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穆洪相再設宴款待眾人,這一次,這位連壓箱底的,用水葫蘆本體釀造的酒都拿出來招待客人。
對此,吳先生堅決不肯受,穆洪相則表示一定要敬酒,雙方相持不下。
「吳先生,你此番雖然沒有出手的機會,但老朽也是感受到了你的一片誠意,這用我本體釀造出來的好酒,你一定要嘗嘗!」
穆洪相拉着吳先生,非要他喝這一杯不可。
吳先生連連擺手道:
「不了不了,我消受不起這樣的美酒,還是算了!」
「哎,吳先生太見外了,你們這次幫我這麼大的忙,我說什麼也要感謝一下你們。」
穆洪相執意要請吳先生喝上一杯,但吳先生打死都不喝。
吳先生滿臉無奈的說道:
「水君,你這酒水,是尿出來的,我,我真是接受不了啊!」
「吳先生,我本體乃是水葫蘆,在你看來是尿出來的,其實就相當於用尋常葫蘆倒出來的,真的沒什麼的!」
穆洪相還是拉着吳先生,要請他喝酒。
吳先生受不住這樣的「美酒」,到最後也沒喝。
穆洪相見此,略顯失望的說道:
「罷了,罷了,既然吳先生執意不要這番機緣,那我也不強求。」
說着,自己將美酒喝下,重新存入體內。
夜明笑道:「個人自有緣法,先生不要,便是無緣,不必在意。」
穆洪相聞言,點點頭,又與夜明交流起來,表示明天之事,一定全力相助。
說一會兒之後,又想起什麼來,說道:
「差點兒忘了,善緣同道明日離開時,可否帶走一個人?」
「何人?」
「昨天夜裏,有一人被人擊中後腦暈倒,裝在麻袋裏投入江中。
我見那人命數未盡,便將之救下,現在水府偏殿中。」
吳先生聞言,有些意外的問道:
「那人可是叫陳淵?」
「不錯,他自言是叫陳淵。」
聽穆洪相這麼說,吳先生不由看向夜明。
夜明籠在袖子裏的手動一動之後,這才笑道:
「此人與我們倒是有些緣分,明日離去時,便帶上好了。」
之後,在穆洪相的安排下,由吳先生去與陳淵溝通。
那陳淵一見到出現在湖底的吳先生,頓時激動的跪在地上。
他將吳先生誤認為是神仙,否則尋常人如何能在水底存活呢?
吳先生簡單解釋之後,陳淵才知事情始末。
得知那惡人不但殺自己,還霸佔自己新婚嬌妻,陳淵氣急攻心,差點兒當場氣死。
好容易緩過來之後,整個人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垂頭喪氣的,再無一點兒往日的倨傲。
吳先生又表示願意帶他離開這裏,讓陳淵激動起來,又是發誓要報仇,又是向吳先生許諾好處。
對於這位的話,吳先生其實不太相信,但估摸着這位在見識過水府這樣的神異之地後,事後應該也不敢反悔。
到天色微明時,一行離開江流湖水府......
在陳家渡過一個提心弔膽的夜晚之後,惡人陋仍舊拉着陳淵嬌妻的手,跟着陳府一群人一起出門。
陳淵的嬌妻,現在一點兒都不嬌,昨夜惡人陋害怕露餡,一夜未眠,她也跟着熬了一夜,十分疲憊。
加之這兩日一直驚恐於對方可能殺自己滅口,已經有些憋出病來。
隨着陳府中人去往湖上詩會的路途中,惡人陋一直想要找機會逃走。
只是周圍的家丁一直看着他,根本沒機會。
惡人陋明白,這些人不但是保護自己的,也是監視自己的。
那陳老爺顯然還是擔心他將關於外室的事情告密給夫人,這才派家丁看着他,以免他亂跑、亂說。
「三少爺,前面就是詩會的船,您和少夫人上船就好,我等便在岸邊等待。」
家丁恭敬說着,請惡人陋上船。
惡人陋知道推脫不過,只好上船。
剛一上船,就有公子哥笑着同他打招呼。
還好惡人陋江湖經驗豐富,即便不知對方名字,也能靠着一些話術應付過去。
只是一旦接下來詩會正式開始,那必定露餡,這讓惡人陋心中焦躁不安......
江流湖一處偏僻的岸邊,夜明、吳先生、吳猴、束少年,及兩匹馬都在此處。
沒有讓他們多等,不一會兒,就見天邊光華熠熠,小炎大王帶着六個孩童一起過來,後面還跟着那老猿猴精。
只是這次的老猿猴精明顯沒有再站在小炎大王身邊,看樣子,應該是被嚴令禁止靠近了。
見到小炎大王又是仰着頭出現,夜明笑道:
「呦,屁股沒事了?」
「哼,當然沒事......
