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海湖中有修行資質的水族先前本就被他利用漁夫抓走相當一部分,剩下的都被江應民派人保護着,已經隨之一起撤走,餘下的數量不多。
江敢大王等一圈抓捕下來,抓到的水族並不多。
九頭蟲怪有些奇怪問道:
「岳丈,你抓這些水族,究竟是為何?」
不待江應權回答,就聽一個聲音傳來道:
「自然是為本君所用。」
眾人聞聲,轉頭看去,便見有三人走來。
左右兩人,乃是夜叉總長和魚書判官。
中間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鯉龍李歧路。
這三人出現,在其身後,還拖着另一個珊瑚籠,裏面也關有許多水族在內。
這時,江應權說道:
「這位乃是原北澤江江神,也是本君如今最大的盟友。
這些水族,便是用來助力李兄擺脫桎梏之用。」
李歧路擺手道:「如今這段時日以來抓捕的水族已是足用,可助本君再次一窺真龍之境。
只是,那惡人善緣陰魂不散,屢次壞我大計,今番又出現在此,明擺着是沖本君來的。
還需要請江兄助我剷除此僚,以免礙事!」
江應權聞言,點點頭道:
「先前我與兄長鬥戰時,其就一直在觀望,又與李兄有怨,此人的確是大患,不可不除。」
說着,轉頭對九頭蟲怪道,
「蟲兒,着你點齊兵馬,排兵佈陣,去將那廝斬殺!」
「是!」
九頭蟲怪點頭應下,就要離去。
李歧路見此,立馬道:
「不可,善緣此僚,兇狠殘暴,法力高深,僅賢侄帶隊,恐怕不妥。
本君建議,全軍壓上,由江兄親自帶隊,務要將之碎屍萬段!」
「李兄,區區一個人而已,這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江兄,這事你還是聽我的比較好。」
見李歧路如此慎重,江應權琢磨一下,覺得這樣也好,當即決定親自帶隊,傾巢出動,將對方直接消滅。
如此,李歧路還是不放心,又吩咐手下夜叉總長、魚書判官一同助力。
安排完這些之後,李歧路忽然側目,看向遠處:
「看夠了嗎!」
正在瞭望台水盆邊看水府內景象的吳先生忽然和李歧路來了個對視,被嚇得一個趔趄,靠在柱子上。
水盆中的景象也一下子幻滅掉,變得尋常。
夜明笑着拍拍吳先生胸口道:
「先生,你說你湊那麼近幹什麼,人家本來要和我對視的,現在被你給頂了。」
「我,我這不是想看的仔細一點兒嗎~~~」
吳先生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
這時候,夜明忽然對吳猴說道:
「猴兒,帶着吳先生騎上白馬,要保護好他。」
說完,一閃身,消失在瞭望台上......
