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夢魔如此張揚,大祭師將鈴鐺掛在手中木杖上,開始搖動木杖,口中念念有詞。
木杖隨之傳出一陣陣能量波紋,以大祭師為中心,開始傳向所有人。
凡是被能量波紋掃過之人,都感覺身上似乎被賦予某種力量,很是強大。
當然,實際上並沒有,這力量只會加強眾人自然防護。
力量掃過夜明和莊難時,夜明稍稍調動一點兒法力,將之排開,沒有引起大祭師注意。
莊難則是好奇的說感覺自己充滿力量。
面對大祭師的手段,夢魔依舊在張狂的笑着:
「雕蟲小技,以為這樣,本座便沒有辦法嗎?」
說着,又見一人走出,不過這一次,這人卻是半睡半醒,一會兒一臉驚恐的說着「我不想死」「大祭師救我」之類,一會兒又說「哈哈哈,我的,草原所有姑娘都是我的,白鹿玄女也是我的」......
整個人顯得十分混亂,在原地滾來滾去。
周圍人見此,都是驚懼,有幾人上前想要按住此人。
只是方一結近,那幾人也跟着瘋癲起來,說着各種胡話。
而且,說着說着,最終有人精神崩潰,七竅流血而死。
「桀桀桀,你這點兒手段沒用的,只要以這些凡人的身體為戰場,他們就一定會死!」
夢魔囂張大笑,再度出言,想要對方送出草原人給自己,而且直接將價碼提到三千人。
大祭師面沉似水,手中木杖打出一道信號光線。
信號光飛上天空,變成一個薩滿都認識的求助信號。
不多時,大雪山上又有大量薩滿下來,這些人到來,紛紛出手,為大祭師助陣。
只可惜,夢魔本身就不能以常理度之,薩滿們從來沒有對付這種魔頭的經歷,根本奈何不得,人多也只能看着夢魔折磨死一個又一個草原子民。
現場只剩下恐懼的草原子民和夢魔的大笑聲,薩滿們都是死一般的沉默。
他們真的沒有辦法對付這東西。
而夢魔在又殺死一人後,將下一個目標選在呼和潤身上。
呼和潤立即變得和先前那些人一樣,瘋瘋癲癲的,一副將要死去的情形。
對此,夜明不管不問。
他之前所以跟着呼和潤,就是算到此人能幫自己找到蘊含國運的聖城。
從到地方以後,其對於夜明來說,已經沒有價值。
魔是不會為沒有利益的事出手的,對於呼和潤的遭遇,只是旁觀。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在此時出手。
因為這夢魔的行為,本身就差將「找死」二字寫在臉上。
說實話,夜明有點兒摸不清夢魔到底是什麼想法,此時自然不好出手。
正在眾人都以為可憐的呼和潤要和之前那些人一樣,一命嗚呼之時,忽見大雪山方向飛落而來一道五彩光華。
那光華劃破夜空,自空中散開,化為無數光雨落向整個敖沙爾範圍。
隨着光雨落下,所有人忽然感覺身體一輕,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從身體裏清除掉一樣。
正瘋瘋癲癲的呼和潤忽然感覺一切正常,自己又能控制自己了。
而在光雨落下之後,眾人體內被逼出的無形無質的力量,迅速開始在空中凝聚。
很快,那些力量融合在一起,化為一個近乎透明,略顯黑色的魔物。
眾人望去,只能見到一雙滿是惡意的眼睛,其餘都是透明。
此正是夢魔之本體形態。
那夢魔似乎十分忌憚落下的光雨,不斷變化形態,躲避光雨。
而大雪山上又有霞光飛出,鋪陳為一道光彩流溢的道路。
頭戴五彩花環,身着霓虹霞衣,手持溢光木杖,背旋光華神輪,赤腳裸足的白鹿玄女自其中緩緩走出。
「邪魔,你竟敢在大雪山前肆意殺我子民,你可知後果?」
見到白鹿玄女出現,還這麼質問自己,夢魔雖然十分忌憚,但仍是嘴硬:
「你就是那個白鹿玄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不如到本座身邊來做一個侍奉丫鬟,如何?」
白鹿玄女見此還敢如此張狂,輕輕抬指一點,五彩光華化為匹練,直奔夢魔而去。
夢魔見到這手段,頓時一驚,身體一扭,釋放出無數幻夢之景。
但很可惜,這幻夢之景毫無作用,被光華匹練直接粉碎。
夢魔自身也被匹練擊中,由於它沒有實體,倒沒有被捆縛住。
只是傷害那是一點兒不少的承受下。
「啊!!!」
這一聲慘叫,當真是撕心裂肺,光是聽着,就知道有多痛苦。
隨後,就聽到夢魔的聲音響起:
「你這個小妮子,按摩的手法還算可以,爺爺我舒服着呢,有本事再來啊!」
白鹿玄女聞言,面色不變,再一點指,滿足夢魔的願望。
「啊!!!」
夢魔又是一聲慘叫,似乎先其幻體都快維持不住。
其嘴上依舊說着:
「不行,不行,小丫頭片子,力道太小,還不如青樓里的姑娘有勁兒!」
白鹿玄女這次伸出兩指,並指而點。
那光華匹練威力霎時增大一倍不止,再次落在夢魔身上。
這一次,眾人聽着它的慘叫聲,都感覺它該!
