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襄王 第721章 朱咸銘:我兒已有撼天之能!

    三個女人聊了一陣,楊靜婷先一步告辭離開,黛玉卻主動留了下來。

    「寶姐姐當真毫不擔心?」

    寶釵嘆了口氣,答道:「眼下之事倒不擔心,只是怕以後啊!」

    「此言何意?」黛玉反問。

    「當下王爺領兵西北,為朝廷討伐八國聯軍,可謂是國之柱石這次的風浪,動不了咱們王府!」

    細細品味這句話後,黛玉方說道:「寶姐姐是在擔心,日後飛鳥盡而良弓藏?」

    「誰說得准呢!」寶釵嘆息。

    沉默幾息後,黛玉說道:「寶姐姐我倒覺得,你是當局者迷了!」

    「哦?」寶釵目光如炬,等待着黛玉的高見。

    「王府如今,已是大而不能倒的地步,陛下聖明不會自毀長城!」

    「大而不能倒」

    輕聲念了一句,寶釵說道:「林妹妹這話深刻啊!」

    黛玉接着分析道:「依着王爺的路子,此番若得勝回京,自又是閉門不見客,父子之間默契井然當不會有什麼事端!」

    這些道理寶釵也能想到,只是若總是只一個人考慮,很多時候想的多就會鑽牛角尖,乃至於患得患失起來。

    「但願吧!」寶釵點了點頭。

    二人又聊了一陣,便等到張平安折返來報,說王培安講當時簽發赦令時,嚴格審核了秦業父子的檔案。

    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當時王培安不知秦業父子身份,所以這在赦免這件事上沒有舞弊。

    還有個情況是,王培安本人上了自辯的奏疏,而且願意主動停止待參。

    「看來這次的事情,也是有驚無險!」黛玉說了一句。

    寶釵搖頭,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既已盯上此事發難,想來後面還有文章!」

    黛玉嘆了口氣,然後便岔開了話題,一直聊這件事只會讓心情更糟。

    至於應對之法,按剛才她倆的謀劃,以不變應萬變就好,皇帝心中自會有一桿秤。

    入夜,坤寧宮內。

    皇帝被請到了這裏,與皇后一起共用晚膳。

    「看起來你不太高興!」

    理了理袖子,朱咸銘答道:「哪有的事!」

    「是因為那些彈章?」楊清音又問道。

    朱咸銘沒有說話,楊清音沒有繼續往下問,而是吩咐左右宮人全部退下。

    沒有旁人後,楊清音也不再藏着捏着,直言道:「老十三如今壯得厲害,你心有顧忌實屬應當!」

    「但我也勸你慎重,父子關係要穩固好,一旦可就難以挽回了!」

    一旦怎麼樣楊清音沒說,她就怕一語成讖,畢竟近百年朱家都沒安生過。

    壓低聲音,楊清音又說道:「此前你說要立老十三,往後時間還長如何相處,你得多想想!」

    「嗯!」朱咸銘應了一聲,這些話他是聽進去了。

    「你今年已過五十五了,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又還能折騰幾年啊!」

    「辛辛苦苦掙來的江山,總是要安穩傳下去,一則不負自己辛勞,二則往後去了也能跟列祖列宗交代!」

    或許是一次說了太多話,楊清音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是在勸解皇帝,同時也是在交代後事。

    今日不但身體疲乏,而且時常腹中劇痛,亦或有眩暈失魂之感,讓楊清音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

    見她咳得難受,朱咸銘連忙起身,滿是關切問道:「可要傳太醫?」

    楊清音搖了搖頭,如果太醫有用的話,她這幾年身體就不會急轉直下了。

    在她看來這都是命,當初手上沾了那麼多血,如今就算是還債了

    「老十三以往幾次出征回京,都是閉門謝客不與人來往,可見他知道分寸明白本分!」

    「嗯!」

    朱咸銘應了一句,心中陰鬱削減了不少。

    轉眼來到第二天,對趙玉山和王培安的彈劾,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但朱咸銘仍是不理會,以往他都是這樣操作,且他已做好彈壓官員的準備。

    可這次情況確實不同,到了第三天便有人上奏辭官,說的是不願與趙玉山同殿為臣。

    為完成鬥爭目標,辭去千辛萬苦得來的官職,可以說這人是下了血本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兩三天後竟有十幾人辭官,但都沒有得到皇帝的允准。