不對,不許再說屁股的事!」
「好,那就不說。不知你們今天打算怎麼對付我?」
「上次是我大意,中了你的詭計,這次我們不再上當,七個一起上!」
「以多打少,你們就不嫌害臊?」
「哼,還想騙人!我們都是小孩兒,你是大人,我們打你一個,很公平!」
其他孩子也嚷嚷着「很公平」,且一個個身上冒火,看樣子是打算聯手作戰。
夜明笑道:「不是我說,就憑你們對這火焰的使用,根本不可能燒到我,最終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小炎大王才不信,大聲道:
「別信他,一起上。」
說着,當先噴出紫色火焰,其他孩子也紛紛噴出火焰。
眾火焰並沒有融合,屬於各燒各的。
夜明見此,根本動都不動。
卻見江中忽然有大浪捲起,照着七個孩子就落下。
七個孩子連忙用火焰抵禦。
火焰成功將浪濤瞬間蒸發,只是不曾想,一浪之後,還有一浪。
孩童們一個不慎,被第二波浪濤擊中,霎時變成落湯雞。
幾個孩子剛甩掉身上的水花,一睜眼,就發現小炎大王已經不見人影。
再一看,小炎大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夜明提在手中,且鞭子都拿出來,準備打屁股了。
其他小孩兒見此,大為慌亂。
小炎大王也是滿臉不服氣的樣子,還想要反抗。
只是並無用處,又被夜明給綁了起來。
「你又被我給抓到了,怎麼樣,服不服?」
「不服,你又耍詐,水裏有人幫忙的!」
「是你自己不找幫手的,自己蠢,怪誰?
我要是你,肯定是有什麼幫手叫什麼幫手。」
聽到夜明說幫手,小炎大王扭頭過去,不說話。
夜明忽然又將他放下,笑道:
「不如這樣,我看今日時辰尚早,我們再比一次,如何?」
小炎大王聞言,眼前一亮:
「好,你說怎麼比?」
「就比找人,誰先找到一個叫陳淵的人,就算誰勝,如何?」
「就比這個?」
「就比這個。」
「好,你等着!」
小炎大王說一句,立馬喊上手下們,讓其他孩子們都去聯繫城裏的「聖火烈狐教」成員。
雖說如今教內謠言四起,但總是有一部分狂信徒不相信這些謠言的,仍然在為「聖火烈狐教」辦事。
由於城隍的存在,這些「長老們」不敢進城,便讓教中成員都出來。
在穿着大紅袍的孩童們聯繫他們之後,這些人就一個個跑出城外,與他們交流。
躲在水中的穆洪相見此,對身邊的一隻魚妖說道:
「將這些人全都記下來,事後整理成冊,全都偷偷送到府城知府案上去。」
魚妖連連點頭,不斷記錄。
不得不說,「聖火烈狐教」的情報系統還是可以的,沒多久,就有人稟告「陳淵」的去向。
小炎大王得知之後,直接帶着一群小孩兒直奔其所在的遊船。
好在他們也並不是完全的不動腦筋,還知道這樣光天化日之下,需要隱身接近。
很快,一群小孩兒找到「陳淵」。
此時的惡人陋正在船上一手拉着陳淵嬌妻,一邊做思考狀。
無他,詩會輪到他作詩,不會作詩的他,只得假裝思考拖延時間。
心中在盤算着要不要跳船逃走,或者是挾持在場的貴公子......
正在思考間,忽然一陣大風颳來,碩大的遊船都被吹得晃動不已,眾人都是驚呼。
惡人陋也是大驚,一手抓着陳淵嬌妻,一手抱在船柱上。
沒想到這怪風好似衝着他來的一般,竟然直接將他捲起,拖出船外。
惡人陋驚懼不已,死死拉着陳淵嬌妻。
結果兩人一起被捲走,消失在船外。
怪風隨之消失,船上之人再看去,發現「陳淵」夫妻都是不見,頓時大驚......
小炎大王等抓着兩人一路飛回先前之地,將惡人陋丟在地上,趾高氣揚的說道:
「人我已經抓來了,你輸了?」
「是嗎?」
夜明似笑非笑的說着,
「你問問看,他是不是陳淵?」
小炎大王聞言,立馬看向全身發軟,癱倒在地的惡人陋:
「你是不是陳淵?」
「妖......妖怪......」
惡人陋見到抓自己來的竟然是一群狀似小孩兒的妖怪,旁邊還有昨日見到過的那幾人,當即以為這些人都是妖怪,驚懼不已,連連道,
「不是,小人不是陳淵,是小人殺了他,冒充的他!
妖怪爺爺,你們抓錯人了!」
惡人陋一邊解釋,一邊用盡力氣,將面上的偽裝撤下,露出一張醜陋的臉。
小炎大王見此,頓時傻眼:
「怎麼會......」
隨後,又想起來對方說陳淵已經被殺,感覺還有底氣,對夜明說道:
「哼,抓錯了人又怎麼樣,這只是我沒贏而已,但你也沒贏!」
「對,我們沒輸,你也沒贏!」
一群小孩兒跟着一起起鬨。
夜明一笑,指着水面道:
「你們看那是誰。」
一群孩子順着夜明所指看去,卻見水中走出一人來,正是陳淵。
此時的陳淵沒心思管其他事,只是死死盯着癱倒在地的惡人陋。
再一看旁邊憔悴的嬌妻,更是肝腸寸斷,快步上前,撿起一塊石頭對着惡人陋就是一頓亂砸。
惡人陋見到他,也是被嚇得不輕,只是容不得他多想,就被石頭招呼上。
一開始惡人陋還能慘叫幾聲,沒幾下,便徹底斷氣。
陳淵手中不停,拿着石頭不斷的砸着,將其頭顱砸了個稀巴爛。
其妻見到真正的他,頓時失聲痛哭起來。
陳淵聞聲,這才停下手中動作,癱坐在地,雙眼無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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