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出「癌」之後,夜明重新偽裝好自身,一步踏出內洞天。
房間裏兩女還在翻閱古時典籍,見他出來,目光一齊看向掌上懸浮的「癌」。
「明,這就是你準備的手段嗎?」
採薇看着「癌」,感受到一種無形的恐懼。
這東西,似乎比天花還要危險。
夜明點頭,將「癌」簡單的同兩女介紹。
兩女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之後,都是驚訝。
綠衣更是道:「你弄出這麼個東西,要是一不小心......」
「我知道,所以這只能作為最後手段,能不用還是不要用的好。」
夜明說着,又問,
「你們有發現嗎?」
兩女皆是搖頭,採薇蹙眉道:
「遍觀古籍,沒有任何藥材可以治天花,這就是一種不治之症......」
這個判斷讓採薇自己也是心有不甘,但古籍之中,的確從無醫治之法。
夜明聞言,沉思一下道:
「走,去找我那位摯友商議一下,若是不得已,那就用『癌』。」
三人正要行動,結果外間姚建東到來。
這位也是個不太注重禮節的,上來就直說道:
「大人,屬下發現疫魔天花的奸細。」
「奸細?」
對於這位的偵查能力,夜明還是很相信的,聽他這麼說,也是好奇。
「那奸細是一對牛妖父子,現在就在隱藏在城外的農家中,混跡在一個獸醫家裏。
那家人全都得了天花,就那奸細沒事。」
姚建東的話讓夜明眼前一亮。
若真是疫魔天花派來的奸細,那反倒有機可乘,說不定能從其口中得到對抗天花的方法,當即道:
「走,去看看。」
說着,一揮手,仙光將採薇、綠衣姚建東全都籠罩住,一閃消失在城隍廟,再出現時,已身在城外姚建東所說之村外。
目光一望,就發現村中大部分人都已經染上天花,很是痛苦。
那牛妖漢子忙前忙後照顧眾人,狀態很好,不見一點兒病態。
目光再一掃,發現村中還有一個滿臉麻子的人和一個半大孩子也在幫襯着大家。
顯然,那滿臉麻子的人,應當是早年得過天花未死之人。
至於那沒事的半大孩子,看起來不像是以前得過天花。
現在還沒事,只能說是運氣好。
得過天花就不會再得之事,眾人早知,並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其中原因大家都不太了解,只能歸咎於老天爺垂憐。
見到那牛妖漢子,夜明想起前段時間姚建東沒事就監視人家,沒想到居然真能看出問題來。
「大人,你看,這妖怪行為如此古怪,必定是有大問題。
屬下認為,他很有可能就是奸細!」
姚建東很是篤定的說着。
夜明聞言,一招手,上一刻還在井邊打水的牛妖漢子只覺一個恍惚,便出現在村外,面前正有四人看着自己。
別人他不認識,但夜明和城隍廟的神像很像,又是一身的願力覆蓋,他豈能不知來者是何人?
意識到是誰之後,牛妖漢子連忙跪下叩頭:
「小妖牛大蠻,見過城隍大人。」
夜明看着眼前小妖,暗中以天耳通感知其情緒變化,發現除了正常的惶恐以外,並無什麼做賊心虛之類的表現。
這麼看來,不像是奸細。
但也有可能是對方演技好,能夠控制自我心緒呢?
「牛大蠻,你混跡人族之中,有何企圖?」
「回大人的話,小妖沒有什麼企圖,就是小兒生病,帶它看大夫,以耕地抵償做湯藥費。」
「是嗎?那為何人人都得天花,獨你們沒事?」
「沒有啊,大人,小的沒有得天花啊?」
「是嗎?」
夜明說着,一揮手,牛大蠻那尚未化形的兒子霎時出現在旁邊。
指着這小牛身上的痘痘道:
「這不是天花是什麼?」
牛大蠻聞言一愣,仔細看了看兒子身上的痘痘,隨後道:
「大人,這真不是天花,這是我們牛族的一種小病,喚作牛痘。
得了之後,會感覺有些癢,其他就沒什麼大不了,完全比不了天花的。」
「牛痘?」
夜明不學醫,還真不知道這事,再說,對於牛來說完全不致命的小病,牛妖自己都不是太在意,自然也不會有人在意。
「對,就是牛痘,大人,這病真不是天花,請您明鑑。」
牛大蠻說着,還是有些慌的。
雖說自己沒做過什麼惡事,牛和人的關係也向來不錯,但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打鼓的。
夜明以天眼掃視那小牛,發現的確如牛大蠻所說,這小牛患的不是天花。
既然不是天花,加上這牛大蠻表現也不像奸細,也就不打算追究。
這時候,村里先前那沒事的半大孩子發現丟了一頭牛,連忙出來尋找。
半大孩子看不到夜明等人,只能看到牛妖父子。
「嚇死我了,牛叔,你咋突然出現在這裏?
原來牛是被你牽出來的,我還以為丟了呢!」
牛大蠻聞言,應付一句道:
「柱子,別管牛的事,回去照顧大家,我一會兒就回去。」
「哦~~」
半大孩子聞言,點下頭,轉身回去。
而見到這孩子,夜明目光微微一動,直接以天眼掃視。
意外發現,這名為柱子的孩子,已然被天花疫氣浸染了。
按理來說,其應該已經患上天花,為何一點兒事沒有?