不多時,忽見得:
陰雲沉沉天光暗,水汽騰騰湖海昏。
只為孽神妒善緣,致令水君親領兵。
夜叉總長面獰惡,魚書判官心歹毒。
新水君中軍掌號,九頭怪前部先鋒。
江敢王為頭檢點,龍蛇弟隨後崢嶸。
蝦兵蟹將齊頭進,魚士龜卒列隊行。
眾部將凶威赫赫,群小妖殺氣騰騰。
身着銀光寒鐵甲,手持斧鉞與刀槍。
前架鐵盾堅如山,後張弓弩已開鋒。
左邊邪法喚水龍,右是巨鱉怒目睜。
上有陰雲遮天機,下有法陣攔生息。
噴雲吐霧蔽凡塵,界海湖前大軍停。
大軍停當,江應權帶着眾水軍立於雲上,張目尋找那善緣蹤跡。
正自尋找見,忽見得遠處雲層之中有亮光透出,有一人自其中走來。
且看來者:
劍眉星目神光閃,體軀修長瑞彩盈。
走過處奇香自生,定靜時人見息心。
手持巾幗將軍劍,腰懸花魄藏青盤。
點燃嫁衣雙喜燭,睜着陰陽兩極眼。
面帶笑無懼鬼神,神藏彩遑論精怪。
真不得仙人出世,假不了正神在此。
那江應權見惡人善緣出現,目光微凝,知其不凡,不曾輕舉妄動,欲要使人出陣一探。
九頭蟲怪上前,開口請戰:
「岳丈,不管這廝有多少本事,何種神通,都只管讓小婿前去探探。」
「賢婿請戰,自不怠慢,你且上前,與之鬥戰。
若得順遂,自有嘉獎,賜予你看。
但有不順,有我壓陣,無懼退散。」
九頭蟲怪應諾領命,便自上前而來。
惡蟲怪,面如修羅,形似鬼怪。
踏前一步,化為一九首巨怪。
大如山嶽,粗如岳山。
九個頭,搖搖晃晃,獠牙光且寒;
一個身,晃晃搖搖,鱗甲厚又彈。
晃一晃身,螞蟥毒蟲如雨下;
張一張口,腥臭之氣彌滿天。
見這蟲怪撲來,對面少年並不畏懼,反倒邁步上前。
好正神,身披霞光,手持寶劍,威風凜凜,氣度不凡。
那蟲怪,大叫,噴毒吐穢,獠牙外翻,好不兇惡。
這神仙,輕笑,揮劍劈波,祥光瑞彩,端的良善。
蟲怪愈叫愈是張狂,九首舞動,攻襲不斷。
神人越打越是縹緲,寶劍鋒光,鱗摧首斷。
雙方鬥戰不過幾合,蟲怪便被斬傷。
黑血噴涌流如柱,爛肉冒氣食難咽。
蟲怪慘呼一聲,自知不敵,再不敢同正神較量,拼着硬受一劍,丟下一首,倉惶逃回陣中。
江應權見女婿慘敗,首戰虧輸,也是知道惡人善緣本領非凡。
再不敢托大玩兒什麼單打獨鬥,添油之戰。
當即下令敲響進軍鼓,奏起出兵樂。
眾惡妖聞聲,一個個張牙舞爪高聲叫,舞爪張牙齊頭進。
一片陰雲蓋頂來,半邊天幕垂地斜。
正神見此之景,伸手一招,雙喜燭飄然至身前。
燭火瑩瑩,看去美好無限。
雙喜交輝,令人遐思不停。
只見得好少年對紅燭一吹,便是一片火海。
火焰翻飛,落入惡妖軍中。
燒的那掌盾龜兵丟盾棄甲,倉惶亂竄;
燒的那架弓弩手投矢跳車,亂竄倉惶。
又燒的那御法駕龍之妖停咒停法,上躥下跳;
還燒的那體如大山之鱉罵爹罵娘,下跳上躥。
眾惡妖,一個個撲火、打火、吹火、澆火,有何法用何法,只求活得性命,但卻是難以奏效。
有驚恐者,跳入水中,以求生路。
豈料,身入水,火隨之入身,在其體軀之內燃燒。
惡妖慘叫無用,被活活燒死。
江應權見那惡人善緣一招就殺傷手下如此多兵卒,又驚又怒,再次擂鼓進軍。
麾下江敢大王、龍蛇精怪、夜叉總長、魚書判官等四人帶隊,發起進攻。
唯有丟掉一首的蟲怪,再不敢戰,丟下眾人,架起一片黑雲逃遁遠去。
江應權幾次呼喊,其都不曾回應,只是遠去,再不復歸來。
再說江敢大王等四人帶群妖圍攻善緣正神。
這四人,個個都是水中惡神,百年貽害。
本領也是各有千秋:
江敢大王擅長御風駕雨,長槍短棒;
龍蛇精怪酷愛搬山運石,鐵鞭大錘;
魚書判官舉書歪解水事,法術多變;
夜叉總長自持勇力強悍,魚叉殺殘。
四人一齊出手,與正神鬥戰,周圍又有眾多小妖協助。
或是遞網,或是投石,或是暗箭,也有勇武者,舉刀上前......