夢魔這次被打的徹底無法凝聚幻體,正常來說,早該被打死。
但這傢伙的力量源頭明顯還沒斷,成了這個鬼樣子,也沒有被消滅。
眾人又聽到其明顯帶着痛苦的「顫抖」感聲音響起:
「一,一般般,力道還是......太差,做個搓澡丫鬟,都,都搓不乾淨人家的......背。」
白鹿玄女並不理會夢魔的言語,只是道:
「邪魔,誰給你的膽子,膽敢來此撒野?」
「你願意給爺爺當個暖床丫鬟,爺爺就告訴你。」
夢魔如此說着,緊接着又挨一下,痛苦慘叫不已。
白鹿玄女見夢魔如此頑固,手指一曲,光華匹練化為一個彩色泡泡,直接將其裹到裏面。
嗯,還額外加上一道隔音法術。
泡泡變小,化為珠子大小,漂浮在白鹿玄女身邊。
隨後,白鹿玄女對下方眾人說道:
「此邪魔不易滅殺,爾等早日南下躲避風雪,我會在爾等離去之後,做法掐斷其力源頭,永絕此患。」
說罷,又消失不見。
等白鹿玄女消失,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知道這一次的災難算是挺過去。
許多人都生出一股劫後餘生之感。
夜明看向大雪山方向,感覺很是奇怪。
今晚這個夢魔的行為,真就完全是在「送」。
不說它這種可以通過夢境查知別人記憶的魔頭,就是隨便一個人到草原拉一個涼人問一句,也能知道白鹿玄女就居住在大雪山。
跑到這種地方來行兇,真是嫌命長。
而且,夜明發現,這夢魔的印記感應能力似乎特別強,其力量源頭應該離這邊特別遠。
這麼遠的距離,其都能感應到,屬實是個異數。
但這並不能作為其衝撞白鹿玄女的依仗。
就算你不會死,被抓起來封印住,人家有的是時間找你的力量源頭。
不管怎麼說,今晚之事就此結束,大家簡單收拾一下死者們的後事之後,再次睡下。
次日一早,南下前的臨時朝聖儀式如期展開。
到了臨行前,夜明才知道一件人人都知道的事。
那就是,朝聖需要一步一拜,一直到敖沙爾聖城中。
聽到這規矩,夜明頓時不幹了。
開玩笑,他怎麼說也是中原之地的一府城隍。
讓他去給一個外族之神這麼拜,那是不可能的。
於是乎,他當場就因昨夜着涼,染上風寒,直接病倒。
其實也不怪他不知道,實在是因為這事所有草原人都知道,也默認其他人知道,因此大家平日裏也不會有誰提起這事。
到頭來,打夜明一個措手不及。
呼和潤見夜明病倒,他和蘇合一合計,覺得天籟神是無所不能的,打算將他抬到聖城中去朝拜一圈,興許病就能好。
這個提議倒是不錯,甚合夜明心意。
莊難那傢伙倒是能屈能伸,只要能去聖城,怎麼都無所謂。
但等到實際行動的時候,莊難就很雞賊的選擇和呼和潤抬擔架,一人抬一邊,抬夜明去。
如此,他也順利避過一步一拜之事。
畢竟,其他人不可能要求他們抬病人的人也去下拜。
不過,對天籟神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比如敬獻花環什麼的,還是要做的。
被人抬着,夜明也能舒舒服服的暗中觀察情況。
他發現,今天除了人多以外,眾人對天籟神都十分虔誠,那願力匯聚的,相當誇張,全都直往城裏去。
那傳說中的天籟神對於願力的運用也和中原不同。
是直接吸收所有願力,化為己身力量,使得自身與願力完全綁定。
這樣做的好處很明顯,那就是願力的範圍弊端可以完全排除,只要世上還有人信天籟神,其就可以去到任何地方,照常使用願力。
同樣,缺陷也很明顯,其會一併承受所有人的怨念、怨氣。
夜明在進城途中就發現,這位天籟神一直都處於深度沉眠狀態。
顯然,其在用沉眠的方式化解怨念、怨氣。
嗯,簡單來說,就是:我聽不到,什麼都不知道,別來煩我。
這方法看似在逃避,實際上就是在逃避。
但是,十分有效。
深度沉眠中的天籟神不會受到任何怨念的影響。
若是其將來甦醒,必然是有驚天大事發生才會將之驚醒。
確認這天籟神「睡得很死」之後,夜明也放心許多。
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對於這位神明來說,動靜可不小。
現在看來,應該不會輕易驚醒這位,他自然感覺放心些。
這聖城本身在夜明看來,其實也就那樣,遠不如如今已經毀滅的胥國京城。
甚至於,都沒有鹿門關雄偉。
聖城之中擺着大量的神像,象徵着草原眾神。
草原人信奉的神特別多,什麼青草神、爐灶神、管羊神、管牛神等等,多不勝數。
只是其中絕大部分都沒有因願力凝聚成神。
究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願力全被天籟神吸去。
那些毛神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土壤。
總之,這一趟聖城之行讓夜明對這位天籟神有了一個大體的認知,知道該怎麼在其眼皮底下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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