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周邊百姓又怒又懼。
海上的海寇對於大多數要靠去海里討生活的人來說,不亞於另一場天災,不知多少人在海寇手裏吃過虧。
現在聽說海寇打算登陸,進攻平波府,許多人心裏都有些畏懼。
因為畏懼,反而更加期待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許許多多的人,不約而同看向元持心。
垂頭喪氣跟着元持心的四家三商之人也是看向他,不過這些人的心思,一下又變的活絡起來。
投降認輸,本就是萬般無奈的選擇,但有一點機會,他們都不想錯過。
本來精氣神都快沒了的林府尉聽到這消息,也是有些奇怪的看一眼婁府丞。
有些事不需要多說,猜也能猜到。
對於林府尉的注視,婁府丞表現的很是平靜,低着頭跟在元持心後方,一副對此完全不知情的表情。
元持心略回首,看看身後這群人。
不用問也知道,這必然是這群人之前就安排的後手之一。
若是烏魚王真不在乎他們的話,那這應當就是這些人最後的手段。
元持心很明白,只有徹底粉碎這群人的最後手段,才能完全將之懾服,否則,他們必然是面服心不服。
見周圍百姓都在注視自己,元持心大笑道:
「諸位勿慮,海寇之事,本官早有預料,也早就準備好禦敵之兵......」
他這一番話說的胸有成竹,周圍人聞言,頓覺心安,原來元大人神機妙算,早就知道會有這事,那大家就不用怕了。
事情的確是有預料,只是沒有元持心自己說的那麼神。
尤其是防禦海寇的府兵,其實都是才徵召起來沒幾天的百姓。
好在,海寇也就是一群臨時聚集的烏合之眾,沒有經受過什么正經訓練,倒是可以與之斗一斗。
但為防萬一,元持心不可能只仰仗手下這一支戰鬥力不強的軍隊。
因此,在安眾人之心後,又表示需要後勤隊伍,臨時預備隊等。
百姓們聞言,熱情高漲,許多人當場表示願意加入。
元持心見此,知道人心可用,此番問題應該不大。
隨後,掃視一眼四家三商之人,命一隊府兵將他們帶下去看管起來。
夜明上前道:「看來接下來大人要忙的事情要多起來了。」
元持心也是點頭,感覺壓力很大。
近在眼前的海寇不說,還有半個月後將要面臨的烏魚王,說實話,這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夜明看向遠方道:
「大人先忙着,在下還要去另外兩處看看,收個尾。」
知道這位也是有正事要辦的,元持心自不會阻攔,手托官印道:
「先生只管去,我處不必擔心。」
......
嚴高追着屏風一路飛掠,見其落入一處廢棄許久的鹽場中,隨之入內。
方落地,便見前方屏風停下,賈小姐身影又自屏風畫中鑽出。
此時再看,賈小姐身上所着,再不是什麼大家閨秀的衣裙,變成浪蕩妓子般半遮半掩,欲迎還拒模樣。
加之其眼含春水,目泛秋波,一顰一笑,都是惑人媚意。
再看其身後屏風,原本所畫裊裊仙子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姿態妖嬈,肩胸半露,長裙不遮腿,神情姿態無比勾人的妖女形象。
若是個定力差的,恐怕多看這畫中景象幾眼,就要當場泄了陽泉。
賈小姐形象的貓妖自屏風中出來之後,側躺在法力虛構的軟榻上,見嚴高追上來,滿是媚意的笑着:
「予定哥哥,火氣何必這麼大呢?不如讓人家好好伺候一下你,保證你會滿意的。」
其言語中自有無限媚意,勾動人的心神。
嚴高其實沒有多強的定力,受不住對方誘惑。
本已邁步上前,但一想到眼前妖女並不是屬於自己一人,早不知和多少男人快活過,頓覺噁心,停下腳步。
驕傲無比的他,顯然受不得這種絕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接受的羞辱。
越是在意,便越是覺得心中疙瘩凝結,難以消去。
因此,殺意愈發旺盛,面前妖女的魅惑效力便大打折扣。
再是一揮手中摺扇,劃出一道清亮氣浪,直擊妖女。
妖女見到這一擊,也不敢大意,飄身躲開。
知道緊靠自己法力是鬥不過對方的,妖女再次化為粉紅之氣,落入屏風中。
屏風立即動起來,其上妖嬈美人們一個個好似活過來一般,皆是動起來,從畫中一步跨出,來到外面。
一群妖嬈女子身上帶着香風,做出無比誘人的動作,飄飄然將嚴高環繞起來。
你一句「好哥哥」,我一句「奴家」,聽的人心都快化了。
說實在的,嚴高的確有些受不住這樣的誘惑,只是驕傲如他,絕不願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女人。
此時面對誘惑,心中殺意愈發旺盛。
面對一群圍繞自己的妖嬈女子,更是毫不留情,手中摺扇揮動,一下就打滅一名女子。
被擊中的女子,身體如煙消散,眼含淚光,滿是痛苦的喊着「哥哥你好狠的心!」
這樣的言語,毫無疑問是很戳心的。
嚴高聞此聲,拿着摺扇的手有些微微發抖。
心中有着很嚴重的疙瘩,恨不得將她們都殺掉。
但實際上又是慾念涌動,有些忍不住想要體驗一下。
周圍妖嬈女子見他停手,紛紛圍上來,或是伏在其腿邊,或是貼在其後背。
感受着這樣的溫香軟玉,嚴高心旌搖曳的厲害,想要動手打散這些妖嬈女子,又有些狠不下心來。
這時,手中摺扇微微發光,又一股無比驕傲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樣的驕傲再度使嚴高狠下心來,你們都是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妖女,本公子才不會原諒你們。
