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就坐在門前的石頭上,翻開了這一冊薄薄的書。美國小說網 https://m.gogogous.com/
《吐納術:紫華青引初藁》。
「初藁?喔,是初稿。」陳廣汗顏,要不是原身是一個秀才,自己還真不認識這個字,初藁初稿,同音同義,這讓陳廣來了一些興趣,竟然還僅僅只是初稿,也就是一個有完成度,但還不完全圓滿的秘術。
陳廣細細的讀了去,立馬就沉浸入了其中。
「這群傢伙的眼光真是毒辣,不,賢堂弟子恐怖如斯,隨手一拿,就正中自己的痛點。」陳廣震驚了。
紫華青引,便是這吐納術的準確名字,講的是如何用清靈之氣去增幅影響曦之紫氣,來達成對《紫氣朝陽功》的更進一步的修煉提升。
真炁和真炁之間,是很容易引發一些激烈的反應的。
但因為清靈之氣和曦之紫氣都屬於三六清御,且一個是紫薇中天,天生就擁有掌控佔據主動地位的權能,而清靈之氣的特點本身就有幫助穩定的特點,所以這一秘術的創造者就萌生了用清靈之氣來輔助修煉的想法,這初稿,便是解決了兩種真炁相遇可能的激烈反應,能夠平和的在體內共存共變的秘術。
這一秘術還有後續部分,但周老先生給自己的就這麼點內容。
『這哪裏是初稿,分明就是初期,雖然對我作用也很大,但後面那部分涉及輔助紫氣朝陽功的部分也很關鍵重要啊。』
雖然明白加上那一部分,這一秘術的價值就高得嚇人,不像是自己能夠奢望的,但人嘛,總免不了得隴望蜀。
「不過這上面說的是輔助提升紫氣朝陽功,和我修煉的紫氣朝明功,只有一詞之差,修行審慎,這一個字必然不是筆誤,而是有其用意的,但兩者之間的差別和聯繫分別是什麼?」陳廣敏銳的發現了這一奇特之處。
靠想,卻只有猜想而無答案,陳廣很快就放棄了。
一心一意用來參悟紫華青引上。
「清靈之氣固然溫和,但曦之紫氣卻隱含王道,要壓制主導的本能作用,哪怕只是略微加入一點曦之紫氣,也有三成左右的可能,引發真炁的暴動……」
將吐納術的內容一邊翻譯,一邊理解,看到這裏的時候陳廣還是忍不住為自己之前直接在紫氣東來的時候平安而慶幸。
三成概率,那是真不低了。
草草參悟了一遍,陳廣就把吐納術放在了臥室當中,關上門出門去,今日的工作依然是收割靈米稻。
一些煩心事都沒擺平,心情都好了起來。
「欻欻欻」
陳廣適應了新的收割節奏,靈米稻一片接着一一片的被收割,金黃的穀粒是真的散發一種水稻的清香,只有在太陽的照射下這種氣味才明顯,暖而清。
將收割好的靈米稻用去年留下的一些水稻秸稈捆好,整理好之後更容易帶回家。
將靈米稻推積起來,用棍子,或是用一些工具,「連蓋」,更官方的叫法「連枷」、「鏈枷」,由一截很長的手持的長柄和一截短而寬可以繞行連接着長柄處一周的敲杆組合而成,放置在一起的像是一短一長、一胖一瘦的並排的雙截棍。
用起來也很簡單,甩動長柄,控制尖端的敲杆,一起一落,就能砸在擺放好的靈米稻上就能將穀粒敲打脫落。
或是將靈米稻擺放成為一排,或是擺放成為兩排,不能太厚,用連枷對準穗所在的部位反覆敲打即可,高高舉起,中等力度落下,然後敲杆砸落地面被彈起再順勢又舉高,如此反覆,就能將穀粒一一敲打落下。
這其中的力量掌控是很有說法的。
太重,穀粒容易受損,且打在地面上的反彈的力量讓手掌更容易受傷。
太輕,穀粒不會脫落。
沒有節奏,每一下砸下抬起,就都是單獨的動作,沒法借力,累得更快。