身上也沒有麻子,明顯不是天花病癒之人。
難道說,這個柱子才是奸細?
但這麼一個尋常孩童,作為奸細能有什麼用?
這讓夜明有些疑惑起來,看一眼眼前牛大蠻問道:
「你可知這孩子為何沒有患上天花?」
「啊,這小妖怎麼知道?」
牛大蠻被夜明的問題問的一愣。
倒是夜明自己,目光在小牛和柱子之間來回交換:
「他得過牛痘?」
牛大蠻聞言,以為夜明要問罪,嚇得連連叩頭:
「大人,大人恕罪,牛痘是會傳染給人,可完全不致命的,最多就是長點兒痘,有些癢而已。
絕不是小妖在施法害人,大人,請大人一定要相信小妖所說!」
「本官不是說你害人,而是問,這孩子是不是真的得過牛痘?」
「是,小妖也是聽村里人說的,柱子是村裏的放牛娃,小時候就得過牛痘,但沒什麼事,一段時間就自己好了。」
牛大蠻如實說着。
聽完這牛妖的話,夜明一時陷入沉思。
旁邊採薇目中也是閃過異彩:
「明,難道說?」
夜明並未回話,只是點點頭,繼續在思考。
綠衣有些不解:
「這有什麼問題嗎?你們在想什麼?」
姚建東看看兩人,再看看牛大蠻,說道:
「我懂了。」
綠衣聞言,立馬追問:
「你懂什麼了?」
「牛痘就是天花的隱藏手段,潛伏在人體內,隨時會給人致命一擊!」
「......總感覺你想的有些多,過於陰謀論。」
這時,夜明思考完畢,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姚建東,立即調查一下那些患過牛痘之人,是不是都未曾染上天花。」
「是!」
姚建東一聲應下,並不離開,只是拿出自己的判官令牌。
一抖令牌,從中抖出一大堆簿冊,其中就有記載各地患病之人情況的書冊。
夜明見此,也是意外:
「你還整理了這些東西?」
「得病是很好的避事藉口,容易被人利用,所以我調查的很清楚。」
這個回答相當具有姚建東特色。
這位拿出簿冊之後,迅速翻找對比起來。
稍後,便道:
「大人,有記載的一百三十一例牛痘患者,全都沒有感染天花。」
聽姚建東這麼說,夜明和採薇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股欣喜之色。
就連有些後知後覺的綠衣也是意識到問題所在。
牛痘可以治天花!
夜明又看向牛大蠻,這一次,眼神中滿是感興趣的樣子。
牛大蠻見此,感覺一陣惡寒:
「大,大人?」
「我看村中還有幾個沒染天花的尋常人,你現在就去做法,讓他們染上牛痘。」
「啊?大人,您要小妖去害人?
不行的,小妖是個本分妖,害人的事絕不會幹。」
「本官要你做的,是救人!」
「救人,可這就是害人啊!」
「你只管去辦,若是有成效,本官有賞。」
牛大蠻聞言,明白這位應該是認真的。
他是個實誠牛,答應去辦,也不墨跡,回到村里暗中施法傳染牛痘給幾個還沒有患天花之人。
本來牛痘發病是需要時間的,但在其法力催動下,幾人身上很快就生出水泡似的牛痘來,一個個都覺得有些癢。
而在牛大蠻做法之時,夜明睜着天眼觀察幾人的情況。
發現果然有些不一樣的情況出現。
一開始幾人都只是靠着本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和陽氣將疫氣擋在體外。
這樣的抵抗,遲早會告破,被疫氣浸入,但在患上牛痘之後,夜明發現,其身體居然主動放棄了抵禦疫氣侵染。
但入體之後的疫氣並不能影響到他們,完全失去威脅。
夜明見此,便明白,終於找到對抗天花的辦法。
而且這個辦法代價極小,只是長几個痘痘,癢一癢而已。
再將牛大蠻叫道跟前,丟給他一錠金元寶,又道:
「你可還認識其他牛妖?」
牛大蠻摸着手裏的金元寶,面有喜色:
「認識,還認識幾個。」
「好,現在本官命你前去找其他牛妖,共同施法,使人感染牛痘。
此事若是做得好,重重有賞。」
牛大蠻聞言,面露喜色:
「好,小的這就去辦!」
說着,就要帶小牛一起走。
夜明笑道:「你兒子先留在這裏,它身上的牛痘本官還有用。」
雖然有些不舍,但牛大蠻還是相信一地正神之品行的,和小牛說兩句話之後,快速離去。
見牛大蠻離開,採薇說道:
「延化府幾十萬人口,就算多幾個牛妖出手,也是杯水車薪。
而且,牛痘似乎只能讓未患天花之人不患病。
對已經染上天花之人,似乎不太有用。」
夜明笑道:「只有牛妖自然不夠,但要是有足夠的人也參與進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而且,這次天花爆發這麼劇烈,乃是疫魔施法擴散的結果。
既然它可以施法擴散,那我們自然也可以施法暫時壓制一二。
如此,這之間就有操作空間。」
採薇聞言,覺得夜明的說法可行。
夜明一笑道:
「待我施法向摯友託夢,讓她來此,共議消滅天花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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