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已經弄得血淋淋一片,耳畔慘叫自始至終未曾停歇之時,藥萬火不禁緩緩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片刻之後,那慘叫聲漸漸平息。
可說是平息,實際上卻是幾近於昏死過去。
藥菀捏着雙手之中血淋淋的一對赤金色羽翼,哪怕是此刻這對華麗的羽翼之上無法避免地沾滿了血污,也依舊無法影響這對羽翼的瑰麗華美。
「嗬」
藥菀不禁抬起手稍稍端詳了一陣,嘴角之上不禁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蕭炎倒是不曾如藥萬火閉上眼,對於他來說,這一切自然都算是凰天口出狂言的報應,他的心中更是沒有半點憐憫可言。
不過還沒有等他說些什麼,餘光卻是不由得瞧見了藥菀拿着那一對赤金色的妖凰羽翼稍微撣了撣,以鬥氣去除了附着在上面的血污之後,而後扔給了蕭炎。
蕭炎下意識地接住了這一對足有一人來高的赤金色羽翼,自然也明白了藥菀的意思,隨之將其收了起來。
五星斗聖修為的天妖凰之翼,可謂是鬥氣大陸之上最為強大與珍貴的素材之一了,稱上一句可遇而不可求亦是不為過。
日後若是加以祭煉,如紫雲翼一般煉化融入體內,對於蕭炎來說自是如虎添翼一般。
只是一想到這點,蕭炎反而不禁有些遲疑了起來。
「怎麼了?」
藥菀還不了解蕭炎嗎?只一眼便足矣看出了他如今那一絲遲疑,不禁輕挑繡眉,問道。
「我覺得這羽翼的顏色更配菀兒一點?」
蕭炎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地說道。
「你少來。」
藥菀這那裏還能不明白蕭炎的意思?不禁冷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道:「我才不喜歡在身上加那麼多沒必要的零部件呢,古龍踏虛對我來說便已是足夠,我才不要給自己添上什麼鳥翅膀。」
還是說,他就喜歡這花樣?
藥菀的表情忽得變得有些古怪,仔細想來,貌似如今蕭炎身邊姑娘們還真沒有這種類型的。
但是想想好像也不太至於,也沒見得他對小鳳凰有多大的興趣。
「且安心收着,往後說不定有用呢。」
藥菀不禁說道,蕭炎也清楚菀兒這麼說了,自然也不會鬆口,只是默默點了點頭,只是心中也不禁由此有了些想法。
而在交代了來這些事情之後,藥菀也隨之再度看向了自己腳邊那有如死狗一般的凰天,略帶嘲弄地不屑輕哼了一聲,旋即道:「這邊事情也差不多了,萬火長老,動身吧。」
「自該如此。」
藥萬火隨之一把攝住凰天,隨之便跟着藥菀與蕭炎,一同飛回了天妖凰族所在。
當他們回到天妖凰族之時,一切也都已經結束了。
天妖凰族之中,那描繪有騰飛天凰紋樣的偌大廣場之中,如今聚集起了如今整個天妖凰族之中所有斗尊修為以上的存在。
那天妖三凰也同樣位列其中。
天妖凰族,已經完了。
九鳳看着那天穹之中尚且殘留着幾分不同尋常的金色光華,那是護族大陣所留下的最後的殘骸,卻早已不再具備原本庇佑天妖凰族的強大力量,所剩下的也不過僅僅只是一點點殘留在天穹之上的殘渣而已。
不管父王那裏勝負如何,此番對於天妖凰族來說也已然是無比巨大的打擊。
而如今天妖凰族最後的希望,自然也就落在了那尚且未曾得見歸來的凰天身上,無數的天妖凰族的是族人們由此不禁翹首以盼。
若是族長能夠得勝歸來的話,對於天妖凰族來說,那I自然也不至於到了那最為絕望的時刻。
面對如今步步緊逼的藥族眾強者,已然遭受過天凰囚龍陣反噬的天妖凰族精銳們如今更是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可言,便已然被他們輕鬆鎮壓了。
儘管他們如今在鎮壓了他們一族之後,他們目前還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但是他們也很清楚,藥族決計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現在不曾動手也僅僅只是因為正主未曾回來而已。
若是族長——若是族長能夠回來的話——
「嗯?你們在等什麼?」
淡金色的眸子淡漠地掃過了下方的一眾那透露出那明顯並不是特別服氣的天妖凰族眾人,恰好在此刻回到這裏的藥菀不禁開口說道。
伴隨着藥菀的聲音自天妖凰族的廣場上傳開,眼下的天妖凰族人們卻不由自主地心頭一沉,不由得絕望了起來,竟是藥菀回來了?那豈不是說
藥菀自然是清楚他們心底里都在思考着什麼,隨之抬起手,輕輕擺了擺手,藥萬火隨之便將手中那早已無法掙扎的人影如垃圾一般扔在了那廣場的中央。
那心神忐忑的眾族人只瞧見到一道血人從半空中跌落,驚得他們心驚肉跳,而當他們定睛一看,更是遍體生涼,如墜冰窟。
眼前那血人不正是他們的族長凰天,又是何人?
