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的這些事,邊浪自然是不會去理會的,距離年關,他也進入了迎來送往的高峰期。
送的是公司這些外來「務工」的樂手們,迎的是往年那些還記着原主,但是原主不怎麼搭理的同學們,還有原主之前根本不走動的那些親戚。
滾石音樂上下,除了在春城安家這些,其他基本都回去老家過年。
陳淑婷和老默商量了之後,決定把兩邊的老人都給接過來春城一起過年。
一是春城的天氣在春節檔,的確是華夏大地諸多城市中的頂流,二是也讓擔心兩人在春城生活的兩邊老人們也看看滾石的情況,也好安心。
在邊瀾的幫助下,陳淑婷在海埂那邊的別墅區短租了一套小別墅,剛好一家人就能整整齊齊的住進去。
兩邊老人是前後腳飛機到的,陳淑婷的老媽才出機場航站樓,就用白拍杆抖了一個:「親們,我剛出春城機場,看看這裏的藍天、白雲,我感覺這裏的空氣都是甜的!」
等保姆車進了別墅區,他們又開眼了!
相比北方這個時節和荒草一樣的綠化,春城這鬱鬱蔥蔥宛如夏天的小區簡直就是天堂。
兩位父親已經脫掉了厚重的羽絨服,站在別墅前面的花壇處指指點點:「你看這龜背竹,我在家小心伺候着葉子都是小小的不開背,這個就隨便扔在路邊的,杆子都快有曉輝的胳膊粗了!」
這才剛說完,後面跟着的一輛車上,陳曉輝拉開車門撒歡一般的就跑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大孫子,兩邊老人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慈祥了。
「曉輝,來爺爺看看。哎喲,曬黑了不少啊!」
「嗯嗯。身子倒是結實了不少,你在這邊上學有沒有不習慣」
四個老人拉着陳曉輝東一句西一句的問了不少,最後才一起走進了別墅。
休息了整理了一下,下午飯點的時候,陳淑婷就帶着老老少少一家7口人去了南飛雁的總店。
本來呢她是不想驚動邊浪的,可老默這個老實人,被邊浪三兩句話就把所有的消息都給套出來了。
所以這到了滇省的第一頓,自然就是邊浪這個他們夫妻倆分別的合伙人來請了。
南飛雁總店的位置就在圓通山隔壁,一層門帘不大,但二層有快1000平米層高接近,除了大廳的幾十張大圓桌之外,還有小隔間和包間,以及進行民族表演的舞台。
陳家今天包間就在正對舞台的三層中空包間內,視野是整個餐廳最好的。
雖然是自己家的地盤,邊浪這幾年也是第一次來總店,還感覺有點新鮮。陳家的四個老人也覺得新鮮,也對這高規格的接待感覺很受用。
反倒是經常在這搞接待的陳淑婷比邊浪還熟,輕車熟路的就帶着眾人上樓。然後店長過來打招呼的時候也是稱呼陳總,把邊浪這個從沒見過真人的少東家給完全忽略了。
邊浪當然不會計較,但陳淑婷還是給店長提點了一下:「小施,你之前不是老和我抱怨邊大公子也不來總店繞繞,給你添點人氣麼?怎麼現在人來了,你倒是認不出來了?」
店長一聽,把視線往帶着鴨舌帽和墨鏡的邊浪身上看去,差點就要驚呼出來!
