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蠻想長長見識,可楚子航和路明非委實還太嫩了些,一水兒細腰長腿穿比基尼的金髮妹子端着金酒在舞池中朝着男孩們搔首弄姿擠眉弄眼,還是嚇得兄弟二人落荒而逃。隨後路明非和楚子航在莊園外的泳池露台上等了幾分鐘,衣衫不整的愷撒也踉蹌着從屋裏奔了出來。
男孩們扶着泳池邊緣的安全護欄大口地喘息,心裏大概都在感慨奧斯陸的女孩可真有些開放,差點就要晚節不保。路明非和楚子航還算完整,愷撒那件在倫敦街頭某個古老裁縫店手工定製的西裝和手上的勞力士手錶已經不見了蹤影,脖子上還印着三五個烈焰般的紅色唇印。
徐徐的夜風吹過,清澈的泳池盪起幾千幾萬個漣漪,路明非用手肘撞撞楚子航,楚子航用肩膀撞撞愷撒,愷撒彎腰探手從泳池裏舀水用力地擦脖子上的唇印,擦得皮膚通紅也沒擦掉,沮喪中又被楚子航撞了一下,立刻用手肘去撞另外兩個人。
三個人忽然都停下來了,終於相視一笑。
愷撒從隨身帶着的小箱子裏取出來一支包裝很牛逼的雪茄,是Padron千禧紀念版,但裏面只有一支了,加圖索少爺以前請路明非去安珀館抽雪茄都只是高希霸黑金版,只是偶有這種高檔限量貨色。說來路明非其實對雪茄研究不深,他那點兒腹稿還都是以前混學生會莫名其妙當了學生會主席被委員們硬塞進腦子裏的。反正路社長不怎麼抽國內的高希霸,因為中國煙草不怎麼做高希霸的生意,管控力度很弱,無良廠商們會用印度煙葉來冒充古巴姑娘手搓的煙葉,然後打上高希霸黑的標籤賣給那些不懂行又愛裝逼的傻老帽。
愷撒用長梗的松木火柴熏烤了那支雪茄,再用大概是都彭的雪茄剪子剪掉了末尾,點燃了,美美地吸一口。
等愷撒吸過一口,這支雪茄被遞到三個人中間的楚子航手裏,面癱酷哥稍稍猶豫了一下,自己也吸了一口,學着愷撒的樣子把白色的煙氣吸進嗓子裏,過一遍肺,再從鼻孔和嘴巴里同時吐出來,雖然是第一次抽雪茄,但看上去像個古巴雪茄發燒友。
等Padron千禧紀念版終於到了路明非手裏的時候只燃燒了很少一點,這廝塞進嘴裏就是猛吸,完全沒有要再遞給愷撒打一圈的意思。
愷撒說路明非你真幼稚,早知道這樣我就把那些高希霸和大衛杜夫帶上了,你這種煙鬼就只配那些低檔貨色。
路明非就打着哈哈又猛吸兩口同時看出愷撒逼近的意圖,把捏着雪茄的右手提高了些。楚子航說你們可不可以成熟一些,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忽然立刻伸手去搶奪已經燃燒了一半的Padron。
三個人鬧成一團,可誰也沒有要回到那場脫衣舞會的意思。
等終於鬧夠了,路明非把剩了一半的雪茄遞給愷撒,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剩了小一半的柔和七星和一個在路邊小賣部花兩塊錢買的打火機。Padron的火光熄滅了,又很快重新有三個小小的光點在泳池邊點燃。
「謝謝伱們願意來奧斯陸,其實師兄你們都知道這趟旅程不會很輕鬆吧?」路明非緩緩地吐出一口深沉的煙氣,他的臉都被白色的綿柔氣體遮住了,只是眼睛似乎依舊在閃着光。
「嗯,你讓我們調查那艘船,我們就順便調查了一下那艘船現在的主人極北之地,黃昏教條,聽上去不像是什麼簡單的東西,相關的資料也很少。」愷撒說,他有點不太習慣柔和七星這種相對柔和也相對廉價的日本平民香煙,皺了皺眉,卻還是耐心地繼續享用。
「黃昏教條是信奉並追隨奧丁的組織,在不久之前密黨還篤定奧丁只是龍族文明與人類文明夾縫中被幻想出來並不存在的陰影,可我們已經見到過他了,奧丁是真實存在的。」楚子航說。
他總是對和奧丁相關的東西都很上心。
有個神殺死了他的爸爸,他一定要很傷心,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銘記那種恥辱與仇恨,有朝一日拔出刀來和神互砍。
今天楚子航已經知道某個奧丁的傀儡面具之下是楚天驕的臉,但沒關係,如果遇見了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刺穿那個男人的心臟。爸爸以前說男人就是要做該做的事,只有做對了你才能承擔起肩負的東西。
