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他說,眾人也能大概猜出來,光看這東西吞噬群蛇,就知其對蛇蟒之類的克制有多恐怖。
不多時,那東西在空中徹底顯形。
定睛看去,可以看清,這東西,乃是一塊巨大的石碑,懸於空中。
石碑正面刻着許多的上古文字,在場無一人能認識。
碑首是一巨大虎形雕刻。
那石虎大嘴正張着,恐怖的吸力便是自這虎嘴中傳出。
隨着這石碑完整顯現,又見碑身上火光大放,所過之處群蛇沾之即燃。
一條條蛇不過瞬息,便被烤焦。
嗯,從香味來看,當是外焦里嫩。
被烤熟的蛇無一例外,皆被石虎吞下。
除了直接被吞下的蛇,還有大量的蛇被其帶起的氣流卷在空中飄蕩着,看着就好像被其選定的食物一般,等着被吃掉。
樹上幾人見此,都是一臉驚訝。
就連夜明也是滿眼凝重的看向這東西:
「禹王碑......」
莊難耳朵不該靈的時候倒是挺靈的,隱約聽到夜明說什麼,立即追問:「善緣兄,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這東西還會飛。」
「的確,一塊大石碑會飛,的確挺奇怪的。」
狼全有些臉色發白的感嘆道:
「難怪連獨角龍蛇都會怕這個,恐怕全天下的蛇蟒之類,就沒有不怕這個的......」
莊難深以為然:
「還好,這東西好像只對蛇有興趣,沒我們的......」
「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緩緩向這邊飛來的石碑吸力竟然作用到自己身上。
幾人立時感覺到那恐怖的吸力要將人吸走。
眾人死死抱着大樹,仍是不管用,有些要被吸走的跡象。
而且,隨着那石碑接近,吸力明顯更強。
這時,山神說道:
「蛇麟甲,快脫了蛇麟甲!」
幾人聞言,趕忙將身上的蛇麟甲繩子解開。
一解開,蛇麟甲立馬被吸去。
作用在幾人身上的吸力立馬消失,只剩一種微風拂面的感覺。
別看只是這麼一下,幾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
一個個都是目含驚怖的看着上方那巨大石碑。
此時在巨大石碑之下看去,可以發現,那石虎的口中,少了一顆牙齒。
再一對比,不正是莊難手中的那一刻石牙嗎?
這下可以完全確認,這大石碑就是此番需要查探的目標。
「難怪那大長蟲不敢自己來,這真是見之必死啊!」
莊難感嘆着說道。
山神則是說道:「小神認為,若是有可能的話,最好能將這東西帶出去。
那獨角龍蛇心思究竟如何不得而知。
要是能手握此等殺器,必定能讓其陰謀失敗。」
「把這個帶出去?」
莊難有些口乾舌燥的看着這大石碑,
「別開玩笑了,這東西可不像是我們能帶走的。」
一旁的夜明看着這大石碑,目光微閃,看一眼青銅匣子,又看一眼大石碑,原本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跟着大家一起瑟瑟發抖。
山神說道:「其實,小神對於此物倒是有些猜測,也不知準不準......」
莊難立即道:「你要是知道,你就說啊,幹嘛遮遮掩掩的,也太不痛快了。」
「小神也只是猜測而已,這東西,可能傳說中的『禹王碑』。」
「禹王碑?」
幾人都是不解,連忙詢問。
山神解釋道:「傳說,上古禹皇治水之時,途徑一處毒蛇盤踞之惡地。
群蛇阻路,致水路難通。
禹皇大怒,設下一大一小,兩座吞蛇之碑,並言:
『汝他日成神,日日殺蛇,為民除害。』
此後,這大小二碑便以蛇為食,幾千年下來,終是修得靈性,化為碑神。
我等今日所見,應當就是此物。」
「你是說,這碑有兩個?」
莊難咽了一口唾沫,很是震驚的樣子。
「傳說中是有兩個,只是畢竟只是傳說,說不定是傳錯了,其實就一個。
也有可能是另一個還未出現。」
山神的話,讓眾人都對上古之事有些好奇。
尤其是對於那位禹皇,更是感興趣。
這位作為人族先賢之一,其功績歷來為人所傳頌,如今親眼見到與傳說相關之物,眾人都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這可是禹皇立下的東西,我們恐怕沒本事給帶出去吧?」
莊難說着,卻是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山神道:「既然這『禹王碑』已經成神,那應該可以聽懂我等意思。
其又喜歡吃蛇,小神建議,不如直接告訴它,外面有一條獨角龍蛇,想必它一定會很喜歡的!」
莊難聞言,連連點頭,正要開口呼喚「禹王碑」。
這時,狼全道:
「等一下,獨角龍蛇大人有什麼陰謀,犯了什麼必死罪過,就要這麼害死它?」
正要開口的莊難聞言,頓了一下:
「對啊,那大長蟲好像還不錯的樣子,沒有犯事啊!」
山神立即道:「可是這大蛇目的不純,或許就是包藏禍心呢?」
「但它還什麼都沒做啊,咱們就這麼針對它,不合適吧?」
「可是進來之前,幾位不是還認為那大長蟲沒安好心嗎?」
「那就是突發奇想,隨便說說啦!」
莊難說着,又道,
「我說,我叫它大長蟲就算了,你為什麼也要跟着叫?」
「額,不行嗎?」
「我叫是因為我沒素質,可你這麼怕它,又是神仙,還這麼叫,有點兒不對吧?」
「那個......小神,其實是想着附和一下莊公子的。」
「附和我?那你這是拍馬屁啊!」
「讓莊公子見笑了?」
「可我聽說,使用香火的神仙們,都是大德之人,怎麼會做這種溜須拍馬的事?」
「......小神,小神已經太久沒有受過香火祭祀,品性有所疏忽,莊公子見諒......」
「算了,沒空跟你扯這個,我還是將今天這事記下來再說,圖也要畫好才行。」
莊難說着,將腰帶系在樹上,固定好自己之後,就這麼拿出紙筆,記錄起來。
山神見其樣子,就知道這位是不算嘗試與禹王碑溝通了。
又對周石生說道:
「周壯士,小神覺得,為你祖父着想,像獨角龍蛇這般的隱患,還是想辦法留一個制裁手段的好。」
周石生聞言,沉默一會兒之後說道:
「作為一個獵人的直覺,我無法判斷這件事該怎麼辦,還是讓聰明人拿主意比較合適。」
山神聞言,自動忽略狼全,知道這位還指着獨角龍蛇幫助狼族,不可能答應,對問夜明道:
「善緣公子怎麼看呢?」
「哦,我啊,用眼睛看。」
「善緣公子,小神認真的,沒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我不用眼睛看,用什麼看?」
「善緣公子......」
「我說大神仙,你今日表現,可與平日不同,頗有些急功近利、妄加疑罪。」
山神聞言,沉寂下去,再不說話......
