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修煉黑書,並不打算按照花鏡圓和風憐所創造的辦法。
最先發現隱脈存在的,是梁蕭的妻子花曉霜,花曉霜臨終前留下的相忘集中,也闡述了修煉隱脈的構想。
黑書中,劫奴修煉劫力,逐一打通三十一條隱脈,黑書練成之日,體內會隨機產生一處劫海,增強該部位的功能,形成不同的神通。
這些身通有四體通、五神通之分,四體通強在體力,一旦成就,上入地,力大無窮,五神通奧妙卻在神意。
除此之外,尚有補劫手,號稱「非體非神,亦體亦神,上窮碧落,下臨黃塵」威力絕大。
花曉霜留下的相忘集中,提出的修煉之法卻反行其道,言明隱脈中的劫力和大海中的陰陽二流相比,極為相似,均沒有丹田,雜亂無章。
要駕馭脈流,必然要造一個丹田。
也就是,要先在修煉劫力之前,先在體內定劫海,猶如大海中的海眼,控制萬千洋流。
黑書修煉的第一要求,就是要有奴有主,因為走的是煉神捷徑,劫奴體內精氣不足,只能向劫主借用真氣彌補不足。
唯有劫主向劫奴體內隱脈依次注入一縷真氣,再按照黑書上修煉之法修煉,方能產生劫力。
這也意味着,劫奴此生再難以擺脫劫主的控制,無主無奴。
宋行在穿越滄海世界前,使用了悟性卡,腦海中種種功法修煉關隘,輕而易舉的被悟通。此刻突發奇想,想要另闢蹊徑,創出另外的修煉之法。
宋行本身的真氣修為,已經跨過煉精化氣,達到鍊氣巔峰,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將自己的真氣注入隱脈之中,讓自己即是劫主又是劫奴。
這樣的話,就化解了黑書第一律,無主無奴。
但想要實現這個想法,單純的將自己真氣注入隱脈,是不可能成功的。
宋行想出的辦法,是個取巧的辦法,即以自己無限接近煉神境界的強大神念,將自己體內的一縷真氣提煉出體外,融入外界地,再將這縷真氣以黑書修煉之法注入自身隱脈。
造成一種以地為劫主,以自身為劫奴的錯覺,繼而完成黑書的修煉。
這種修煉辦法最大的困難就在於,需要有煉神級別的神念,才能完成真氣注入,但若是本身就是煉神境,又何必修煉黑書。
唯有宋行身上這種特殊的情況,精神力強大到直逼煉神境,才讓他反其道而行之,欲靠着黑書正式突破煉神境。
黑書劫海一成,體內會產生四身通五神通等神異,所以劫海的位置就是重中之重,宋行最終決定將劫海定於自身眉心泥丸穴竅之上。
劫海定於泥丸之上,除了強化精神,產生精神神通之外,對黃大法和變擊地精神大法的修煉亦有所精益。
宋行盤坐於船艙之中,神意外放漸漸和一絲溢出體外的真氣融入虛空,接着再次釋放一縷神意,融於眼竅之上眉心之間的隱脈之鄭
瞬間,他只感覺到自己的眉心一陣刺痛,仿佛是被千根銀針扎中一樣,繼而虛空仿佛有一股氣流注入眉心,眉心突突直跳,充氣般鼓漲起來。
宋行知曉這不過是錯覺,閉緊雙目不加以理會,只是按照黑書中修煉之法,以神意和真氣刺激隱脈下的穴竅。
直到某個時刻,眉心中突然出現一股力量,隨着這股力量的顯現,原先不可測的隱脈全部顯露出來,出現在的身體之中與他的眉心穴竅連接,源源不斷的劫力,自眉心泥丸宮下隱脈之內湧出。
隨着劫海的生成,宋行眼前突然大放光明,猶如眉心生出眼般,觀十方如同手掌,周圍的一切,都清晰無比的映照在他的意識之中,好比親眼所見。
宋行鬆了一口氣,第一步定劫海成功,控制隱脈的樞紐出現,明他的理念是正確的,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修煉工夫了。
人體經脈之行,法於象,周星象,不離三垣二十八宿。三垣者,為紫微、太微、剩
故而人體與之對應,也有紫微脈、太微脈、市脈,共稱為三垣帝脈,星象又分二十八宿。
是故除了三垣帝脈,人體尚有二十八支脈:角、亢、氐、房、心、尾、箕均屬東方蒼龍七脈;奎、婁、胃、昴、畢、觜、參屬西方白虎七脈;井、鬼、柳、星、張、翼、軫屬南方朱雀七脈;斗、牛、女、虛、危、室、壁則屬北方玄武七脈。
宋行後面要做的,就是將真氣灌注到三垣二十八宿之中,以此完成黑書中記載的三十一條隱脈修煉的方法。
虛空中滾滾如無邊河的真氣按照特定的方法進入右手蒼龍七脈中的角脈,宋行開始修煉起了這一門被無數人排斥的邪術。
宋行一邊以內勁點角脈諸穴,除了左角穴,還有右角、大角、門、田等穴,那股如針氣勁每刺一下,都仿佛刺在體內至深至秘之處,牽魂動魄,只能極力忍耐。
真氣注入穴位,宋行按照黑書記載存神練氣之法,逐穴修煉,周身氣血均隨神意所聚。
半步煉神的宋行,在強大的精神力控制下,修煉起黑書事半功倍,半日之後,強大的真氣源源不斷經由虛空落入體內,貫通了全部蒼龍七脈。
劫海定於眉心泥丸,黑神異已初現,宋行隱隱有種預感,自己這無心之舉,或許開發出了一種更在補劫手之上的神通。
次日清晨,忽聽船頭倭人歡聲迭起,宋行起身觀望,只見倭人們紛紛立在船頭,指點遠方。
循勢眺去,遙見穹蒼碧,凍雲不翻,雲下陸地沉沉一線,清晰可見。
不多時,海船入港,港口屬西國的毛利氏,尾張船隻入港,便被征以重稅。
眾倭人繳完了稅,罵罵咧咧回來。
陸漸也來到甲板,問起方知,當前倭國形勢混亂,皇早被束之高閣,足利幕府雖然當政多年,但近年來大權旁落,到將軍義輝之時,島國已四分五裂,諸侯林立。
毛利是西國的大諸侯,尾張不過是京畿附近的國,惹不起毛利氏,唯有乖乖繳稅。
「亂世之中,必出英雄。」
宋行問道,「方今日本,哪方諸侯堪稱英雄?」
鵜左衛門道:「關東的北條氏康、越後的上杉謙信、甲斐的武田信玄、西國的毛利元就,都是很撩的大諸侯、大英雄。」
宋行道:「這些人為何能稱英雄?」
鵜左衛門便將眾將的性情、兵力、領土、戰績一一了。
鵜左衛門見識了宋行的武功,已經熄滅了一開始招攬宋行的想法,見宋行問起戰國大諸侯,誤以為宋行是要擇一投靠。
宋行聽完搖搖頭,卻不置言,又問道:「那麼尾張國的國主呢?」
鵜左衛門有些不好意思道:「老主公三年前剛去世,現在的主公年紀輕,尾張地域狹,也算不得大諸侯。」
宋行對日本歷史不太熟悉,卻隱約覺得尾張地名似曾相識,於是問道:「鵜左衛門,你那主公叫什麼?」
鵜左衛門聽他問話,低聲回道:「主公他姓織田,大號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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