村雨仍舊鋒利,它還是在黑色的鞘中嗡鳴,渴望着痛飲仇敵的血。
路明非在委託愷撒和楚子航來奧斯陸分部之前,就已經隱晦的表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能和那個神秘的奧丁有關。
以楚子航和愷撒的能力與權限,要通過那艘名為YAMAL號的核動力破冰船調查到極北之地,再從極北之地調查到黃昏教條並不算困難。
黃昏教條是極北之地的前身,這個組織在數百數千年的時間裏一直在追尋奧丁的足跡,信奉那個虛無縹緲的、獨立於龍族與人類之外的第三個文明,他們的資料已經被當初的卡塞爾學院徹底封存,只有黑卡的持有者有權限調用這些資料。
路明非可以將自己的權限借用給楚子航與愷撒,在有了一定的方向之後,要調查到如今路明非和諾諾所接觸的這個層面並不算困難。
更何況愷撒是加圖索家族的少爺,而加圖索家族是如今全世界範圍內混血種社會中最顯赫的豪門,他們的手中幾乎持有混血種世界中的絕大多數秘密。極北之地這種從密黨分裂出去實力弱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組織在他們眼中大概沒有秘密可言。
「我們並沒有委託奧斯陸分部的專員們幫助我們一起調查極北之地,而是用了些我們自己的方式。」愷撒抖了抖煙灰,雙眼微眯,「從碼頭船隻的停靠記錄來看,那艘已經被改造為豪華遊輪的核動力破冰船每年的五月份都會在奧斯陸碼頭停靠一周,在這一段時間裏船員們會放一個小長假,被允許在城中進行任何形式的消費。去年YAMAL號靠岸的時候還有過船員落水的記錄,我和楚子航都看過了碼頭管理的日誌,那個船員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只說她的名字是瑞吉蕾芙,是那位老船長文森特的曾孫女,也是極北之地創始人星之瑪利亞的直系後代。」
「可惜YAMAL號的船票都是提前預售,我們趕到奧斯陸的時候船票已經售罄了,今年它在奧斯陸碼頭停靠的時候我們應該沒有辦法通過正常渠道上傳。」楚子航用左手夾着煙,右手揉了揉臉,「不過沒關係,路明非你是S級,我和愷撒都是A級,我們的體能在混血種中也算是頂尖的,可以悄無聲息地潛入進去。那艘船上一定藏着很大的秘密,我有某種預感,那個秘密或許能夠撬動這個世界。」
「我唯一想想知道的是,如果那些追尋奧丁的瘋子在醞釀着什麼能夠顛覆世界的陰謀,我們為什麼不將這件事情告訴學院?讓諾瑪派遣更多的執行專員來這裏登上那艘船,如果確實在那艘船上發現了某些危險的東西,比如復甦的龍王,那我的叔叔弗羅斯特大可以花錢僱傭兩艘驅逐艦用戰斧導彈直接把YAMAL號轟沉。」愷撒思考問題的方式總是大開大合,對加圖索家的少爺來說能用錢解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顯然花錢從五角大樓雇兩艘驅逐艦直接把YAMAL號連帶着整個極北之地炸上天才是更簡單最粗暴也是徹底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如果兩枚導彈不行,那就以核試驗的名義用小型核彈把那艘船從存在層面徹底抹去。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隨後意識到愷撒會有這種想法當然很正常,正常人遇到問題都會去找能解決問題的人,顯然校長就是能解決問題的人。
「還記得奇蘭嗎,和我同一屆進入學院的A級學生,在自由一日前加入了龍血社,在新生中的威望很高,學院給他的檔案中從沒有標註出言靈這一項。」路明非撓了撓頭髮,背靠着護欄,忽然湍急起來的夜風撩起他的額發,這讓這個不怎麼有精神的男孩忽然氣勢凌厲了些。
楚子航和愷撒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更多眼神或者言語上的交流,卻已經明白了對方想說什麼。
作為學院中絕對的好戰分子、執行部預訂的未來中堅力量,這兩位都是讀過孫子兵法的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道理從剛進入卡塞爾學院那一天就已經在他們的腦子裏扎了根。
