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過去,又何止是他自己進步很大。
葉藍亦是如此,都已經是一個武者。
這天賦比他要好。
「韓師!」
就在這一次的見面結束,顧長生準備要離去的時候,葉藍和葉楠兄妹兩人,忽然對着他行了一大禮,兩個人齊齊拜下。
腦袋碰到了地面上,口中恭敬的叫了他一句。
「都說了我不是你師父。」
顧長生取下自己腰間繫着的酒壺,放到嘴邊飲了口酒。
他真的也很無奈啊,哪有人這麼強認師父的。
「韓師在我心裏一直都是師父。」
葉藍再叩首眼神真誠道:
「當初若不是師父相救,葉藍也活不到今天。」
他的眼神中帶着由衷的感謝,但轉而又化為了一抹堅定。
「請恕弟子不孝,欲出山,報我葉家昔日滅門之仇!」
葉楠的小腦袋也對着他叩首拜下。
顧長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這幾年來葉藍和葉楠習武時的認真他看在了眼裏。
特別是葉藍,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樣。
想要出山報仇,說實話,他並不意外。
只是這個時間比他想像的要早了而已。
「江湖啊。」
顧長生仰頭「咕嚕咕嚕」,飲下了好幾大口酒,嘴中嘆了一聲。
他沒有再勸說,只是看着二人道:
「行走江湖的時候小心一點,報仇的時候也千萬別着急,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一定要想好了後路,還有,在江湖上的時候也別提我的名字。」
他說道。
雖然葉藍和葉楠兄妹並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還以為他真就叫「韓立」呢。
但這個馬甲顧長生還是很珍惜的。
並不想這麼快就放棄。
……
目送葉藍和葉楠離開大山的身影,顧長生有一種感覺,這一別,或許此生都不會再見面了。
而此刻,在他的手中,還有兩本古樸的書籍。
葉家拳,彈指神功。
這是剛才葉藍在臨走之前交給他的東西。
葉家拳就是葉家家傳的拳法,這名字很土,內容也不算太高深,只是一本三流武學。
和他現在得到的出雲掌屬於一個層次,對他雖然會有借鑑的作用,但真正的作用其實也不是很大。
而另外一本彈指神功則是暗器。
號稱彈指之間,落葉飛花,皆可殺人。
看着彈指神功第一頁上這誇張的描述。
顧長生好像突然知道,葉家為什麼會被滅門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在江湖上太正常了。
所以他堅決不混江湖。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
想要不挨刀,不在江湖飄!
顧長生現在會的只有一本出雲掌,算是一個近戰武者。
但,如果他學會了彈指神功,那他就是一個「射手」了。
最起碼保命能力將會大大提升。
這「便宜徒弟」可真沒白收啊。
顧長生嘴角笑了笑,至於,葉藍在臨走之前才把這兩本武學送給他,他心裏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葉家或許就是因為這本彈指神功才被滅門的。
縱使再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這要是換成了他,他都不會把彈指神功給送出去。
回到了深山裏面的家,顧長生把自己臉上所有的偽裝都卸了下來,露出了自己真實的容顏。
在水面倒影上,是一張俊郎的少年臉龐模樣。
時間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過一點的痕跡。
青春年華,風華正茂!
看着這張臉,顧長生都有些不習慣。
太帥了!
「嗷!」
傻白揚起腦袋對着他叫了一聲。
顧長生抱着它的腦袋揉了揉。
傻白也老了啊,也不知道還能再陪他多少年。
傻白被他給拐回家的時候就已經成年。
到了現在,和幾年前相比,它肉眼可見的老去。
時間,或者光陰的偉力,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抵抗的。
除了他自己!
……
兩年後,傻白故去。
顧長生把它在家的旁邊挖了一個坑埋下。
從此,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又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一邊習練出雲掌,一邊練習彈指神功。
還要鑽研醫術,有時還會挑燈夜讀。
在傻白故去的半個月後,他的彈指神功就入門了。
在此後的歲月里,在他的面板上,彈指神功的經驗值,以一種越來越熟練的趨勢在向上增長。
時間就在一種這樣的日子裏過的很快。
雖平靜,但顧長生卻不覺得枯燥。
能一點點的感受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的那種感覺。
確實是會讓人着迷的!
苟在山中不知年。
在顧長生把彈指神功練到很是精通之時,他得到的出雲掌內容也已經被他給修煉到了頭,血肉已達小成。
顧長生掐指一算,他苟在深山裏面避世到現在已有二十年。
二十年的時間,才從不入流武者突破到三流武者血肉小成。
就這武學天賦,狗看了都要搖頭。
沒有後續的功法,他再繼續苦修也是無用。
至於自創功法?
顧長生是想都沒有想過。
哪一本的武學不是經過一代代人的努力才給完善的。
不是真正的天才,想要自己創造功法出來,那還是先做好氣血倒流暴斃身亡的準備吧。
顯然,顧長生就很有自知之明,他並不覺得自己會是個奇才。
就算是真的把功法給創造出來了。
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敢修煉。
「外面的亂世現在應該也已經結束了吧?」
顧長生不是很確定的喃喃自語,自己問自己。
他都這麼多年沒有了解過外界的消息了,現在外面什麼情況,他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但想來,亂世就算沒有結束,也差不多快到了最後。
畢竟,這麼多年的亂世,天下人也都受不了啊。
只希望出雲武館還能在吧,身為二流武者的館主,可千萬別涼了啊!
要不然沒有出雲掌的後續功法,他說不定還要改修。
顧長生心中在暗暗祈禱,保佑館主長命百歲。
可他卻越想越覺得不妙,當年,他在出雲武館學武的時候,館主就已經是兩鬢斑白了。
現在又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沒有死在亂世裏面,怕不是也已經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吧?
沒事,武館還有其他人呢。
總不可能那麼倒霉的都被一鍋給端了吧?
顧長生換了一身衣服,望了一眼深山的外面。
避世二十年,於今日……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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