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卞州,攀雲山。
傳說,在雲深不知處,有仙人於松下起舞,有仙人在月下獨酌。
情天恨海宗,乃是魔道勢力的二等宗門。
二等宗門的標準:宗門有2-3名金丹大能坐鎮。
都說魔門競爭激烈,乃至殘酷。
而二等宗門級別的魔門,競爭之慘烈,更是到了讓人聞之色變的地步。
這一次宗門小比,有數十名修為在練氣中、後期的弟子參加。
經過一場場堪稱血腥味十足的廝殺後,已經只剩兩名弟子走到最後。
之前被淘汰的,能只是肢體殘缺、受到重傷已是幸運,當場被擊殺也不算太慘。
哪怕是在決鬥中被凌遲虐殺,也不是最慘。
真正算得上慘的,還是那些被抽魂煉魄,以自身筋骨血肉,皮膜魂魄化為對手魔器或修為的。
這就是魔門,優勝劣汰,適者生存,贏者通吃。
一入魔門,就不可能脫離。
哪怕是在攀登仙路的過程中失敗、半路就慘遭淘汰,也可以用自己的筋骨血肉、皮膜魂魄繼續為宗門做貢獻……
在因為鮮血而變得越發狂熱的氛圍中,走到最後的兩名弟子踏上了擂台。
其中一人,相貌普通,氣質冷峻,背着一柄厚背刀,似乎是走的大開大闔的路線——做出這樣判斷的人,都死了。
另一個,美貌已難以用筆墨形容,一雙杏眼乍看冷淡如冰霜,細看又覺其中有着欲說還羞的意蘊,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
她穿着黑衣黑裙,渾身裹得嚴嚴實實,就連修長的脖子也被帶花邊的衣領給裹住,手腕亦是半點不露。
唯有一雙白嫩的赤足,踏在血泊中,充滿妖異的魅力。
「賀蘭師兄,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弟子啊!林莎此女的魅功,已經超乎皮囊色相,直指心靈。哪怕不刻意做出任何魅惑的舉動,舉手投足間的風韻,也能讓人如痴如醉。若她能拿下這次小比的魁首,得到那顆築基丹,只怕短短數年內就能突破築基。而且恐怕會毫無阻力地一直晉升到築基圓滿,有望金丹大道。不過,賀蘭師兄大概另有所圖吧,否則不會這麼傾力培養她。我觀此女,元陰已失,想必師兄並非想培養她作為爐鼎。師兄究竟在圖謀什麼呢?」
說這話的,乃是情天恨海宗的天驕之一梅漱玉,尚不到60歲,已經是築基後期修為,百歲前金丹有望。
此女外貌有如二八少女,身材玲瓏修長。
盈盈一握的細腰下,圓潤挺翹,像是熟透的蜜桃般,輕輕一掐就會流汁。
黑紅色的唇脂就像是乾涸的血跡,令她看上去有一種妖冶之美,如同劇毒的花朵,分外艷麗。
賀蘭若今臉上掛着人畜無害的笑容,「我能有什麼圖謀呢?當然只會為我的好徒兒感到高興啊。」
他的相貌,單看五官,都不算特別的好。
但是糅合在一起,卻有種很獨特的魅力,而且是男女通殺的那種。
既不會陽剛到粗暴,也不會陰柔得令人反感。一切都恰如其分。
梅漱玉掩口嬌笑,胸口那抹白膩顫巍巍的,讓周圍的修士都情不自禁地看過來。
她似嗔似喜地白了賀蘭若今一眼,「我當然是相信賀蘭師兄的。記得賀蘭師兄比奴家還早晉升築基中期呢,要不是……哎,真希望賀蘭師兄能儘快彌補道基,恢復築基中期的修為。說不定呀,在奴家結丹之前,師兄還能追上來呢。」
賀蘭若今笑得純真:「那怎麼可能,梅師妹你可是我宗的天驕,金丹種子啊。師兄我現在呀,連當你爪牙的資格都沒有。只盼我將來能恢復修為,屆時師妹可不要嫌棄我的投效啊!」
梅漱玉露出一個嬌羞的笑容,「師兄你可別這麼說。奴家不過是個弱女子,等你重新崛起,奴家定要託庇於你!」
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心有靈犀,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們談笑間,擂台上那名使刀的青年已經被林莎的法器擊中,千百根鋼針洞穿了他強韌如牛皮的皮膚,因中了毒而變得藍瑩瑩的鮮血汩汩流出。
林莎上前一步,捏住他的喉嚨,正要發力捏碎,卻被一股強大的法力盪開,她的護體鮮花立刻應激飛出,環視眈眈。
「夠了!此戰,林莎獲勝。本次小比,林莎奪魁!」
那使刀青年奄奄一息,看着林莎的目光透着刻骨的恨意。
根據情天恨海宗一貫的作風,唯有奪魁才有獎賞。
所謂贏者通吃是也。
他不但一無所獲,還落得這一身傷痛,不恨才怪!
林莎漠然掃了他一眼,眸子裏一片冷淡。
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在她心目中,此人已經是預訂死亡了。
只要她能找到一絲半點機會,都會立刻弄死此人。
抬起頭,林莎注視着南方。
那個狠心的傢伙,這時候在做什麼?
為什麼,他還不來找我?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
之前聽說,這次小比的魁首,要帶隊去往飛仙峰福地執行一項任務,不知能否見到清郎。
清郎如此出眾,恐怕會被那重玄派當作寶貝一樣藏起來,輕易不會讓他離開護宗大陣吧……哎,若是能見他一面,該有多好。
可是若是他有了新歡……如果他敢有新歡……
我就把那女人剝皮拆骨,碎屍萬段,再十年不理他。
不,就只是簡單殺了那女人吧。
呃,清郎應該很討厭我殺人……算了算了,只要那賤人主動離開他,發誓再也不見清郎,留她一命又何妨。
「果然贏了,贏得不費吹灰之力。魅功到了如此造詣,她的對手哪怕是鐵石心腸之輩,也會為之所動,不願傷害她,總是會下意識地手下留情,能發揮出五分戰力就算不錯了。若只論魅功,就連我都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此女。」
「據說,」梅漱玉那嬌媚得仿佛能拉絲的目光落在賀蘭若今身上,「蔡師叔祖那一脈,為了尋找適合修行鎮宗功法《太素至情經》殘篇的弟子,刻意花費數百年時間,在凡間扶持了一個武林門派,賜下了《太素至情經》的簡化版本《滅情絕欲功》。」
「若能在凡間將《滅情絕欲功》從入情、到破情、到絕情,一直修行到至情境界,就接引回宗門。這樣的弟子,將是宗門的瑰寶,真傳的種子,修行《太素至情經》的進度會一日千里。」
「據說,十多年前,蔡師叔祖那一脈扶持的武林門派,竟然被人斬盡殺絕了。而殺人者所用的武功,似乎正是那個武林門派的功夫。蔡師叔祖佔了一卦,最後笑說一切盡在掌握,宗門將有大興之機,而且竟然未有任何行動。師兄你猜,蔡師叔祖是否已經知道了殺人者是誰?」
賀蘭若今露出單純的笑容:「我只是個小人物,怎麼會知道這些。梅師妹,若無事的話,請容師兄先告退了。」
「師兄慢走。」
看着賀蘭若今遠去的背影,梅漱玉那嬌媚的笑容逐漸變得冷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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