「浪哥,總算是等到您來了,一會能不能請您和我們那些舞蹈演員拍張合影,我回頭洗出來掛店裏!」
「行啊,一會的歌曲表演都是我們滇省本地的吧?」自家的場子,那麼一點點小小的要求,邊浪怎麼可能有不答應的道理。
「都是啊,有彝族、白族和傣族的,這些演員都是從歌舞劇團出來的,都是我們滇省的少數民族,一會有什麼不行的地方,您要給好好指導指導!」
聽到這個,邊浪趕緊開始推辭:「這個我哪會啊!這跳舞是人家的專業,我這種門外漢不好亂發表意見。」
「一會我們有個彝族的小伙子要唱您的《酒歌》,您這本尊聽完一定要幫指導一下啊!」
邊浪嘴上說着:「沒問題!」但其實心裏就在想:「這歌彝族給小伙子唱,只要嗓子和音感沒問題,那應該唱得比自己還野,還有味道才對!」
就在這時候,有點好奇的陳父開口問了一句:「那一會是不是他們要來一桌桌敬酒的?」
「是啊陳叔叔,一會約你喝同心酒的時候,你可千萬別答應啊,要不然阿姨可是會吃醋的!」
邊浪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老陳同志還來勁了:「同心酒是怎麼個同心法?你說來給我聽聽?」
陳淑婷也不知道,就幫着自己老丈人問道:「我也沒聽過誒,這到底是什麼習俗?」
這時候店長小施插了一句:「那是傈僳族的習俗,是怒江那邊的,我們這邊不興那個。不過幾位要是想體驗的話,浪哥肯定能給幾位安排上!」
然後話頭子就很自然的順到了邊浪這:「同心酒是傈僳族的飲宴習俗中有趣的一個環節。兩人共用一樣酒具,或並立、並坐、並跪、並蹲,或長坐幼蹲,或幼跪長坐,兩人樓肩交頸,耳朵貼耳朵,臉貼臉,一個用左手,一個用右手,同時持杯,嘴湊在一起,同時飲酒,稱同心酒」
一邊說,邊浪抓起杯子,和陳曉輝小朋友一起大概做了個示範。
這一下桌上的男人就秒懂了其中的奧妙。
女人們則是表示非常嫌棄這種混合了口水的喝法。
沒等多久,菜就上來了。
除了每人一套的過橋米線之外,還有乾巴菌炒飯、牛肝菌燜雞、雞樅燉雞這些滇省山珍。
等服務員介紹完之後,陳父就奇道:「這不是野生菌的季節啊,為什麼還能吃到這個?」
這問題服務員還沒開口,邊浪就搶先道:「叔,這是去年夏天買了用急凍技術保存下來的。雖然風味和新鮮的比是差了一點,但那也是人工菌沒法比的。」
老默清楚自己老丈人不是那種挑事的主,就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問問弄個清楚。
所以邊浪說完之後,他又補了一句:「爸、媽伱們趕緊拍個視頻留下來,這個季節能吃到這個,可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邊浪家這菜單上也沒有這個,全是因為你們來了才專門做的!」
「是啊,我們都是沾您幾位的光,平時接待外面來的那些客人,不管身份啥樣的,只要季節過了,想吃他們都不給做!」
聽陳淑婷那麼一說,四位老人覺得邊浪這個合伙人,對他們家陳淑婷和老默真是沒得說。
在來之前,四位老人還是做了點功課的。
他們不聽搖滾,但《新長征路上的搖滾》在建軍節晚會上那事,在他們這個圈層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加上去歐洲,被當地大使館表揚,還有在英倫的快閃這些事,在這些老人家心中的份量還是很重的。
他們覺得你唱的是啥,他們聽得懂聽不懂不重要,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那首先就是屁股不能歪!
在這點上,邊浪那絕對是誰來也挑不出毛病的存在。
按照他們的想像,在這種年節的檔口,邊浪絕對是忙的要飛起了,還專門抽時間來陪他們吃飯。
就光是這份心,四個老人就覺得這人絕對錯不了。
尤其是老默家這邊,自己兒子有多少斤兩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要是沒邊浪幫着,怎麼可能現在作品都賣到國外去了。
所以,這沖邊浪而去的敬酒,在這桌上就從沒有停止過。
直到表演開始,邊浪才得了點喘息的時間。
看着台上那些旅遊風非常明顯的演出,邊浪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但看到兩個陳家的四位老人都看得很高興,還拿着手機在拍,他就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多餘了。
畢竟差異化的,有更高藝術性的表演,和當下這個消費場景是完全不契合的。
上輩子他看過的滇省優秀的舞劇真不少,楊麗萍的《滇省印象》、《孔雀》系列那都是經典中的經典,不過那都是拿出來能去世界巡演的藝術品。
