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坐。筆神閣 m.bishenge.com」
蘇堯連忙起身接待,招呼小美給倒上一杯熱水。
「謝謝。」
第一個來客很年輕,年齡目測頂多三十五六。
「你們這裏真的可以定製音樂嗎?不知道哪位是負責作曲的老師,還有,要多久才能完成?」
坐下後,他就語氣有點迫切的問蘇堯道。
他是剛剛在外邊的業務大廳,通過工作人員的介紹才剛了解到殯儀館有這樣的特別服務內容存在。
他原本並不想在殯儀館辦告別儀式,但聽到有這個服務後,他很想為亡妻的定製一首紀念曲,用在紀念視頻、相冊上。
只是,他仍覺得這件事情就很不可思議,心中此刻就有無限多的疑問號。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也已經不由得就看向了旁邊幾位更年長,更像是音樂作曲家的孟團長以及幾名演奏家。
他在外邊已經填寫好了基本的資料信息以及需求了,現在想把表格交過去。
而蘇堯雖然在主位上,是這裏「話事人」的樣子。
但當他看到比自己還年輕許多的蘇堯,下意識的也不會認為他是什麼作曲家老師。
反倒是旁邊的那幾位,無論是年齡,還是着裝,顯然都更像老師一點。
「我負責作曲。」
「雖然我不是老師,但希望能幫助到你。」
蘇堯輕聲回道。
「呃......你?」
青年的語氣瞬間就變得遲疑了起來,又看向了孟團長几人。
孟團長向他微微點頭,禮貌的抬手攤平指向蘇堯,予以回應。
「這......這真的可以嗎?」
他的語氣,立馬就又從遲疑轉變成了難以置信,仿佛心都已經涼了半截感覺。
不相信歸不相信,但也總歸是來都來了,他將表格遞給了蘇堯。
「我也要先看看,才知道可以不可以。」
蘇堯很是理解。
這幾天自己這事在網絡上炒得挺火,但真正家裏遇上事的人,誰能有空有心情關注這些個,不認識自己很正常。
再說了,即便認識自己,但不信任也再正常不過。
真要說,今天直播間裏幾十萬人支持歸支持,說有多相信自己能做好這件事情,怕也是沒幾個。
對此,蘇堯很有自知之明。
「你們這沒寫具體的費用,我可以先了解一下嗎?定製一首紀念曲的話,需要多少錢?」青年問道。
「當然。」
蘇堯點了點頭,邊看着他填寫的表格選項後答道:「作曲不收錢,其他的還需要視具體的情況而定。」
「就比如,音樂僅錄製出來播放,跟需要在請樂隊來現場演奏,兩者所產生的費用是不同的,這你能理解吧?」
「即便是僅需要錄製的話,也需要根據音樂的實際......」
青年男子不理解。
並且是非常的不理解!
因為他壓根就沒在聽蘇堯的後半段話。
僅是聽到前半句的「作曲不收錢」,他就已經緩緩的張大了嘴巴,驚訝地叫出了聲:
「不、不收錢?」
嚴重的懷疑人生。
不僅是他,直播間數十萬的在線觀眾也頓感天雷滾滾,驚了個大呆!
「什麼?」
「我沒聽錯吧?!」
「免費作曲?」
「......」
這都不需要請業內大神出來講解業內的作曲行情了,他直接就免費!
「對,你沒聽錯,作曲是不收錢的。」
蘇堯說道:「因為,我實際為您提供的僅是音樂作品的部分的使用權,所以,作曲當然是免費的,無論我創作出來的作品你是否滿意,需要與否,都不會在這方面收你錢的。」
所有人都頓時恍然大悟。
「我就說......嗯,合理的。」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如果我不需要樂隊演奏,僅是錄製出來的話,不會很貴吧?我......我現在的經濟狀況......」
為了給妻子治病,他早已經花光積蓄了,現在很拮据。
「明白,您放心吧,我想您進來前,我的助理應該也告訴你了,我們是直播辦公,接受廣大網友監督的,保證公開透明,不會存在任何不合理的收費。」
蘇堯繼續輕聲安撫,把所有需要提前明確的事項都一一耐心地給他講完,這才讓他徹底的放鬆下來。
「紀念曲,純音樂,用於紀念視頻相冊,我大致了解了,那,我們現在開始吧?」
看完資料後,蘇堯柔聲說道,終於是進入此刻網友們都最關心的「正題」。
「終於來了,好緊張呀!」
「真的沒問題嗎?」
「難說哦,這可不是一般的難度啊,比地獄都地獄......」
「不敢想像,哥哥加油啊!」
「......」
網友們既迫不及待,望眼欲穿,同時又擔憂不已,緊張到手心裏都捏着一把汗。
「好的。」
青年連連點頭。
「可以先給我講講,你跟她之間的故事嗎?那些具有特別紀念意義的美好回憶和故事。」
「呼~,我們結婚6年了,我們的故事有好多好多......抱歉,我能先整理一下思緒嗎?突然之間,我的心很亂,我、我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講起......」
提起這個,青年全程都在心中壓制着的悲傷瞬間便迸涌而出,眼淚在泛紅眼眶裏瘋狂的打起了轉。
直播間的觀眾看不到他的臉,但僅聽他哽咽的聲音,心都揪起來了。
悲傷瀰漫中。
「節哀。」
蘇堯遞過去一張紙巾,「沒事的,我們不趕時間,唔,我想,你完全可以從你們邂逅相遇的那一天開始說起。」
在任何的一段愛情中,最具有紀念意義的,最值得回憶的,都必有初見之時,這是定律。
「呼,好。」
又緩了一會兒後,青年終於調整好了情緒,在蘇堯的輕聲引導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跟她相遇的那一天啊......」
「那是一個很炎熱的夏天,那時,我工作很不順心,辭職之後,我買了一輛自行車,開始獨自騎行旅遊。」
「那天,天空瓦藍瓦藍的,一朵雲都看不到,路上的太陽毒辣到讓我喘不過氣來。」
「於是,我臨時改變了騎行計劃,逃命般地騎進了一個偏僻的鄉村小鎮裏。」
「那個鄉鎮很小很小,幾條窄窄的街道,密密麻麻的、木製的兩層樓房,欠缺平整的青石板,還有一條橫穿而過、快乾涸了的小河,這就是它的全部了。」
「天氣悶熱得跟蒸籠一樣,在街道上見不到幾個人,我也找不到賣水的小賣部,最後,口乾舌燥快要中暑的我,來到了其中一間房子的門前,想着向老鄉討碗水喝。」
「然後,我就見到了她。」
說着說着,青年已經忘卻了悲傷,臉上只洋溢着溫柔甜蜜的笑意。
「她穿着一身薄荷綠的連衣裙,很隨意的扎着麻花辮,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美得就像一個精靈......」
「跟她對視的那一刻,好似一陣清風襲來。」
「我問她,她叫什麼名字,她說,安風。」
「我開玩笑說,怪不得,我突然就感覺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涼了起來,萬物皆溫柔,原來是風駐留在了這裏.......」
「我們就這樣,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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