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滅蝗之役,眾人都是出力,回到城隍司後,自是論功行賞。
至於那些立功的雞鴨鵝,被賞給百姓們養着。
旱災還未解決,這些家禽在後續災劫中還能用另一種方式幫上忙。
城隍司內部的賞賜倒是好辦,另外還有出手援助者的賞賜。
此時那大公雞父子就被叫到夜明面前。
對於這位出了大力的功臣,夜明笑問道:
「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回大人的話,我叫蔡實乾。
這個是我兒子,叫......」
大公雞昂首挺胸的說着,很是神氣。
「原來是兩位,本官說過,只要是有功之輩,不拘其什麼身份種族,都是論功行賞。
閣下立下大功,本官自是不吝惜賞賜的。」
說着,表示要在城隍廟前再立一座雄雞雕像,以彰顯他的功績。
大公雞聞言,甚是高興。
說完賞賜之事,夜明又問道:
「我觀你們父子,似乎不是尋常雄雞成精。」
「那是,一般雄雞極難成精。
我父子都有一些鳳凰血脈,修行界給我們命名為怒晴雞。」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怒晴雞,真是失敬。
本官還以為你們這一族都已消失,不想世上竟然還有。」
「我們一族數量是少了些,身上的血脈也是一代比一代稀薄。
我父親的時候,還是仙禽,到我這兒,已經沒法達到仙禽層次。
到我兒子這兒,現在連話都不會說。
再這麼下去,真要絕種。」
說起這個,大公雞也是有些感嘆、憂愁。
「那不知閣下可有安排?」
「本來也沒什好辦法的,但我兒子這不是認識了一個重瞳者嗎?
那位正玄門的道長說是要推薦那小子去天目門。
我想着天目門對於非人族類也不排斥,打算讓我兒子也跟着一起去。
要是能走上鍊氣修法的道路,說不定能擺脫這一身血脈限制,讓我族延續下去。」
「這倒的確是個選擇,只是聽聞天目門的靈獸以犬為主,令郎去了,恐是要鬧個雞犬不寧啊!」
夜明半開玩笑的說着。
「我就負責恬着臉把他送去,到地方之後再怎麼鬧,我不管。」
大公雞如此說着。
又同他閒聊幾句之後,便送這父子倆離去。
父子倆直奔李重眸處,又見到沖准道人。
雙方一合計之後,便定下此事。
唯獨李重眸的父親,走鏢李有些不舍。
但想着兒子要是能學成神仙也是不錯的,便忍痛答應。
「兒呀,你在這裏交不到同齡的朋友,都是因為你這眼睛的問題,被人家排斥。
但去了仙家地界,那就不一樣了。
大家都是仙人,肯定不會覺得你怪異的。
這樣你一定可以叫到很多朋友的。」
「嗯,爹,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交到很多朋友的。
你在家也注意點,不要死在家裏了。」
走鏢李聞言,瞪他一眼,一巴掌打在他頭上:
「你小子,瞎說什麼呢!」
「我沒有瞎說啊,你天天乾的都是押運的活,萬一被人盯上,很可能會死的。」
「你個臭小子,就不能說點好嗎?」
這麼說着,走鏢李又為兒子整理衣衫,
「哎,都說仙人長生不老,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回家一趟。
也不知道咱們父子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爹,你放心,將來我一定會回來,到你墳前給你上香的!」
「你個小兔崽子,你老子我還沒死呢!」
走鏢李氣不過,本來該感動的時刻,硬是逼得他生氣,連給李重眸好幾下。
沖准道人不分場合的催促道: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我要儘量快去快去快回。
萬一我不在的時候,師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可不好。」
李重眸聞言,點頭道:
「想不到你人長得不怎麼樣,說話還是蠻中聽的,還會擔心自己師兄。」
「那是,貧道可是和師兄一起長大的,親如兄弟。
他的死活當然是要重視的,畢竟師兄現在做的事,有些危險。」
沖准道人說着,揉揉李重眸的頭,覺得這小孩很對自己性子。
李重眸抱起公雞,跟着沖准道人,同自己老爹告別。
......
城隍司中,處理完蝗災一些後續事宜之後,總算是空閒下來。
綠衣見班房裏就他們三個,再無別人,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小姐,還有......明,你們到底有什麼事瞞着我?
為什麼最近幾次作戰,小姐非要拉着我做局外人呢?
我們明明有能力做一份貢獻的!」
聽她疑問,採薇上前,拉着綠衣的手,柔聲道:
「綠衣,有些事,我不能說,只能你們自己猜。
明其實也不知道具體,只是靠自己猜出來的。」
綠衣聞言,看向夜明。
「我的確也不知具體緣由,但採薇既然選擇這麼做,必然是有她的考慮。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信任採薇,同時儘量解決問題。」
聽夜明這麼說,採薇感覺心裏暖暖的,不由看他一眼。
綠衣又對夜明道:
「那你現在發現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只是一些初步判斷而已,不敢斷定什麼。
而且,為你們的安危計,現在不宜表露出來。」
「這樣麼~~」
綠衣明顯略有失落的說着,隨後,忽然又問道,
「這些問題,其實本質上都是由於我們修為不夠,才導致如此被動的,對嗎?」
見她忽然這麼問,夜明神色一動道:
「綠衣,修行一事,切忌急功近利,相信我,我會解決一切。」
「你會解決,什麼都是你來解決,那要我幹什麼?
