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各地英豪們的部隊都在回撤,只是平州這邊過去的幾位英豪遇到些問題。
那就是,家沒了......
出去打一趟仗,家沒了。
平州一位新興起的英豪,由於原本所在縣完全毀掉,所以將目標瞄向延化府。
由於交通不便,其隊伍可能需要個把月才能趕來,目前只是派人來通氣。
知府這邊得知此事,甚是興奮。
自從城牆垮掉,他們這些達官顯貴就沒一點兒安全感,雖說順華府那邊也遭災,義軍們應該沒空來攻打,但他們還是心虛的不行。
別管前線是不是打敗仗,哪怕是這些敗軍,對他們來說,也是底氣所在。
這些事夜明沒什麼興趣,了解之後,見來城裏的民兵準備回去,也就一路跟着,護送他們一程。
民兵在出城時,遇到白先生一位友人,這人請他們將北邊吃敗仗的消息帶去給白先生。
在又一番跋涉之後,眾人回到老張村,白先生也得到戰敗的消息。
原本他還答應靈璧公主去陳州一趟的。
現在又是地震,又是敗仗,顯然再去不成。
且靈璧府那邊現在也是救災為第一要務,靈璧公主也沒時間再招兵買馬。
白先生很務實,將目前的第一要務放在恢復民生上。
接下來的日子,百姓們忙的不可開交,地震之後的土地需要復墾,房屋也需要重建。
白先生在新建房屋時,覺得一家家的蓋,費時費力消耗大,便琢磨出一種聯排式的建築方法,將大家的房子連在一起。
這樣不但可以省去很多施工材料和時間,還方便大家隨時溝通,一家有事,其他家能迅速反應過來。
百姓們之間的凝聚力由此提升不少。
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隔音。
當然,這年月,大家也不會在乎隔不隔音的。
大家開始恢復生產、生活時,那些躲避地魔獸的鬼怪們也開始重新活躍起來。
這些東西的爪牙,開始伸向各地。
老陰山這邊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們的到來,註定是有來無回的。
現在有文小姐和淚玲兩個鬼物克星在,那些鬼物,只要不是已經完成由陰轉陽,修煉出肉身的鬼王,其他級別的鬼物,來多少都是送菜。
另外,凡事都是兩面性的,在妖邪猖獗的同時,民間也開始湧現大批的奇人異士。
這些人都有各自機緣、各自法門,隨着他們的崛起,人與鬼怪之間的鬥爭,變的十分頻繁......
最近夜明一直在研究那個巴掌大「卡住」的漩渦,從中分析其傷殘鬼物的道理。
這很有用,如果能研究明白,不但對於鬼物,對於其他靈體類怪物都有用。
文小姐最近除了日常巡視周圍一圈,掃除鬼怪,大部分時間,都窩在自家小院中。
說來也怪,在有能力離開前,視這裏為束縛。
可有能力隨時離開後,卻又視這裏為家園,反而有點不舍離開。
這天,夜明曬着太陽,靠在樹邊,很是悠閒的樣子。
文小姐拿着墊子,如往常一樣,坐到他身邊。
「採薇,你不是一直想多出去走走嗎?怎麼現在都不太離開這裏?」
「原本是想好好看一看這大好河山的,但現在,又覺得沒什麼好看的。
或許,等到哪一天,天下太平之後,才有機會真正看一看大好河山吧!」
文小姐有點憂愁的托着腮,
「你說,會有那一天嗎?」
「天下大事,分分合合,那一天遲早會來的。」
夜明自然不會說天下越亂,他越高興這種話。
文小姐點點頭,還是有些憂愁的樣子:
「你說,我能不能做到由陰轉陽呢?」
自從被地魔獸吃過一次後,文小姐就明白,世間萬物,都是相互克制的。
她雖然在面對鬼物有絕對優勢,但自身卻沒有超脫鬼物之外,遇到一些如地魔獸類型的存在,照樣會被克制,需要想辦法解決。
夜明想了想道:
「如果是純陰之鬼,應該沒辦法由陰轉陽,但你是人,體內陽氣雖少,也是有的。
僅此一點,便與鬼物有本質不同,或許真有可能實現。」
文小姐聞言,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她現下對修行一道還不是很了解。
一身修為,全是依託體質帶來的。
這樣雖然起點高,但要想有所成就,還是免不了多去研究修行之道。
當天晚上,忙碌一天的綠衣、淚玲今天回來的比較早。
用她們的話說,附近的鬼怪都知道這邊有來無回,除了那些沒什麼靈智的,其他鬼怪都有意避開這邊。
「正好,現在終於有點空閒,夜明,你說說,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衣指向麥穗,意思很明顯,要某人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一個小孩子,會是魔修。
她現在直呼其名,一點兒不客氣,渾然忘了之前說過的不再針對某人的話。
「這個嘛,麥穗是罕見的大厄運之人,如果不入魔道,遲早會被厄運害死。」
「那為什麼她之前施法都是光明正大的?」
「魔修畢竟沒什麼好名聲,一點偽裝,一點偽裝。」
「偽裝......」
綠衣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夜明,
「既然麥穗都能偽裝的像仙童一樣,那你這傢伙,是不是也有問題?