    可即便如此,朱咸銘也不再淡定了,這樣的風氣如果蔓延擴大,將會產生很大的麻煩。

    畢竟當下還在打仗,調撥糧草軍需這些事情,全都需要官員去轉運輸送。

    寶釵命陳雲泰查怎麼回事,而朱咸銘則是讓廠衛一起查,想要確定這次風波的範圍。

    如果涉及的人實在太多,他就得剛柔並濟來處置了。

    朝局就是這樣,看起來文官似乎很弱,但若這些人真的一條心,那也具有極強的能量。

    平常時候,朱咸銘不會怕這些人,可眼下畢竟是國戰關鍵時期,壞了大事他殺再多官員也難彌補。

    尤其最近兩天傳回的軍情,說是八國聯軍有東進之舉,前線的曠世大戰將要開始,他是真的不想出一點兒意外。

    「最近的軍情奏報,是六月十四送出,到現在已有二十來天,興許當下已經開戰了!」

    乾清宮內,朱咸銘看着地圖在盤算。

    他是專業人士,所以明白這種規模的大戰,在前期都有相互試探的過程,一步一步的擴大戰爭規模。

    有人指責朱景洪沒大動作,朱咸銘自是嗤之以鼻。

    「陛下,乾清門外」程英出現在殿內,神色間有些為難。

    「怎麼了?」朱咸銘陰沉着臉。

    猜到有不好的消息,所以他心情更差了。

    「有十幾官員跪在外面,說是要向陛下進諫!」

    此時一起來進諫,很明顯是有組織的行為,這就讓朱咸銘更不爽了。

    作為皇帝,他最痛恨的事情,便是臣下勾連串通。

    這些年,他或打或殺,或抄家或流放了不少人,卻還是擋不住有人往槍口上撞。

    其實這個問題,本身就無解。

    因為這屬於統治階級內部的矛盾,既然有矛盾就肯定有鬥爭,和睦相處只是一定時間的狀態。

    強橫狠辣如朱元璋,也一輩子在跟臣子斗。

    努力壓制怒氣,朱咸銘說道:「讓內閣,讓太子出面,把他們勸走!」

    這也是他一貫的套路,謂之曰「先禮後兵」,最後不走的死硬之人,再出重手收拾便是了。

    吩咐了這件事,朱咸銘便繼續看起奏報,這是他每天最主要的事情。


    大明朝內外這麼多事,即便只關注一些重大的事,也涉及到堪稱海量的消息,他的奏報就不可能看得完。

    在他的吩咐下,兩位內閣大臣和太子,來到了乾清宮外勸眾人離開,雙方言語對峙反倒成了辯論現場。

    嚴格來說,此番起事彈劾的官員們佔着理,加上人多倒把朱景源三人說得啞口無言。

    趙玉山的票擬確實不合理,人家要求按國法辦事,誰都挑不出錯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這些人的訴求已發生偏移,趙玉山成了主要攻擊目標,反倒王培安的事沒怎麼提。

    趙玉山這幾年做的事,除了他自己的門人心腹,幾乎把士大夫階層得罪光了,遭群起而攻簡直不要太正常。

    幾分鐘後,朱景源進了乾清宮,向皇帝告罪不但未能勸走眾人,反倒使聚集的人更多了。

    御座之上,朱咸銘看着眼前的兒子,徐徐問道:「老四,你說王培安這件事,趙玉山的處置是否妥當?」

    「回稟父皇,如今十三弟領兵在外,牽涉到他府里的事,趙閣老慎重一些也是為大局考慮!」

    太子確實在成長,否則此刻說不出這些話來,只不過他成長的速度慢了點兒。

    朱咸銘接着問道:「你覺得彈章所言王培安和那秦業的事,是否確有其事?」

    朱景源答道:「兒子以為是有誤會,所以朝廷更應將此事查清楚,一則還十三弟的清白,二則安定人心!」

    「此事驟然發展至此,你認為背後是否有人推動?」

    這個問題就很尖銳了,朱景源認為老爹是在懷疑自己,但發起這件事還真不是他。

    他只不過在事發後,稍微因勢利導而已。

    「此番進奏者,皆是御史言官,或翰林院及五寺之官,素來清貴不與人交,想來並非合謀而來!」

    這是逆着皇帝的意思在說,以往朱景源肯定是不敢,現如今他膽子也大了些。

    畢竟此前,他還想着要提前動手,把眼前礙事的老頭兒趕走。

    「事已至此,該如何妥善應對?」朱咸銘又問道。

    「近幾日辭官之人較多,兒子以為父皇當以朝局安定為重,秉公處置此事為好!」

    秉公處置,王培安就得被拿下,這會不會影響到老十三?

    如果王培安該被拿下,那麼明着袒護他的趙玉山,又該不該被問罪?