摺扇再一揮,身邊一圈妖嬈女子轟然消散。
消散後的妖嬈女子們,又變成屏風上的畫,再不見動靜。
只是嚴高能聞到,身邊縈繞的香味,卻是絲毫沒有散去的跡象,勾動人的慾念。
這時,卻見賈小姐模樣的妖女從屏風中走出來。
這一次走出來的妖女,又恢復了賈小姐原本的裝扮,看去美麗、柔弱,冰清玉潔,眼中沒有什麼媚意,只有欲哭未哭的傷感。
其口中發出的聲音也是賈小姐的:
「予定哥哥!」
賈小姐上前,輕輕抱住嚴高的腰,俏臉貼在其胸口,柔聲問道:
「予定哥哥,你恨我嗎?」
說着,一手握住嚴高拿摺扇的手,將摺扇的刃放在自己脖子上。
「予定哥哥,其實,一直以來,我的心中都只有你。
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會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
我想和你一起,只是礙於禮法,不能提前與你廝守,這才......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非常恨我的。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好受些,那我願意。
畢竟,我心裏,始終是在意你的啊!」
說着,眼角流水垂下,緩緩閉上眼睛。
「予定哥哥,動手吧,今後也請忘了我,再找一個你滿意的妻子吧!」
見眼前人一副引頸受戮的樣子,嚴高的手抖的有些厲害。
不知為何,心中那種無法言說的疙瘩,好似被這幾句話化解了一般,讓他動搖不已。
這時,其手中摺扇又微微發光,那種無比驕傲的感覺再次充斥心頭,讓他忍不住又想殺掉眼前人,維持自身的驕傲。
手微微往前去,但又被強行止住,嚴高的面色變得十分掙扎。
閉目等待的賈小姐感受到他的猶豫,輕輕握着嚴高的手,將摺扇挪到一邊,盯着他的眼睛道:
「予定哥哥,看來你還是不忍心啊!」
說着,踮起腳尖,吻在嚴高唇上。
這一吻,讓嚴高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一吻過後,賈小姐又抱着他的腰,依偎在其懷中。
見嚴高握着摺扇的手顫抖不已,在其耳邊柔聲道:
「予定哥哥,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這一句話,為選擇的天平壓下了一座大山。
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嚴高緊緊握着摺扇的手不由鬆開,摺扇徑直墜地。
賈小姐見摺扇墜地,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一腳將摺扇踢飛到一邊,再看向嚴高,忍不住舔了舔舌頭:
「予定哥哥~~」
說着,便伸手去解嚴高的腰帶,要與之成就好事。
嚴高失去摺扇,似乎連同那一身的驕傲也一起失去,再沒有牴觸心理,反而很是享受的模樣。
就在兩人正要放肆的盡享歡愉之時,忽然聽到旁邊一個有些笑意的聲音嘖嘖道:
「真是一把不錯的扇子,就這麼丟了,怪可惜的。」
正在親熱的兩人聞聲,頓被驚到,同時看過去。
發現夜明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處,手中正拿着摺扇細細觀察。
見到是他,嚴高沒有往日的倨傲、囂張,沉聲問道:
「怎麼是你?」
夜明掃視他一眼,笑道:
「嚴公子,你已經沒用了,一邊歇着吧。」
嚴高聞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一陣困意席捲,身子一軟,倒地睡下。
夜明看一眼嚴高道:
「今晚之事,他醒來之後就會忘掉。」
賈小姐聞言,將本就已經敞開的衣衫又扯開一些,面對夜明,口中發出貓妖的嫵媚聲音:
「這麼說,公子是想讓我們伺候一番嗎?」
「我可不做趕屍人。」
「公子,你這話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
對於貓妖的疑惑,夜明只是一笑,屈指一彈,便見貓妖魂魄從賈小姐身上彈了出來,飄在空中。
被彈出身體的貓妖還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我和她的魂魄早就融合在一起,怎麼會被輕易彈出?」
夜明笑道:「在我看來,你們魂魄的連接,還不夠緊密。」
說着,又是隨手一扇。
那貓妖魂魄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魂飛魄散。
賈小姐見此,也是大驚:
「你是到底是何人?」
「你一個死去幾年的人,關心這些事幹什麼?」
「死,我死去幾年......」
賈小姐被夜明一言點破狀態,眼中露出一絲恍然之色,
「是了,我幾年前就應該已經死去了......」
說話間,便見其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朽爛,不一會兒,只剩下一具枯骨,沒有支撐之下,倒在地上。
對於紅粉化枯骨的賈小姐,夜明毫不在意,朝着那屏風一招手,屏風立時飛起、縮小。
到他手中時,就只有指甲蓋大小。
夜明笑着將屏風、摺扇都是收起,消失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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