那我不是什麼用都沒有嗎?
我是能夠保護小姐,保護大家的修行者,不是一個裝飾用的花瓶!」
綠衣氣憤的說着,說着說着,自己卻是委屈蹲在地上,眼中垂淚,自責不已,
「都是我沒用,我保護不了小姐,還連累大家~~~」
這麼說着,綠衣越想越是覺得自己無能,是個沒用的累贅。
悲從心頭起,淚自眼中出,啜泣不已,不斷嫌棄着自己沒本事。
採薇見此,蹲下身子,湊在她身邊,柔聲道:
「怎麼會,我不是被綠衣保護的很好嗎?
到現在為止,我可一點兒傷害都沒有受到,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綠衣聞言,哭的更厲害:
「不是,不是,都是明,都是他在保護你,保護我!
讓我們不受傷害的,一直都是他,不是我!
我,我什麼都做不到~~
我只是一個沒什麼用的笨丫頭~~」
綠衣的話讓採薇一愣,她知道,這話不是一時興起說出來的,而是在心中積壓許久才爆發出來的。
想想也的確是,一直以來,最給她安全感的,從來不是綠衣......
其實綠衣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不肯服輸的她,從來不說,言語上不願承認而已。
見綠衣哭的厲害,夜明也是蹲到她另一邊,故意笑着湊到她眼前:
「怎麼,這就認輸了?」
自己都哭的這麼傷心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笑的出來,綠衣那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又升起來,眼中淚水不止,嘴上卻仍是倔強的說着:
「誰,誰認輸了,才沒有!」
「沒認輸,那你哭什麼?」
「我,我......」
綠衣說不上來自己此時的心情,明明一肚子的委屈、不甘,不想哭,更不想在夜明面前露出如此醜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泣淚不止。
這讓她心中更是傷感,哭的愈發厲害。
見激將法效果也不明顯,夜明收起笑意,和採薇一左一右,蹲在綠衣兩邊,默默陪着她。
他們都清楚,綠衣是個要強的性子,其實不太需要別人安慰,自己可以逐漸調整回來。
他們只需要做好陪伴就可以。
蹲着哭泣許久之後,綠衣眼淚終於止住,目光也漸漸堅定起來。
夜明見此,知道她當是戰勝了自己的內心,笑問道:
「怎麼,想通了嗎?」
綠衣聞言,點點頭道:
「我要和你做個約定。」
「什麼約定?」
「現在你保護好小姐和我,算是我欠你的。
等以後我修為足夠了,再保護你和小姐,算是我償還的!」
「成交。」
「口說無憑,要寫契書約定才行!」
綠衣很認真的說着。
「好,那就定約。」
夜明笑着應下,採薇也是露出笑容來。
聽他答應,綠衣就打算起來,結果發現,蹲的太久,腿有些麻,沒能起來。
正覺有些丟人時,卻見一左一右,兩人同時伸出手到自己面前,示意拉着他們的手起來。
沒有拒絕他們的幫助,綠衣拉着兩人的手站起來。
夜明一招手,桌上紙筆便排好。
綠衣上前,寫下契書,很是正式的一式三份,還有署名。
對賭雙方一人一份,還有作為公證人的採薇也拿一份。
如此,定約便算完成。
綠衣的眼中也多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來。
夜明見此,知道她這一次,精神上有了蛻變。
採薇收起自己作為公證人的契書,一手拉着夜明,一手拉着綠衣:
「約定成立,今後我的安危,就全拜託你們了!」
......
「我說,這次該不會再有誰找上我們吧?」
金錢豹有些緊張的掃視周圍山野,一直不見其他存在出現,這才放心些。
黃鼠狼捋一捋須道:
「就憑我們連續辦砸了這麼多件事,就已經證明能力不行,估計會被大人物們放棄。
所以我判斷,接下來應該沒事了。」
丑林則是直接從樹上跳下來道:
「我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要直接離開平州,另尋一處地方,重新做山大王。」
另外兩妖聞言,相互看一眼之後,也是道認可離開的說法。
「不錯,這地方不能再呆了。
前半輩子總共就遇到一個大妖,結果在延化府這段時間居然接觸一大堆。
感覺心態都要被這些存在弄崩。」
三妖一合計,便打算離開此處。
只是還不待他們行動,忽然就聽到一老嫗的聲音傳來:
「嗯,全都在這裏,倒是省的老身一個個去找。」
聽到這聲音,三妖十分熟練的恭敬見禮。
在他們行禮之時,便見蕙蔓老嫗落在不遠處的大石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三妖。
「那蝗蟲已然遭劫,你們現在有何打算?」
聽到這位的問話,三妖面面相覷。
毫無疑問,這種時刻,只有一個固定答案,其他答案,都不是答案。
黃鼠狼當即道:
「飛蝗大人身殞,小的們正惶恐不已,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蕙蔓族長不棄,我三人願意投效名下,以效犬馬。」
另外兩妖也連忙跟着行禮。
見三妖如此態度,蕙蔓老嫗微微點頭:
「那好,以後,你們就在老身手下做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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