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桜枝看了看那幾個記名弟子和外門弟子眼中閃爍的貪婪光芒,聽到他們驟然粗起來的呼吸聲,心知這位邱道友沒說錯。
這幾瓶丹藥,真有可能換來那幾個下賤胚子對自己出手。
雖然她並不懼,幾個記名弟子而已,她反掌可滅。
但也別讓人看了笑話去啊。
「邱鎮守,是個有趣的人,」陳桜枝迅速變臉,愉快地笑了,轉頭看着腳踏紅綾的女子,語出不善,「賤婢,還在等什麼?你是想讓我出手教訓你?」
「師姐不要!」那女子哀求道,她臉色慘白,猶豫了一下,對着自己的胸口輕飄飄地一掌。
動作不大,但是她立刻狂噴鮮血。
杜祐謙眼力極佳,看得出她沒有留手,確實已經受了重傷,這才作罷。
若是此女敢動手腳,玩虛的,少不得他會親自出手教訓。
雖然他的修為未必比此女高,可是一個玄門正宗的真傳弟子,你以為是開玩笑?
他一身功法秘術,各色法器符籙,樣樣都是頂尖。
用符籙堆,都能把這女人給堆死。
陳桜枝一對鳳目微眯,「邱道友,妾身可以給你個面子,把這些人的命折價賣給你。不過,能否與妾身私下裏聊聊?」
杜祐謙想了想,覺得對方沒有暗害自己的理由,便大方道:「請道友移步!」
「請!」
兩人移步到旁邊僻靜角落,杜祐謙順手佈置下隔音的便攜陣法。
「這位道友,有何事要與我私下聊?」
陳桜枝目光灼灼地盯着杜祐謙,「聽說邱道友的紅顏知己,是我們情天恨海宗這一代的大師姐,林師姐?」
杜祐謙驚奇道:「她變成大師姐了?」
「我們聖門以實力為尊,」陳桜枝笑道,「大師姐在小比中一舉奪魁,大家都對她心服口服。」
杜祐謙搖搖頭,「心服口服怕是未必。恐怕,每個人都在想着怎麼幹掉她,取而代之吧!你們魔門,就是這種生態環境,無需在我面前矯飾。」
陳桜枝不願多談這個話題,迅速切入正題,「邱道友可知,大師姐雖然被宗門長輩賜下了一枚築基丹,她的積累也足夠深厚。可是這次築基,她註定會遇到劫難?」
杜祐謙眉頭緊鎖起來。
他沒有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因為就連林莎自己都不太看好築基前景。
可,這又是為何?
陳桜枝顯然不是要吊胃口,她笑了笑就解釋起來,「妾身也是道聽途說,所以道友就姑妄一聽,妾身就這麼姑妄一說。」
杜祐謙點頭:「請講,我洗耳恭聽。」
陳桜枝道:「林師姐築基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在她築基成功的那一刻。」
「林師姐的師父,當年也曾是宗門的預備天驕,年紀輕輕就晉升築基中期。奈何在一次鬥法中被人打傷,不但跌落境界,更是損壞了道基,十幾二十年功力未有寸進。」
「他看上林師姐的天賦,花大代價將林師姐培養出來,是要等到林師姐築基,他再出手掠奪林師姐新成的道基,用一種秘術,去彌補他自身的道基。」
「如此,他不但可以功力盡復,還有可能可以更進一步。更關鍵的,原本他已經斷掉的道途,也有可能續上,獲得些許結丹的機會。」
「邱道友你說,他會給林師姐留一條活路嗎?」
杜祐謙不動聲色。
在幾世的生活中,他早已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這女人的話,真實性不敢保證。
就算她說的是真話,也不知究竟背後有什麼算計。
他可不想落入魔門妖女的算計中。
思忖片刻,他笑道,「所以,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練氣七層修士,你該不會以為我有能力去阻止築基大修的圖謀吧。」
「誰知道呢,或許道友可以接連突破呢。」陳桜枝的笑容有些莫名的意味。
杜祐謙沒有費心去揣摩她在賣什麼關子。
而是以攻代守,瀟灑一笑:「她既已是你們宗門的人,自然有你們宗門來解決她面臨的難題。你們宗門的高層若覺得她是可造之材,那就打殺了她的師父,讓她順利築基。若伱們覺得她的價值不夠大,那就讓她師父奪了她的道基,恢復修為,倒也不錯。」
陳桜枝笑得兩頰浮現出淺淺的酒窩,看起來甜美得宛如鄰家的碧玉,分明穿着性感的鏤空長裙,卻絲毫沒有風塵之色。
「邱道友,妾身才不信,你會如此無情。」
「你不信?男兒到死心如鐵,你且看着吧。」杜祐謙不想和她多費口舌,以免在言語交鋒中被她拿捏住。
「這位道友,告辭!」
「邱道友,你等等!」陳桜枝想到師父交代的話,不免有些焦急。
師父說:這個重玄派的真傳,倒是有幾分成色。而且林莎這妮子對他,似乎極為特別,這可不好,乾脆順手把他毀了吧。告訴他,林莎有難,要他想辦法去救。若他真能想辦法把那賀蘭老鬼弄死,倒是省了老娘許多手腳。最好他也能身受重傷,潛力耗盡,修為難以寸進。如果死掉,那就更妙了。
如果他不去救林莎……那就由你去把賀蘭老鬼殺掉。總之,林莎必須保住,賀蘭老鬼必須死。
你自己選吧!
如果沒有完成師父的囑託,那後果……
陳桜枝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杜祐謙停下腳步,「道友還有何見教?」
陳桜枝下意識地施展起魅功,眼神幽怨,軟語道:「邱道友,妾身素來與林師姐交好,實在不忍看她落到那等田地。可惜妾身實力有限,想幫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若是邱道友願意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妾身這裏倒是有能幫得上道友的東西。」
杜祐謙不說話,靜靜地看她表演。
這種檔次的魅功也敢在他面前獻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陳桜枝自然聽不到杜祐謙心裏的吐槽,拿出一枚玉簡,挑逗地想塞進杜祐謙的衣襟里。
杜祐謙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有些粗暴地將玉簡奪下。
「這是什麼?」
陳桜枝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又香又軟的身軀就要靠過來,吐氣如蘭道,「這是妾身探索洞府,僥倖得到的一張丹方。聽聞邱道友距離煉丹大師不遠矣,想必有把握煉出這種丹藥,在林師姐遇到劫難時,為她護道。」
杜祐謙皺着眉將陳桜枝推開,「道友請自重。」
陳桜枝滿臉幽怨,對林莎的眼光也懷疑起來。
這麼個不解風情的魯男子,大師姐你是不是有嚴重的眼疾才看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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