從大一到大四,愷撒和楚子航幾乎仔細研究過每一個A級學員的檔案,他們甚至能把每一個男生的喜好和每一個女生的三圍倒背如流,尤其是三圍,有時候四下無人愷撒也和會和楚子航開玩笑說夏彌小師妹漂亮是漂亮就是可惜平平無奇了些,楚子航就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後說人家現在年齡還小還會慢慢發育。
可惜楚子航不知道,小師妹其實是個千年的老妖怪,要想煥發第二春再度發育估計是有點困難,打這心思不如尋思着去隔壁韓國做個豐胸啥的。
總之在他們的印象中,到現在為止只有三個學生的檔案中沒有標註出自己的言靈——原本有四個,不過路明非在與龍侍和奧丁的戰鬥中展現出了獨一無二的、被命名為「救贖」的聖言能力,就從這裏面被剔除了。
剩下的那三個人分別是蘇茜、諾諾和奇蘭。
蘇茜的言靈是強大的劍御,在暗殺的領域中是當之無愧的王者,能和劍御相提並論的暗殺型言靈只有時間零,所以蘇茜的言靈被雪藏了,她會被當做學院的尖刀來培養,無堅不摧、快若迅雷、出則見血。其實原本連楚子航和諾諾都不知道蘇茜的言靈究竟是什麼,不過在上一次的卡塞爾學院特快列車伏擊事件中為了從路明非的身體裏清除掉那些金屬碎屑,蘇茜在許多人的面前展現了自己的言靈。現在劍御已經不再是一個秘密,至少在精英學員們的眼中不再是一個秘密。
而諾諾沒有被標註言靈則似乎是因為她完全沒有聖言的能力,上天給了紅髮巫女名為超級側寫的天賦,卻也剝奪了她身為混血種最強大的能力之一。
那麼那個叫奇蘭的男生呢?
他給楚子航和愷撒留下的印象就是靦腆而深沉,是龍血社中類似於蘭斯洛特那樣的人物,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是制定計劃的人。而路明非雖然強大,看上去卻不像什麼聰明的傢伙,倒更像是類似於楚子航這樣執行計劃的人。
他們一直以為奇蘭和諾諾一樣沒有言靈,可聽路明非這麼說,似乎是因為他的言靈太過特殊,所以沒有被學院標註。
「他的言靈是很罕見的『先知』,稀有程度甚至還要遠遠超過校長的時間零,近百年來沒有公開過第二個先知的擁有者。」路明非風輕雲淡地說,這些都是他早就編造好的話術。
路明非今天覺得自己也是個大人了,他不願意再將無辜的人牽扯進無關的事情中來,所以他來奧斯陸甚至沒有叫上師姐。過去他是個愛哭鼻子的臭小孩,裝備了顏值能打細腰紅髮開法拉利的長腿姐,還裝備了面癱八婆但隨身背刀的冷酷哥,所以什麼時候都不用害怕,被人欺負了就找開法拉利的長腿姐幫自己撐腰,要去找人拼命就叫上隨身帶刀的冷酷哥幫自己砍人。可時至今日,那個幫他撐腰的師姐和那個能幫他砍人陪着他亡命天涯的師兄都幫不了他了。
有些事情男人就是要自己面對的,哪怕面前是深淵,走過去就是死。
YAMAL號上藏着什麼東西沒人知道,路明非看上去灑脫頗有一股子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豪情壯志,可他心裏也很沒底,路鳴澤說那艘破船會去往世界的終焉,那裏是黑色皇帝的埋骨之地,諸神黃昏的戰場就在黑王的埋骨之地。
那種地方真是凡人能去的嗎?
雖然路明非其實打心底里不覺得自己是人,他是個死掉之後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在墓碑上寫些什麼東西的怪物,可還是在前來奧斯陸登錄那架校長的灣流之前仰望夜幕降臨終散去的天光,覺得自己即將要直面能壓死自己的高山。
如果叫上師姐的話她會和他一起死在那裏的吧。時至今日路明非也已經是領子裏襯着黃金的男人了,他帶着七宗罪要上戰場,要提着刀劍和可能是黑王的東西互砍,這種時候怎麼能有女人在身邊呢,古時候的人說女人是很寶貴的財富,她們可以生孩子,有了孩子部落才有延續下去的希望。路明非倒沒有覺得希望讓師姐給自己留個後啥的,就只是跟老祖宗們差不多一個想法,就算在這一段時空,師姐對他來說也是很寶貴的財富。
其實那個衰小孩大概真的還沒有遠去,他還藏在路明非的靈魂里,總在最脆弱的地方吼叫說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選擇沒有師姐的世界!
