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起對付毛人的,以先前那狼妖大將為首,帶着十幾個狼妖一起,其中還有狼王親子。
看得出來,狼王對於這一戰,其實還是很重視的。
莊難在往外走時,四下張望,發現周圍有很多老弱病殘的狼聚集在斜坡附近幾座山上,很是密集。
「我說,你們是不是已經被毛人逼的活動地盤所剩無幾了?」
狼妖大將聞言,立即反駁道:
「胡說,這群山地域廣闊,毛人數量不多,我們雖然打不過,但只是躲避,毫無問題。」
「是嗎?」
莊難看看周圍,摸摸下巴道,
「地方雖大,但是適合狼妖修行之地,應該不多吧?」
被莊難這麼一問,狼妖大將頓時被噎住,不再言語。
小狼王則是說道: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那些毛人有趕氣集脈之能。
這群山中每被他們征服一處,那地的氣脈便會被毛人們全部趕到老巢去。
也是因此,原本繁盛的群山,才逐漸往窮山惡水方向惡化。」
夜明聞言,點點頭,做恍然狀:
「原來如此。」
正說着,聽到前方傳來打鬥聲,以及群狼的哀嚎聲。
趕來的眾人一眼望去,便見有十幾個毛人正在虐殺野狼們。
這些毛人大部分身體都堅如金鐵,便是有個別身體強度不高的,也都有其他本領在,很是厲害。
可以說,只有狼妖們才能對毛人造成一些傷害,那些尋常野狼,根本不是一合之敵。
狼妖大將見到地上倒下的野狼們,怒意爆發,領着一群狼妖們衝上前去,與毛人們鬥起來。
夜明指着一個毛人對周石生說道:
「周壯士,你去對付那個,將之引到林中。」
知道夜明應該是在針對這毛人的弱點佈局,周石生沒有猶豫,持着長矛衝出,與那毛人鬥起來。
那毛人比周石生高出一大截,戰鬥力很強,正面戰鬥力直接能壓制周石生。
這下連佯敗都不用,是真的不能再真的敗退。
周石生邊打邊撤,進了林中較深處。
這本就是在山中,所謂的林子,其實也就是比其他地方樹木多些,更陰暗一點兒而已。
這毛人連續進攻,遲遲不能拿下周石生。
進入林中較為陰暗之處後,明顯可以看到,這毛人似乎有些暴躁起來,進攻更加瘋狂起來。
正在其全力進攻周石生之時,卻不防身後忽然鑽出兩人。
不是別人,正是夜明、莊難二人。
兩人此時正一個拿着黑布袋,一個拉着連着布袋的繩子。
夜明用力一扔,布袋扔出,直接將毛人頭罩住。
莊難則立即用力一拉,將布袋拉緊。
套在毛人頭上的布袋立時收緊,其目之所見,全是黑暗。
那毛人看不到東西,所見一片漆黑,立時驚恐大叫起來,再也顧不得進攻。
伸出尖銳的爪子,就要將布袋抓破。
一直與之對戰的周石生早就知道那兩位在想辦法。
此時自然不會讓毛人如願,長矛揮動,連續兩下打在毛人兩隻手腕上。
毛人慘叫,手腕暫時脫臼。
而就是這麼一會兒,眼前一片黑暗的毛人,恐懼的抽搐兩下之後,一頭栽倒在地,竟然已被生生嚇死。
夜明上千,將黑布袋摘下,笑道:
「羊皮上沒記錯,這傢伙害怕黑暗環境,即便夜間,也是睜眼睡覺,依靠看其他亮東西存活。」
莊難則是有些疑惑道:「這些狼妖明明有辦法掌握毛人的弱點,還被欺負的這麼慘,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
「誰知道呢,人家明顯有事沒有告訴我們,畢竟大家只是暫時合作而已。」
夜明隨口說着,對於狼妖沒有告知的事,似乎並不感興趣似的。
周石生見順利除掉一個毛人,轉身,就打算再去那邊繼續獵殺毛人。
剛轉身,卻見夜明、莊難一左一右伸手按在他肩膀上,給拉了回來。
兩人異口同聲問道:
「你幹什麼去?」
「自然是對付毛人。」
周石生不知這兩位又要搞什麼名堂,覺得有些奇怪。
莊難聞言,問道:「不是吧,你真打算和狼妖合作下去啊?」
「可合作的事不是我們先提出來的嗎?」
周石生老實人屬性爆發。
夜明搖搖手指道:「那不過是欺詐之說,其實就是為了忽悠狼妖幫我們擋一下毛人而已。」
莊難補充道:「現在毛人被擋住,還不趁機開溜?
反正我們的目標是離開這群山,又不是和毛人死磕!」
「可是,說好了合作的......」
周石生有些不適應這兩個傢伙的突然變化。
你們這些讀書人的心眼子都這麼多的嗎?
