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胡椒粉順風灑下來,立即有海寇中招,要麼被迷了眼睛,要麼被嗆的死去活來。
這時,衝來的府兵先是張弓一輪齊射,再提刀搶衝上。
海寇們本就沒有多強的紀律性,被這麼先手一頓搞,頓時就有許多人驚懼逃走。
他們一跑,立馬與後面人碰在一起。
後方許多人還不清楚發生了何事,見前方人逃走,也跟着逃走,整個隊伍一下子混亂起來。
王朝海見此,知道情況不妙,如果也跟着逃走,那今天就不用打了,直接潰敗!
當即大聲命令身邊手下臨時組成督戰隊,專殺逃走的海寇,並大聲提醒所有人前衝殺敵,順便許諾得勝的好處。
在他的臨時指揮下,局勢稍稍穩住,這才沒有潰敗。
只是面對順風撒胡椒粉的手段,還是有些吃不消,正面接戰明顯處於劣勢。
王朝海見此,不斷大聲指揮眾海寇與府兵交戰,勉強穩住局勢不崩潰。
後方一座小型城樓上,元持心、夜明兩人正在看着前方情況,元忠兀自立在身邊負責保護。
元持心見一交戰,府兵就處於優勢,也是感覺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他也是第一次指揮這麼多人的戰鬥,手心都捏着一把汗。
現在初見優勢,也不敢放鬆,目光緊盯戰場,若形勢不對,立即就要準備動用後手。
這一次之所以選擇主動出戰,而不是據城而守,也是有過考慮的。
平波府的重點還是在於生產與運輸。
據城而守,固然更加穩妥,但耗時良久不說,還會斷了自家氣勢,助漲海寇凶威。
這於將來長久戰事都是都不利。
因此,元持心才決定,主動出城禦敵,只要能正面將海寇打垮,今後就可以徹底掌握沿海地區主動權。
到時生產運輸等事受到的干擾,就會大大降低。
見元持心有些緊張的模樣,夜明笑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這最後一步,就是看平波府百姓對海寇的仇恨程度了。
若是人人都有消滅海寇之血勇,此戰必勝。
若是怯戰畏戰,那任你我千般謀劃,萬般計策,都是無用。」
說着,指一指旁邊桌案道:
「大人,不放手談一局。」
元持心聞言,看一眼下方戰事之後,深吸一口氣,笑道:
「善緣先生有理,事已至此,後續之事,全看百姓自己。」
兩人相視一笑,坐下對弈。
......
地上正打的如火如荼,天上的動靜也不小。
馮、馬師徒二人對上了丹雯、妙彤姐妹二人。
再次對上馬存庸,妙彤心裏是憋着氣的,這傢伙要論本事,其實鬥不過自己,但那歪理招數着實噁心。
這次交手,妙彤已經做好準備。
馬存庸並不知妙彤所想,只是施法與之交手。
兩人如上次一般交手,妙彤的進步很明顯,只過了三十多招,就已經穩佔上風。
這讓馬存庸感覺很沒面子,作為一個男子,居然鬥不過女子,實在是恥辱!
當即執禮對妙彤道:
「女子不得拋頭露面。」
這招一出,立即讓妙彤僵愣在空中。
馬存庸見此,面上一喜,正要再出言制敵,卻見妙彤忽然清醒過來,一臉憤怒的喊道:
「真愛無敵,你根本不懂愛!」
馬存庸:「???」
這是什麼情況,打架呢,和情情愛愛的有什麼關係?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對方擺脫自己的天理之道影響卻是不爭的事實。
馬存庸感覺有些不妙,但還是繼續出招,再一執禮道:
「淑女不得大聲喧譁。」
妙彤立即說不出話來,甚至感覺將要失去語言能力。
正當馬存庸以為這招奏效時,卻見妙彤再次出聲:
「沉默是愛,喧譁也是愛,你不懂愛!」
「???」
這是什麼情況?
馬存庸感覺遇到了某種不講理的存在。
他這天理之道,最是講理,雖然被他人認為是歪理,但那也是有一整套理論體系支撐的大道理。
所有招數禮法,都是遵循着一套完善的規則進行的,邏輯清楚,條理明晰。
可對方這算怎麼個事,什麼狗屁情情愛愛的,一點兒道理都不講,讓他有一種有理無處說的無力感。
偏偏叫囂着什麼愛什麼的妙彤此時勇猛無比,向他殺來。
馬存庸無奈,只得繼續使用自己的理影響對手。
但對方受到的影響明顯一次比一次小,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徹底失效。
馬存庸見此,面色難看無比。
修行至今,頭一次遇到這麼不講理的對手。
不多時,他的理已經完全影響不到對方,被追着打,狼狽不堪......