甩了甩腦袋,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出腦外。路鳴澤說過的那些話讓路明非很恐慌,又有些期待,他覺得自己就快要爬上那張世界的至尊們饕餮般享用權力大餐的桌子了,可又覺得自己就是那張桌子上的食材。
小魔鬼說宿命這東西,知道的人太多就會更快地觸發,比如諸神的黃昏,那不僅僅是諸神的末日,也是人類的末日,所以路明非沒有讓卡塞爾學院介入這件事情,這樣就算他最後要做的事情全部失敗了也沒關係,死去的是他路明非,他不欠某個人也不欠這個世界。
但如果路明非孤身一人開始亡命,那他萬一真的死了的話那麼大的秘密就要陪着他葬身北冰洋了,他想這很不划算,得有人和他一起來奧斯陸,那個人必須足夠強大又足夠值得被信任,就算路明非死去了那個人也會從地上撿起他的刀繼續向敵人衝鋒。是了,除了那兩個男人還有誰呢。所以路明非選擇了邀請楚子航和愷撒一起來到奧斯陸,並且通過各種方法讓他們知道那艘船可能代表什麼,至少為某個將要到來的宿命做出些準備。
但最終只會有一個人登上那艘船,只有路明非一個人。
「先知是神跡般的言靈,他能看到因果的某一個點,在很久之前就看到了我們將要做的事情,所以他給了我一個警告。」路明非幽幽地說,因果是玄之又玄的東西,鍊金術中的宗師們認為那是能夠被操控的東西,是煉金領域的七大王國之中最離奇的一個,歷史上或許真的有人掌握過「逆轉因果」這種能力。
但路明非尚且沒有遇見過。
楚子航和愷撒都看向路明非,他們很想知道那個警告是什麼。
他們知道這種言靈,即使在神秘學的領域也是無法解釋的強大聖言,但它確實是能看到某種未來可能的能力,但代價是人的靈魂。頻繁地使用這個言靈,使用者會逐漸墮入深淵,像長期使用暴血的楚子航。
「那艘船會載着這個世界去往不可挽回的深淵,那是無法更改的結局,我們可以嘗試將它推遲,但必將到來,並且知道這件事情的人越多,那個結局就來得越早。」路明非深深地吸煙,直到那一點火光緩緩熄滅,他的臉也隱在陰影中了。
——
男人們的友誼建立起來就是這麼簡單,只要同抽一支雪茄一起從一場脫衣舞會中落荒而逃就行。
總之路明非對奧斯陸人生地不熟,接下來的兩天是愷撒做東帶着他和楚子航在城裏花天酒地,說是花天酒地其實有點抬舉他們了,路明非是典型有色心沒色膽,扭着胯的金髮大美妞都從舞池裏跳出來朝他伸出了手,結果這廝從碟子裏抓了一把瓜子兒放在人家女孩的手心,還一臉一本正經地問夠不夠孩子夠不夠?
楚子航就不說了,整個一面癱,走哪都背着包,往路明非身邊一坐,就跟個帶刀侍衛似的,就算是最熱情最奔放的挪威姑娘也得繞着走。
至於愷撒,愷撒從不拒絕年輕又漂亮的女孩對他發起的邀請,但每每總在最後一步倉皇逃竄。
第四天的時候他們去拜訪了位於奧斯陸碼頭附近的奧斯陸分部辦公室,按理說一般卡塞爾學院下轄的分部都很有錢,老爺們也不會在辦公環境這種事情上剋扣,可這座城市中的執行部專員們實在數量太少了,別說一棟大廈,就算是寫字樓的一層都坐不滿,乾脆就租了一件廢棄了很多年的天主教教堂作為據點,請人改造了內部,又在禮拜堂擺了桌椅和酒櫃,開了一家公共酒吧作為奧斯陸分部的偽裝。
路明非頗有些興高采烈地推開這家酒吧的大門,心想自己也沒去過多少分部的據點,今天得長長見識,結果眼前的一幕讓他傻了眼,又一把將門關上,回頭愕然地看向楚子航和愷撒。
「為什麼不進去?」愷撒皺了皺眉,把路明非擠到一邊,一把將大門完全推開。
「哦」愷撒發出了奇怪的呻吟,楚子航的眼角青筋暴跳,手已經伸到了背上準備把那個藏了長刀的網球袋摘下來了。
「媽呀,誰的保加利亞妖王啊,貴重物品能不能不要隨地亂扔啊!」
愷撒趕緊捂住了路明非的嘴,免得從這張按捺了四年的槽王大嘴忍不住在今天破了功。
門內是一個兇徒般的傢伙,在大功率中央空調的供暖中只穿着跨欄背心,暴露出一身不輸給芬格爾那條敗狗的賁突肌肉,腦袋上頂着緊貼頭皮修剪的淡紅色頭髮,頭皮上死亡天使紋身不足以被遮住,依舊清晰可見。這位上半身造型像是加強版型施瓦辛格終結者的兄台手裏握着一柄美軍制式安大略騎兵刀,下半身卻只用緊身蘇格蘭紅格子裙包裹,臀部挺翹又性感,幾乎佔據了路明非三人的全部視野。
