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室也是面面相覷,但不管怎麼說一架戰機投誠,這是了不得的大事,消息已經一層層報了上去。
「中校,對方已經出動四架戰機接應,應該是殲六,我認為我該返航了,任務已經失敗。」
中校聽着話筒里的匯報,一拳砸在桌子上,眼裏冒着可怕的紅光,不能接受,最不能接受的後果出現了,好一會,話筒再次的呼叫讓他冷靜下來,不得不接受現實。
「任務失敗,返航。」發佈完指令的中校頹廢的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醒悟過來,連忙抓起電話匯報。
四架殲六戰機的護航讓朱雪峰真正放下心來,也讓地面的指揮室安靜下來,護航的戰機傳來消息,對方是一架從未見過的型號,個頭極大。
「護航!引導降落!」指揮沉着冷靜的下達命令,護航戰機也恢復了沉默,慢慢護航。
可在降落時再次讓人意外,就聽朱雪峰在呼叫。
「塔台,塔台,我請求空中盤旋,消耗油料,避免降落意外。」
朱雪峰的請求再次讓指揮室一片意外,飛行員對自己的降落沒有把握,這算什麼事!
緊急協商後回復,「允許盤旋,緊跟護航戰機盤旋,不得接近陸地。」
耳機傳來的指令,朱雪峰也可以理解,只好跟着殲六在海面上盤旋好一會,看着四架殲六將自己牢牢圍住,朱雪峰也是好笑,還真防着自己。
「油料消耗結束,請求降落!」看着油表指示已經富裕不多臨近警戒線,朱雪峰再次請示。
「同意降落,請跟隨護航戰機依次降落。」
降落從來就沒練過,即使以前跳傘訓練時,在運六上認真觀察過多次飛機降落,即使這次有殲六在前面引導示範,朱雪峰還是兩次被迫復飛,弄得兩架已經降落的殲六也只能被迫再次緊急復飛,好在第三次總算安全降落,果然事不過三。
黑夜中,機場的燈光猶如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個區域。一架龐大的YF-12戰機靜靜地停靠在中央,四架殲六則環繞在其周圍,戰機前,車輛川流不息,無數軍人持槍警戒。
整個機場瀰漫着一種緊張而肅穆的氛圍,仿佛預示着即將到來的重要時刻。
「請無關人員迅速離開,關閉所有探照燈。」
聽完朱雪峰話筒的解釋,指揮室再次沉默,來人果然不是正經飛行員,居然是執行任務回來的特勤人員。
這才有了機場的臨時通知,在一隊隊士兵快速撤離後,飛行員們失望的看着遠處的機場,沒法親眼目睹第一現場,真是遺憾。
「走吧,明天應該可以參觀一下飛機,好傢夥,這麼大,比咱們的寶貝長一倍還不止,這麼高!」
遠處的YF-12戰機的前後艙蓋慢慢升起,一個身影站了起來,卻又轉身從後倉拎起兩個被捆綁的男子,在吉普微弱的燈光照耀下,慢慢走下戰機。
兩人已經清醒過來,這是被綁了個結實,動彈不得,身上還是從床上被抓的打扮,一身睡衣,可面目在車燈下清晰可見。
「沒錯,這倆就是前不久叛逃的叛徒!我認出來了。」
接應的軍官抑制不住的怒火,就要上前收拾兩人,朱雪峰捧着一個骨灰盒攔住,兩人都低下頭,默不出聲,實在無法面對,尤其是空軍。
「為什麼不讓收拾他們,他們玷污了我們空軍的榮耀。」
朱雪峰笑着拉起一位,「這位在戰機上指引我,躲閃掉敵人一枚導彈,要不然,我早玩完了,給個面子,讓上面來審查,這可是我要交的任務,讓你們收拾完了,我這任務也沒法交了不是。」
朱雪峰說完,笑着遞過小紅本本,對方仔細檢查後送回。
「朱同志,你的身份我們還需要向上級核查,在此之前,很抱歉,你不能離開機場。」
朱雪峰笑了笑,「這是當然,麻煩安排點吃的,折騰了一夜,肚子頂不住,你們空軍伙食最好,我跟着蹭點就行。」
機場負責的軍官也笑了,「朱同志,那就先委屈點,在我們指定的房間休息,我這就讓人安排,保證虧不了你。」
整個機場,見到朱雪峰的人被嚴格控制,加起來也就六個,兩位軍官,四位士兵,這是朱雪峰要求的,他不能暴露,這也是他們職業的需要,儘可能減少暴露。