不習慣用工具,也可以等到靈米稻再成熟一些,放進籮筐用力的搖晃下穀粒,再手動清點一下還在秸稈上的殘留即可。
凡人界就要更豐富些,因為脫粒都是靠打擊、摔打等暴力手段,穀粒勢必四處掉落,對凡人來說,一粒谷掉了都值得專門彎腰去拾,這樣的不加遏制的任其四處濺射,也就是陳廣這小院圍牆夠高,院內夠乾淨,方便收回才能這麼幹,凡人是很少這樣做的,因為天氣、地理等因素,都是急匆匆的在田地里就要完成收割和脫粒,沒辦法分開做。
所以就有打穀機,陳廣在行萬里路的時候大開眼界,不同區域的打穀機也不同,有拌桶,由一個半封閉僅朝向人的圍頁子圍住,用力把水稻摔打在打禾板;有打穀車,運用了一些機械原理,同樣有半封閉的打箱,由踩塔或搖動產生動力的有各種倒刺鈍器密佈的滾筒轉動配合摔打將穀粒脫落,然後落入半露天的一個谷箱——露天的設置方便在穀粒足夠多的時候轉移到方便帶回家的工具當中。
各種各樣。
但萬變不離其宗,設計的核心就三個。
一,防止四處濺射。
二,能夠靈活收走足夠數量的穀粒,轉移到其他地方和承裝工具當中。
三,能夠脫落穀粒。
陳廣更習慣用工具,只是這樣會有些一些靈米稻的葉片和細嫩秸稈,需要再一次挑出雜物,這些都要在曬乾後脫殼前完成。
有節律的連枷拍打靈米稻和地面的聲音,在小院中迴蕩。
在天黑之前,陳廣就算是完成了今日的工作,全部收割,也全部脫粒,秸稈都堆在院子裏,還有一些還未徹底成熟的穀粒頑強的掛在上面,靈米稻本就堅韌,用暴力手段脫粒都未必能全部使其脫落。
「明天的工作便是清理穀粒中的石子、秸稈、碎葉,整理和清光秸稈上的殘餘穀粒,這些東西加起來也有好幾兩呢,然後該去照顧下其他靈植,這兩天忙於收割,對其他靈植的照看都比較隨意,參悟吐納術什麼的,就推後兩天吧。」
哪怕只是枯燥的種田,陳廣也習慣在晚上坐在台階上反省,安排明天和計劃未來幾天的事情,哪怕可能出現意外,但有了計劃,方便隨時調整,也能知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更不容易誤事。
疲憊的解開汗水浸透的衣服,丟在一旁,在月光下,涼風吹來只覺得清爽的舒服。
還好自己煉體有成,體魄有所成長,不然是絕計不敢這樣的。
秋天就是這樣,白日熱,晚風涼,圖一時痛快可能就讓身體受了涼,白日熱卻根本不敢脫衣服,練氣前期,和凡人在許多處都是相似的。
那靈米稻一擦,尖銳的葉片很容易在身上留下細細的傷口,傷口不重,但沾染上了汗水就是輕輕綿綿的痛,還有皮膚直接接觸靈米稻的葉片,很容易瘙癢,帶着一絲根本不痛快的略微的痛感,很是難受的。
人在勞累的時候,一點點小問題,和連續的輕微的不舒服,都會放大,讓感受更敏感,從而更加的煩燥不適。
所以再累再熱,也得穿着長袖,捂住領口。
只有此刻,袒露胸懷,面對天地,吹着冷風,感受愜意,才是真真正正的舒爽。
月霓裳露出一些鮮艷的紅色,在院牆下搖動。
陳廣終於感受到了快樂。
如果吃苦是為了能夠不吃苦的幸福,能觸手可及那份希望;如果勞累是為了一定有足夠的收穫,屬於自己的就是自己的,那麼這樣的勞動,必然是快樂的。
陳廣現在很累,還沒有吃飯,卻一樣很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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