——
「你不要鬼哭狼嚎!這是奧斯陸分部迎接總部貴客的特色,每一次特派員都很喜歡這種活動,通常都會在第二天加入他們。」愷撒低聲說。
路明非捂臉,「難道神經病真是一種傳染病?」
「我們要想潛入YAMAL號還得這些人幫忙,你最好也嘗試被感染。」楚子航淡淡地說,他已經脫掉了自己牛仔褲只穿着純黑色的四角短褲,準備把下半身往一條看樣子不太合身的紅格裙子裏套。
他們被分部長迎進了最裏面真正的辦公區,那位體型同樣相當彪悍的分部長已經穿好了裙子,興沖沖地邀請路明非三人參加今天的狂歡。路明非和楚子航都還沒有說話,愷撒就已經替他們答應了。
「奧斯陸分部的專員有三分之二來自於蘇格蘭,你看他們的發色就能猜到,在蘇格蘭男人穿裙子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愷撒說,他猶豫地拿起自己的那條裙子,「我和你換一條,我這條有點大。」楚子航說。愷撒立刻以令路明非瞠目結舌的速度脫掉褲子套上裙子,「不好意思你說晚了,下次早點說。」愷撒說。
楚子航又看向路明非,路明非喉結滾動了一下,也有樣學樣。
「師兄對不起,下次一定和你換。」路明非大喊。
雖然楚子航藏得很好,但路明非和愷撒還是看到他手裏那條裙子屁股正中央的位置有個洞。楚子航臉色更加難看了些,已經準備認命了。
這時候他們三個人的手機都忽然亮起來,愷撒和楚子航的臉色驟變,他們同時低頭看向傳進自己手機的那條短訊。
是諾瑪直接向卡塞爾學院全體成員發送的,沒有任何要求,也沒有任何指令,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卻已經足夠令人驚駭——
「獵人市場最新懸賞,名為芬里厄的龍在中國BJ甦醒,有人正在招募獵人嘗試殺死他,懸賞金額一億美金。」
路明非的眉頭猛地皺起,可還沒得及做出任何事情,同一時間又有另一個短訊發進他的手機,那個短訊的發件人是空白的,莫名的恐慌佔據了路明非的意識,他知道這是路鳴澤的手筆。
「YAMAL號將於一天後停泊在奧斯陸碼頭,哥哥,做出你命運中第一個重要選擇的時候到了。」
「你選這個世界,還是」
「師妹?」
仿佛有魔鬼的笑聲在路明非的耳中響起,他的瞳孔驟然收縮,化作怒龍般的赤色黃金,如山如海的威嚴於憤怒幾乎要讓他的血都沸騰。
此刻,原本艷陽高照的奧斯陸忽然下起傾盆的大雨,如湖傾瀉的雨從天而降,又像是無數隻悄無聲息的渡鴉。每一滴雨中都有一個威嚴又詭異的金色瞳孔在透過那扇雕花的巨大玻璃窗戶注視着低頭不語的路明非,那些瞳孔被包裹在煌煌的烈光中,整個世界都像是被點亮了。
第一次PY推書。《龍族:一人之下路天師》
路明非,有個弟弟叫張楚嵐,有個身份是龍虎山天師。
「天師度,炁體源流,五雷正法,逆生三重,通天籙」
路明非帶着自己的道門正宗功法羽化飛升,回到龍族的世界。
繪梨衣,重生的巫女,遠渡重洋尋找生的希望。
此時的路明非不再是那個傻小子,他是保護着弟弟張楚嵐長大的哥哥,也是龍虎山上的路天師。
龍,他要屠;愛的人,他也要護。如此才稱得上健全!
這力量,正是他成為天師的理由。
【嘗試補全原作的坑和世界觀,講明白前因後果,嘗試塑造一個更嚴謹與符合邏輯的龍族世界!】
歸來向,偏無敵,現實向,主要角色會有歸、穿、重生,不刀發糖。
以上。
然後說說沉吟至今,我準備把極北之地的劇情延遲,因為還有些東西能寫,比如酒德亞紀,比如曼斯,我認為參與夔門計劃的人都該有一個合適的結局,那個結局或許會是悲劇,也或許會是故人的重逢。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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