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陰翳老者再也活不過來,徹底死去。
雲殛真人看一眼地上的殘屍,有些輕蔑的說道:
「後路太多,就會失去拼死一搏的勇氣,多少命都不夠用。」
又以銅錐釋放雷霆,將十七顆腐儒頭顱做成的串珠打的粉碎,又攻擊那木杖。
只是這木杖有些不一般,在雷霆攻擊之下,竟然並未破毀。
掃視一眼那木杖後,忽然對元持心道:
「這東西送去禮海觀,讓他們處理。」
說罷,身上雷光一閃,便消失無蹤。
見他消失,下方二人這才看向那木杖。
被雷擊之後,木杖外表已經沒什麼危險性,看去就像是尋常木杖。
元忠正打算上前去,卻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
「咦,這是怎麼了,遭遇襲擊了?」
二人聞聲,立即看去,發現正是夜明、妙彤回來。
妙彤看一眼周圍景象,連忙詢問發生何事。
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元忠將事情說了下。
而夜明已經拿起地上的木杖,饒有興致的看一眼,妙彤也跟着湊過來。
「這是用邪法煉製的東西,內部邪氣濃郁,需要鎮壓淨化,才能散掉。」
說着,一把將木杖從夜明手裏搶過去。
「那人說了,這個交給禮海觀處理。」
夜明也不同她爭一個木杖,和元持心交流起來。
談及雲殛真人之事,又都是詢問妙彤。
可惜,妙彤也沒聽過這位,不知其是何來歷。
但從他信任禮海觀來看,雙方之間並不是沒有聯繫的。
妙彤感覺有些奇怪,如果是與禮海觀相關的厲害人物,那她不應該不知道的。
這麼一想,妙彤忽然眼前一亮:
「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認識我師尊的......」
說到這裏,妙彤忽然露出平時亂點鴛鴦譜的勁兒:
「師傅從來沒和我說過玉雅姨姨的事,也沒說過這位雲殛真人的事。
而她和姨姨又曾是至交好友......
哈哈~~有問題,他們三個之間,一定有問題!」
越是這麼分析,妙彤越覺得可能,面上滿是八卦神情。
忍不住對夜明道:
「走,我們回禮海觀,我要問一問師尊這事!」
夜明側目看她一眼道:
「你確定你在恨玉仙姑面前,能問出這個問題?」
「額~~~」
正興奮的妙彤感覺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也是,借她一個膽子,也不敢問自己師尊這個問題。
元持心也是道:
「妙彤姑娘,如今府衙情況你也看到了,這次我們和四家三商徹底撕破臉皮,他們已經開始用非凡手段出手了。
此時,我方人手可缺不得。」
「知道,知道,其實我也不太想回去被管教。
不過,我可以直接用秘法傳書,讓觀中派人來。
嗯,可以多叫一些人,留在這裏聽用!」
妙彤說着,嘿嘿笑道,
「他們平常也都被師尊嚴格管教的,這次有機會出來的話,一定會強破頭下山的。」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元持心很是感激的沖妙彤拱手致謝。
妙彤頓時有點兒手足無措的樣子,表示受不起。
這邊災禍平息,先前逃走的吏員一個個回來,眾人都有些不敢直視元持心,低着頭,面有愧色。
姜新林則是指着一群人大罵,說他們忘恩負義,膽小怕事。
眾人被他罵,都是低頭默默受着。
元持心見此,上前道:
「好了,這次的事就這樣吧,諸位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大人,您不怨我們?」
有人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畢竟剛才遇險,大家都丟下人家逃走,這顯然是某種程度上的背叛。
對此,元持心道:
「諸位雖在府衙任職,但卻不是元某人的私兵家奴,本就沒有平白赴死的責任,這事怎麼也怪不到諸位頭上。
大家只管放寬心,繼續做事就好。」
眾人見元持心真不計較,都是有些感動,心中更是愧疚,都帶着一股子衝勁兒回到書民閣繼續核對賬本。
之後,元持心又安排人來收拾此處殘局。
幾人回到「書民閣」裏間,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現在四家三商手中掌握了大量賬本,想要一次扳倒他們,有些不現實。
夜明表示,雖然他們拿了賬本,但說到底,這東西只是一堆紙,實在的還是府庫、海港等。
他建議,直接強行接手。
對於夜明這種極度強硬的作風,元持心思考一下之後,決定同意。
反正這次已經得罪死這些人,那就不要再留餘地。
當即下令府兵強行接管平波府各處府庫、海港。
只是這樣一來,五千府兵還是顯得有些不夠,但又不可能再繼續擴招府兵。
畢竟,這裏是福王的後方,你要是在這裏搞出一支萬人軍隊來,那福王就是再信任你,也免不了犯嘀咕。
不過這事也難不倒夜明,他建議直接發動平波府百姓相助就好。
百姓們苦四家三商久矣,只需要稍加調動,便有源源不斷的後備支援。
另外,對四家三商手下的那些工人,也不要只顧着打擊,還可以進行分化。
只要你願意幫着對付四家三商,那就是自己人。
並且,可以承諾打倒四家三商後,將由「惠民商會」接管平波府大小交易。