何況,邊浪他們樂隊當時只是參與了《孔雀之冬》的音樂製作,他可沒有本事在水藍星找人把那舞劇給復刻出來。
就在他越想越多的時候,就見三個身穿彝族服飾的黑漢子上台了,其中一個挎着非洲鼓,一個掛着木結他,另外一個拿着麥克風的明顯就是主唱。
看到這三個人,邊浪猜測可能就是要唱《酒歌》的那個組合了吧。
見邊浪眉頭有點擰了起來,陳淑婷靠過來問道:「怎麼了,這版權授權是我直接給的,想是你你家裏的事,也就沒和你說了!」
邊浪卻是擺擺手道:「不是這個事!」
「那你是嫌棄他們這有點草率了?」
不得不說,陳淑婷在揣摩邊浪心事這一點上,很難有對手!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我就是覺得其實他們可以做得更民族一些,風格化更強一些或許會更好!但畢竟,不能用我們的眼光去看他們不是?」
陳淑婷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才道:「你聽聽那小伙子的聲音再說吧,反正我帶人來過幾次,有人覺得俗,但奧拉夫說過那小子的聲音很好!」
「那你不告訴我?」邊浪有些詫異的問道。
「這個着什麼急啊,又不是選秀綜藝那種還要搶着簽人的。這都是你們家的自己人,早點晚點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這要你這個大少爺來親自施恩,那效果絕對比我來說好啊!」
邊浪沖陳淑婷豎了大拇指,然後就專心看着台上,等着這三人表演。
可誰能想到,人家主唱一開口不是唱歌,而是沖他邊浪來了:「謝謝各位尊貴的朋友光臨我們南飛雁!今天我有點緊張,因為我接下來要唱的這首歌的原唱,邊浪老師就在現場!」
主唱的話音剛落,現場很多年輕的食客就開始起身四處尋找。
他們當然知道南飛雁是邊浪家開的,但是他們也很清楚,想要偶遇邊浪一般都要去他經常出沒的小吃街店!
誰也沒料到,在這種年節的檔口,居然能在總店遇上邊浪!
邊浪也沒躲的意思,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和舞台上舞台下的所有人打招呼。
然後就聽主唱又有點興奮的說道:「所以接下來的這首《酒歌》,我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唱!這樣就算唱得不怎麼好,也不至於在原唱面前太丟人!」
聽到這,在場的食客全部都出聲道:「好!」
然後就見那結他手開始掃弦,鼓手也跟着打起了節奏。
雖然用的是最簡單的和弦,鼓手的點子也是最簡單的:「咚噠噠咚噠」
但是邊浪能聽得出來,他們演奏中所帶出來的律動,是非常有韻律感的。
這或許就是他們彝族本身血液所帶着的
等主唱一開口,那全靠嗓子的野性呼喚,瞬間就把在場這些食客給折服了。
就連邊浪都忍不住鼓掌:「那兩樂器是真的好太糙了,但這主唱的聲音和唱法也真的是太野了!」
要是讓邊浪找一個原地球的音樂人來做比較的話,應該是和莫西子詩最接近!
聽到這一嗓子,食客們跟着合唱的真就是寥寥無幾了。
不過還有舞蹈演員們一桌桌敬酒的配合,現場這氛圍倒是確實好的不得了。
等到了邊浪他這桌,主唱愣是把麥克風遞過來,邊浪接過來就跟唱了起來:「阿表妹,倒酒喝!」
讓下面二樓拍視頻那些食客覺得相當過癮!
這桌是最後一桌,往日到這麼表演就結束了,但是今天下面有邊浪的樂迷,這事可就不能那麼簡簡單單的結束了!
「邊浪,來一首!」
「邊浪,來一首!」
食客和演員們一起起鬨,感覺是今天邊浪要不唱,就休想走出南飛雁一樣!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又是在自己家的地盤上,邊浪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接過麥克風道:「好!等我想一想啊!」
這一下,現場這些樂迷心裏面就有譜了:「今天絕對超值啊!邊浪是要現場出新歌了!」
下樓的過程中,邊浪確實是在想要唱什麼。
要按照剛才的思路,那麼直接唱《啊傑咯》是最對的,可惜這歌是彝語的,邊浪記得大部分發音,但是沒法確定。
既然想到了彝族,就順着往下想,然後邊浪心中就有歌了。
此情此景,又要表現滇省的民族文化和熱情好客,那就真的是非這首歌莫屬了!
只見邊浪從結他手那接過結他,調了一下弦之後,就開始em掃弦,4小節的前奏之後,就聽他開口唱道:「路旁的花兒正在開喲,樹上果兒等人摘,等人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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