「對了,曾同志,我希望時間安排能緊湊一些,還有,明天我將駕機飛京城,這兩位和這份骨灰我也要帶走,還請幫我檢查一下飛機,加滿油。」
曾軍官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這位降落都這麼勉強,還要飛回去,留下這架飛機的希望看來要泡湯。
「同志,要不我們安排運六送你們回去,你這機艙才兩個座位,三人還加個骨灰盒很勉強啊。」
「喔,對了,你不提醒我還忘了,飛機上面還有個貴重玩意,今天得你們幫着保管一下,明天一起帶走。」
朱雪峰說着再次登上飛機,打開機艙蓋,拿下一個沉甸甸的小箱子。
「這裏面是二千兩黃金,是他倆的獎勵,我一起帶回來了。」
兩名戰士一起費力的接過,身子不由得一沉,好傢夥,個頭不大,份量不小,整整一百公斤!實在不好拿,抱着太沉,合夥抬又很難下手,可這傢伙怎麼拿起來舉重若輕,特勤果然不是人。
見識了朱雪峰的彪悍,軍官也是吃了一驚,但還是不死心,「朱同志,這架戰機就先留下讓我們觀摩觀摩,我們用運六送你去交任務如何。」
朱雪峰笑了笑,「曾同志,按說飛機落了地,算安全了,遲早都得被收走,我這其實無所謂,可有兩方面我得先說清楚,免得害了你們。」
曾軍官陪着笑,「瞧您這話說的,我們又不干別的,就觀摩觀摩,不會犯錯誤,前幾年的那架F86飛過來也在我們機場擱了好幾天才開走,沒事的。」
「就是,我們上次,所有飛行員都上去觀摩了一下,對他們來說對敵機越了解,我們應對手段就越有效。」另一位軍官忍不住插口。
眼看就要到了一個單獨的二層小樓,朱雪峰知道今天三人就得隔離在這,停下腳步。
「這架飛機是老美最新研製的,據說他們也只造了三架,非常先進,你說他們能容忍落在我們手上嗎,我飛過來,他們可是出動了兩架F4還有兩架F86,還動用了導彈,你想想吧。」
見兩位軍官臉色變了,朱雪峰接着說道,「還有就是,今天的消息報上去,我估計上面會要求馬上開回去,絕對不會留在一線,你們想觀摩的,現在趕緊安排,連夜觀摩,還有,要提防敵人惱羞成怒,專門來破壞這架戰機。」
「朱同志說的很有道理,的確,我們不得不防,老萬,你負責安排一下朱同志,我這就去佈置,朱同志,也謝謝你的提醒。」曾姓軍官真是雷厲風行,聽完朱雪峰的話,也意識到存在巨大危機,趕緊離開去佈置。
小樓也不知道幹啥的,不過條件不錯,三人被分配在三間,安排了四位士兵守着,這種待遇比上次從香江到羊城還要高,上次這麼多人也才三間。
管不了兩位被單獨看管的,朱雪峰是吃完就睡,夜宵很精美,簡直出乎他的意料,肯定是特意做的,一份牛肉丸子湯和一大份牛肉麵。
這邊的朱雪峰是安歇了,可對岸卻是亂成一團,剛休息不久的地區首領被緊急叫醒。
「父親,白頭鷹的議員們提出了嚴重抗議,他們說…」
「說什麼?」首領現在也是焦頭爛額,白天還賓主盡歡,可現在出了這麼大簍子,他也很不安。
「他們說,要我們給花生頓一個交待,說我們太無能。」
首領面無表情,背着手看着兒子,「還有嗎?」
「還有就是,要求我們空軍全體出動,務必摧毀那架戰機,要我們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他們想的真美,我們要有這實力,還會被攆到小島上,做他娘的白日大夢,娘希匹,這是想挑起戰火嗎,就想讓我們當炮灰,這些白佬腦子被驢踢了,不用當真,應付一下。」
「是,父親,我這就去佈置。」
「慢着!」首領攔住轉身要出門的兒子。
「查清楚了嗎,是哪個中隊的飛行員跑了?」
青年男子搖搖頭,「剛才已經查過,所有飛行員都在,只是,只是去年飛過來的兩人沒找到,家裏沒人,我懷疑是他們。」
「厲害,這是苦肉計?」
首領陷入沉思,來了三個,自殺一個,正好兩個機艙位,兩人就開着戰機溜了?好像也不是沒可能,機場守衛森嚴,不清楚機場情況的人根本沒可能混進去。
「報告。」門外侍衛長緊急報告,打斷了思考。首領皺皺眉。