「族長?族長!」
「父王!父王!」
在分辨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之時,在一眾族人的悲鳴之中,九鳳立刻上前抱住了那氣息萎靡的凰天,語氣尤是淒涼。
而即便是九鳳抱住凰天之後,令他毛骨悚然的是自己父親的雙肋之下儘是空蕩蕩的一片,而指尖觸及之處,則儘是一片已然涼透了的血跡,叫人顫抖。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九鳳忽得抬起頭來,雙目怨毒地直視着蕭炎與藥菀,眼下能對自己父親做出此等惡行的,除了他們之外,又還會有誰?
他怒不可遏,哪怕是面對此刻已然成為斗聖強者的藥菀與蕭炎,他也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藥菀的嘴角之上僅僅只是湧現出了一抹略帶着嘲諷的弧度,而後便給了蕭炎一個眼神,蕭炎聞言默默將納戒之中那一對赤金色的華麗羽翼給拿了出來,扔在了九鳳身前。
他不禁緩緩睜大了那雙眼睛,儘是顫抖,對於天妖凰族來說,眼前所見事物實在是過於的殘忍與血腥了。
「五星斗聖的妖凰羽翼,凰天族長真是宅心仁厚,將此等神物贈予我們,唉——只是可惜,這羽翼給了我們,往後族長可怎麼辦啊?」
藥菀語氣悠悠,又帶着幾分惡趣味的戲謔,嘲弄,卻唯獨沒有後悔與猶豫。
「你敢?!」
九鳳恨得撕心裂肺,那聲音幾欲穿透空間,卻也僅僅只是讓藥菀嗤笑了一聲。
「你只會怨恨這個時候我對你們做了這些事,卻也全然不記得昔日之時,我與蕭炎因你們而窮途末路,再無半點生路可去得。」
「我向來不信什麼命,也不在乎世上究竟有沒有什麼因果報應,但那既然本不存在這些東西,那我便是你們的報應。」
藥菀冷冷地看着他們,一字一頓地說道。
說着,藥菀的目光落在了那天妖三凰之中的鯤凰身上,作為昔日傷害蕭炎的真兇,藥菀自然是需要對他有些特殊的照顧。
「人差不多都已經到齊了吧?那也差不多該開始了」
藥菀的指尖之上縈繞着一絲銘刻細密文字的光暈,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散了。
「即使如此,那便從斗尊開始吧。」
藥菀話音剛落,隨之會意的藥族長老隨之一掌便貫穿了其中一位天妖凰族斗尊的天靈,就連一聲悲鳴也不曾來得及發出,便是已然一命嗚呼了。
而伴隨着那名天妖凰族的死亡,藥菀抬手一揮,那頭生機迅速消退的天妖凰身上隨之開始燃燒起一大片翠綠色的火焰,而後在這火焰的引動之下,猩紅刺眼的血液隨之自那天妖凰屍身之中飛出,匯聚到了藥菀的頭頂處。
「你想要做什麼?」
眼看着藥菀那極度詭異的動作,卻是叫人不禁遍體生寒,對於天妖凰族這等強大魔獸來說,血脈本身的強大便意味着一切,九鳳作為天妖凰族本該走向的未來,是因為他的血脈的確足夠有資格跟上族中四位斗聖強者的腳步。
「你猜猜我現在會想要做什麼?」
藥菀漫不經心道,而後扭過頭,道:「你也差不多可以準備起來了。」
「是,主人。」
伴隨着一聲溫馴的回答,在天妖凰族那紛紛為之變色的目光與表情之中,那在天妖凰族看來早已失蹤不見得某個族人如今已然現身。
而方才鏖戰之時便已經看得足夠清楚,只是因為大敵在前而未曾立刻反應過來而已。
「鳳清兒?」
「是鳳清兒?」
「果真是她?」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是說已經失蹤了?」
「她這難不成是主動投靠的藥菀?」
天妖凰族凡事有仇必報,對於違反他們一族中規矩的存在,自是以雷霆手段加以報復,對於敵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已然是選擇了投靠藥菀的鳳清兒?
敵人固然可恨,但更加可恨的,卻是叛徒。
光是此時此刻與藥菀站在一起,便是已經足矣結束這鳳清兒昔日的一切爭論了。
可鳳清兒如今也同樣不在乎了這些東西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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