空中疑似禹王碑之物,將這一片蛇蟒之類清理完畢之後,仍是在不斷吞吃群蛇。
還都是先用火烤一下再吃,看去極為可口。
空中還帶着無數蛇蟒漂浮,絕望地等待着被吞入石碑虎口中。
石碑太過巨大,即便是遠離了這裏,也能遠遠看清其移動路線。
一圈下來,禹王碑在這與上古環境相似的地方遊了一圈。
除了如他們一開始降落的那種少數偏僻之地以外,其餘地方,超過九成蛇類全都被禹王碑卷在空中。
一眼望去,蔚為壯觀。
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蛇,全都無一點兒反抗之力的被掛在空中。
尤其可以看到,其中有十幾條如先前所見大蛇一般的巨蟒,此時也都和其他小蛇一起,被禹王碑隨意拿捏。
攜帶着漫天「飛蛇」的禹王碑似乎終於對這次收穫覺得滿意,再迴轉至來處,漸漸變淡,帶着漫天「飛蛇」,消失在空中,再不復一點兒痕跡。
周圍一片安靜,就連莊難動筆寫字之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最後一字寫完,莊難也是收功。
將紙筆放回箱籠中後,莊難拿着手中石牙道:
「這傢伙,似乎不在意這顆掉下的牙齒,都不帶看我們一眼的。」
夜明則是說道:「也許不是它不想找回牙齒,而是我們所見可能是那小碑,其靈智還不足夠,只是在憑藉着本能繼續捕食群蛇。」
「都這麼大了,還是其中的小碑?」
莊難嘖嘖稱奇,驚嘆不已,深感這一趟沒有白來。
直言要不是這裏環境太差,沒什麼好看的風景,他都想要住上一陣子。
禹王碑消失之後,莊難手中石牙再不發燙。
據此可以判斷,當時禹王碑徹底遠離導致,眾人這才安心下樹。
這一次是真的安心,周圍的山林靜悄悄的,幾乎看不到蛇的蹤影。
估摸着,也只有禹王碑沒去的幾個偏僻角落還有蛇,其他地方的蛇,應該已經被掃蕩乾淨。
「我們現在該怎麼出去?」
狼全問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莊難聞言,也是一愣:
「我也不知道,進來的時候,都是莫名其妙的,出去......」
眾人一時沒有出去的辦法。
禹王碑消失之後,石牙也變的尋常,沒有提供一點兒有用幫助。
眾人無法,只得繼續向東而去。
先前都害怕最危險的東邊,現在很是放心的繼續前行。
果然,一路過去,見到好幾處有明顯活動痕跡的大蛇棲息地。
顯然,要不是禹王碑,想要突破這些棲息地,恐怕是千難萬難。
眾人一路走到先前禹王碑出現之處的正下方。
到此一看,見到一個似乎是天然形成的陣法模樣的山峰谷地。
到了這裏,不用別人指導,幾人都見到在其中一處山峰上,有一個緩緩旋轉的氣流旋渦。
在旋渦的另一頭,明顯可以見到外界群山。
只是不是他們進來時的位置。
對此,也無所謂了,一行爬上山,自山頭一躍,消失在這片地帶......
在他們來時落下之處,這裏很是偏僻,沒有被禹王碑光顧。
大量的毒蛇堆積成一座「蛇山」,似乎在噬咬着什麼。
只是這麼長時間,被噬咬的東西,似乎還沒有死。
忽然,蛇山「砰」的一聲炸開,群蛇驚恐四散逃走,再不敢繼續噬咬。
再一看那突破「蛇山」的怪物,正是那山和尚。
山和尚此時樣貌再次發生變化。
身上的黑色毛髮基本都消失不見,轉而覆蓋了一層漆黑的細密鱗片。
後背後腰共生出四條漆黑大蛇。
這四蛇猶如其新的肢體一般,又似具有單獨思維,各自吐着信子,目泛寒光。
再次發生變化的山和尚面上一笑,背後四條蛇忽然張嘴。
周圍逃跑的群蛇立即被四蛇吸入口中,盡數吞下。
山和尚面上閃過一絲飽足之色,目光望向遠處,身形一動,迅速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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