在他們的戰鬥進行時,還有馮興平與丹雯的戰鬥。
這兩位本事都相當可以,相互爭鬥不斷,招數變化多端。
一個用彩花藤鞭,一個用金律鐵筆。
一個片片桃花寄相思,一個天理森嚴斷無情。
花開花落年復年,綱常不動定如山。
兩人打來打去,誰也奈何不了誰,在雲間爭鬥不休。
大戰半晌,見分不出勝負,自己徒弟卻已然落敗,被追的到處跑丟盡顏面。
這讓馮興平覺得面上無光,手中鐵筆一揮,在金律書上寫下「女子不得行兇」六字。
這六字寫下,便見其手中金律書擴散出一圈圈波紋,向四周蔓延開來。
丹雯、妙彤都被波及到。
一開始妙彤還沒察覺這一下有什麼厲害。
可是隨後就發現,這一下真的很厲害,她再想出手攻擊馬存庸,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住,無法揮出拳。
馬存庸見此,立馬趁機躲到馮興平身後去。
「可惡,你不懂......」
妙彤還想再靠着那股子莽勁兒打破束縛。
但馮興平的天理之道明顯更強,不僅僅是作用於內心,還能作用於外物。
以妙彤的本事,顯然無法掙脫這樣的影響。
丹雯面對這一手,也是略有蹙眉,但很快又舒展開。
「我不過是為扞衛世上一點美好,如何算行兇?」
說着,身邊花瓣飛舞,法力運轉如常。
馮興平見此,目光一凝:
「不過巧言令色,妄言詭辯。」
再提筆,又在金律上寫下「女子當足不門戶」七字。
金律之中,再有陣陣法力波盪擴散開來。
兩女受到波及,立馬感覺到一陣陣重壓襲來,忍不住想要尋找一間屋子躲起來,從此再不離開。
妙彤有些承受不住,小臉泛白。
丹雯也是有些難受,見重壓還在持續,立馬開動腦筋。
忽然,靈機一動,周身花瓣飛舞,組成一間小小房子的模樣,將自己和妙彤都是罩在其內,口中言道:
「此處即我居所。」
此言一出,周圍重壓雖然還在,但卻難以再影響到她們。
妙彤見此,不由佩服的說道:
「二姐,你真聰明!」
對面馮興平見對方再次化解自己手段,面有慍色,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但其實眼底卻藏有一絲得意。
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反應,馮興平仍是憤怒的提筆再寫「女子無才便是德」七字。
見對方再出招,丹雯已經有些適應對方手段的應對方式,略一思索,就有了法子。
對於這一招,只需短暫封印自己的學識便可。
正打算如此應對之時,耳邊卻忽然響起夜明的聲音:
「莫要循對方之理走,當打破常理。」
夜明的忽然提醒,讓正打算應對的丹雯一愣。
隨後猛然意識到,從對方第一次使用這種招式開始,自己就在不自覺地遵守對方的指定的規則。
所謂的應對成功,其實也不過是某種層面上的遵守規則。
如此,若是自己繼續遵守規則,那.......
意識到這一點後,丹雯已是驚出一身冷汗來。
沒想到對方心思居然如此歹毒,一早就設好了圈套。
要不是善緣先生提醒......
意識到問題所在後,丹雯立即想如何才算是跳出對方的規則框架。
只是短時間內並不能思考出有效策略,而這一招的壓力已經開始出現,壓制在兩人身上,逐漸加重。
妙彤有些難受道:
「這招數也太噁心人了吧!好煩啊!」
人?
聽到這個字眼,丹雯忽然眼前一亮,對妙彤道:
「妙彤,現原形!」
說着,自身當先一變,由人形,化為一隻粉紅色的漂亮狐狸。
妙彤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但毫不猶豫跟着做,化為一隻粉白色的漂亮狐狸。
兩女現出原形後,再感受不到一點兒法理壓制,全身輕鬆。
哼,你管人的綱常規則,跟我妖有什麼關係?
本來自以為得計的馮興平沒想到對方突然跳出他的規則框架,也是感覺意外。
好在,對於天理之道來說,對付這些妖邪之類,其實也不難,只需要一句「禽畜永居人下」便可。
只是丹雯在化出原形之後,沒有束縛,自然不可能再讓對方從容寫下歪理。
身邊裹帶着片片花瓣,口中吐出粉紅火焰,焚燒馮興平。
馮興平見此,來不及書寫新的道理,只得以法力對抗敵手。
現出本體之後的丹雯,法力方面的表現變弱,但正面戰鬥力明顯比人形時要強,強沖之下,打的馮興平只有防守之功,沒有反擊之力。
妙彤見此,也是粉白狐狸原形,直接攻擊馬存庸。
馬存庸見妙彤來襲,面色一變,連忙躲避。
他現在最厲害的招數對對方無用,當真是毫無還手之力。
馮興平本有意再戰,但見馬存庸表現過於不堪,無奈嘆息一聲,主動退開,帶着馬存庸遠去。
其人臨走還不忘說一句:
「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平波府百姓好。
烏魚王不可招惹,只有順從他,才能活命。」
對於他的話,兩女只當放屁,置之不理,追殺一段距離後,見確是追不上,這才罷休。
停下之後,粉紅狐狸丹雯回頭看了一眼粉白狐狸妙彤。
「妙彤,你身上的返祖跡象越來越明顯了。」
「哦,是嗎?」
妙彤聞言,也查看自己身軀。
發現從臉上一直到背上,左右各有三條好看的奇異毛髮線。
這些平日在她人形時看不到,也就沒注意。
現在看來,返祖程度的確有些快。
要知道她到今年,也還不到二十歲。
外表年齡和實際年齡基本一致。
「也不知你過早出現返祖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丹雯不無憂心的說着。
妙彤則很是肯定的說道:
「好事,一定是好事!」
「你為何這麼肯定?」
「因為大騙子就是這麼說的!」
「你呀,真是陷進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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