夜明正神臨危不亂,撥動腰間藏青盤,有青藤翠蔓生出,將明槍暗箭,咒術邪法俱是擋在身外。
又是手中巾幗劍,劍過之處,群妖挨着就死,擦着就傷,哀鴻一片。
江應權見如此還是不得勝,面目沉似水,神色陰雲般。
冷哼一聲,身上煞氣涌動,翻手召出那陰氣環繞,鬼霧森森的鐵鞭來。
腳步踏前,乘着陰風,向着正神攻去。
面對這五人帶眾小妖圍攻,只見夜明正神一甩袖,自袖中飛出七顆色彩各不相同的珠子。
七顆珠子依次排開,呈赤橙黃綠青藍紫之色。
正神駢指一點,七顆珠子噴出七種不同火焰來,向四周而去。
七種火焰雖未一體,但每一種也都厲害非常。
又有正神催動,效果自是非同凡響。
烈火過處,小妖們哀嚎一片。
凡被火焰燎到一點兒,便立時化為齏粉,隨風而散。
便是運氣好,只是被煙熏一下,也要魂焦體枯,生不如死。
一時間,火焰過處,大片小妖都被清空,許多受到影響的小妖如下餃子一般自雲頭跌落下去,落進湖裏。
這正神將七顆珠子繞在身邊,不時催發,又有巾幗劍、藏青盤、雙喜燭助力,與江應權等五大惡妖相爭,亦是不落下風。
江應權見幾人久攻不下,也覺面上無光。
身形一變,化為一條足有十幾丈長的巨大水蛇。
這水蛇身上,鱗片已經有些似龍,頭上有一對蛟龍之角,看去怪異兇悍。
其他幾人見此,也都各自顯出原形,打算全力施為。
江敢大王、江龍蛇也都化為巨大水蛇。
魚書判官化為一尾巨型鲶魚。
只有夜叉總長外表變化不大,只是變大了好幾丈。
一群妖怪圍攻正神,毒牙、逆鱗、兵刃、法術等手段紛至沓來。
明招、暗招、花招、奇招各招毫無忌諱。
對此,夜明正神身上靈光大放,有絲絲佛韻出現,一個碩大的「卍」字印出現,照着江應權頂頭壓去。
江應權口吐「龍息」,以圖抵禦。
奈何並無用處,「卍」字印打破法術,擊在其頭頂。
江應權慘叫一聲,龍角斷裂,天靈蓋險些被打碎。
這一擊之下,雖未死,但已然重傷。
其他幾妖見此,大驚失色,硬着頭皮繼續與之爭鬥。
正神不急不緩,從容不迫,不因擊敗一人而小覷其餘人。
與之相鬥時,逐一找尋破綻,或以道法擊之,或以佛法擊之。
一番激烈相鬥之後:
江敢大王被斬斷龍角,哀嚎慘叫;
龍蛇精怪被燒焦蛇麟,慘叫哀嚎;
魚書判官被割開皮肉,痛苦難耐;
夜叉總長被打斷獠牙,難耐痛苦。
眾妖連續吃大虧,沒討到一絲便宜,都是心慌意亂,再無戰意。
江應權有心弒神,無力為繼。
只得長嘆一聲,呼喚幾人撤退。
眾妖聞聲,如蒙大赦,急忙後撤。
正神不依不饒,反倒出手留人。
本想留魚書判官,奈何這怪太過滑溜,被其溜掉。
最終只得一劍將夜叉總長梟首。
斬殺此怪後,再看去,其餘幾怪已經隨同江應權遁入水中,不見蹤影。
要是換個人在此,還真不一定敢追進去,畢竟這是別家地盤。
但惡人善緣可不在乎這些,知道一些此地底細的他,並無畏懼。
身上仙光一閃,便鑽入水中,追着江應權等,直奔水府方向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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