「進來,什麼事?」
侍衛長看着眼前的首領,心裏也是撲通撲通亂跳,這個倒霉的差事,可事關重大,不匯報不行。
「剛才接到報告,雞籠軍港新配備的兩艘驅逐艦,「遠山號」和「祥雲號」還有四艘中小型炮艦一同失蹤,懷疑被挾持,正在搜尋。」
首領勃然大怒,剛才丟的戰機和被擊落的戰機都是老美的,他不心疼,可現在才給雞籠軍港補充的軍艦又沒了,這才讓他肉疼。
「娘希匹,這麼大動靜,海軍吃屎的嗎,讓郭博雄去找,找不回來他也別回來!」
見侍衛長戰戰兢兢卻沒領命離開,陰着臉問道,「還有事?」
「首領,剛才ZY銀行緊急上報,地庫被盜,兩噸多黃金不翼而飛,其它損失還在緊張清點中。」
首領再也無法壓抑怒火,「兩噸多黃金,誰有這麼大本事,給我查,肯定還在島上,娘希匹,找不回來我要扒了丁明的皮。」
侍衛長戰戰兢兢退下,首領無力的看着兒子,嘆了口氣,「好在其它的已經轉移,這裏面肯定有內鬼,這可是兩噸多黃金,沒有人配合,怎麼可能運走,你安排人,給我狠狠的查,現在島上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不好好收拾一下是了不得了,你陳叔叔也是無能,島上被滲透得像個篩子,他幹什麼吃的,這次你親自帶隊,給我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
事實證明朱雪峰的擔憂還是很有道理,果然接下來的幾小時,機場好幾次緊急起飛,還有外面基本上隔上一段就響起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的動靜,好不熱鬧。
天剛亮,幾位軍區領導就緊急到來,接見了朱雪峰,勉勵了一番,朱雪峰接受了表揚回來,才注意到被他帶回來的兩人都是面如土色,一臉死相,連早餐都不吃,朱雪峰蹲下身子。
「不管怎麼說,你昨天晚上提醒我躲避導彈就是立功表現,這個我會在報告中說清楚,至於你們還有其它原因,也需要你自己去申辯,要知道,你們的家人…哎。」
朱雪峰嘆了口氣,也說不下去,其實最慘的是那位已經安息在骨灰盒的。
「還有這位的事情真相,你們也得幫他說清楚,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要有良心,別的我也不多說。」
「朱同志,請跟我來。」幾個小時沒見的曾姓軍官紅着雙眼過來,這是熬了一夜。
「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白天他們更加不敢過來,你說的還真沒錯,這群兔崽子一直折騰到天亮,還有上面果然發話了,讓趕緊把這架戰機送過去,可是,你都不是飛行員,這麼遠,你別怪我多想,你真能成嗎?」
看着遠處不少飛行員還在爬上爬下的觀摩,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朱雪峰笑着說道。
「我昨天黑夜能開過來,白天當然也能開到京城,這戰機極速3.35馬赫,到京城飛行距離才兩千公里掛零,四十多分鐘就能到,您也別擔心我不會降落,昨天是第一次手生,還是夜晚,這次回去肯定沒事。」
說到降落,想起昨天光是降落,這位就折騰三次,曾姓軍官也笑了。
「你有信心就行,我們還發愁呢,這飛機我們沒一個能飛,行,就你來吧,不是有個副駕駛艙嗎,我們安排一位跟着,路上給你提供點參考如何。」
朱雪峰知道這還是對自己的技術有些不放心,也就點頭同意,有個人幫着也好。
再次看了一眼戰機,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爬出機艙,朱雪峰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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