辦法,用盡了手段,最後也還是不得不把自己關在雲嵐山深處閉死關來尋求一絲契機。
究其原因,不還是功法這樣最為基礎的東西限制了他的上限?
雲嵐宗初代宗主雲破天的輝煌時代早已過去,昔日所留下的多數功法也在漫長的歲月中逐漸遺失。
尋常功法好找,可真正能契合他們雲嵐宗一脈的卻並不多。
若非如此,他或許也不必空耗這許多歲月。
而對於徒弟口中的那位神秘強者,他也是第一次產生了興趣。
「——那人究竟是誰?」
見老師口風變了,雲韻心中暗自竊喜,隨之便將藥菀,蕭炎,還有如今雲嵐宗的少宗主納蘭嫣然之間的事情一併告知了已經許久未曾接觸過外界世事的老師。
自然也不會有什麼錯漏,只是對於三人之間的關係,她表達得比較含蓄,畢竟這本身也不算多麼光彩的事情。
至於她自己?她自然不敢在老師面前提起。
「…」
在聽完雲韻的陳述之後,石門之內的聲音再度陷入了一片短暫的沉默,讓雲韻頗有些焦躁。
「這麼說來,當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只是這一次,並沒有沉默太久,石門之內再度響起了他的聲音,只是那話中不由得帶着幾分時過境遷,滄海桑田的感慨。
「若是尋常的凡夫俗子,還則罷了,但既然這一次是我雲嵐宗有眼無珠,便也怨不得什麼。」
「至於那位藥仙子——想來在三年之約時,也定然會到場吧?」
「那老師的意思是?」
「也罷,閉死關這許多年,我也膩了,也正好出來看看。」
石門之內的聲音傳來,雲韻心中一喜。
「好,弟子知道了。」
「至於你的那個徒弟,納蘭嫣然能被那藥仙子看上,定然是個好苗子,將來,定是雲嵐宗的頂樑柱,好好培養。」
「若沒有其他事情,便下去吧。」
「是,老師。」
雲韻低頭,隨後轉身離開了。
唯留下寂寥的雲嵐山深處恢復了以往的死寂。
「帝國之外的強者」
許久之後,山間的風中夾雜着他的呢喃。
「莫不是我雲嵐宗的時運將至?」
雲韻回到宗門之後,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或許是有利於整個雲嵐宗的大好事,事關宗門未來,她不可能不上心。
只是剛剛走入宗門大殿,卻瞧見那白髮長髯,身着華麗長袍的老者正眉頭緊鎖,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雲凌大長老。」
「哦,是宗主來了啊。」
雲凌的表情不變,對於雲韻的存在,雲凌始終是這個態度。
「大長老可是出什麼事情了?如此着急?」
雲韻也習慣了雲凌的態度,隨之不禁問道。
「宗主最近出門在外,有所不知。」
雲凌哼了一聲,說道:「位於東北鹽城的墨家,沒了。」
「什麼?可是墨承長老的那個墨家?」
雲韻微微挑起了繡眉,不禁問道。
「沒錯,真是那個墨家」
雲凌的額頭上暴起青筋,似乎為此時大感惱火,一邊說道:「傳言就在一個月以前,墨家突然遭到了神秘強者的打擊,墨家上千口人一個不留,全部都是經脈爆碎,頭顱爆開的死狀——」
原本只是感覺到有些意外的雲韻頓時皺緊了眉頭:「那殺人者竟然如此歹毒?」
「沒錯!包括墨承在內的墨家上下一千多口人,皆是此等慘狀,宗主!」
雲凌氣得渾身發抖,睚眥欲裂:「那行兇者便是如此猖狂,更是沒有把我們雲嵐宗放在眼裏啊!」
「——嗯。」
短暫的震撼之後,雲韻便重新平靜了下來,她不禁開始思考起來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對於墨家有如此仇怨,才會下這種毒手。
「既然如此,此事,還是交給大長老全權處理了。」
「聽從宗主調遣。」
雲凌臉色鐵青,隨之轉身離去,這一場發生在一個月以前的滅門慘案令他震怒不已,自然是需要,也值得動用所有的資源來調查幕後的真兇,否則,上一個是鹽城的墨家,下一個可能就會是雲嵐宗了。
看着雲凌遠去的身影,雲韻也不禁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的確是足以引發加瑪帝國全國轟動的大事,想必皇室那邊也在為了這件事情而感到焦頭爛額吧。
畢竟若是說誰對於這片土地最是在乎,那還輪不到雲嵐宗來多操心。
只是神秘強者。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一提到神秘的強者,雲韻的腦子裏機會不由自主地聯想到那一位藥仙子。
足夠的神秘,足夠的強大。
只是想來她這樣的大人物大概也不會着眼於一個小小的墨家
罷了,墨家之事還是讓雲凌去查吧,只要老師還在,那雲嵐宗無論如何也翻不了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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