「惠民商會」全都是由中小商賈和一些勞工團體的領頭人組成。
這對於目前的平波府百姓來說,就是最好的組織。
對於夜明的這些提議,元持心全部同意,直接下令開始執行。
隨着府衙這一輪的出手,看似強大的四家三商之人顯得有些不堪一擊。
尤其是發動百姓們這一招。
預想的就是百姓們一呼百應,紛紛相助。
事實更加出人意料,由於最近「雷公」頻頻顯靈,早就有傳言說四家三商要遭報應。
現在聽聞元知府需要他們相助接手各地,城中百姓奔走呼號,自發組織起來。
那數量,比預計的還要誇張許多,城中凡是能動的,幾乎都動了起來。
一時間,前兩日還囂張如故的四家三商之人,現在全都夾着尾巴做人。
躲在婁府的婁府丞並非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婁家地下自有密道可以進出來往。
得知府衙中的元持心的確遇襲,但卻被雷公打死襲擊者,導致襲擊失敗後,婁府丞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不是那些愚昧好騙的尋常人,得知「雷公現身」之後,便知,對方應該是個厲害修行者。
這頓時讓他心中有些驚疑不定,沒想到這位居然會現身。
現在四家三商掌控的資源正在被掠奪,情況對他們很不樂觀。
婁府丞有些無奈,只好叫來府中一名好手,讓他去海上聯絡海寇們。
讓眾海寇直接進攻府城,以緩解現在的壓力。
這也是沒辦法,他們明面上剩餘力量並不強,也只能靠海寇了。
只是海寇可不好控制,一個弄不好,會傷及自身。
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得許多。
聯繫海寇的人離去後,婁府丞有些坐臥不寧的等待着。
正等着呢,忽然聞到一股有些腐臭的氣味。
婁府丞微微皺眉,以為是家中有什麼死老鼠之類時間久了發臭。
正打算讓家中下人來處理,卻沒能開口。
原來,不知何時,在窗口邊忽然多出一具殭屍。
這是一具身披鐵甲,頭似蟾蜍的殭屍,正瞪着空洞無神的黑灰眼睛看着他,那股腐臭味兒,正是自其身上散發出來的。
婁府丞見此,被驚的往後一倒,眼看就要倒地時,卻被人扶住。
一個有些沙啞的年輕人聲音自他耳邊響起:
「婁大人,年紀大了,可要小心些,別摔到了。」
婁府丞側頭看向扶着自己的人,乃是一個身形消瘦,眼窩黑影極重,臉色微微泛白,看去有些病態的年輕男子。
男子手中正把玩着一枚銅錢,帶着一絲瘮人微笑的看着婁府丞。
對於這突然出現之人,婁府丞身體有些微微發抖。
但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努力平復心緒之後,問道:
「閣下是何人?」
「你可以稱我為『五僵上仙』,也就是五毒老東西的徒弟。」
「你是五毒上人的徒弟?」
自稱「五僵上仙」的邪修笑着點點頭,拋一拋手中銅錢,再一把抓住,手掌打開,銅錢背面朝上。
「告訴你個秘密,之前的陰兵借糧一事,是我做的。」
「是你......」
婁府丞聞言,頓時有些意外。
「不錯,你們之前是不是都以為是烏魚王某個手下做的?」
見到對方的驚訝表情,五僵邪修很是受用的樣子,
「你們自己不也趁機貪墨了大量錢糧布匹嗎?」
「不知上仙來找下官,究竟是為何事?」
「自然是合作。」
「合作?」
「不錯,你們需要對付元持心,我也很想將他這一身浩然正氣的身軀煉製成殭屍,供我趨勢。順便也算是為老東西報仇。」
聽聞是這樣的合作,婁府丞不想拒絕,也知道不可能拒絕,當即就同意下來。
五僵邪修見他這麼懂事,笑着取出一張猩紅紙張來:
「那元持心一身浩然正氣,正常情況下,法術身體都對其無用,我們需要小小的計劃一下,破了他這保命手段......」
在城中大多數百姓的支持下,這一次針對四家三商的行動極為順利。
各府庫、海港已經完全納入了府衙控制之下,直接使四家三商對這些失去掌控力。
如此,可謂大獲全勝。
這邊正計劃着下一步行動時,卻有意外情況發生。
婁府丞帶着林府尉及其他四家三商的首腦共二十多人來到府衙。
這些人全都脫光了上半身,背後捆着荊條,在府衙門口跪成一排,說是來請罪的。
府衙眾人見此,都是驚奇,不知這又唱的是那一出。
元持心親自出門查看,見他們如此,覺得有些奇怪。
婁府丞見元持心出來,立即泣淚不止,大哭着訴說自己知錯,來此是為請求元持心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的。
為表誠意,他甚至還將收到府中的賬本全都帶來,交給元持心,以示自己是真心悔過。
這一下,整的元持心有點兒不會了。
雖然知道他們大概率是假裝的,可人家當眾如此道歉,不管真假,都要當做真的來處理,否則影響很不好。
元持心當場表示願意接受他們的痛改前非。
婁府丞當即表示,今晚請元持心到無波湖船上飲宴,屆時眾人會將四家三商手中的所有房契、地契等上交。
面對此等請求,元持心顯然沒法拒絕,當眾答應下來。
如此,婁府丞等人才起身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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