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峽谷中充斥着噁心難聞的氣味,無論是狼妖還是紅毛人,都有些受不了。
可以說,對於雙方來說,都很影響戰鬥力。
眾狼妖被迫清醒之後,也都意識到此戰不能再打下去。
狼妖大將見四個「氪命」狼妖已經快要油盡燈枯,雖然悲傷於狼王身殞之事,但沒有衝動行事,發出一聲撤退嚎聲。
眾狼妖立即開始撤退,唯有四個「氪命」狼妖拼盡最後力量,以拖住紅毛酋長。
老白毛見狼妖開始撤退,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將周石生抓起,夾在腋下,轉身就跑。
後方紅毛人還在追擊,只是剛追出一會兒,就見峽谷兩邊有大量巨石滾落阻路,紅毛人們的追擊被隔斷。
而峽谷上方的夜明、莊難二人也早就先一步跑掉,紅毛人們沒得追擊,只能放棄。
紅毛酋長將四個狼妖徹底拍死之後,看着前方傾塌的峽谷,鼻間冒出熱氣。
那熱氣溫度高如烈火,竟然將旁邊一棵小樹都直接燙死。
不但如此,此時的紅毛酋長,全身滾燙不已,但凡有誰敢碰一下,都要被燙傷、燙死。
連續吐出大量熱氣之後,紅毛酋長的體溫才下降一點,狀態這才好些。
隨後,一聲叫吼之下,帶着眾紅毛人歸去......
紅毛金剛一路奔逃,遠離了峽谷方向,驚恐地躲在一處土坡之後,全身發抖。
此時的它,不但將自己的鼻子和半張臉撕下來,還有一顆眼珠也跟着一起掉落下來。
滿是驚恐的紅毛金剛靠在土坡上緩緩平復情緒。
正在對那味道逐漸忘記,狀態開始恢復時,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紅毛金剛立即用僅剩的一隻眼看向來者。
來者乃是一個身着污血袈裟,手持猩紅骨棒,一身黑毛,頭頂光禿,有九個戒疤的怪物,正是山和尚。
見到是和自己一族沾親帶故的山和尚,紅毛金剛放鬆了些,繼續靠着土坡上休息。
但卻見那山和尚露出一嘴的獠牙,看着紅毛金剛,口角流涎,忍不住以舌舔嘴唇。
紅毛金剛見此,立時又警惕起來。
山和尚則是手持猩紅骨棒,直接對紅毛金剛發動進攻。
此時尚未擺脫驚恐狀態的紅毛金剛,有些全身發酸,氣力不足,加之少了一隻眼睛,對上山和尚,立即落入下風,被一頓暴打。
山和尚打它,並不打致命之處,而是主攻其身上的關節。
猩紅骨棒在山和尚手裏,威力極大,打一個沒有多少反抗力的紅毛金剛,還是很簡單的。
幾下打下來,紅毛金剛手腳都被打折,倒在地上,再起不能。
山和尚見此,大口一張,抓住紅毛金剛一隻腳,從腳開始吃起。
紅毛金剛慘叫不已,但卻毫無用處,沒有誰來救它。
在紅毛人一族的認知里,被人找到弱點,就默認為死亡,某種意思上,紅毛金剛已經被放棄。
對於紅毛人來說,這並不算多大損失,只需要等到次月一日,「奇石」自會再生出新的紅毛金剛替代現在這一個。
......
山中一處山嶺上,一群狼妖有些頹喪的坐在地上。
狼全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心中悲痛不已。
其他狼妖們也是一個個低頭不語。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明白,狼王隕落,奇石未毀,計劃沒有完成。
這一次的行動,完完全全的失敗。
夜明、莊難二人有些姍姍來遲,見這群傢伙都是不語,兩人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只是走到老白毛和周石生身邊。
見這兩位都沒什麼事,放心下來。
狼全哭泣良久之後,站起身來說道:
「父王之事,以後再悲傷吧!我們先回族地,看看父王最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狼全的話讓眾人意外,莊難好奇問道:
「怎麼知道?」
狼全解釋道:「父王早知此行有去無回,臨行前,分裂下部分魂魄,存在族地之中,我們可以通過父王這一縷魂魄看到他最後經歷之事。」
說着,抹一把眼淚,當先往狼族族地而去。
其他狼族起身跟上,夜明一行亦隨之而去。
一路回到狼族族地外,狼全帶着幾個狼妖和夜明一行進入一個山洞中。
山洞內擺有一塊不甚規則的石碑。
狼全走到石碑前,猶豫一會兒之後,伸手按在石碑上。
石碑上綻放出一陣妖光,狼王高大魁梧的虛影身形自石碑中映射出來。
這虛影並無任何情緒,面容死板,只是一指旁邊石壁。
石壁上立即投射下狼王一行進入毛人巢穴後的種種見聞,一直到被那「奇石」牆壁上的紅毛殺死為止。
隨後,光芒消失,狼王虛影也開始消散。
最後時刻,那虛影似乎想要伸手摸一摸狼全的頭,只是還未觸及,便徹底消散......
現場一時沉默下來。
許久之後,狼全說道:
「方才景象,大家也都看到了,紅毛人的奇石有很大問題,連父王拼死出手,都無法損傷分毫......
大家,有什麼建言嗎?」
眾狼妖聞言,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出主意來。
連狼王都辦不到的事,他們如何有辦法?