說,你是不是也是魔修?」
「不是,絕對不是,我用我的神格發誓,我絕不是魔修。
再說了,你有見過那個魔修能用願力的嗎?
願力那可都是十足的大善人,品德高尚之人才能動用的。
我就算再會偽裝,也騙不了願力啊,你說是嗎?」
被夜明這麼一說,綠衣也有點兒犯嘀咕。
雖然感覺道理上沒錯,這傢伙不像有問題的樣子。
可是綠衣總感覺很多事情到這傢伙身上,就會變得不一樣。
最簡單的,魔修都是泯滅人性之人,這樣的人,不去殘害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更遑論保護別人。
可麥穗這個魔修就很奇怪,居然會保護別人。
文小姐笑着拉着綠衣的手:
「好了,綠衣,不管是明還是麥穗,都是在保護大家。
他們的行為就已經證明,他們不是壞人。」
對於自家小姐的話,綠衣向來是無條件相信的。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她其實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今天只不過是趁機說出來,畢竟有的話,不適合埋在心裏,還是講清楚的好。
「要我相信這傢伙也行,但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叫他『明』啊!」
自從上次回來,自家小姐就不叫那傢伙「夜公子」,而是改叫「明」。
這可狠狠刺激到綠衣,讓她鬱悶好久。
要不是事後進行過「好姐妹」檢查,她殺神的心都有了。
總之,她現在對某人是一萬個警惕,時刻注視着,絕對不給他可乘之機......
次日,今天是淚玲負責在田間地頭保護大家的安危。
此時盡忠職守的淚玲,正以貓形態窩在一棵樹幹上睡覺。
毛髮雪白的貓貓,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好好揉弄一番,睡得香甜的淚玲嘴角流涎,發出輕輕的呼嚕聲。
正睡着,淚玲忽然驚醒,毛髮聳立,一臉驚詫的看向旁邊。
只見在她旁邊的樹幹上,竟然不知何時坐着一個道人。
這道人三十上下的年紀,長相英俊,髮絲飄散,顯得很是灑脫。
見到淚玲的緊張模樣,道人也只是拿着腰間的葫蘆喝上一口酒:
「你這小貓,警惕性還挺強,這麼快就能發現貧道。」
見對方沒有要動手的跡象,淚玲這才問道:
「你是何人?」
「貧道正玄門靜安,來此找人。」
說着,道人饒有興致的看向淚玲,
「不知為何,貧道總覺得你這小貓有種熟悉感。可就是想不起我們何時見過。」
淚玲聞言嘴角微微抽搐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這位找上門來,她都已經完成初步「改道」,這傢伙居然還能有感應,實在是個危險人物。
正想再問其他,卻見身邊光華一閃,夜明出現在她身邊,一把將其抱在懷裏,做尋常擼貓狀。
突然被這傢伙保護起來,淚玲立即就感受到什麼叫安全感。
果然,沒事的時候,這傢伙就是最大的危險。
有事的時候,這傢伙能處理危險。
「道長,你怎麼有暇來小神這裏?」
夜明也不清楚這位突然來這裏是幹什麼,心中有些警惕起來。
「正神有禮了,貧道前兩天遇到一隻惡鬼,將其擒下,同其講道理時得知,有一純陰之鬼在此,請問正神,可有此事?」
說這話的時候,靜安道長雖然顯得漫不經心,但從其籠在袖子裏的一隻手就知道,這位恐怕沒有表面那麼隨意。
「我已知道長之意,請道長隨我來。」
說着,轉身引路在前,懷裏抱着淚玲,不時將其毛髮倒着捋。
不多時,便帶靜安道長來到老陰山外圍的一處山坡上。
文小姐正在此將幾個不知死活的鬼怪處理掉,見夜明帶靜安道長過來,有些好奇。
靜安道長在見到文小姐之後,也是一臉震驚:
「你是人?這長相,你和盧照陽小師叔是何關係?」
「如道長所見,小女子的確是人,盧照陽是小女子兄長。」
文小姐沖靜安道長微微行禮,如實說道。
「這......純陽、純陰......這盧家......」
作為親眼見過盧照陽純陽之體的人,靜安道長一臉的震驚。
見他的表情,夜明暗自發笑,當時自己第一次知道此事,也是相當震驚。
現在看到別人這副表情,感覺很爽。
得知文小姐是人之後,靜安道長的態度明顯好了一大截,並表示文小姐是從未有過記載的活的純陰之體修士,當即發出邀請,請文小姐加入正玄門。
但隨即就被夜明一句「正玄門能教導純陰之體嗎」給問住了。
這,當然不行。
正玄門本身作為正道魁首門派,實力自是不容置疑。
可無論是純陽之體還是純陰之體,其「專業性」太強,正玄門也收不下。
所以才有之前盧照陽被轉送去純陽宮的事。
但文小姐的情況還不一樣,因為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純陰宮」之類的門派。
在此之前,大家都將純陰之鬼當做清除對象的。
這一下,靜安道長被難住,無話可說。
隨後,文小姐表示自己不想去什麼門派,只想留在這裏,安心鑽研修行之道。
對此,靜安道長表示自己做不了主,需要回正玄門一趟,稟報此事,也會將文小姐的想法一併上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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