而兩人可不管那麼多,一左一右,挽着周石生手臂,拉着他一起離開這邊。
果然,後方毛人全都被拖住,根本沒有追兵。
夜明和莊難對視一眼,都很是得意的樣子。
走一段之後,前方隱隱可見草木沒那麼茂盛,似乎可以走一段相對好走的路。
只是還不待三人出深林,就聽到那邊有陣陣誦經聲傳來。
透過林間枝葉看去,可見那邊正有一老僧離地三尺,盤坐於空。
這老僧身着黑色袈裟,上面沾滿污血。
眉須皆是死灰色,身上散發着令人驚悚的恐怖氣息。
在其頸脖上還掛着由一十三顆骷髏頭做成的串珠,手中拿着一根臂骨,敲打着一顆骷髏頭,發出令人牙酸的木魚聲。
老僧閉目敲着「木魚」,誦念佛經,聽去很是難聽,還有一股引人入邪的誘惑力在誦經聲中飄蕩。
莊難見那老僧背對這邊,默默縮回頭,看一眼夜明道:
「我忽然覺得,做人還是言而有信的好,說好要和狼妖合作的。
那就要有難一起扛,怎能不顧盟友安危,自己逍遙,讓它們獨自面對強大的毛人呢?」
夜明也是點頭道:「不錯,我也贊同此理。走,我們現在就回去幫助盟友。」
見這兩一唱一和的,周石生忽然覺得,像自己這樣不識字的大老粗,才是真的心思純良。
見周石生目光看來,莊難說一句:
「周壯士,別這麼看我,我可是要走遍天下的,能不提前交代,就要最大可能活下去。」
周石生又看向夜明,夜明也是笑道:
「周壯士,我也不能隨便死啊,上有老下有小的,還有大把清福都沒享的,可不能就這麼栽在這裏。」
好吧,你們都有理由。
不過,誰讓自己答應送這位到家的呢?
三人在林中小心翼翼的往回去,生怕驚動了那老僧。
好在老僧似乎正沉迷於誦經,並未發現三人。
這讓三人都是鬆一口氣,繼續往回去。
只是正走着,莊難卻沒注意腳下,一腳踩中一截朽木。
一陣「嘎吱」聲傳了出去。
那正在誦經的老僧聞聲,誦經聲驟然停下。
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傳出:
「不知是誰在暗處聆聽我佛真意?」
見到老僧發現,幾人再也裝不下去。
夜明大叫一聲「跑啊!」
撒腿就跑,莊難、周石生跟着一起邁步跑起來。
那老僧盤坐於空,緩緩轉過身來,對着逃走的三人一招手,口中念道:
「來!」
正在逃跑的三人明明是在拼命往前去,但實際卻在向後退。
跑的越起勁兒,退的就越快。
沒一會兒,已經跑出密林,來到老僧面前。
周石生見似乎逃不掉,手中長矛猛然刺去,直擊老僧面門。
只是其攻擊在接近老僧之後,便好似遇到極大阻力一般,難以寸進。
即便用盡全力,也只是到老僧鼻子前,再進不得一點兒。
面如修羅的老僧微微一笑,輕輕一揮手,便讓周石生手中長矛脫手飛出,插在不遠處的地上。
周石生見此,面色大變,沒想到這老僧這麼厲害。
還想要再將背上寒雲鐵弓取下,來不及動作,就見老僧對着他一點,便有山中老藤飛出,給捆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反倒是沒有出手反抗的夜明、莊難二人,未曾被束縛。
老僧制住周石生之後,口誦佛號,笑道:
「這位施主,你殺心太重。」
又對夜明、莊難二人一禮道,
「還是這兩位施主知禮。」
夜明擺擺手笑道:
「其實也不是通情達理,主要是你又髒又臭,還丑的不行,打你怕髒了手。」
莊難很是認同的點點頭,有些不敢和老僧對視的說道:
「就是,就是,你這樣的,真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完全爛透了。」
本來還覺得這兩個沒志氣的周石生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這兩位是真敢說啊,這怎麼突然就不怕死了?
本以為這老僧會生氣,沒想到其卻是笑道:
「兩位施主說的是,貧僧如今這樣子,的確很差。
不過,貧僧自己倒是覺得,這樣的自我才是真實的。
生前那個慈眉善目,濟世救人的老和尚,太假了!」
夜明笑問道:「那現在真實的你又是如何呢?」
「每日無色不歡、無肉不歡、無血不歡。
自成鬼後,每日殺三活物,食其肉寢其皮,便覺神清氣爽,再御一女,當真快活似神仙!」
老僧很是認真的說着,似乎每一句話都是出自肺腑一般。
這時,莊難弱弱的舉手問道:
「等等,其他都好說,這荒山野嶺的,哪來兒的色讓你歡?」
老僧笑道:「那毛人之女,皆是美色,只是世人不懂,以其為怪爾!」
莊難聞言,麵皮一抽,尬笑道:
「大師的口味,真是與眾不同啊!」
夜明又問道:「大師無血不歡,為何還不殺我等?」
老僧聞言,溫和笑道:
「貧僧殺生,一日不過三。
今日不巧,已經殺了三個,只能煩請幾位等到明日。
到時,貧僧必定會讓幾位生不如死。」
莊難又弱弱的舉手道:
「不能給個痛快嗎?」
「不行,只有讓幾位充分體會到臨死前的恐懼,貧僧才能感到快慰,要是死的太痛快,那就很不完美。」
「那能讓我先寫好新的遺書嗎?」
「可。」
「謝謝大師,大師你真好,祝你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貧僧謝過施主祝福。」
「不用客氣,你要喜歡聽,我可以罵一整天不重樣的。」
「施主可要想好,現在每多罵貧僧一句,就會讓貧僧多積攢一分怒火,死前就要多受一分折磨。」
「你不早說!......那個,我能不能收回剛才的話?」
「不能。」
「***,你這死賊禿!」
......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9s 4.072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