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聞言眉毛一揚。
「哦?看來你跟你師父的想法並不一樣嘛!」
「呵呵,這有什麼問題嗎?」
秦得章一口氣將一整肉串一掃而空,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後開口。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嘛,他雖然是我師父,但並不表示我就一定要認同他的觀點,不是麼?」
「呵呵,這倒是,不過照我的看法,即便是你師父,想要下決心離開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秦得章聞言,剛想伸出去拿肉串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中,似乎這番話觸動了他。
不過這種舉動很快就被他掩飾了去。
「你怎麼知道的?」
「哦?你不知道嗎?我已經解開你們東西觀六百年前的真相了,這會你要是回去的話,你師父恐怕會跟你說明這件事情,唉?你去哪?」
李義一怔,面前一陣風吹過,剛才坐在對面跟他侃侃而談的小道士已經不見了蹤影,放眼望去才發現對方已經走得老遠了。
「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去找師父了。」
秦得章頭也不回,但還是稍微交代了一句。
「喂!你這麼去可能反而會有反效果的啊,你師父還在猶豫的......喂!」
沒有回應,秦得章早已經走遠了。
李義並沒有追出去,以對方那種極限的速度,能夠稍微停頓下來回他一句話已經很難得了。
當然,即便是他此刻處於實力巔峰,他也不會追出去的。
因為這本就是他的目的。
兩人雖然是師徒,但實際上兩人的看法有着本質的區別。
對於方天宇來說,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站在了最巔峰的位置,屬於別無所求的境地了。
而對於秦得章來說,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屬於他的時代才剛剛展開。
儘管這個時代可能對他來說面臨的挑戰有些艱巨,但年輕人嘛,自然是不會懼怕挑戰的。
更大的危機同樣也意味着更大的榮耀。
在他還未成名之前,更多的頂着的都是東西觀關門弟子的頭銜。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很有抱負的人,別人給他的稱呼卻都是xxx的兒子這一類的。
這種始終活在某人陰影下的感受,對於一個天之驕子來說,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即便這個人是他的授業恩師!
憑什麼我就只能是你的徒弟?
難道我就沒有自己的名字嗎?
就只能是你的徒弟這一個稱號嗎?
我不服!
不服,這大概是秦得章即便是身受重傷也不願意向師門求援,寧死也要爭一口氣的真正理由吧!
當然,李義承認,自己這麼幹確實算不得光彩。
他很清楚方天宇在糾結什麼,也知道秦得章在想什麼。
其實他也沒做什麼,就只是告訴了他這件遲早都要告訴他的事情,僅此而已。
他幾乎都能猜得到對方一口氣跑回師門,衝着自己正在猶豫的師父就脫口而出的場景了。
你想飛升?那你就去啊!不過不要想帶着我,我可不會去的。
要去你就去好了!
什麼?你說這個世界沒希望了,最終的後果就是一個死而已?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師父你既然怕死,那你就走好了!
我的意思是師父勞碌了一輩子,是該找個安穩的地方休息了,既然這個世界不安全,那師父就先行離開吧!
至於我,我是不會走的,如果真的像師父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遲早會滅亡的話。
那就讓我跟這個世界共存亡吧!
李義一邊悠哉游哉地吃着烤串喝着小酒,一邊在心裏幻想着師徒倆見面的場景。
他很期待,在自己最心愛的徒弟的質問下,方天宇這個紫袍老道,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來。
是一怒之下不顧徒弟的反對直接強行帶走呢。
還是說被徒弟說服,從此兩人分道揚鑣呢?
哦對了,忘記了一件事。
他會不會已經猜到了是我在挑唆?
畢竟我所在的位置,對方是知道的。
想了一下,李義覺得這還真有可能,不禁有些懊惱起來。
這傢伙不會最後把火發到我身上吧?
當然,後悔是不存在的。
就在李義吃干抹淨,準備收拾殘局的同時,忽然聽到警報毫無徵兆的大作。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看到一個人從臨時指揮所沖了出來。
那人顯然只是個小角色,面色顯得十分的慌亂,心裏似乎有無數的事情想要匯報。
可他卻找不到可以匯報的長官,一副被憋得十分難受的樣子。
到了最後,似乎再也忍受不住那種憋悶了,大喊了一聲。
這一聲,瞬間全場震動。
「全、全面入侵了!」
「你在說什麼?給老子把話說清楚!」
這時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面色凝重,大聲呵斥了一句。
似乎是被這一聲給吼得清醒了不少,那名傳令兵稍微恢復了些許神志後,低頭思量了一會,鼓起勇氣大喊了起來,這一次則顯得有條理了許多。
「儀器檢測到世界範圍內詭異碎片大幅度爆發,全球都有爆發入侵的跡象,全面入侵開始了!」
什麼!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持懷疑的態度,按照預計來說,距離全面入侵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專家們也分析,如果沒有足夠的能量作為補給的話,這種每隔一個小時左右入侵一塊碎片核心的方式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加上人類不斷的剿滅已經成型的,還未成型的碎片核心的話。
這個時間還會繼續拉長。
人類並沒有到真正絕望的時候。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目前所得的數據分析的基礎上的。
如果詭異世界對此也心知肚明的話呢?
他會不會提前發動呢?
亦或者是在這兩條相交的時間線上是否又發生了什麼新的變化,導致這種全面入侵提前了呢?
沒有人知道。
也不需要有人知道了。
所有人很快就感覺到了。
那種令人絕望到窒息的詭異氣息,以一種史無前例的態勢席捲而來。
即便是一個最普通的工作人員,也深切地體會到了這種讓人喪失求生意願的恐怖和詭異。
小鎮的外圍原本是一處廢棄的工廠舊址,因為詭異來臨的關係,工廠被迫關閉。
成排的機器靜靜地站立着,仿佛在做一個古老的誓言。這些龐大的鋼鐵怪物,曾經是這座工廠的生產力象徵,現在卻像是對荒廢命運的諷刺。冷風吹過,鐵鏽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與沉寂的黑暗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原本在後勤入駐清理善後的這個過程中,原本寫滿了死寂的鋼鐵巨獸稍微的煥發了一些活力。
但好景不長。
隨着傳令兵大聲地宣洩着情緒,一種名為絕望的氣息開始逐漸感染周圍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很快就迎來了第一名受害者。
在不遠處,一個孤獨的人影在徘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異常瘦弱,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他的步伐緩慢而又僵硬,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印記。他的目光空洞,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以外的某種東西。
那人的目光似乎被什麼東西吸引着,腳步蹣跚,但卻異常堅定地朝着原先戰鬥的方向一步步挪動。
他的這個舉動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本就不是一隻沖在第一線的戰鬥部隊,只是一隻以醫療和救助為主的後勤部隊而已。
剛才那個擾亂軍心的傳令兵,已經被人第一時間控制住了。
可情況依舊沒有變得好轉。
眾人都在忙碌着,人心惶惶,唯二注意到了那個人異常的,就只有李義和之前大聲呵斥的那名軍官了。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現這個不尋常的人。
不約而同的大吼一聲。
「站住,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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