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邊殭屍圍攏過來,且一看就比之前那種枯骨強得多,眾人雖然懼怕,也只得硬着頭皮應對。
哈次格來試着用手中骨制手串威懾殭屍。
本就已經有諸多裂痕的骨制手串再無法維持,在其手中化為齏粉消散。
哈次格來見此,神色變得很是難看。
目光再一掃斷法師,卻見那兩倍於尋常殭屍體型的怪物正守着其人,讓人沒有任何突然襲擊成功的可能性。
哈次格來見此,一顆心沉入谷底。
這時候,後方幾個滿心恐懼之人卻是不由都看向夜明。
無他,他們手中的辟邪之物全都已經破碎,唯有這位手中的銅片依舊完好,還在發光。
這樣的生死關頭,自然不存在什麼道德。
更何況,雙方交情也確實不深。
其中一人當即選擇搶奪夜明手中的銅片。
笑話,也不看看他搶的是誰的東西。
夜明的東西,是那麼容易搶到的嗎?
是。
面對這位的強搶,夜明自然是你敢搶我就敢給。
其人順利搶到銅片,迫不及待的高舉過頭頂,試着防禦。
別說,這一下還真有用。
銅片光亮依舊,所照之處,不過起身方圓兩尺左右範圍。
但就是這麼大一點兒範圍,周圍的殭屍就是不敢靠近。
而其他不在光亮照耀範圍的人,毫無疑問的遭到殭屍攻擊。
這些殭屍,身軀極為堅固,刀槍不入,眾人都已經卷刃的刀自然不肯能傷害到這些殭屍。
好在,殭屍們本身的攻擊力不是很強,和尋常人差不多。
一群人拿着刀硬砍,勉強能打退一點兒。
夜明沒了銅片,手中有沒有武器。
顯得很是弱小,被一具殭屍一掌打倒在地,「生死不知」。
控制着殭屍們的斷法師顯然沒有將之放在眼裏。
打倒其之後,不再關注,控制殭屍們繼續對剩下的人進行圍攻。
眾人只得拼命抵抗,只是這顯然無用,光是先前砍枯骨,就已經快要用盡力氣。
此時即便用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支撐太久。
有一名傷員連續揮刀之後,身上傷口開裂,鮮血立刻迸濺。
其人痛苦不已,連連後退,一把抱住那舉着發光銅片之人,躲在光芒照耀之下。
果然,殭屍不敢靠近,停止對他的攻擊。
很快,其他幾人也支撐不住,也選擇紛紛擠在舉銅片之人的身邊。
只是銅片照耀範圍實在有限,兩三個人還能勉強籠罩。
再多,那就罩不住了。
總有人會有部分身體漏在外面,自然會遭到殭屍攻擊。
早已被嚇得喪膽的幾人,此時只想着抓住最後一絲救命稻草,理智已不知被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其中一人由於後背露着,被殭屍一抓抓出一道深深血痕,使其痛苦慘叫一聲。
也是這一下,似乎將其求生的本能完全激活。
也不顧其他,伸手就去搶那人手中銅片。
握着銅片的人這時候自然不可能鬆手。
死死抓着銅片,想要保住唯一的希望。
其他人見這兩人開始爭搶,有樣學樣,都伸手去搶。
在一群人的搶奪之下,拿着銅片之人的手被生生掰斷,銅片一抖,掉落在地。
幾隻手一同伸去撿拾,又是相互撕扯,有人的手直接被壓斷。
圍過來的殭屍趁機將兩個沒被光亮照耀的人拖走,一陣撕扯,兩人慘死當場。
其他人受這個刺激,搶奪銅片更為兇狠。
哈次格來並未參與爭搶,而是在不斷用手中缺口卷刃的刀打退圍過來的殭屍,同時嘗試尋找機會。
只是那斷法師吃過虧之後,很是小心,一直躲在高大殭屍之後,根本不給機會。
本就有些心生絕望的哈次格來見到其他兄弟們居然在「自相殘殺」,心頭沉入谷底。
一邊殺退圍過來的殭屍,一邊大喊道:
「你們都是最勇猛的戰士,就是死也要死在敵人手上,不要怕,跟我一起,和敵人拼死一戰!」
要是在平常對敵之時,這樣的喊話自然是有用的,只可惜,這一次,他們的對手幾乎算不得是人,他的喊話並無用處,一群人仍舊在爭奪着那銅片。
哈次格來見此,知道今天應該是難逃一死。
心中再無半點兒僥倖,提着手中刀,雙目盯着斷法師,徑直向對方衝過去。
沿路有殭屍阻撓,都被其憑着一股子猛勁兒撞開。
一路衝到那高大殭屍面前,舉着刀就砍下去。
斷法師見他殺到面前,吹動骨笛的節奏略微急促了些。
那高大殭屍抬手直接拍下。
毫無疑問,這一下若是拍到,恐怕連人帶刀都要被拍的稀碎。
而此時的哈次格來顯然不可能收手躲避之類,幾乎是必死無疑。
就在此時,戲劇性的一幕出現。
那邊爭奪銅片的一群人,也不知是誰用力過猛,竟然將銅片甩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甩飛出去的銅片,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高大殭屍抬起的手掌上。
那殭屍意外接觸到銅片,霎時如同觸電一般,竟然就這麼僵立在原地。
即便是斷法師再怎麼吹奏骨笛,也無法使之移動。
而銅片上的光正好照下來,落在哈次格來身上。
周圍其他殭屍頓時也無法傷他。
哈次格來先是微微一愣,再是反應過來,立馬揮刀向斷法師砍去。
後者下意識往後躲,只是動作不是那麼靈活,沒有完全躲過。