    「啟稟陛下,又有官員前來進諫,如今宮門外已聚集五十多人!」

    宦官的稟告聲,讓朱咸銘更怒了。

    暗道這些人是真會挑時候,選在最敏感危急的時間發難。

    如果不是這般關鍵的戰事,哪怕冒着部分官署停擺的風險,朱咸銘也會直接准許那些人辭官滾蛋。

    國子監幾百人在讀書,隨時可以補進官員隊伍,而且會很珍惜這做京官的機會。

    語氣低沉,朱咸銘說道:「老四你去告訴他們,他們如此舉動,已有威逼君父之嫌,朕不忍加罪於他們,讓他們各歸其位吧!」

    在反覆思索後,朱咸銘還是選擇不妥協,一是他本人強勢性格使然,二是他不願此前推行之大政半途而廢。

    所以,他已定下收拾掉一批人,然後再補一批官員的準備。」

    太子離開後,他由命人去召吏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這當然也是做給鬧事的人來看,以展示皇帝豁出一切的決心。

    乾清門外發生的事,如今自是朝野盡之,所有人都在關注此事。

    雖有人躍躍欲試,想加入這場正義討伐之中,可多數人還是不願拿官位去賭,所以處於觀望打算伺機而動。

    時間臨近中午,乾清門外的官員已有六十多人,都把官帽取下放在了身側,磕頭於地朝宮門內的皇帝施壓。

    宮門外的台階上,太子朱景源,次輔陳錦昀,三輔鄭志清,已是無可奈何之狀。

    在他們身後,除了站崗的乾清門侍衛,還增調了三十名龍禁衛侍衛。

    但最扎眼的,還是在宮門兩側的錦衣衛,左右加起來足夠一百五十多人,乃是北城千戶所副千戶陳雲泰領隊。

    現在已過了午初三刻,距皇帝給出的午正初刻清場期限,時間已不足十分鐘。

    外面一個人都沒走,真要是全部拿了,會不會引出更大的亂子,宮殿裏的皇帝無法預料。

    而外面聚集的官員們,一個個心裏也忐忑糾結,為了所謂的大業拋棄功名,甚至還可能殃及家族,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我們這些人都出了事?其他同僚會傾力保我們嗎?他們也會有豁出一切的勇氣嗎?

    每等一分鐘,對宮門兩側的君臣都是折磨,同時這也是意志上的比拼。

    宮門外東側,陳雲泰陰沉着臉,在跟隨行兩位百戶交代。

    「一會兒拿人時候,先給我往死里打,給主上萬歲爺出口惡氣!」

    說是給皇帝出氣,陳雲泰本身的目的,則是為了給朱景洪出氣。

    「是!」兩位百戶答道。

    這種宮門聚集的事,隔一兩年都會有,最後全是北城千戶所處置,這些人都是輕車熟路了。

    打當官的這種事爽得很,北城千戶所人多不是每次都能輪上,這次碰上的校尉們都已躍躍欲試。

    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戴權本人出現在了宮門外,神色間表情格外的複雜,尤其在與太子對視時。

    當然,這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幾乎沒在宮門處逗留,就急匆匆的進了乾清門。

    幾息之後,秉筆太監戴權出現在皇帝面前,小心翼翼遞上了奏報。

    緊急軍情走的急遞,根本不經過通政司,而是直接由東廠轉呈御前。

    戴權提督東廠,重大情況消息,都是他親自送來。

    「陛下,西北」

    沒等戴權說完,朱咸銘幾乎條件反射問道:「西北如何了?」

    戴權親自送的奏報,一定是非常重大的消息,要麼是有敗績要麼是有戰果。

    「賀喜陛下西北大捷了!」

    戴權叩頭答道,只是他面向地板的臉上,卻看不出多少高興來。

    聽到是大捷,朱咸銘懸着的心落下,於是立刻打開了奏報來看。

    「六月十五,我軍已敵軍對壘,雙方於烏城以西」

    「晨正三刻,我軍南翼與敵交手」

    「巳初二刻,敵主力步兵軍團推進,我中軍主力迎敵」

    「巳正三刻,敵烏城精銳騎兵出城,後其步卒隨之而出,西進欲擊我軍後方」

    「午正二刻,我軍南翼潰退」

    奏報內容非常詳細,把六月十五的曠世大戰,平鋪直敘的講了出來。

    戰鬥的慘烈過程,完全展現在朱咸銘面前,只看奏報他都捏了把汗,生怕己方大軍發生潰敗。

    尤其是絕勝坡守到最後,更是讓他心感驚寒,欽佩朱景洪的堅定和冷靜。

    「申正二刻,敵全軍潰敗,我就騎兵全力絞殺,盡誅敵騎大部主力!」

    「六月十六,我軍進逼敵主力,步騎協同聯合絞殺敵軍」

    「此番決戰,我軍陣亡二萬八千人,共斬敵軍八萬三千餘級,繳獲戰馬三萬兩千匹、火炮」

    看着奏報上的戰果匯總,朱咸銘已是喜不自勝,在紙面上經歷過戰場的他,頓時生出酣暢淋漓的滿足感。

    合上奏報,朱咸銘狂笑道:「我兒已有撼天之能矣!」

    撼天之能,這樣的評價,可以說高到不能再高了。

    戴權及宮殿內的所有人,此刻全都跪下參拜,同時向皇帝陛下道喜。

    一時間,乾清宮偏殿內,儘是「萬歲」之聲。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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