老白毛則是連連搖頭擺手的,不知想要表達什麼。
莊難見此,不由問道:
「老白毛,你是想說沒辦法嗎?」
老白毛點點頭,又搖搖頭。
眾人不知這到底是有沒有辦法,連連提問。
只是問了半晌,也沒個確切答案,只能確認,老白毛似乎真知道一些關於這「奇石」之事。
只可惜,老白毛不會寫字,又語言不通,沒法具體交流。
這時,卻聽山神說道:
「其實小神倒是有個想法,興許可以一試。」
眾人聞言,立即讓他先說說看。
山神道:「據小神所知,這群山之中,應當還沉睡着一條獨角龍蛇。
此蛇常年沉睡於地下,每睡時,便會化為山河之形,令人難以找尋。
其頭上獨角有破石開山之能,威力極大,若有此蛇相助,當能破毀那毛人奇石。」
狼妖大將聞言,也是道:
「這蛇我小時聽爺爺說過,據說其一沉眠就是數百年,很少醒來。
而其沉睡時,和尋常山河並無區別,如何找得到?
而且就算找到,又如何勸其相助我等?」
夜明道:「會不會幫我們另說,既然有辦法,那還是先想辦法找到的好。」
狼妖大將聞言,嘆一聲道:
「我們並無辦法找到這獨角龍蛇。」
這時候,卻見老白毛有些興奮的跳起來,手舞足蹈的。
眾人見此,立即問道:
「你有辦法?」
這一次,老白毛十分肯定的點頭確認。
莊難見此,問道:
「你之前不會就是想說這事吧?」
老白毛點點頭,表示就是這事。
周石生也是忍不住問道:
「那怎樣可以找到這個......蛇。」
老白毛聞言,用手指在地上畫起圖案來。
不多時,便畫出一個簡易的祭壇。
又畫許多野物來,看樣子,是需要以此祭祀。
狼妖大將問道:「你的意思是,需要用這種祭祀方式才能見到獨角龍蛇?」
老白毛重重點頭。
莊難聞言,一拳打在老白毛腿上,笑道:
「有這辦法,你早說啊!」
老白毛撓撓頭,手勢動來動去,想要表達什麼的樣子。
雖然看不太懂,但也大概能猜出來,這是表示之前沒想起來。
既然有辦法,眾人也不再耽擱。
狼妖大將牽頭,命眾狼妖行動起來,一邊在外間空曠處佈置祭壇場地,一邊派出大量野狼,去山中各處抓捕祭品來。
狼妖們忙起來,夜明一行反倒閒下來。
莊難讓老白毛和周石生都站在自己面前,在兩者身上掃來掃去的看着。
「說實在的,越看你們兩個越像,說,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周石生聞言,不由看向老白毛。
「感覺好像沒什麼關係。」
說着,有些不自信的摸一摸自己有些旺盛的體毛,再一對比和老白毛的特徵,感覺雖然有一點像,但應該沒什麼關係。
畢竟,連物種都不同,能有什麼關係?
倒是老白毛面對這個問題,又露出醜丑的笑容,不時看一眼周石生,眼裏頗有些溺愛的樣子。
莊難見此,看着老白毛道:
「看來你們肯定有關係,快點,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才是他爹?」
周石生聞言,臉色馬上發生變化。
這對於他來說,這是不可接受的結果。
自己的爹,應該是獵戶周三,而不是什麼毛人。
要這是真的,那自己今後又該怎麼面對自己爹呢?
那老白毛聽到莊難的說法之後,也是連連擺手,表示不是。
周石生見此,大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夜明也是湊到老白毛身邊道:
「既然不是,那你總該解釋清楚事情吧?」
老白毛聞言,又看一眼周石生,見他也是一臉疑惑的看向自己,有些手足無措。
猶豫一會兒之後,卻見老白毛在地上畫出一個毛人輪廓出來。
顯然,這是他自己。
隨後,又畫出一個肥胖如球的女人出來。
看其樣子,應該不是毛人,就是人類女人,只不過胖的誇張而已。
老白毛指着胖女人身影,做出一個滿是愛意的表情。
幾人見此,有些明白老白毛的意思。
隨後,又見老毛人畫出一個小女孩兒來。
不用說,這個小女孩兒就是它和胖女人的孩子。
隨後,又畫出胖女人死去,小女孩在山裏沒法活下去的事。
老白毛無奈,只是將小女孩兒放到山外,被一戶人家收養。
從那以後,老白毛不時會偷偷到村子附近偷看女孩兒情況。
只是小女孩兒有精神問題,是個瘋子,長得又很一般,在村中並不受待見。
後來嫁給村里一個獵戶之後,情況才好些。
為了讓女兒過得好些,老白毛時常會趕一些野物到獵人的陷阱之中,讓獵人一家能過上好一點兒的日子。
後來,就是周石生出生。
後面的事,不用多說,周石生都已經知曉。
老白毛將事情畫完之後,盯着地上畫的胖女人和小女孩兒身影,有些怔怔然的樣子,坐在地上發呆。
周石生此時也終於明白為何這老白毛對自己這麼好,又想起自己的瘋子母親,心中滋味一時難明......
老白毛髮呆一會兒之後,轉過頭,滿含期望的看着周石生。
周石生與老白毛對視一會兒後,喊出了聲:
「外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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