持拿骨笛的右手手臂被一刀砍中。
他的刀早就已經只能算一塊殘缺鐵片,砍在對方手臂上,沒什麼傷口,卻是直接斷法師臂骨砸斷。
斷法師忍不住痛苦的慘叫一聲,手中骨笛墜地。
而哈次格來趁着對方張嘴的瞬間,袖中的手弩忽然又射出一箭。
正是他之前暗中取回的一支箭。
這一箭,射中斷法師下巴,將之下牙擊碎,射中舌頭。
只可惜穿透力不足,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斷法師疼的在地上不斷打滾,滾向遠處。
哈次格來想要追上去將之殺死,奈何已經沒有多餘力氣,剛往前半步,就累的跪地,難以再起。
好在由於骨笛落地,無人吹奏,周圍所有殭屍都靜止不動。
一把抓起地上的骨笛,利用身體的重量,強行一別,骨笛斷為兩截。
隨着骨笛一斷,卻見周圍的殭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化,沒一會兒,便成為一堆堆骨灰。
那高大殭屍亦是不例外,手中銅片掉落在其骨灰堆里,散發的光芒漸漸斂去,再看不出什麼特別。
一陣冷風吹過,還在地上四處尋摸銅片的幾人終於意識到情況似乎好轉,這才恢復些理智。
這時,可以清晰聽到那邊滾到墳包後的斷法師痛苦的哀嚎聲。
無力追擊的哈次格來見幾人回過神來,立刻喊道:
「快,去殺了那個斷法師!」
幾人聞言,如夢初醒,其中兩個狀態還算好的人撿起地上的刀,鉚足勁兒沖向那斷法師所在的墳包後。
只是兩人方靠近,便聽一聲沉悶的鼓聲響起。
這聲音一響,頓時如重錘一般,敲在眾人心頭。
前沖的兩人只覺胸口被人重重一擊,頓時倒飛倒地,摔在地上。
本以為斷法師死定的哈次格來見狀,心中巨震,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墳包。
卻見那斷法師滿嘴是血,右臂無力的垂着,僅剩的左手將一個皮鼓夾在腰間,用手掌拍着。
看着斷法師夾着的皮鼓,哈次格來有些失聲驚呼道:
「阿姐鼓!?」
所謂「阿姐鼓」,乃是番地之中一種着名的皮鼓製作方式。
傳聞,此物需要用未經婚嫁的純潔少女作為原材料,要將其皮活剝下來,做成鼓,可用以溝通神明。
這個少女最好是啞巴,因為不會說話,就不會說謊,神明不會受到欺騙。
如果被選中的少女不是啞巴該怎麼辦?
那也簡單,把舌頭割了就是。
這樣就不會說話了。
見到對方手中還有這樣的凶物,即便是一向驍勇善戰的哈次格來也感覺上下牙齒在不住地打顫。
斷法師夾着「阿姐鼓」,左手拍打着。
鼓聲每響一次,眾人都覺心頭一陣抽動,疼痛不已。
尤其是前方離得近的兩人,捂着胸口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在後續連續的幾下鼓聲之後,兩人口吞鮮血而亡。
剩下的眾人感覺也都很不好,有兩個本就重傷的沒有堅持住,隨之倒地,一命嗚呼。
哈次格來現在完全站不起來,只能捂着胸口,栽倒在地,滿臉痛苦。
後方倖存的最後三人不顧一切的在地上爬行,想要逃離。
斷法師見他們想逃,微微調整一下身子,將「阿姐鼓」的攻擊重點放在這幾人身上。
再拍動「阿姐鼓」,那妄圖調走的三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捂着胸口,全身抽動。
不多時,一個個悽慘死去。
現場唯一活着的,似乎只有哈次格來。
但他現在也不過是半死不活的狀態,從他身上看不到一點兒翻盤的希望。
斷法師沒有直接擊鼓將之殺死,而是走到其面前,用滿是血沫的嘴開口道:
「你讓我受傷很重,我要活吃了你!」
說着,再一擊鼓。
這一次,不是令人心痛。
反而是其人面孔前出現一副張着血盆大口的猙獰魔鬼面孔。
這魔鬼面孔獠牙外露,張大嘴就咬向哈次格來的頭,打算將之生吞。
就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卻見哈次格來捂着胸口的右手忽然甩出,手中不知何時,居然捏着一枚銅片。
銅片一瞬之間,便從斷法師的喉嚨處划過......
上一刻還滿臉猙獰的斷法師表情霎時凝固,隨後,其滿臉不可置信,而又充滿不甘的捂着喉嚨。
只是後悔已然晚了,被劃破喉嚨的斷法師掙扎着想要施法自救。
但一切都是徒勞,最終滿臉不甘的倒在地上。
見終於殺死這可怕之人,哈次格來的精神徹底撐不住,雙眼一閉,便倒下去......
等他再睜開眼時,卻是感覺陽光照耀着自己全身,身心都暖洋洋的。
只不過感覺又累又餓,渾身難受。
意識到自己沒死的哈次格來面前坐起身來,看向周圍。
似乎,只有自己一個活下來了。
正這麼想着時,卻見不遠處一人有些暈暈乎乎的坐起來:
「哎,怎麼回事,昨晚的事是夢嗎?」
「支葉彥原!?太好了,你沒死,太好了,還有人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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